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朋友
芬格爾撓了下頭,把發(fā)型整好一些,剛才跳樓機弄的他發(fā)型全無,這就算了,楚楚動人的小師妹居然放他鴿子,拋下他一個人獨自面對恐懼,這樣太不人道了。
想拍下師妹花容失色的珍惜照片的想法自然也打了水漂,現(xiàn)在問題是他和那兩個家伙走丟了,又得費力氣匯合了,手機發(fā)了幾條短信,似有所感,想著大家常掛在嘴邊的三大約會圣地走去。
此時的葉洛早就忘記有個倒霉蛋在尋找他們,對他來說還有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對面前的蝦米師妹加以教導,這次是以入學輔導的名義來游玩,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師妹你是想從哪里開始了解卡塞爾大學呢?我會一一為你回答?!比~洛正經(jīng)起來,眼睛直視著夏彌,非常認真。
夏彌對那熾熱的眼神有些躲閃,撅起嘴不滿地說道:“師兄,摩天輪你還說這些有的沒的,不應該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時光嗎,你對面可是能讓無數(shù)大叔尾隨的花季美少女,說枯燥的入學要點不覺得很破壞氣氛嗎?”
葉洛被這番話打得措手不及,摩天輪和旋轉木馬有什么區(qū)別嗎?都是旋轉的項目,又是安全且無聊的,他并不覺得做旋轉木馬很美好,反而有點像坐牢,被別人像參觀動物園一樣隨意拍照,讓人激不起什么興趣。
夏彌的短裙被拉直坐在她屁股之下,壓出大概的形狀,雪白的手臂交叉放在弧度剛剛好的胸前,完美無瑕的臉連不爽都令人賞心悅目,涂了唇膏的嘴唇明顯看出應有的濕潤,小巧誘人,跟成熟的草莓一樣,讓人有咬一口的沖動。
葉洛回過神來,自己盯著別人看太久了,夏彌也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兩人心思各異,場面陷入了尷尬。
他反思自己怎么那么沒禮貌,一個勁盯著師妹,恐怕在對方眼里已經(jīng)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變態(tài)了,說不定打算下去之后立馬遠離這個表面正人君子,實際色中餓鬼的師兄了。
真不是他對夏彌有什么想法,但精心打扮過的夏彌有種驚心動魄的魅力,身上還有好像高中時同桌女生傳來的淡淡體香,一下子讓他回到了那個刷題的夏天,每個人都在為未來奮斗努力,不安的感情在空中飄散,洗的發(fā)白的校服勾勒出女孩子青春的活力,汗水流出了大家對理想的向往。
高中那種又純又澀的情感悸動是以后都不會出現(xiàn)的,葉洛遠遠看著那些親著小嘴的情侶們,只能感受到荷爾蒙在空氣里涌動,卻不能理解他們眼中各自倒影的歡喜。
摩天輪下陽光洗浴著夏彌的秀發(fā),完美的女孩和你在狹小的空間里一起,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人干擾你們的任何舉動,在這個仿佛規(guī)則也管轄不了的無法之地,動情只是最不被責怪的合理。
葉洛心臟跳動是有一剎那的增快,隨后又穩(wěn)定下來,美好的事物總是能引起人們最自然的欣賞,他是人,也不例外。
“那聊聊你的事吧,比如黑歷史啥的,現(xiàn)在芬格爾不在,我們可以互相交換,成為我們一起持有的秘密?!比~洛沒頭沒腦地提出這么個建議,他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有了這么個想法,簡直是沒話題時生硬地拋出不上不下令人尷尬的鬼建議,好像薯條沾了上校雞塊的土豆泥,上校雞塊沾了薯條的番茄醬,一切都那么陰差陽錯。
他心里也想增加多一個朋友,第一次渴望多一個朋友,芬格爾,路明非,零,楚子航,葉洛在此時留了個位置給夏彌,沒什么期待,只想能在偶爾的瞬間也能和古靈精怪的師妹一起談天談地,從今天的不幸聊到隔壁誰踩了狗屎運,從芬格爾的詭計扯到了楚子航的義氣,在郁悶之際能簡單安慰幾句就好。
人生在世,老是一個人走下去很累的,他對著自己說,又想起了那個獨自面對暴怒的康斯坦丁的老人,除了充滿全身的憎恨,他沒分出昂熱與康斯坦丁的區(qū)別,像是兩個龍王之間的戰(zhàn)斗。
他更喜歡楚天驕,為了什么去拼命,盡管他看不到那個人,但楚天驕很明顯地背后有人在支撐他,他并不是一無所有的,所以即使面對死亡也能向神明揮起手中的村雨,葉洛很羨慕。
一開始進入那學校他只是為了改變一眼望到頭的日常生活,尋求不一樣的刺激,但隨著對龍族的逐漸靠近,甚至他也是其中一員,普通人的生活一去不復返了。
他能看出來大家都堅持心中的某樣信念,這是他們抗爭下去的永動機,驅使著他們屠龍,但葉洛腦海里虛空一片,連拿起武器時都不知道為什么而去,為了正義?院長對他的道德教學十分脆弱,他隨時能拋棄這道德的束縛,從心而動,為朋友,可以說服自己,他想有人在身后支持的感覺。
昂熱是一個悲劇,這是他的感想,如果成為這樣的人,葉洛就會給自己人生打上失敗的論斷,一無所有的人還不如埋進墳墓,起碼有陌生人在旁邊作伴。
夏彌出乎他的意料,居然笑了笑就答應下來,“好啊,師兄,那我先說,以前在學校里有男生看我漂亮,老是扯我頭發(fā),我有天實在受不了,趁他午睡時脫了他校服褲,他一個中午的時間成為了全校的焦點。”
葉洛不知道該怎么評價,這是你的黑歷史?怎么感覺是令人驕傲拿出來炫耀的光輝歷史???
“我以前有次吃飯,不小心拿錯一個同班女生的飯盒,她急著找不到,我大方地將自己的借給她,被她抓了個現(xiàn)行,之后在初中有了個腦殘小偷的綽號?!?p> 夏彌眼里閃著莫名的神色,把秀發(fā)扎了起來,摩天輪升到高處,他們兩個人互相暢聊著各自印象深刻的趣事,空間里的溫度逐漸升溫,葉洛說得口干舌燥。
突然夏彌扯到了倫敦那件事,那是她與他的初次相遇,以這么一種奇特的方式見面。
葉洛心里出現(xiàn)莫名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