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演技
賭局的結(jié)果是孟佑贏了,許沐陽輸了。
也可以說是孟佑輸了,許沐陽贏了。
李云海沒能突擊入股信珂。除了楚思源等股東的不同意見外,還有券商保薦人的干預。這么突擊入股,那會讓信珂往后排很多。
許天元問:“那要多久?”
“很久,很久。而且會不會重新查都不知道?!必撠熑嗣鞔_告訴許天元?!熬玫娇赡艽蠹叶纪诵喷媸歉墒裁吹?。也許認為它是生產(chǎn)紙尿褲的?!?p> 許天元就這么非?!盁o奈”的服從了大多數(shù)人的意思。李云海的如意算盤落空,也得服從現(xiàn)實。
飛鳥資本內(nèi),楚思源冷笑。
“我以為大家都已經(jīng)很精明了。沒想到許天元更精明?!?p> 金格也笑著說:“這人裝瘋賣傻?!?p> “人家用的是三十六計,‘假癡不癲’。”楚思源說:“李云海想從許天元手里分走一部分收益。許天元為了養(yǎng)老項目虛與委蛇。在這個時候,他面對大家的不同意正好借坡下驢。這老狐貍!人情做了,不傷感情。那些股東和許天元關(guān)系都不錯,這次否了他的想法,以后是要補償?shù)??!詢杉摇??!?p> 金格說:“人老精,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p> “孟佑呢?讓他進來?!背荚凑f:“這小子也鬼精鬼精的?!?p> “也許在寫參加你們聚會的‘觀后感’?!?p> “他會學到很多的?!背荚凑f。
昨天晚上,許天元和許沐陽走后,楚思源讓服務(wù)員將剩下的打包給了孟佑。他要是不介意就都拿著。桌上這些,孟佑可以吃好幾天了。而且打包的都是山珍海味,孟佑當然高興。房主的微波爐有了大用途。
楚思源的秘書將孟佑叫了進門。
“感覺怎么樣?”金格問:“昨天是不是有一種好‘菜’的感覺?”
金格一語雙關(guān),說孟佑是昨天桌上的菜,也說明了他是真的菜鳥。
“感覺好極了?!泵嫌诱f:“龍蝦熱了雖然味道沒那么好了,但是也不錯?!?p> “我問的是你對昨天談話的感覺?!背荚次嬷樥f:“怎么滿腦子都是吃啊?”
“談話的感覺還好。”孟佑說:“我和許沐陽在外面還打了一個賭。”
“賭什么?”
“李云海不能得逞?!?p> “你怎么知道?”楚思源和金格互相看了看,他們很好奇孟佑怎么猜到。
“因為他要動所有人的好處?!泵嫌诱f:“上市擱置對所有人都沒有好處。我覺得許天元也不會答應的?!?p> “可他昨天表現(xiàn)的有意思?!?p> “我認為也許李云海給了許天元什么好處?!泵嫌訐u搖頭說:“但是……”
“說下去?!背荚垂膭蠲嫌印?p> “好處和現(xiàn)在的利益比差很多?!?p> 楚思源說:“所以,許天元是演戲呢。你看得不錯?!?p> “演戲?”孟佑到?jīng)]有想到許天元是在演戲。
“借我們和其它股東的手,阻止李云海介入信珂?!?p> 孟佑苦笑?!八栽S沐陽也在演戲?”
金格說:“那并不知道。不過你要知道,這位小許總,并不是個好糊弄的主。”
許沐陽陪著媽媽在商業(yè)街閑逛。沈頌一下午沒課,找女兒出來逛一逛。女兒在外闖蕩這么多年,作為媽媽說不想是假的。只是女兒在國外獨立生活慣了,母女的關(guān)系也需要適應一下。
就像是朝思暮想的孩子放假回家。很多父母都會有如下的表現(xiàn)。
第一天看哪都好。睡懶覺也那么可愛。做的全是孩子喜歡吃的東西。
第二天,家長覺得孩子再睡一會兒也沒關(guān)系。畢竟剛回家。
第三天,“你怎么還睡?。俊?p> 第四條,“你是豬???快起來。一天也不出去一趟?!?p> 許沐陽和沈頌一也需要相處時間,將各自的生活節(jié)奏、方向等調(diào)整到一起。
“這件怎么樣?”沈頌一拿起一套小風衣問許沐陽。
許沐陽正全神貫注的發(fā)著消息,沒有聽見媽媽說的話。
“喂?!鄙蝽炓挥謫柫艘宦暋TS沐陽還是沒有回應。她微笑著看著屏幕,正研究怎么措辭。
這模樣,讓旁邊的服務(wù)人員都笑了。
“肯定是男的。這就是女兒?!?p> 沈頌一此時的自嘲模樣和在學校里的教授一點都不一樣。她和店員都笑了。
“什么?”許沐陽發(fā)完了消息問:“怎么了?”
“說是與男的發(fā)消息?!?p> “是,”許沐陽爽快的應著,說完自己琢磨琢磨不對勁。
“沈教授?!痹S沐陽說:“你有個教授的樣子好不好?你想暗示我什么?”
“怎么了?”沈頌一說:“我只是描述客觀事實?!?p> “可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我猜的。”
“那你怎么是描述客觀事實?”
“你剛才承認了。那說明我描述的就是事實?!?p> 許沐陽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被搞亂了。就像是饒進了雞生蛋和蛋生雞的問題里面。
“和誰聊天呢?”沈頌一整理著衣服,貌似隨口問了一句。
“不告訴你。”許沐陽故意氣人?!澳悴皇悄懿聠??”
“不告訴我沒關(guān)系?!鄙蝽炓徊辉诤醯恼f:“這件風衣好看嗎?”
許沐陽覺得自己的招又打在棉花上。她一向認為自己是戰(zhàn)無不勝,可只要碰見媽媽,她發(fā)現(xiàn)硬碰就打棉花上,不硬碰就被一棍子敲倒。沈頌一絕對是“武林高手”。
孟佑的手機響了一下。許沐陽放了最后一個開槍的圖片。剛才許沐陽正是與孟佑互發(fā)消息。兩人就昨天的打賭進行了溝通。最后都是欠對方一件事。
來到一家書店,沈頌一進入里面。她在經(jīng)管的書架前尋找著什么。許沐陽跟在身后,很好奇媽媽的行為。
“沈教授,再找自己的書嗎?”許沐陽問:“上次那個封面的照片有點丑?!?p> “沒有。我又不像你那么自戀。”母女兩個的斗嘴,從揭短開始。
沈頌一說著,從書架上拿出了一本書,《房間里最精明的人》。這本書對安然(原是世界上最大的綜合性天然氣和電力公司之一)從飛速崛起、突然崩潰到徹底衰敗的全過程進行了客觀深透的報道。
“怎么選這本書?”許沐陽問。
“送給一個學生?!鄙蝽炓坏纳裆車烂C。
“哪個學生需要這么提醒?”
“孟佑。”沈頌一看著女兒的眼睛,好像她知道女兒在和誰聊天。
“孟……”許沐陽問:“他也不是你的學生。”
“雖然沒有真的在我這里學習,但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小伙子?!鄙蝽炓徽f:“只是還年輕,不知道究竟哪些是對,哪些是錯。”
沈頌一將書放到了柜臺,掃碼結(jié)賬。服務(wù)員打包的時候,許沐陽問:“他需要這本書干嘛?”
“防微杜漸吧?!鄙蝽炓徽f:“哪天,你給他送過去。”
“你買的,為什么是我送?”許沐陽反問的聲音有些大。
女人對一件事反應過大,特別是與什么異性接觸的事情,說明這件事可能她在口是心非,掩飾著什么。
沈頌一奇怪的看著女兒。她也是過來人,女兒下意思的動作已經(jīng)讓她明白了。
“你年輕,腿快?!?p> “我……”許沐陽無話可說。
晚上七點左右,許沐陽開車來到了孫凱迪所住的小區(qū)。她拿著書下車,正準備打電話時,孫凱迪叫了許沐陽一聲。
“是小許總嗎?”
“你是?”許沐陽一時想不起來孫凱迪了。
孫凱迪因為任務(wù)的壓力,對于有錢人總是記憶深刻。孟佑說她現(xiàn)實也是有原因的。許沐陽一天不知道見多少人,根本想不起來孫凱迪是誰。
孫凱迪介紹自己說:“孟佑曾經(jīng)的室友?!?p> “啊。我知道了,你好。‘曾經(jīng)’?”
“你到這里是來……”
“我找孟佑,正準備打電話呢?!?p> 既然碰見了孫凱迪,許沐陽有點不好意思上去了。自己還上去送書,就過于熱情了。她就麻煩孫凱迪將這本書帶給孟佑。
“他不住這了?!?p> “搬走了?”
“搬走了。”孫凱迪重重的點頭。
原因,許沐陽也不方便問,但是對與嚴正的性格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這人對于什么都是持懷疑態(tài)度,心思太過沉重。
“那我聯(lián)系他吧?!?p> 許沐陽說著,與孫凱迪道別離開了。
孫凱迪的房子其實也不愁租。租天就剛剛進來一個女性室友。只是人家根本不讓著她這個房主,她沒有任何特權(quán)。
孫凱迪無奈,無語。還要不斷遷就租客。
“當時真是糊涂。”孫凱迪氣的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