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目標是成為最強之人
等待海倫斯的時間，斯圖西陪希沃爾在地面上玩下棋游戲。
“希沃爾圣不但可愛，而且還好聰明，阿姨都想做希沃爾圣的媽媽了?！?p> 希沃爾贏了一局后，斯圖西這么說道。
“不要。”
“給個機會嘛?！?p> “不要?！毕Ｎ譅枔u頭。
“哼，阿姨生氣了，不理希沃爾圣了?！彼箞D西可愛地鼓起臉，抱著胸，扭過頭假裝生氣。
希沃爾無所謂地在地面畫畫。
過了段時間，海倫斯回來了。
“海倫斯大人，我真的越來越喜歡希沃爾圣了！好想一直抱著他?！?p> 希沃爾此時，正被她抱在懷里了。
“看來你們相處的很愉快?！?p> 海倫斯始終保持著優(yōu)雅的微笑，信步走來，將希沃爾從斯圖西懷里接過。
“斯圖西，杰諾瓦?！彼Z氣正式道：“從今天開始，恢復(fù)CP0的職位吧，杰諾瓦繼續(xù)擔(dān)任CP0的長官?！?p> 斯圖西面色一喜，手放在腹部，向海倫斯鞠躬：“是，尊敬的秘務(wù)長大人！”
杰諾瓦輕微地點頭。
“好了，都先跟我回去吧，我的妻子現(xiàn)在可是迫不及待地等著我呢?！?p> 海倫斯大笑道，向君士坦丁家的方向走去。
希沃爾覺得海倫斯胸前有點硌人，順著海倫斯脖頸處的項鏈，掏出一枚封有近乎透明花朵的琥珀項鏈，在手中把玩。
“希沃爾圣，不要亂碰海倫斯大人的東西啊！”斯圖西在一旁道。
“哈哈哈，沒關(guān)系，我兒子想碰就碰。”海倫斯很用力地按揉希沃爾銀灰色的頭發(fā)。
希沃爾甜笑，把腦袋埋在父親堅實的胸膛上。
斯圖西有些羨慕地看著這一幕。
回家的路上，她把希沃爾的事報告給海倫斯。
“爸爸?！?p> 因為蘇醒了前世記憶的緣故，希沃爾感覺叫海倫斯爸爸有點怪怪的，但眼前的人確實是他父親。
兩世唯一的父親。
“我真的很厲害哦。”他撒嬌說。
“嗯?！焙愃箵崦y灰色的頭發(fā)，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杰諾瓦。
杰諾瓦正在閉著眼睛走路，被海倫斯的視線注視后，微微點頭。
“132道力，在這個年齡確實很驚人，如果經(jīng)過鍛煉的話，希沃爾圣應(yīng)該能夠達到杰諾瓦的程度?！彼箞D西說：“不過，作為海倫斯大人的兒子，希沃爾圣也沒必要吃那份苦。”
她伸手，輕輕地點了下希沃爾軟軟嫩嫩的臉頰，露出喜愛的笑容。
除非是薇麗雅，當(dāng)然，作為父親的海倫斯勉強也可以，希沃爾不太喜歡別人像逗小孩子那樣逗他。
在此基礎(chǔ)上，漂亮的姐姐和阿姨更受優(yōu)待。
斯圖西是漂亮阿姨，性格也很好，希沃爾決定不和她計較。
“爸爸，我想要成為了不起的人，我不怕吃苦?！毕Ｎ譅栞p輕地拉海倫斯的領(lǐng)帶。
海倫斯注視著自己懷里的兒子，心中快速地思索。
從行為、言語的表現(xiàn)上來看，他的兒子確實具備遠比同齡孩童更加成熟的心智。
海倫斯猜測，克里斯汀臨死前傳承給希沃爾的天使果實能力應(yīng)該蘇醒了，靈魂碎片的汲取使他的心智得到開發(fā)，各方面經(jīng)驗的積累使他潛移默化地養(yǎng)成了強大的戰(zhàn)斗本能。
能夠無意識地使用體術(shù)，應(yīng)該就是這個原因。
海倫斯打算了解一下自己兒子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他輕柔地撫摸希沃爾銀灰色的頭發(fā)。
“好啊，但希沃爾能不能告訴爸爸，你為什么想要變強呢？”
“因為我想要保護姐姐?！?p> “姐姐？”海倫斯疑惑道：“凱恩斯·薇麗雅？”
“嗯?！?p> “男人怎么能只有這點志向？你應(yīng)該把目光放到更廣闊的疆域，比如——征服世界?！?p> 海倫斯格外具有壓迫力的目光，盯著希沃爾那雙和克里斯汀一模一樣的眼睛。
希沃爾搖頭，“不要，我只要保護姐姐。”
海倫斯嘴角的微笑褪去了些，他似乎錯過了和希沃爾相處最關(guān)鍵的一段時期，以致于自己在希沃爾心里的分量并不足夠。
并且，希沃爾還有了不少在他看來離奇的想法。
但，海倫斯有信心把事情糾正回來，讓希沃爾成為自己理想中的樣子。
海倫斯的手，很用力地按揉希沃爾的頭發(fā)。
“爸爸?！?p> “嗯？”
“杰諾瓦很強嗎？”希沃爾側(cè)歪身體，下手抓著海倫斯的手臂，腦袋一半藏在海倫斯的臂膀后，悄悄地打量魔鬼肌肉人似的杰諾瓦。
“很強哦。”斯圖西替海倫斯答道，伸手引向旁邊抱著胳膊、閉目行走的杰諾瓦：“這位啊，可是所有CP部門八百年來當(dāng)之無愧的最強者?！?p> “他完全是因為海倫斯的緣故才加入CP部門的，不然的話，以他的個性，多半是會待在老家，埋頭苦修?！?p> “哇！這么厲害！”希沃爾兩眼頓時放光，他心里一直埋藏的、找一個老師教導(dǎo)他的想法好像今天就能實現(xiàn)了。
“爸爸，我想要他做我的老師，我也要做史上最強，前面不帶所有CP部門的那種！”
海倫斯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世界最強？”
“嗯，嗯！”
“好！無論能不能成功，男人就要有這種壯志才行！”
海倫斯用力地按揉希沃爾的頭發(fā)，給予他絕對的鼓勵。
“杰諾瓦?！焙愃罐D(zhuǎn)身看向杰諾瓦。
杰諾瓦睜開眼睛，單手捶胸，向海倫斯欠身：“您的命令，我義不容辭。”
“好！那我就把我的兒子交給你了?！?p> 海倫斯將希沃爾遞給杰諾瓦。
“來，見見你的弟子，這可是未來的世界最強者，可別給我教壞了?！彼Z氣幽默地半開玩笑。
杰諾瓦的手格外的大，即使他的身體有三米之高，手和身體的大小比例依然十分驚人，手指也很粗。
他一只手就把希沃爾托住，讓希沃爾站在他的手心，粗壯的手臂抬升，使希沃爾和自己的視線平齊。
“你好?！?p> 看著眼前快要比自己半個身體都大的腦袋，希沃爾心里有點緊張，道：“你好……老師?！?p> ＊＊＊＊＊
君士坦丁家的宅邸。
海倫斯被傭人們的熱情地迎接。
希沃爾從傭人們的歡呼聲中夾雜的交談聲得知，海倫斯對待傭人特別的友善，從不過分苛責(zé)，所有很受愛戴。
在別墅門前，海倫斯和斯圖西以及杰諾瓦告別，斯圖西和杰諾瓦被安排在宅邸中另外的房間。
此外，CP0部門的總部也在圣地，那里同樣有他們的住所。
“海倫斯大人，要和茜絲宮好好相處哦！”
斯圖西和海倫斯告別時，向海倫斯眨眼睛，笑容意味深長。
“嗯，再見，我有事會去找你的。”
海倫斯說話的語氣也有點奇怪，帶著些許曖昧。
希沃爾牽著海倫斯的手，狐疑地看著他們倆。
“吶，希沃爾圣也再見哦～”
斯圖西半蹲下身，一只手支在膝蓋，微笑著向希沃爾揮手告別。
“……”希沃爾看著斯圖西，某種與生俱來的強大直覺，讓他的大腦還未完成判斷，就先聲出口：“你離我爸爸遠一點！”
斯圖西臉上的笑容僵住。
海倫斯嘴角的微笑也僵硬了片刻，用力地揉搓希沃爾的頭發(fā)，“怎么突然對阿姨這么沒禮貌？”
通常閉著眼睛的杰諾瓦，緩緩地睜開眼睛，瞇眼盯著希沃爾。
“總之……”希沃爾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眼前這個斯圖西就是突然讓他很不舒服，大腦中涌現(xiàn)出她和父親之間有什么的想法，“你以后不準靠近我爸爸！”
“希沃爾。”海倫斯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手臂。
希沃爾不理他，用極為排斥的目光看著斯圖西。
斯圖西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露出微笑，雙手撫在腹部，對希沃爾深深地鞠躬，“對不起，希沃爾圣，惹你不開心了，都小女的錯?！?p> “小女馬上離開，就不打擾希沃爾圣一家的重逢了，真是對不起?！?p> 斯圖西起身，微笑地向海倫斯和杰諾瓦擺手，轉(zhuǎn)身離開。
“斯圖西……”海倫斯向前一步，還想要說什么。
希沃爾重重地拽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哪也別去。”
“哈哈哈！”杰諾瓦在這時笑起來，對有些吃蔫的海倫斯說道：“海倫斯大人，即使不看在你的面子，我也會收希沃爾做弟子的，因為他實在是太驚人了?！?p> 杰諾瓦高大強壯的身體，屈膝蹲在希沃爾身前，伸出粗壯的大手，按在他的腦袋上，聲音厚重道：“小家伙，明天早晨6點，我在這里等你，能按時起床嗎？”
“我每天5點不到就起床了，因為我每天都從早上5點開始跑步。”
即使是下雨天，即使是特別的日子，一直都是這樣。
“好！”杰諾瓦按在希沃爾腦袋上的手，力道加重，那雙仿佛星辰般的炯炯大眼，盯著希沃爾的眼睛：“那我就明天早上5點在這里等你，可不要遲到?！?p> “放心吧，肯定不會遲到的。”
“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了?！苯苤Z瓦站起身，對海倫斯擺手：“海倫斯大人，再見，看來你有事要忙了。”
海倫斯也沒料到事情會發(fā)展成這樣，只能無奈地向杰諾瓦擺手道別，囑咐他一些CP0的事。
杰諾瓦走后，希沃爾抬頭看他的父親。
“走吧。”
“嗯。”海倫斯想伸手觸摸希沃爾的腦袋，被希沃爾躲掉。
回到家后，海倫斯去應(yīng)付因為被士兵阻攔而鬧脾氣的茜絲，希沃爾則回到自己的臥室，坐在窗臺旁的書桌前，小手支在下巴，望著窗外長而寬的步道、整齊美觀的觀賞樹木以及忙碌著各種事情的仆傭們，悶悶不樂。
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直覺，讓他幾乎毫無根據(jù)地就判斷出海倫斯和茜絲之間有問題。
若是在原來的世界，希沃爾最先懷疑的肯定會是自己。
但，這里是海賊王世界，存在著超凡力量。
根據(jù)希沃爾對海賊王世界的了解，他大概能猜到自己那股清晰的直覺是什么。
——見聞色霸氣，更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見聞色霸氣的雛形，能夠感知情緒的見聞色霸氣雛形。
還不到3歲的他，已然即將覺醒見聞色霸氣，只是今天恰好顯露苗頭。
所以，杰諾瓦才會大笑，稱贊他實在是太驚人了。
本應(yīng)該是讓人開心的事情，但希沃爾卻開心不起來。
他的父親，那個他記憶里曾經(jīng)擁抱他、給他踏實感的父親，那個他幾個月前就想見的父親，那個剛剛見面時把他像珠寶般高高舉起的父親，已經(jīng)背叛了他的繼母茜絲，和斯圖西暗地里維持那種關(guān)系。
希沃爾有點可憐起他的繼母來。
他的繼母茜絲，即使對他抱有偏見，平時也沒有對他哪怕半分不好，只是從不主動理會他，偶爾遇見他時也會主動繞開。
在他剛剛蘇醒記憶那個早晨，他假裝大哭，茜絲依然來看望他了，雖然說的話很不好聽。
希沃爾不曾怨恨過他的繼母。
而茜絲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為她深愛著海倫斯。
現(xiàn)在，海倫斯卻背叛了她。
希沃爾不知道，茜絲知道這件事后，會做出什么事情來。
如果這個家庭破裂，薇麗雅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對待希沃爾嗎？
希沃爾不知道，所以他抑郁了一整個下午。
晚上，希沃爾懷里抱著一本書，敲響薇麗雅的房門。
薇麗雅很快開門，已經(jīng)換了件平時穿的黑色禮服，胸前系著工整的白色領(lǐng)結(jié)，黑色百褶裙像花般綻放。
“姐姐……”
“怎么了？”薇麗雅看出他有心事，語氣放的比平時輕。
“我想讓你陪我讀書?！?p> “……進來吧?！?p> 薇麗雅將微開的臥室門開得更大一些，以讓希沃爾的身體通過。
薇麗雅的書桌也在窗臺邊，透過窗戶，能看到別墅后面的景色，那是一處花園。
夜晚很多事物都看不清，但花園間卻閃爍著靜美的、月光般藍白的柔光，構(gòu)成一朵朵花的形狀，那是月光花。
似被那美麗的光澤吸引，無數(shù)綠色的熒光繚繞在花周圍，那是螢火蟲。
“很漂亮吧？”
薇麗雅坐在椅子上，希沃爾坐在她的大腿上，兩人的目光都在注視后花園。
“據(jù)北海的一篇童話記載，這世界上存在一種花，同樣是在夜晚發(fā)光，它們成群地簇擁成一片海，像是群星閃耀，是很多女孩子的夢想呢?！?p> 薇麗雅娓娓動聽的聲音，似水般柔滑的絲帶，癢癢地劃過心頭。
希沃爾心里還在想著父親的事，他把懷里的課本放在桌子上，“姐姐，能讀書給我聽嗎？”
“嗯?！鞭丙愌爬w長白皙的手，溫柔地放在他的腦袋上。
希沃爾的書是小孩子的故事書，上面還用不太好看的字跡寫著“Constantine Swer”，是希沃爾的名字。
薇麗雅從希沃爾放有書簽的那頁開始讀：
「……」
「The paradox of life is that there is a state that marks the peak of life and beyond life. When a person is extremely active thoroughly forget yourself， this realm silently appeared.」
「生活的矛盾之處在于有一種境界標志著生命的頂峰甚至超越了生命。當(dāng)一個人極度活躍徹底地忘掉自我的時候，這種境界便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p> 每當(dāng)希沃爾遇到不懂的單詞，薇麗雅就會用簡單的語言，準確地解釋給希沃爾聽。
兩人讀書到深夜。
書所講的故事是，一只流浪的狗被人類所救，深愛上人類，之后人類被狼群攻擊而死，那只狗因此屠殺了整個狼群。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姐姐。”
“怎么突然說這種話？”薇麗雅語帶倦意地揉他的頭發(fā)，紫羅蘭般美麗的眼睛偶爾會合上一會兒，然后才睜開。
“因為是姐姐把我照顧長大的，我不希望姐姐受到傷害?！?p> 要知道，希沃爾生命里最脆弱的那段時光，可是被眼前的人所守候的啊。
薇麗雅輕輕地捏他軟嫩的臉蛋，“你要知道，你是我的弟弟。”
她的意思是，不要亂學(xué)故事書里講的事。
“永遠都是嗎？”
希沃爾祖母綠寶石般的眼睛里，閃著希冀的柔光，似流淌著的水。
“永遠都是。”
“好了，回屋吧，姐姐困了?！鞭丙愌泡p輕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從自己腿上下來。
她眼睛合上的頻率越來越快，露出一絲微笑：“你不會還想像小時候那樣和姐姐一起睡吧？”
“才不會呢！”
希沃爾拿起書，從薇麗雅懷里離開，走到門旁，目光掃過整潔干凈的房間內(nèi)那擺滿書籍的書架、沒有一件雜物的書桌、光潔如新的床鋪，最后落在手肘抵在書桌，手掌支在下巴，回首望著他的薇麗雅身上。
“姐姐，晚安?！毕Ｎ譅柼鹦χ蜣丙愌艛[手。
“晚安?！?p> 臥室門，輕輕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