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箱銀兩和最軟的轎輦(1)
“你還來干什么?”柳仲宣看著門前的女子,作勢要關(guān)上門。
“誒……等等,”女子抬起頭看著男子,“我今日又從書中學(xué)到了一句新的話,我念給你聽聽?!?p> “你念。”柳仲宣的臉上布滿了不耐煩。
這名女子名叫姜亦然,日日午時都會來敲他家的門。
“我喜歡你的樣子,謙謙君子,溫潤如玉?!?p> 柳仲宣看著眼前的女子。
“學(xué)了這句話,你應(yīng)當(dāng)知曉話里的意思吧?!彼刻於悸犞齺碚f些奇奇怪怪的話,只當(dāng)她還是個小孩子。
“自是知曉的。”
柳仲宣拿過她手中的吃食,關(guān)上了門,姜亦然摸摸鼻子,離開了這里。
“亦然啊,你爹又讓你來給仲宣家送吃食了啊?!绷傩泥従蛹铱粗谋奶慕嗳?。
“是的,李嬸子?!彼龥]有停留,便回了家,她還沒有用飯呢。
“咳咳…咳……”柳家的宅子里傳來了咳嗽聲,說是宅子,還不如說是兩三間破屋子,有著破爛不堪的院墻,門倒還結(jié)實(shí)得很。
“娘,該用藥了?!绷傩酥?,小心翼翼的放在破爛不堪的桌子上,桌子腿都?xì)埩藘蓚€,下面墊著磚塊,保持著桌子的平衡。
“是不是亦然來了?!眿D人的臉色很差,但是卻掛滿了和煦的笑容。
“嗯?!绷傩泥帕艘宦?。
柳家和姜家原本雖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家庭,但卻是挨著不遠(yuǎn)住著的,他可以說是和姜亦然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
他們父母的關(guān)系也是極好的。
“也不讓亦然進(jìn)來坐坐。”
“她日日都來,沒什么好進(jìn)來的?!彼m然這樣說著,但是心里想的卻是,家里沒有可以讓她坐的地方。
“自從你爹去世后,掛念著我們倆的,就只有你姜伯父一家了,亦然日日都來,才更應(yīng)該招待她進(jìn)來坐坐?!?p> 婦人一下子說太多話,也有些喘不過氣來,又咳嗽了一下。
“娘好好休息便是,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奔依镞B茶水都沒有,怎么好讓人家進(jìn)來。
姜亦然從小都愛跟在他屁股后面,但他從來都是不讓她跟著的,日日都來,他每日都說讓她不要來,可她總是按時敲響自己家的門。
他打開飯盒子,里面有肉有白米飯,還有兩疊小菜,還有著一盞油燈。
里面還放著一個大大的蓮蓬,他想了想時節(jié),這時節(jié),蓮蓬多,她去采的吧。
他拿起碗,弄些清淡的端進(jìn)去給自己的母親,然后把搖搖欲墜的門關(guān)牢,隨即自己吃了一些,留了許多晚上吃。
他拿著書,走進(jìn)灶臺,將吃食放進(jìn)鍋里,蓋上蓋子。
背上砍柴的背簍,拿著書往外走了去。
果不其然,在山上又遇到了那個哼哧哼哧的姑娘。
“柳仲宣!”她大喊一聲,是的,她對別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唯獨(dú)見到自己,總會笑著大聲喚自己。
“你今日來得晚了些,柴火我都幫你砍好了。”姜亦然指著那邊躺著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