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望月懷遠(yuǎn)》驚四座
“就是,一個戲子而已,還謊稱自己的原創(chuàng)詩歌,也太不要臉了吧?”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水平,就敢說自己的原創(chuàng)?”
“早就說了,不該讓這群藝人來捯飭中秋詩會,瞧瞧,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沒眼看了?!?p> 鄒家峰一說話,臺下圍觀的人紛紛跟著附和道。
往年還好,這群藝人來也就是圖個曝光率。
上臺唱個歌,熱熱場,臺上臺下互不干擾。
但是今年,這戲子竟然花著錢,買了詩歌,跑上臺說是自己的原創(chuàng)。
如果這首《水調(diào)歌頭》真是這戲子的原創(chuàng)。
那前面參賽的選手,豈不是連這戲子都不如?
這不是妥妥的打他們臉嗎?
尤其是鄒家峰,一開始被夸的有多得意,現(xiàn)在心里就有多郁悶。
何易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這位老師,咱說話可得憑證據(jù),你無憑無據(jù)說我買詩,也得有證據(jù)吧?”
“證據(jù)?”鄒家峰一聽,頓時樂了:“這還需要證據(jù)?你一個藝人,怎么可能寫出這種級別的詩歌來?”
“你當(dāng)我們這些寫了幾十年詩歌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何易忍不住笑道:“也就是說,你沒證據(jù),僅僅因為你們是前輩,就能隨意斷定我這詩歌是買的了?”
鄒家峰皺了皺眉,怒喝道:“笑話,老子活了幾十年,難道還會冤枉你個戲子不成?”
“按照你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們這群人,都不如你一個二十多歲的毛小子?”
臺下的仲驊正要出面,廖庭佐卻伸手?jǐn)r住了他。
仲驊一臉疑惑:“廖會長,他的才華你我皆知,現(xiàn)在我們應(yīng)該幫他解圍啊?!?p> “解圍?”廖庭佐緩緩一笑,道:“他需要你解圍?”
“額?!敝衮戙读艘幌?。
廖庭佐一副看戲的表情道:“與其出面去當(dāng)和事老,不如安安靜靜的看一場戲?!?p> “也正好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有多少東西藏著?!?p> 仲驊只思考了幾秒,便點了點頭,又退了回來。
他確實也很想看看,這個年輕人究竟還有什么能耐。
然而,他們不出面,陳喬卻忍不住站了出來。
“鄒老這話怕是嚴(yán)重了吧?他什么時候說過在座的各位都不如他這種話了?”
“難道不是因為你們自知,自己的詩不如他的詩歌,所以才一口斷定他是買的嗎?”
所有人聞聲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高挑,氣質(zhì)如蘭的女子緩緩走到了舞臺旁邊。
昂首挺胸,冷漠的面對著面前的數(shù)十人。
“我們不如他?”鄒家峰險些被氣笑了:“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就讓他再現(xiàn)場作詩一首?!?p> “我也不欺負(fù)你,不用你作這種級別的詩,只要一首五字詩就行?!?p> 陳喬皺了皺眉,正欲出聲。
臺上的何易卻忽然打斷了她,道:“好啊,既然你想聽,那我就現(xiàn)場來一首?!?p> 陳喬看著何易,何易回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陳喬才緩緩嘆了口氣,退到了一邊。
鄒家峰雙手環(huán)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其余人也都紛紛不屑的笑了。
就他,還要現(xiàn)場作詩?
真當(dāng)好詩都是大白菜,張口就來???
看著臺下窸窸窣窣的人群,何易輕輕吸了口氣。
道。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p> 前兩句詩一出,場面頓時變得無比安靜。
陳喬聞言,眼睛一亮。
廖庭佐和仲驊都是一怔。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詩的意境,一下就出來了啊。
何易繼續(xù)道。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p>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p>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p> 一首《望月懷遠(yuǎn)》,被何易果斷搬了出來。
其實這首詩,和鄒家峰的那首《望中秋》,稍微有那么一丁點兒的相似。
不過,兩者之間的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
就比如《望中秋》的第一句:天上明月懸,湖中月兒圓。
和《望月懷遠(yuǎn)》中的第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只是隨意的看一眼,就知道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前者,用了兩段話,才將‘天上的月’和‘湖中的月’這兩處意境描寫出來。
而后者,僅僅一句‘海上生明月’,就輕松的描繪出了更加精妙絕美的意境。
何易剛剛念完,臺下立刻陷入了一片嘩然。
“這…這…這怎么可能?”
“他還真的作出來了,而且感覺這詩和鄒家峰的《望中秋》,有那么一些像??!”
“像?省省吧,《望中秋》連給這首詩提鞋都不夠格的好嗎?”
“誰快上網(wǎng)查一查,這是不是哪位名家大師的作品?”
“我剛剛查了,沒有,這就是一首徹頭徹尾的原創(chuàng)詩?!?p> 廖庭佐站在原地,腦海中不停地回味著這首詩。
許久之后,他才長嘆了口氣,苦笑道:“看來我們真是坐井觀天了啊?!?p> 仲驊也是許久之后,才回過神,感嘆道:“此子之才華,乃我當(dāng)世僅見!”
“不過也好,”廖庭佐颯然一笑,道:“至少咱們文學(xué)界,也算是后繼有人了啊?!?p> 仲驊跟著點頭,十分認(rèn)同。
……
此時,人群之中,鄒家峰的臉已經(jīng)黑成了一口鐵鍋。
他怎么可能聽不出來,這年輕人的這首,就是專門沖著他寫的?
同樣的兩首詩,都是五字詩。
他的《望中秋》是用天上與湖中的明月開場。
而這人就用海中明月開場。
而且在意境上,直接甩開了他一大截。
這簡直就是把他摁在地上摩擦,還用拖鞋不停地在打他的臉??!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真是他們誤會這個年輕人了。
這人,是有真本事的??!
鄒家峰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
然而,陳喬卻忽然叫住了他,冷笑道:“鄒老,怎么,你冤枉了我家藝人,現(xiàn)在二話不說,就想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一走了之了?”
“呵呵,剛才口口聲聲說藝人的臉皮厚,但是依我看,與您一比,可能還是差那么一點兒。”
鄒家峰一聽,頓時氣的臉都紅了。
他停下腳步,冷聲道:“你還想怎么樣?”
“怎么樣?”陳喬譏諷一笑:“怕是連三歲半的小孩子都知道,做錯了事,應(yīng)該怎么辦吧?”
“您這年紀(jì)也不小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現(xiàn)場的其他人聞言,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個女人……好犀利!
懟起鄒家峰來,簡直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鄒家峰陰沉著一張臉,面向何易,咬著牙道:“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p> 說完,鄒家峰再也待不下去,灰頭土臉的大步離開。
陳喬掃了一眼剛才跟著鄒家峰起哄的人。
一群人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紛紛笑道。
“呵呵,小伙子才華橫溢,剛才錯怪你了,不好意思?!?p> “是我們鼠目寸光了,屬實抱歉?!?p> “以后的中秋詩會,大門隨時為你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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