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震驚的孫千
李幕然交給他的藥是奎寧類口服藥物,在這個時代也許是神藥一般的存在,可在后世也只是專治急性瘧疾的特效藥。
那名護衛(wèi)看著手里這盒花花綠綠的小藥片,心里掛滿了問號,可又不好再詢問什么,又想到自家公子還生命垂危,他朝李幕然拱了拱手,旋即離開。
陳濤見自家主君就這么把藥給了對方,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主君就這么把‘神藥’給了他?”
李幕然哈哈一笑,“那的確是神藥,不過那種神藥還需要其他藥物配合,且待明日看我妙手回春?!?p> 南中五兄弟中的老四段武走上前一步,“不是我不相信太守,只是這瘧疾屬實難治,輕度的瘧疾稍有不慎就會讓人送了性命,更何況這楚公子已然病入膏肓。”
李幕然抬眼看了一下段武,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此人智雖然沒有李暉高,可心比天高,平日里少有言語,覺得自己空有一身大才,卻無法在軍中效力,有一種壯志難酬的憤懣,因此他雖然人在府里,可心早已經(jīng)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要想真讓這人像南中其他兄弟一般踏實為他效力,還真必須拿出一些真本事,“倘若我能治好楚江呢?”
段武慨然說道,“若能治好楚江,風(fēng)里雨里,愿一輩子追隨太守。”
李幕然要的就是這個回答,“很好!”
段武也不傻,追問道,“倘若太守治不好楚江呢?”
“我若治不好楚江,隨你開什么條件我都答應(yīng)。”
“太守就不怕我提一些你做不到的事?”
“我若沒這個自信,就不會這么說了,明日自可見分曉。”
……
南中五兄弟散去之后,李幕然和云櫻一同往起居室而去,在路過湖邊的時候,李幕然看著紅日西沉,霧靄彌漫的湖面,有點不想立刻去睡。
見主君徑直朝湖心小亭而去,云櫻緊緊跟著,“時辰已然不早,主君為何不去就寢?!?p> 在亭子長廊坐下后,李幕然回答道,“睡不著!”
“可是為明日楚江的病發(fā)愁?若果真治不好也就罷了,奴可不認為段武會提出什么苛刻的條件?!?p> “楚江區(qū)區(qū)小病而已,我倒不是為他的病發(fā)愁。”
“那是……”
李幕然很想說,他想家了!深秋初冬的時候,家鄉(xiāng)也似這般景色一般,當(dāng)然,那不是霧靄,是霧霾!
他在這個時代,有財富,有權(quán)力,坐擁數(shù)十名美女,只要自己愿意,可以讓她們中的任何一位,甚至所有女子成為他的女人。這種生活,即便是后世那些富二代也比不上。
但是在他內(nèi)心深處依然是一片黑暗,因為這個時代沒有親人!枯燥無味,一入夜就會像今天這樣,吹燈拔蠟,早早入睡,哪里能比得上后世紙醉金迷的夜生活。
可是,他又如何跟云櫻說,他喜歡玩手游、看高清電視、打籃球,在網(wǎng)上跟一群陌生人吹?!?p> 令他意外的是,這云櫻似乎會讀心術(shù)似的,開口就說,“主君可是想家了?”
“算是吧!”
“奴聽說主君是漢中人,何不回家一趟?”
“回不去了,迷了路……就再也回不了家,不說我了,你有沒有想家?”
云櫻緊挨著李幕然坐下,婉轉(zhuǎn)的聲音帶著些許凄涼,“奴很小就沒家了,又怎會想家?”
李幕然有些后悔,明知道云櫻身世凄涼,卻偏偏還提到她的傷心事,“我是無心的……”
“無妨,在奴的心里,只要跟在主君身邊,處處是家!主君既是奴的親人。”
短短的一句話,讓李幕然再次感受到了她火熱的內(nèi)心,他明白云櫻在向他暗示些什么,只要他一招手,今晚就可溫玉在懷。
但是他不想這么做,他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至少目前不是!主仆關(guān)系一旦摻雜了男女之事,就復(fù)雜了許多。
想到這里,李幕然咧嘴一笑,“這個話題有些沉重了,換下一話題,這里的‘男人醉’分號雖然剛開業(yè)不久,但已慢慢步入正軌,我們也不可能長時間在廣都逗留,依你看這些人中,有誰可以接替你的位置做店長?”
云櫻略一思忖,“這些人中,從府里丫鬟選出來的幾位雖然做事本分,但無進取之心,不宜做店長?!?p> 李幕然點點頭,府里的丫鬟自小就被親爹娘賣了,做奴仆的自卑感很難被抹掉,自然不適合做店長。
話到這里,他又問道,“巧鳳呢?巧鳳做事干練,頗有男子之風(fēng)?!?p> “主君,巧鳳雖然做事干練果斷,可也只是性格豪爽,她可以是好姐妹,但并不是一個好店長。”
李幕然由衷地贊許,云櫻做一店之長必須有縝密的經(jīng)營頭腦和超強的帶團能力,巧鳳符合了第二點,可并不符合第一點,所以巧鳳也不適合。
“奴以為,蕊兒倒是上佳人選,她年不過雙十,不光外貌好,做事也很細致,更重要的是她像主君一樣愛打破原有規(guī)則,做什么事總會出乎意料。”
李幕然點點頭,蕊兒的進步是那種丑小鴨秒變白天鵝的巨變!簡直就是云櫻的翻版,只不過他不放心的是蕊兒的秉性。
“重點培養(yǎng)她,若秉性不錯,就安排她做店長吧?!?p> “是!主君?!?p> ……
【翌日】
楚懷一夜未睡,擔(dān)心自己的兒子,天剛亮他就派人去了李幕然的府邸靜候,令他欣慰的是,兩個時辰后,李幕然果然來了!他內(nèi)心雖然很激動,可表情依然很平靜。
在他身旁的正是打算觀摩的孫千!
一番假惺惺的寒暄之后,李幕然徑直來到了床榻邊,此時的楚江瘦骨嶙峋,哪還有十日之前的風(fēng)光?
李幕然也不廢話,招手示意陳濤他們將一個大木箱子抬進來后,拿出了一整套的輸液器具,搭好架子后,他取出了一袋液體,這袋液體其實就是后世的營養(yǎng)液。
孫千見李幕然拿出了這么多古里古怪的東西,大為好奇,他疑惑地問道,“老夫一生行醫(yī),卻未曾見過治病還需這等物件,敢問太守,這些物件是作何用?”
然而李幕然并沒有理會孫千
將輸液袋與輸液管相連后,他又拿著輸液針朝楚江的靜脈上一扎,又用醫(yī)用膠帶固定好針頭,調(diào)整了一下液體流動速度后,才長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