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醉酒
在這個時代,李翰第一次下廚。
土豆燒牛肉的香味讓太子幾人不住的咽口水。
長孫沖試完毒后,李承乾面對李翰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不等旁人催促,伸出勺子挖了一小塊土豆。
土豆入口即化,綿軟松香,再結合牛肉的湯汁,味道更是豐盈。
太子極為享受的舔了舔嘴唇,程處默和尉遲寶林見狀再也按耐不住,紛紛伸出筷子。
眾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正忘我的時候,后腦勺直接挨了一下子。
“誰??!”
長孫沖立刻起身,他最討厭有人在自己吃到喝酒的時候打擾自己。
尤其是吃到這種美味。
眾人動作一頓,紛紛抬起頭,太子當即摸了摸嘴巴,起身行禮:“老師?!?p> 長孫沖也趕緊低下頭,就算是自己老爹面對孔穎達也是客客氣氣,他可沒本事和人家叫板。
“你們幾個吃的倒是歡快,還知道我是你們的老師?”
孔穎達手中拿著戒尺,負手站在他們的身后。
原本他已經回到了長安,只是聽聞李翰遇到襲殺,心中放心不下,這才又來到莊子上。
沒想到這幾個家伙吃喝的如此盡興,自己一連叫了好幾聲,結果卻沒有絲毫反應。
“嘿嘿,老師來的巧,一起嘗嘗?”李翰重新拿出一柄勺子,送到了孔穎達的面前。
哼。
冷哼一聲,孔穎達坐了下來,挖了一塊土豆,入口松軟還帶有回甜。
怪不得這群小子吃的如此歡快,這么好吃的東西,當真是沒吃過。
“這便是你向陛下吹噓能畝產千斤的土豆?”
孔穎達放下勺子,破有些意猶未盡的問道。
“沒錯,不過學生不是吹的,事實而已?!崩詈颤c頭,臉上呈現(xiàn)出一抹自信。
“善。”
孔穎達沒說什么,雖然他并不懂軍事,但也明白這東西一但推廣出去,將會對大唐造成何種影響。
吃了兩口,孔穎達借機離開,有他在這里,李翰幾個人是吃不好的。
送走了孔穎達,李翰等人長出了一口氣,長孫沖率先抱怨道:“伯爵,孔老夫子怎么還在你這里?。俊?p> 他對儒家向來不感冒,對書籍更是沒什么興趣,所以向來對孔穎達這種人沒什么好感。
“他在我莊子上做那些少年郎的老師。”
“老師?”
李承乾放下筷子,直直的看向李翰:“一群山野村夫,居然也讓孔老教授?”
“山野村夫?”李翰臉色有些不好看,那些孩子他可是非常看中。
連李世民都沒有說過他們不好。
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的太子臉色微紅,只不過依舊沒有認錯。
他是太子,是王儲,即便和李翰的關系再好,身份也有差別。
太子怎么可能對臣子認錯,傳出去皇家臉面往哪里放?
許久,李翰平靜的說道:“他們都是我莊子上的人,不是什么山野村夫,望太子斟酌?!?p> 飯桌上,剛剛還無比熱烈的氣氛一時間冷卻了下來。
尉遲寶林看看李翰,又看看太子沒有說話。
程處默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只有長孫沖,在那里抓耳撓腮,一時間不知道幫誰。
一邊是太子殿下,另一邊則是剛剛還把酒言歡的同伴。
他不斷向程處默兩人示意,想讓他們開口,結果對方卻視而不見。
笑話,和李翰相處了這么久,自認為無比熟悉李翰的程處默,是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開口的。
尉遲寶林則更不可能說這些。
“是本宮唐突了?!?p> 許久,李承乾只得開口,變相表示認錯,李翰也沒有再追究。
餐桌上的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菜早就吃光了,眾人只是喝酒,李承乾年齡最小,幾碗酒下肚,直接鉆到了桌子底下。
長孫沖也好不了多少,平生好酒,偏偏也是個眼比肚大的貨,抱著酒壇出溜了下去。
尉遲寶林一手一個,抓起他們送回了房間,桌上只剩下了程處默和李翰。
“真是沒想到,你這小身板還這么能喝?!?p> 干了一碗又一碗,程處默忍不住評價道。
“嘖,這算什么酒,這不就是水嗎。”
“嗝…”
大唐的酒漿多是低度數的黃酒,除了邊疆有號稱烈酒的三勒漿之外,大多數都就都只有三五度。
甚至都不如后世的啤酒,一壇酒下肚,也只能達到微醺的效果。
“呵,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程處默臉色通紅眼神已經出現(xiàn)些許的迷離。
房間內充斥著濃郁的酒氣,四周散落的酒壇訴說著他們的輝煌。
喝道最后,兩人一同滑向了地板。
開門而入的尉遲寶林無奈搖頭,直接把兩人扔到了床上。
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第二天一早,屋子內傳來李翰殺豬般的叫喊。
床榻上,程處默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不耐煩的說道:“喊什么沒看到老子還在睡覺。”
“睡你麻痹!”李翰飛起一腳,踹到程處默的腚上,把他從床上踹了下去。
“誰讓你跟老子一起睡的?”
李翰又驚又怒,一想起剛剛的畫面,整個人就一陣惡寒。
“你有毛病啊,老子怎么知道!”程處默翻身躍起,眼中帶著紅血絲恨恨瞪向李翰。
睡覺睡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的叫喊也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踹下床。
狗男人!
“媽的,趕緊收拾起床訓練!”
李翰也懶得計較,昨晚酒喝的太多,直到現(xiàn)在腦袋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一刻鐘之后,整裝好的兩人來到了演武場,這里的少年們正在訓練。
尉遲寶林手上纏著布條正面對一根木樁一拳拳的擊打,布條上隱隱已經出現(xiàn)了血色。
可他卻置若罔聞,像是沒有發(fā)現(xiàn)一般。
只是不斷重復著剛剛的動作。
長孫沖也站在他的旁邊有樣學樣,只是怎么看怎么覺得他的拳頭軟綿綿的。
沒有一丁點力道。
旁邊,太子目視著這一切,嬌嫩的手上也纏著布條,舉起拳頭試探性的錘向木樁。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正經訓練,以往都是坐在高臺上看著底下的士兵操練。
從沒有想到自己也有這么一天。
拳頭與木樁接觸很疼,沒幾拳就已經滲出了鮮血。
長孫沖見狀趕緊開口:“太醫(yī)呢,太醫(yī)呢,沒看見太子受傷了!”
“喊什么?!”李翰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皺眉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