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白眉老人忽然一笑,“你可知我是誰?就敢直言效忠?!?p> 唐安心中一凜,摸不準白眉老人是什么意思。
你救了九皇子,那必然是向著大棠的,說不定也是官場中人,那咱還能算是同僚呢!
更何況青衣人見了你就跑,那死太監(jiān)也跟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再怎么也不可能是壞人吧?
京城附近高手云集,但京中二品以上的強者屈指可數(shù),唐安心中暗自猜測對方的身份。
“好好利用你身體里的東西,我很期待你的未來!”
白眉老人深深地看了唐安一眼,身影在半空中逐漸透明,只余下一道縹緲的聲音傳入唐安耳中。
?。。?!
唐安心中大震,這老頭一眼就看穿了自己,關(guān)鍵自己還不知道是啥!
未及細想,唐安就聽見樓下吵鬧,幾伙不同服色的人影正在上樓,其中就有獄刀衛(wèi)的人馬。
果然官方都是完事了,才到達案發(fā)現(xiàn)場,唐安無力吐槽。
緊繃著的心神頓時一松,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呼——
唐安幽幽蘇醒,狠狠地喘了口氣,陷入黑暗的意識逐漸清醒。
“少爺,您醒了!我,我去通知夫人。”
臥房內(nèi),突然響起一個清麗的聲音,婉轉(zhuǎn)動聽猶如鳥鳴。
唐安轉(zhuǎn)頭看向聲音來源,但只捕捉到一個纖瘦的背影,穿著簡素的衣裳,小跑著出了房門。
小姑娘可能還沒有一米五,瘦的跟皮包骨一樣,唐安看得很是憐惜。
也不知道模樣如何,應(yīng)該不如春芳園的小桃......呸呸呸,她還只是個孩子!
唐安腦海中閃過,原身昨夜在勾欄尋歡作樂的場景,忍不住有些上頭。
抬頭一看,自己又回到了那間臥房,昏迷之前的記憶瞬間在心頭再現(xiàn)。
那白眉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簡單的一個字,就能鎮(zhèn)壓青衣樓高手,更令皇宮太監(jiān)投鼠忌器。
而且對方似乎能看穿自己,知道自己身懷異寶,卻未動殺人奪寶的心思,不知有何目的。
京中二品強者屈指可數(shù),對方絕不是籍籍無名之輩,唐安打定主意,有機會就多留意一下。
“臭小子終于醒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么,一天天的凈不讓老娘省心?!?p> 正在唐安胡思亂想的當口,臥房門口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還未進門就開始數(shù)落起來。
映入唐安眼簾的,是個體態(tài)豐腴的少婦,穿著一襲貴氣逼人的抹胸長裙,叉著腰跨入了臥房。
在原身的記憶中,少婦就是這座宅邸的女主人,唐安的三嬸。
三嬸的打扮,在唐安看來頗為前衛(wèi),抹胸長裙勾勒出完美曼妙的身材,一件輕紗羅衫朦朦朧朧引人遐思,足蹬一雙繡花帛屐,露出嫩白晶瑩的腳趾奪人眼球。
這怎么看都像是考斯普雷的街拍造型??!
以唐安所知,前世隋唐時期的服飾風格,就很開放自由。
抹胸襦裙、木帛足屐、輕紗羅衫等等,都是尋常打扮。
靠得近了,唐安終于見到了三嬸的面容,心中頓時驚嘆無比,比記憶中的樣子更為美艷。
上圓下尖的鵝蛋臉,睫毛彎彎柳眉淺淺,朱唇杏腮明眸皓齒,膚如凝脂面若桃花,三千青絲盤于腦后束成高髻。
若說她是年方二八的少女,唐安都不會如此驚訝,真人果然比記憶之中的還美,可惜原身不懂欣賞。
三嬸似乎今年剛滿三十,正是女子一生中最為妖嬈的年華,唐安心中不由贊嘆一句,三叔真是好福氣!
唐家是臨安縣本地戶籍,三叔多年前從邊軍中出來,娶了本地一破落的富商之女,就是眼前這位美艷少婦,大名似乎是叫楊秀。
三嬸從小跟著商人父親走南闖北,練就了一嘴不錯的口才,不喜琴棋書畫,只對賬目算數(shù)情有獨鐘。
嫁入唐家之后,倒是把唐府治理地井井有條。
記憶中,原身與三嬸的關(guān)系并不和諧,倒并非是嬸嬸心黑。
只是原身從小寄養(yǎng)在叔嬸家,聽多了外人的流言蜚語,總覺得嬸嬸對他各種不好,長年累月下來,兩人之間各種摩擦不斷。
昨晚唐安宿醉春芳園,徹夜飲酒作樂一宿未歸,一大早才被同僚送回唐府,便像死豬一樣一睡不醒。
一醒過來人又不見了,跑到外面招惹是非,弄得吐血昏迷不能自理,嬸嬸能有好臉色才是怪事。
想到這里,唐安就準備好了接受批斗,理虧的時候就應(yīng)該好好接受批評。
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聽得進一句算我輸。
不過,嬸嬸生氣的樣子也很勾人吶!
“看什么看,臭小子!”
三嬸似乎注意到唐安不太安分的視線,但是并沒有羞惱之色,
“長本事了啊,敢去勾欄喝花酒了昂,還一次點了三個賤婢!”
“你有幾個錢去糟蹋啊,你怎么不把春芳園盤下來呢!”
“一晚上就花了三兩銀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p> “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你有幾條命糟蹋?。 ?p> 任憑三嬸如何跳腳責罵,唐安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一副滾刀肉的模樣,更是讓嬸嬸氣不打一處來。
也許是罵久了,三嬸喘著粗氣停了下來,有些奇怪這侄子今日怎得如此安靜。
以往但凡有點摩擦,這小子能跟她對噴半天,甭管有理沒理先據(jù)理力爭再說。
往往能將人氣個半死,他自己還跟個沒事人一樣,轉(zhuǎn)頭就能大快朵頤呼呼大睡。
“怎得不說話,你可是知錯?”
三嬸語氣未變,但是語調(diào)降低不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何錯之有?”唐安隨口回答。
男兒宿醉勾欄坊,自然算不得大錯,文人騷客流連風月,更多時候可稱雅事。
“你,臭小子,真是氣死老娘了,今天開始不許你上桌,餓死你個沒良心的!”
三嬸叉著腰,不停的數(shù)落著唐安,花枝亂顫美不勝收。
唐安心中暗道罪過,趕忙將目光從三嬸胸口移開。
“等老爺回來了,讓他收拾你,一天天的凈惹事。
當初就不應(yīng)該讓你進獄刀衛(wèi),你要出個什么事,到時候我怎么跟你爹娘交待......”
三嬸說著說著,眼眶有些紅了,蹙著眉頭泫然欲泣。
這下唐安不好意思了,看來三嬸為人還不錯,都是原身不懂事惹的禍。
躊躇良久唐安說道:“我這不是沒事么,再說獄刀衛(wèi)本就需要巡察治安,為國效命理所應(yīng)當。”
“大道理我說不過你,但你是唐家長子,以后唐家就靠你和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