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唐安,你怎么看?
唐安面色大便。
黑影果然來者不善,用最輕松的語氣,講述最駭人的威脅。
從穿越到現在,短短不過兩日時間,已經有三撥人想要他的命。
唐安感覺自己被針對了。
難不成因為自己是穿越客,被這個世界的天道檢測到,開啟了自動清除計劃?
眼前的黑影氣息不顯,但顯然是個硬茬子,自己不過一介煉精武師,局面似乎又陷入了絕境。
就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使用混沌清氣了。
“別害怕,我沒有惡意。”
黑影語氣依然輕松,渾身氣息不露,似乎的確如其所說沒有惡意。
但唐安等人可不會就此放松,誰知道黑影有什么目的,小心謹慎是必要的。
“你是叫唐安對吧,給你提個醒,有人懸賞千兩白銀,要你項上狗頭!”
黑影渾不在意,似乎并不在乎劍拔弩張的獄刀衛(wèi),只是打量著唐安,似乎能從他身上看出花來。
這家伙該不會是有特殊癖好吧?
唐安一陣惡寒,保持著警惕問道:“你是何人,所言之事,從何得知?”
黑影嘿嘿一笑,“我只是個路人,看不慣那幫不擇手段的渣滓,順道給你提個醒?!?p> “多謝閣下好意,閣下可否告知名號,以及那幫渣滓是為何人?”
黑影搖頭哂笑,一腳跺地,拔天而起。
“我從西山來,專管不平事。”
西山?
唐安瞬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絕大多數來源于原身的記憶,但原身只是個從未離家百里以上的宅男,甚至連京城都沒去過幾次。
唐安推測,黑影所說的西山,大概率只是個代稱,而非實在的地名,否則自己一聽到這個名詞,記憶應該會有所反饋。
當然也不排除,原身見識短淺,真沒聽說過這個西山。
晚點抽空先去獄刀衛(wèi)查查資料,或者找李大檔頭打探一番。
被人懸賞對于大人物來講,可能還是一件光榮的能體現身份價值的事,但對自己一個小小獄刀衛(wèi)來講,絕對是要命的!
唐安心中暗自思索,自己當前的處境其實相當不利,接下來得分兩步走,第一是提高自身實力,第二嘛,得找個靠山了!
原身身死前,機緣巧合端了一處青衣樓的據點,可以說是上了對方的黑名單。
要說是誰最有可能發(fā)布暗殺令,非青衣樓莫屬。
其次自己運氣不知算是好還是差,有點不自量力地插手了青衣樓與九皇子之間的是非。
不但加重了青衣樓對他的敵視程度,更重要的是,被神秘的國師看穿了自己都還沒研究明白的金手指。
緊接著,自己去了趟渭水酒樓,就遇上了不明怨靈與白蓮教之間的齷齪,極大概率也被怨靈背后的黑手盯上了。
穿越過來短短兩天時間,感覺就跟全世界作對了一樣,簡直不讓人活了!
“頭兒,怎么辦?”
唐安還在沉思,陳印忍不住了,湊到唐安身邊,摸著虎紋刀柄,一臉迷茫之色。
“什么怎么辦,你難道想追上去問個清楚?
那你自己去,順便幫我問問,我出一百兩黃金,能不能幫我殺了懸賞我的人。”
唐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這時,有一名獄刀衛(wèi)從街角拐過來,看到唐安等人連忙高呼:“唐大人,指揮使有請!”
指揮使請我?
唐安心中疑惑,這個時候不應該都盯著調查渭水酒樓,指揮使怎么會找自己。
難不成還是因為自己逼退怨靈,讓指揮使查到自己頭上了?
唐安不敢怠慢,留下陳印等人繼續(xù)巡察街坊,自己隨那名獄刀衛(wèi)一同返回獄塔。
臨安縣獄刀衛(wèi),獄塔六樓。
深紅朱漆書案后面,筆直的坐著一位不茍言笑的武官,他正皺著眉頭翻看手中的卷宗。
底下站著李大檔頭,腦門汗珠滾動,卻猶自不敢擦拭,只是微躬身子,似乎正在接受陳指揮使的苛責。
先是青衣樓勾結皇宮內侍,綁架九皇子未遂。
后又有怨靈吞吸十數人,其中還有白蓮教徒行隱秘事。
兩日之間,連續(xù)發(fā)生兩起重大案件,且都發(fā)生在李大檔頭管轄的地盤,可想而知李大檔頭得背負多大的壓力。
敲門聲打破了值房中的寧靜,李大檔頭如釋重負地小小松了口氣,但依然畢恭畢敬地站在原地,余光不由自主地瞄向房門。
陳指揮使淡淡說了個“進”,值房大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壓抑的氣氛逐漸消失。
唐安凝神跨步走入值房,同李大檔頭交換了下眼神,便朝上首的陳指揮使行了一禮。
“卑職唐安,參見陳大人。”
陳指揮使將卷宗往書案上一扔,抬頭看向下首的年輕人,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觀察著唐安。
剛有好轉的氣氛又漸凝重,李大檔頭額頭上的汗冒的更快了,唐安也感覺有些不自然,但身子依然微微前傾,保持著行禮的姿勢。
鴨梨山大!
陳指揮使剛上任不足一年,在臨安縣獄刀衛(wèi)當差的時間,甚至比原身還要少兩個月。
但就這短短不足一年光景,獄刀衛(wèi)上下近千口人,無一不懾服于陳指揮使的手段。
原身偶然聽幾位大檔頭閑聊的時候說,這位陳指揮使剛從邊軍中出來,似乎是來自西邊,是位專掌軍中不法事的廷尉。
唐安只是個剛穿越過來不足兩日的普通人,這兩天能學著原身的為人處世方式生活,已經殊為不易。
但要他面對這般陣仗,瞬間就有些底氣不足,心中難免發(fā)虛。
好在陳指揮使并未過多施壓,數十息之后緩緩開口,打破值房中詭異的寧靜。
“唐安,你身上的傷,恢復得怎么樣了?”
唐安趕忙深呼了口氣,然后連忙朝陳指揮使拱了拱手,“多謝大人關心,卑職已無大礙。”
陳指揮使默然不語,抬手將卷宗丟向唐安,“看看吧!”
唐安上前一步接住卷宗,滿腹疑惑的打開,朝封面看去。
觀天三十七年,二月廿三,渭水酒樓案。
唐安心中明了,抬掌翻開封面,從第一頁開始翻看,短短四頁便翻到了空白頁。
下面沒有了。
卷宗所記載的,跟柳檔頭等人所述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細節(jié)上的描述。
“唐安,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必有蹊蹺!
唐安忍不住在心中接梗。
“大人,卑職認為渭水酒樓中,絕不止掌柜和伙計兩個白蓮教徒,定然還有其他人暗藏,若是能撬開他們的嘴巴,定然對案件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