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蓋棺定論
施耐德轉(zhuǎn)動著眼珠子，他清楚為了論證楚子航?jīng)]失控危險他可以寫十幾篇學術(shù)論文給曼斯坦因和古德里安，恰恰是這樣，他們絕對不吃這一套，中國有句古話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但什么都不做，又不足以說服他們。
真讓人為難啊，他扭頭盯著雪花的屏幕，似乎那個釋放毀滅性言靈的男孩還被投影到屏幕上。
施耐德深吸了口氣，挺直了腰板，這個動作好像能給他帶來一點點說服力，而不是徹頭徹尾的心虛，“楚子航……他真的是個好學生?！?p> 曼斯坦因期待著施耐德一大段的反擊，好讓他找到所有的漏洞加以擊潰，然后鐵石心腸地上報楚子航的異常，清除掉卡塞爾的不安定因素，學校是招收瘋子和天才，但恐怖分子例外。
但沒頭沒尾的一句“好學生”讓他迷惑了，什么意思？蒼白無力說楚子航是好學生，他們兩個人就會相信？就算他們兩相信，校董會那些人會相信？身為執(zhí)行部部長，施耐德怎么會如此天真。
曼斯坦因語氣強硬，“這與他是否好學生無關(guān)?！闭嫫婷?，兩人的地位因為一個學生兩極反轉(zhuǎn)了，他成為了法官，楚子航成為了被告，施耐德則是為楚子航開解的律師。
“一旦被鑒定為言靈能力有風險，就會被從所有學生中隔離，是不是？”施耐德抬起頭，直視曼斯坦因。
“是?！?p> “我一直認為楚子航是一個好學生，他通過自己努力找到我們，適應(yīng)能力，成為屠龍隊伍的一員，每個混血種都體會過血之哀，他就是為了克服這點來到了這里，我想不到什么理由拒絕他。”施耐德像是回想起什么不好的往事，聲音更低了，“我因為危險的言靈能力被隔離過，你們也是，兒童精神病院的滋味并不好受，不是嗎？”
這番話讓他們互相看了看彼此，陷入一時的沉默。
“還有古德里安，你的學生也不簡單?！痹掝^突然轉(zhuǎn)向葉洛，古德里安驟然抬頭，眼里充溢著不安的神色。
“葉洛開學時3E考試異常的安靜，雖然說有位學生也是這樣，但她的情況我和校長清楚，和你的學生不一樣，他是異常的一位?！笔┠偷卵劬﹂W著冷光，像極了走投無路的賭徒，有一絲瘋狂。
“這……可能是天賦……異稟？”古德里安結(jié)結(jié)巴巴，其實他內(nèi)心清楚，天賦異稟的另一個意思就是血統(tǒng)出了問題。
曼斯坦因阻止了施耐德想拖人下水的伎倆，嚴肅地警告他：“葉洛是校長親口承諾的B級血統(tǒng)，言靈穩(wěn)定可控，我詢問過校長，兩者不能一概而論?！?p> “楚子航也得到校長承認，你這就有點雙標了，一個沒經(jīng)任何訓練的B級新人，差點將那個死侍化偽A級殺死，你信嗎？那是死侍化，我相信你懂得這個詞的含義，還有青銅古城，我們?nèi)硕荚趫?，其中有意思的細?jié)我不想贅述了?！?p> 曼斯坦因也說不出話了，如今施耐德猶如一個自爆卡車，想拉人一起爆炸，關(guān)鍵是古德里安確實沒有反駁的余地，扣心自問，他早就有許多疑問，只不過當沒看見，這是他對古德里安的一點包庇。
“還有你。”施耐德出現(xiàn)了少見的生硬笑容，矛頭指向曼斯坦因。
曼斯坦因不悅，我還能有問題？
“你準備迎來新學生，她的言靈檔案也有問題，只不過校長壓下去了，所以才沒人深究?！?p> 曼斯坦因愣了一下，“誰，我怎么不知道我有個新學生?！?p> “陳墨瞳。曼斯指認你為她的下一任導師。”施耐德吐出一個驚人的消息。
“為什么是我？”曼斯坦因想不到原因。
“應(yīng)該是和他手下葉勝和亞紀兩個學生有關(guān)，具體情況只有校長清楚。你的話，兩個原因，首先，她跟古德里安做校園兼職，而你是古德里安的朋友，你勢必會照顧她；其次，你的風紀委員會承擔的責任之一就是監(jiān)控言靈，你有查看言靈檔案的特權(quán)，如果你是她的導師……你這個人雖然又貪財又尖刻，但是你非常沒有立場……”施耐德給出了詳細的解釋。
“沒有立場，貪財尖刻，你到底想說什么……”曼斯坦因嘆氣道。
“你會袒護她，就當完成她母親對你的囑咐?！笔┠偷律米宰隽私Y(jié)論。
好一會沉默，古德里安舉了舉手，用弱勢的語氣征求道：“那，今晚，我們什么都沒看見？”
施耐德心里的緊張終于消去，他明白與古德里安穿同一條內(nèi)褲的曼斯坦因只能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了。
“對，沒錯，那是我們?nèi)齻€人的默契。”施耐德語氣輕松起來。
曼斯坦因無奈舉起雙手，“行吧，我陪你們一起真是瘋了。”
……
學校公園旁邊，葉洛在巡查的路上，一個熟悉的人影孤零零地走著，他開在那人的面前，停下了摩托車，漂亮和頹廢并存的臉蛋疑惑地看著葉洛。
“師弟，有什么事嗎？”
“這么晚了，微亞師姐是去買零食補充熬夜追劇的營養(yǎng)品？”葉洛對著起初引導他去面試的第一個師姐發(fā)出靈魂拷問。
微亞呀的一聲，才認出這個天天被當作工具人的師弟，畢竟別人身負大任，經(jīng)常出差，她對葉洛師弟的印象差點消磨殆盡了。
她可憐兮兮地回答：“你怎么把師姐我當成一天到晚不干正事的廢材啊，我是趕去集合對付入侵者?！?p> “就你……”葉洛打量了她一下，語氣有一絲遲疑，“莫屬，師姐深明大義，只不過大家都集合完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去？”
“睡過頭了，警報響了我也沒聽見，迷迷糊糊起來才發(fā)現(xiàn)舍友都不見了?！彼铝送律囝^。
“那師姐你用我這輛吧，時間緊迫，我負責的區(qū)域解決完了，走過去就行了。”他下車，把鑰匙放在微亞掌心。
“師弟真是太仗義了，我去去就回！”微亞一臉感動，目視著葉洛往相反方向離開。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才啟動摩托車，去往一個方向。
葉洛重新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瞇起眼睛，那個方向是所有學生手機收到的指令中不能去的其中一個地方–英靈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