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騙我的感情
何盼盼卻等不及了,原本她可以使輕功回來的,但是顧及紅衣人,一路走著回來,她的腳心都要磨破了。
“我們先回家再說吧?!?p> 何盼盼“啪”地把鎖住紅衣人雙手的鏈子放到阿牛手上,自己走到前面去,還不忘招呼著:“走啊,我們先回去相處幾天,如果你實在不喜歡,那我們就不要了?!?p> 聽到這,身后有人眼睛一亮,阿牛是如釋重負,紅衣人則詭異地勾起嘴角,恰好開心的阿牛無意回頭就見了她那模樣,真真與紅衣厲鬼無異。
尋常人家的阿牛哪里見過這種場面,沒有當場叫出聲就算是好的了。
何盼盼并不知道她買回來的女人正在恐嚇自家阿牛,難得從王府那個令人窒息的地方解放出來,她渾身上下都在冒著開心的泡泡。
阿牛無父無母,早年被迫分家,他家有兩個叔叔一個大伯,三個吸血鬼吸干阿牛爹爹的資產(chǎn),所以他只分到了村頭最破落的小房子,當初何盼盼剛穿過來的時候,他的房子連風都擋不住,一到連夜雨天時,家中常常因為漏雨而積出小腿那么深的水,就這么困難的條件下,他還舍得把自己唯一的營養(yǎng)補充來源燉給何盼盼吃……
不過好在后來,她每完成一單任務,薪酬還是挺高的,不出一年就把小房子修繕一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用害怕風雨了。
而且在村頭還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穿過村子,憑白遭人議論。
回到家后,何盼盼就癱在小院子的躺椅上不想動了。
“阿牛,你什么時候做的躺椅,可真舒服~”她閉上眼睛喟嘆。
“嘿嘿,這幾天沒事干,給你做的?!卑⑴B冻鲆缓┖┑男?,見她歡喜,他就歡喜,如果沒有身后人如有實質(zhì)的目光的話,他想他會更歡喜的。
“盼盼,這個人……”他有些為難,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卻渾身都透露出一股無所適從。
何盼盼感覺到了,心里頓時欣慰不少。
害羞好啊,害羞說明他對紅衣人還是有感覺的。
粗枝大葉不懂什么叫感情的何盼盼“啪嗒”一聲給阿牛和紅衣人的關(guān)系來了個蓋棺定論。
“來,紅衣姐姐?!彼c夠后就爬了起來,殷勤的把人扶到一旁椅子上坐著,開始噓寒問暖:“姐姐可有名字?”
聽到她喊姐姐,紅衣人面色古怪了一瞬,接著就是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笑起來的時候,很不正常。
隨便哪個人,只要稍微正常一點都不會笑得比哭還難看,更別說她明明是在笑著,給人的感覺卻是在隱忍怒氣似的。
“你……不會是啞巴吧?”何盼盼也被她嚇了一跳,但也只是小時候看恐怖片時,被突然冒出來的鬼臉驚到的那種恐懼感,心懸一瞬就落了地,何盼盼開始焦灼了。
“完了,不但買了個平胸,還是個啞巴?!彼郎惖桨⑴6叄M量把聲音放低,不讓紅衣人聽見這么傷自尊心的話。
“盼盼!”阿牛臉一紅,別人不知道,他對她女扮男裝的事卻了如指掌,所以討論這種問題,她沒害羞,他倒是先羞恥起來了。
“噓!”何盼盼單方面終止了這場悄悄話討論會,又回去執(zhí)起紅衣人的手,“既然姐姐不說,那我們以后就叫你紅衣吧,你覺得怎么樣?”
紅衣這下有反應了,她眼珠咕嚕一轉(zhuǎn),盯住了何盼盼,片刻,咧嘴一笑。
何盼盼差點以為她要變成裂口女了呢。
恐怖如斯,絕對不能留給阿牛,他指定招架不住。
于是何盼盼睡覺前自然而然地牽著紅衣的手,把她帶回自己房間里,一起睡覺。
有紅衣在,她都不敢脫衣服,只能繼續(xù)讓裹胸布緊緊纏在胸口上,睡到半夜的時候,她差點被勒得出不了氣。
“呼呼……”她被窒息感驚醒,坐起來后心肺功能才稍微恢復一點正常的運轉(zhuǎn),用力呼吸幾口氣后,她剛要側(cè)躺下來繼續(xù)睡覺,結(jié)果
“啊!”
紅衣居然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你嚇到我了。”
何盼盼曾經(jīng)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寫過,來到這個世界以后,她唯一怕過的就只有君澤泠那家伙,并且制定了一系列報復計劃,但是現(xiàn)在,她覺得自己應該在小本本上“害怕的人”一欄加上紅衣的名字。
她真的不是妖魔鬼怪嗎?
何盼盼的表現(xiàn)逗笑了紅衣,她又開始咧嘴笑了:“小盼盼,你不記得我了嗎?”
從初見到現(xiàn)在,紅衣第一次開口說話,長著一張女人的臉,說話卻是男人的聲音。
“哎喲我去!”何盼盼驚得翻滾下床:“你你你,你是男的?!”
“嗯?!奔t衣慢悠悠撐著身子坐起來,濃密的長烏發(fā)垂在兩肩,擋了半張臉,月光從窗口擠進來照在他身上的衣服,剎那間,紅衣好像變成了血衣。
要是心臟不好的人,乍一看能被嚇死。
“好啊,你居然男扮女裝騙我的錢?”
“你不也女扮男裝騙我的情嗎?”紅衣一撩衣擺,露出一只雪白的大長腿,厲鬼突然變成風情萬種的紅粉佳人。
“咕?!焙闻闻窝柿艘幌驴谒?,真是要命了,古裝美男在線撩妹,致命的是這個妹還是個美男控。
想當初她還不知死活地肖想過君澤泠……
何盼盼用力搖了搖頭,恢復一絲清明:“不,是你騙我在先,還有,你剛剛是不是偷看我了?”
“沒有啊~”紅衣拖長了余音,修長白皙的手指勾了耳邊一撮頭發(fā)在把玩,何盼盼看著那指尖,它好像不是在玩頭發(fā),而是在撩撥她心口的弦。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她在君澤泠那個人精身邊那么多年都沒被發(fā)現(xiàn),沒理由紅衣就能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