林華把所有的發(fā)現(xiàn)都列在一個小畫板上,站在前面盯著畫板,想從這些線索中找出突破口,對吳華東說:“華東,你昨天說懷疑死者還有另外的電話號碼,現(xiàn)在死者身份確定了,你查到死者的其它號碼了嗎?”
“拿到死者身份后,我就去通訊公司查了,找到了一個他名下的號碼,聯(lián)系了這個號碼發(fā)現(xiàn)是他老婆在用,沒什么用處。”
“下午朱力言家屬來了之后,問一下他們之前都是怎么聯(lián)系的,我看這個朱力言手里應(yīng)該還有其它不記名電話卡,我就不信他們平常都不聯(lián)系?!绷秩A摸著下巴盯著面板,在面板上李茹的男友被林華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林華指著畫板對二人說:“這個李茹的男友,我們現(xiàn)在一無所知,這個人是李茹的弱點,只要知道這個人的情況,王組長在詢問的時候就能拿這個打開李茹的心里防線,有可能李茹就直接交代了。”
吳華東也說:“是啊,不過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找到李茹,等組長問完出來,我就申請調(diào)取李茹的電話記錄和微信記錄,他們這兩個月應(yīng)該聯(lián)系的應(yīng)該不少。還有這個男人和朱力言也是有聯(lián)系的,下午只要問出朱力言沒有找到的手機號,咱們就能和李茹的通訊記錄進行交叉比對,這個男人身份李茹也藏不住了。”
莫默看著畫板滿不在乎的對兩人說道:“你們的想法都太多太麻煩了,我剛剛想到一件事,咱們給李茹做筆錄,那他肯定要簽字啊,我們可以對筆記本上的筆跡和李茹的簽字鑒定,到時候李茹在狡辯也沒用。”
吳華東反駁道:“筆跡鑒定只是輔助證據(jù),沒法證明李茹殺人。再說了筆跡鑒定專家咱們市里可沒有,只有省廳有兩位,現(xiàn)在打報告申請,結(jié)果下來估計也要一個月。上級領(lǐng)導(dǎo)給我們的限期只有一個星期,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不過莫默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筆跡鑒定可以幫我們補充證據(jù)鏈?!?p> 半個小時后,王磊和錢偉回到辦公室,兩人的臉色都不是很好,莫默拉著錢偉問:“錢哥,李茹交代了嗎?有什么能用的線索?!卞X偉搖搖頭嘆口氣沒有說話。
“我太急了,還沒有找到李茹參與該案的確定性線索,就急著審訊了,結(jié)果李茹什么也不說,問什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你們先去吃飯,華東你去食堂打一份飯菜送到問詢室,我沒有讓李茹回去,打算拘留她24小時?!蓖趵谙肓税肷斡掷^續(xù)對眾人說道:“我們最多能扣留李茹24小時,這24小時里我們必須找到李茹的犯罪證據(jù),如果找不到咱們就要把她放走了?!?p> 四人到食堂吃飯,打完飯菜莫默又問錢偉審問的情況,錢偉說起李茹在審訊室里的反應(yīng)。李茹說她不認(rèn)識朱力言,忘了到別墅區(qū)附近去干什么了,問她有沒有記日記的習(xí)慣也說沒有,又問她男朋友的情況,她說自己已經(jīng)把他忘了,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吃完飯就回到辦公室,王磊正站在畫板前看著,林華上前把三人中午時的想法說給王磊聽,王磊聽完說就這么辦。
下午兩點多,一個中年婦女敲響專案組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這個女人是死者朱力言的妻子,王磊安排吳華東先帶她去法醫(yī)科去認(rèn)尸,回來再做筆錄,幾分鐘后吳華東就帶著她回來了。林華見沒有一點悲傷,一點也不像剛死了丈夫的樣子,有點奇怪,心想這個朱力言活的真失敗,連家人不不關(guān)心他的死活。
“林華,你跟我給她做筆錄?!蓖趵趯α秩A說道。
林華坐在王磊身邊,拿起筆準(zhǔn)備記錄。
“姓名,年齡……”
“…………”
在把基本信息問完后王磊開始進入正題,問道:“朱力言有沒有得罪過人?”
“以前在老家時,得罪了很多人,不過也都沒到要殺他的程度吧,他來市里的情況我就不清楚了,反正只要他給我打錢,我就什么都不管?!?p> “他是做什么的,你應(yīng)該知道吧?!?p> “幫一些老板辦事,辦完就會給錢,辦不成就沒錢?!?p> 林華聽到這里愣了一下,根據(jù)任樺的筆錄,朱力言是在做算命的行當(dāng),怎么她老婆說幫老板做事,做什么是呢?幫誰做事?王磊見林華不記錄了,伸手捅了林華一下,林華回過神來繼續(xù)記錄。
“具體是做什么的?!蓖趵趩柕馈?p> “就是一些老板想干一些事,但礙于身份不能自己做,就找他,他就想辦法幫老板解決?!?p> “那他最近接了什么活嗎?”
“前幾個月好像聽他說起過,有一個老板想買一對鐲子,但鐲子的主人不賣,就找他幫忙去買。應(yīng)該是買到了,半個多月前他給我打了10萬塊錢,應(yīng)該是那個老板給的傭金。你們也別問我老板是誰,我是真的不清楚老板是誰?!?p> 王磊正要問那個買鐲子的老板的姓名,被朱力言老婆最后一句話給憋回去了,只好換個問題。
“朱力言信佛嗎?”
“不信,不過他挺喜歡研究這些宗教的,那些老板都喜歡這些,研究之后他就能接近那些老板了。”
“朱力言的手機號碼,你說一下?!绷秩A插嘴問道。
“153XXX,我只知道這一個號碼,他有好多手機號碼,都是幫老板辦事的時用,用完就扔了,這是他跟家里聯(lián)系用的?!?p> 王磊又繼續(xù)問了幾個問題,看了一下沒有什么要問的,就讓她簽字離開,呆在市里等著局里移交朱力言的尸體。
等朱力言老婆離開辦公室,莫默就站起來說道:“我就知道任樺那個老狐貍沒說實話,還說什么找死者算命,我看他也找過朱力言辦事,被朱力言抓住了把柄才讓他住在自己的別墅里,組長咱們再把任樺叫來好好問問。”
王磊想了一會對四人說先找到李茹男朋友的身份,他還是想從李茹男友那里打開突破口,任樺那里自己一會會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
幾人開始忙活起來,下午四點就把朱力言與李茹一年的通話記錄拿回局里,但是李茹的微信記錄沒有拿到,還在走程序,錢偉說可能需要一天才能能拿回來,眾人只能開始比對通訊記錄。
林華手里拿著李茹的通話記錄,突然看到其中一條記錄的電話號碼有些熟悉,就拿出手機打開自己的通訊記錄,轉(zhuǎn)身來到王磊身邊興奮的說道:“組長,你看我從李茹9月7號的通話記錄里發(fā)現(xiàn)了誰?!?p> “任樺,他怎么會認(rèn)識李茹?”王磊奇怪的自言自語道。
“您還記得筆記本里說賣了手鐲買的房子嗎,而且還有朱力言老婆說一個老板想買鐲子就找到了朱力言,我懷疑這個買鐲子的老板就是任樺,我建議立馬把任樺傳喚過來重新做筆錄。”
王磊拿起電話就給任樺打了過去,一開始任樺不愿意今天來,但王磊態(tài)度強硬起來后,任樺答應(yīng)會馬上過來。
幾分鐘后,眾人把兩份記錄比對完成,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號碼是兩人都曾聯(lián)系過的,手機號碼是157XXX,吳華東照著號碼打過去,關(guān)機了,又聯(lián)系通訊公司,讓他們把這個號碼擁有人信息發(fā)到分局,一會就收到了回信。
吳華東把筆記本電腦連上會議室的投影儀,調(diào)出機主信息,機主叫張翰東,今年28歲,江華市人,兩年前辦理的暫住證上登記的地址是敬安區(qū)御賓府8棟1307號,王磊就讓錢偉帶著莫默去暫住證上的地址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張翰東,畢竟暫住證是兩年前辦理的,說不定已經(jīng)搬家了。
下午六點多兩人回來,向王磊匯報,張翰東還是住在那里,但不在家,查了監(jiān)控錄像發(fā)現(xiàn)他從19號白天出去之后就再沒回來。王磊點頭,抬頭看看掛在墻上的掛鐘,又拿出電話給任樺打了過去,這次王磊沒有客氣,任樺保證7點前會到分局,這才掛斷電話。
任樺來了,林華把人帶到問詢室,林華記錄王磊詢問。
“任總,上次請你來這已經(jīng)說明欺騙警方的后果,可是你還是騙了我們,這次希望你能老實回答問題,不然我將以妨礙公務(wù)罪依法對你實施拘留。”
任樺沒有在意王磊的話,只是伸手示意直接開始。
“你怎么認(rèn)識的死者,為什么要把別墅給他住?”
“我來的時候已經(jīng)和律師咨詢過了,這里邊也基本沒我什么事,我就直接跟你們明說吧?!比螛逋A艘幌滤坪踉谙霃哪睦镩_口,“朱力言就是以前那種買辦,我想買一對鐲子,物主不賣我就找他幫我買。”
“至于他住在我那里,是他要求的,說這樣他就能執(zhí)行他的計劃,可以輕松的幫我買到?!?p> “認(rèn)識李茹嗎?”
“認(rèn)識,鐲子就是她的,幾個月前我要買結(jié)果她不賣,我就找了朱力言,半個月前她連系我說賣鐲子,我就花150萬買下來了,因為這我還給了朱力言30萬的酬金,本來這個月底他就會從我那搬走,誰知道會發(fā)生這種事?!?p> “他有沒有說過通過什么辦法,幫你買到鐲子?”
“沒有,我不管他用什么辦法,我只要得到我要的鐲子就行了。”
“鐲子的價值多少?”
“那是個老物件,非要給個價錢的話,大概值個七八百萬吧?!?p> 王磊問了張翰東的情況,任樺說不認(rèn)識此人,又問了幾個問題就放任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