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開會
南宮銘忽然大發(fā)雷霆,隔著兩道門都能聽到南宮銘的吼聲,葉笙的臉色冷得像是冰塊,路過休閑間的時候,涼涼的目光落在柳佳身上,看得幾位秘書脖子一涼。
陶霖霖哭喪著臉,狠狠的將巧克力塞到自己嘴里,欲哭無淚的對著姜雨微說道:“糟了糟了,我肯定是連累柳佳姐了,以后我再也不吃巧克力了”。
聶柏恰巧停在陶霖霖的身后,看見陶霖霖還在吃,兩個腮幫子鼓起來,像是偷偷藏著花生的倉鼠似的,頓時覺得自己額頭的青筋狂亂的跳著。
“你給我把巧克力收起來!”,聶柏的聲音從陶霖霖的頭頂上傳來,伸出手,直接將陶霖霖吃到一半的巧克力包裝袋拿起來,踩開垃圾桶的蓋子,將巧克力丟了。
姜雨微很少見聶柏這么生氣,急忙低下頭,陶霖霖呆滯的將抽屜拉開,將一大包的進口巧克力全部丟到垃圾桶,又放開腳蓋上,聶柏樂了,果然是實誠??!
姜雨微聽見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接起來居然是南宮銘的聲音,說道:“你立刻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語氣生硬,彌漫著濃濃的不悅,姜雨微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么,彎著身子往里走,南宮銘指著桌面上的保溫飯盒,說道:“熱好了,你先吃,我有個緊急會議要開”。
桌子上琳瑯滿目的擺放著午餐,姜雨微取出筷子,沒了南宮銘的辦公室顯得空空蕩蕩的,而姜雨微的心像是被人挖了一塊似的,總感覺缺少點生氣。
會議室里,南宮銘直接將兩份文件摔到錢主任的面前,質(zhì)問道:“第二份的價格比起第一份足足多了5%,按照9億來算,那可是接近5千萬,我想知道錢都進了誰的口袋”。
錢主管沒想到事情這么快就暴露,自己這才是第一次下手,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正在為自己找著脫身的辦法,可惜葉笙不會給錢主任這個機會。
葉笙冷著臉,站起來,說道:“我的責任,文件上面的名字是我簽的,我辭職,直到每一筆錢都清清楚楚”。
南宮銘直接將清單甩在桌子上,說道:“你們蠢不蠢,流水賬都沒有做明白,下次搞小動作的時候,記得將賬目看明白,真當我是瞎子?”。
錢主管額頭的汗流下來,膽戰(zhàn)心驚的撿起桌子上的文件,張張嘴,想為自己好好的辯駁幾句,這并不是自己做出來的賬目,而是真實的賬目,只是這些資料,南宮銘是怎么拿到的?
葉笙一目十行的看完賬目,有問題的地方,葉笙直接用紅筆圈了出來,所以葉笙很輕易的看見,僅僅是支付員工費用這部分,一個月就多了三百萬,看得葉笙臉都黑了。
南宮銘雙手虛壓,銳利的目光掃向錢主管,說道:“葉副總,手上的工作暫時交給簡影颯,聶柏也過去輔助簡副總,至于這次的事情,交給葉副總查清楚”。
“至于錢主管,南氏集團小門小戶的,可受不得你幾千萬的糟蹋,立刻回去打辭職報告,我會優(yōu)先給你批復(fù)的”,南宮銘咬著牙說道,顯然被氣得不輕。
大家?guī)缀醪桓掖瓪?,南宮銘甩下文件就要走,錢主管聽到要自己辭職的決定,血氣直接往腦門上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和南宮銘叫板,猛的站了起來。
錢主管:南總,這次項目董事會很重視,您憑借著捏造的兩份文件就讓我辭職,似乎不太合適吧?
葉笙驚呆,錢董事長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會派那么蠢的人進南氏集團?
南宮銘如果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jù),怎么會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蠢事?只不過錢主管畢竟是錢董事長的人,沒有將所有的證據(jù)擺出來,多多少少給大家留點顏面。
做生意的人都講究和氣生財,幾千萬而已,南宮銘沒有放在眼里,只不過不想錢主管這種蛀米大蟲,整天像個跳梁小丑似的在自己的面前蹦噠,才弄走他而已。
今天小秘書,說不定就是明天的哪位夫人,南宮銘在商場混了那么多年,也講究得饒人處且饒人,這次也僅僅只是讓錢主管走人而已,沒曾想錢主管居然不識趣兒。
錢董事長的手實在是伸得太長,管得南氏集團都快要姓錢了,南宮銘早就想清理,只不過這次因為陶霖霖的事情,才將所有的計劃提前了而已。
南宮銘的手機鈴聲響起,看著顯示的號碼,南宮銘肆無忌憚的直接在會議室接起來,宛如大提琴般低沉的聲音響起,說道:
“喂,錢董事長嗎?你手上南氏集團的股份已經(jīng)折合成錢,打到您的賬戶上,賬目細節(jié)找財務(wù)就行”。
錢董事長還想要說些什么,南宮銘已經(jīng)打斷了錢董事長接下來的話,說道:“您拿著錢走人,我們算是好聚好散,錢主管做下的賬目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看著南宮銘成竹在胸的掛斷電話,錢主任雙腳一軟,直接跌坐在會議室的椅子上,臉色由青轉(zhuǎn)白,不明白南宮銘是怎么拿到賬目,怨毒的目光像是利劍般插在南宮銘的身上。
南宮銘沒有理會,重新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見姜雨微已經(jīng)吃完午餐,并且留了小部分給自己,臉上的冰霜融化,露出淺淺的笑容。
剛剛才捅了大簍子的葉笙進門,看著南宮銘嘴角的那抹溫暖的笑容,頓時像是見鬼似的,恨不得請個法師來跳大神,看看南宮銘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葉笙正要壓低聲音說些什么,姜雨微捂著自己的耳朵,南宮銘發(fā)現(xiàn)葉笙距離自己越來越近,那條玫瑰紫的腰果紋領(lǐng)帶已經(jīng)甩到自己臉上,
抬頭就可以看見葉笙那張騷包的臉,有些嫌棄的擺擺手,說道:“你有什么話就直接說,以她的智商,也聽不懂我們說些什么”。
忽然被刷了一波存在感的姜雨微將香蕉奶昔含在嘴里,居然忘記吞下去,背著南宮銘畫圈圈,就差脫下鞋子打南宮銘的小人。
葉笙:你動手的時間怎么早了?我都沒有準備好……
南宮銘:特殊情況,再晚就要打草驚蛇,錢老頭可是跟我爺爺差不多的人物,鬼精鬼精的……
葉笙:話說,怎么突然準備動手?
南宮銘:都是幾個秘書鬧的,錢主管也不蠢,風都透出去了,只能打個措手不及,雖然慌亂了點,可是結(jié)果還算不錯,
南宮銘:如果等錢老頭反應(yīng)過來,沒能把他弄出去,或者弄出去要給更多的錢,那可不是我想看見的,所以來不及了,聶柏直接被我嚇呆了……
葉笙:你忽然來這一出,也不提前和我通個氣,差點沒有接住……
南宮銘:我怎么沒有提前跟你通氣,都親自讓我老婆給你送咖啡,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葉笙嘔出一口老血,讓姜雨微送咖啡算是什么提示,自己那是完全都沒有看出來。
聶柏推門進來,大堆的文件丟在南宮銘的辦公桌,還有不少的沾著灰塵,看得姜雨微的頭皮發(fā)麻,管理像是南氏集團這么大的公司,果然是非常死腦細胞的事情?。?p> 葉笙:我立刻讓公關(guān)部發(fā)消息,董事會變動,肯定會影響南氏集團股價,而且手上的項目多少人盯著,先幫你把局面穩(wěn)定下來……
南宮銘的辦公室大門再次被敲開,姜雨微覺得南宮銘的辦公室從來沒有試過這么熱鬧?。?p> 來人西裝革履,帥氣的臉上瞧不見歲月的痕跡,能混到進南宮銘的辦公室,猜測約三十歲,
圓臉,瞧著性情平和,月眉星目,笑得露出一排整齊而雪白的牙齒,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腳步平穩(wěn),像是稱砣般讓人安心,成熟男子的魅力隨著暖氣縈繞在辦公室??!
南宮銘站起來,和簡影颯握了手,又緊緊的抱了,有些抱歉的說道:“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簡影颯瀟灑的從襯衫里掏出一張10億的支票,說道:“扳倒錢老狐貍,是我欠了你人情,老狐貍的南氏集團7%的股份,不會不給兄弟面子吧?”。
一下子被錢老頭抽走10億資金,說對南氏集團完全沒有影響,那絕對是胡說八道,現(xiàn)在簡家強勢入股,對于南宮銘來說,相當于雪中送炭。
葉笙看見10億支票,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們家的老頭子,不是不同意入股南氏集團嗎?”。
簡影颯用皮鞋在地上踩了幾下,隨手扯過皮椅子,直接坐在上面,休閑的轉(zhuǎn)了幾圈,說道:“老頭子想清楚了,反正他百年以后簡家的一切都是我的,還不如現(xiàn)在就給我霍霍干凈”。
計劃又有了變化,葉笙感覺自己頭頂涼颼颼的,不知道現(xiàn)在用生發(fā)素還來不來得及,話說上次那種生姜味的挺好用。
葉笙:我讓公關(guān)部的人現(xiàn)在改稿子,將簡家強勢入股的消息放出去,股價的浮動應(yīng)該不會特別大
南氏集團的董事長從姓錢換成姓簡,即使是公關(guān)部即使召開了新聞發(fā)布會,卻也擋不住外界諸多猜測,第二天剛剛開盤,南氏集團的股價直接跌停。
姜雨微膽戰(zhàn)心驚的看著“長紅間小綠”的股價,南宮銘已經(jīng)連續(xù)熬了二十四個小時,下巴都冒出青色的胡茬,咖啡連續(xù)喝了十幾杯,這樣子身體要壞了。
姜雨微沒有心思再提辭職的事情,陪著南宮銘熬了一個又一個夜晚,將自己也熬得面黃肌瘦,四枚小豆包對于南宮銘的意見更大了,無奈總是見不到人。
姜雨微:你休息一下吧!
南宮銘:幫我一個忙……
兩人同時開口,姜雨微僵硬在原地,南宮銘也稍微有些尷尬,只是默默的將自己的電腦屏幕轉(zhuǎn)了過去,正好讓姜雨微能看清楚,那是一只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
“你想要峰裂?”,姜雨微問道,
純凈的海天藍為底色,利用了漸變的巧思,從海天藍過渡成云朵白,底色用若隱若現(xiàn)的墨色勾勒出崇山峻嶺,共3000顆0.05克拉的碎鉆散落在表盤,正是手表峰裂。
南宮銘抿了抿唇,我本來沒有打算這么快動手的,想拖到年底,冬季之星設(shè)計稿圖出來,用來抗衡錢氏撤股的影響,沒想到計劃提前了。
南氏集團每個季度都會出一項極具收藏價值的設(shè)計,春季之星是戒指,夏季之星是項鏈,秋季之星是手鐲,而冬季之星暫時沒有出來。
這次是因為姜雨微的搗亂,才會讓南宮銘陷入了被動局面,如果真的可以用“峰裂”彌補,姜雨微還是愿意的。
“我不會勉強你做事情,同意,或者是不同意,你告知我一聲就好”,南宮銘低沉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疲倦,不過語氣中的毋庸置疑是那么的堅定。
姜雨微低頭,看著疲憊不堪的南宮銘,短短的十天,人都瘦了一圈,整日黏在辦公室,困了就直接在沙發(fā)上躺躺,照顧姜雨微的地方,也沒有往常那么貼心。
“就按照你說的去做,還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姜雨微有些抱歉,自己似乎是打亂了南宮銘全部的計劃,連帶著坑害了葉笙和聶柏,順道將簡影颯扯下水。
南宮銘眸光閃了閃,沒有說什么,姜雨微瞧出南宮銘的欲言又止,卻沒有追問,既然他想要隱瞞,那她就裝作不知道吧!
冬季之星“峰裂”的發(fā)布會提前召開,南宮銘又是忙忙碌碌接近兩個月,姜雨微以“峰裂”設(shè)計師的身份參與了接下來的事情,直到“峰裂”全新上市。
就像是股價當時跌得厲害,“峰裂”上市的時候,南氏集團的股價又呈現(xiàn)出一派“紅蓼花繁”,南宮銘從早上盯到晚上,確定只是正常波動,終于安心下來。
休閑間里,姜雨微泡了杯咖啡緩緩神,這段時間的設(shè)計圖紙改了不少地方,其實是傷神的,只是大家都那么拼命,姜雨微不好意思表現(xiàn)出來。
陽光逐漸偏西,再有幾個小時,就該月上中天,這座繁華的城市才慢慢的開始熱鬧起來,姜雨微端著咖啡,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行色匆匆的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