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前往哥亞王國，西瓜鎮(zhèn)
露玖死了，羅杰的靈魂也隨之消逝。
羅杰臨走時，詢問希沃爾是否想要知曉800年前的歷史真相，希沃爾表示沒有興趣。
世界政府的問題不在于800年前的某件惡事，而是在于它如今的腐爛，是否知曉歷史，對希沃爾來說意義不大。
卡普這次來巴苔里拉島并沒有乘坐他的那艘狗頭軍艦，希沃爾在前去見露玖時也提前遣散了所有的手下，所以兩人喬裝打扮一番后，搭乘一艘途徑巴苔里拉島附近的商船，一同前往位于東海的哥亞王國。
商船的客艙內，希沃爾使用普通電話蟲和防止竊聽的『白電話蟲』進行加密通話，把羅杰、露玖和艾斯的事情都告訴了海倫斯。
這是他仔細思考后的結果，他不想隱瞞自己的父親。
“三號把你獨自留在島上的事情告訴我后，我就大概猜到你會這么做了?！?p> “爸爸……”希沃爾聲音里滿是愧疚。
“希沃爾，你知道世界政府為什么一定要掩藏八百年前的那段歷史嗎？”
“不知道?！?p> 海倫斯嘆了口氣，“如果當前的二十位王僅僅是通過不正當手段篡奪了那個古老王國的統(tǒng)治權，世界政府自然不必一直掩蓋那段歷史，畢竟人民是不可能為了一個曾經(jīng)存在的政權而發(fā)動顛覆戰(zhàn)爭的。但真正的問題在于，那個古老王國的思想：建立一個自由平等，不存在任何階級強權的『烏托邦』?！?p> 希沃爾的眼睛微微睜大，凝神貫注地聽著。
海倫斯稍作停頓后，繼續(xù)道：“那個曾經(jīng)存在的巨大王國甚至為此制定了一整套如何實現(xiàn)『烏托邦』的計劃，惡魔果實、三大古代兵器最初誕生的目的都不是為了戰(zhàn)斗，而是為了建立『烏托邦』。”
希沃爾的腦海中閃過一些畫面，原著中，研究歷史的那位奧哈拉博士，在說出『那個王國的存在和思想，才對你們世界政府構成了真正的威脅』后，立刻被五老星下令槍殺了。
希沃爾明白了，他一直以來都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的確，如果僅僅是“得國不正”這種問題，五老星確實沒必要一直掩蓋那空白的一百年歷史。
真正的問題在于，那空白的一百年歷史中，存在著一種完全背逆如今貴族體制的思想，而這種思想還存在著一整套實行方案，如果這套方案確實可行，那么這種思想應該被稱作『理論』。
希沃爾不寒而栗，如果人們得知了那空白一百年的歷史，那么毫無疑問，他們早晚會徹底顛覆如今的世界政府，所有貴族都會喪失特權。
即使他自己無所謂，但薇麗雅、海倫斯這些他至關重要的親人又將何去何從？
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識到了什么是階級，即使他再純良，他依然是貴族階級的一員，與平民是本質對立的。
他需要掩蓋空白一百年的歷史，阻止平民徹底顛覆如今的世界政府。
“明白了嗎，我的孩子？”電話蟲那邊，海倫斯問道。
“……嗯，我明白了。但艾斯他畢竟是個剛出生的孩子，我希望……”
“我明白你的意思，這種事情其實無所謂，但前提是，沒有任何人知道他是羅杰之子，否則的話，我希望你能親自把問題處理干凈。”海倫斯的聲音不容置疑。
“……我知道了?！?p> 希沃爾又和海倫斯聊了些其他事情，隨后抱著莫名的心情，又通過電話蟲聯(lián)系薇麗雅，和薇麗雅說了很多話。
夜晚，商船甲板上的風有點冷，希沃爾站在船頭，心思愈發(fā)沉重。
他自喻自己純善，如今卻恍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大多數(shù)人的對立面，其實他生來就是如此，只是從未真正而確切地意識到。
?。?p> 第二天，希沃爾剛剛用過早餐，接到薇麗雅的來電。
“希沃爾，你最近沒遇到什么事情吧？”電話蟲中傳出清冷悅耳的聲音。
“沒有，我最近非常好，一頓能吃300碗飯?！毕Ｎ譅柕穆曇衾飵е奢p快的味道。
“昨天晚上，我聽你的聲音有點沉悶，所以想要問問。”
希沃爾愣了片刻，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聲音有什么變化，道：“我真沒事?！?p> “希沃爾?！鞭丙愌诺穆曇魩еc輕柔的味道：“無論發(fā)生什么，我都會支持你，明白了嗎？”
“……嗯?！?p> 薇麗雅輕柔的聲音，在希沃爾心里留下悠長的余韻，他露出笑容：“姐姐，請務必嫁給長大后的我?！?p> “你又在說什么蠢話？”薇麗雅生氣地說，電話蟲的眉毛都皺起來了。
“姐姐，我發(fā)現(xiàn)你是渣女，撩了我又負責任，我感覺我是你魚塘里養(yǎng)的魚?！?p> “我只是出于姐姐對弟弟的關愛?！彪娫捪x另一邊，薇麗雅好看的眉頭微皺，不太明白希沃爾后面那句魚塘和魚是什么意思，道：“你是我弟弟，怎么能和魚比？”
“嘻嘻?！毕Ｎ譅栭_心地笑起來，“但魚能被姐姐養(yǎng)，我不能呀?！?p> “你不就是我養(yǎng)大的嗎？”
“但現(xiàn)在不能了?！?p> “現(xiàn)在也可以。”
“嗚～那我想要姐姐喂我吃飯。”希沃爾趴在床上，仗著小孩子的身份，厚顏無恥地撒嬌。
薇麗雅沉默了片刻，道：“你又不在我身邊，我怎么喂你？”
希沃爾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不一樣的味道，“噫……姐姐是想我了嗎？”
“沒有?！?p> “但我好想姐姐啊，好想被姐姐抱在懷里，聞姐姐頭發(fā)上的香氣，還想要姐姐幫我梳頭發(fā)?！?p> “……不要再說了。”電話蟲的臉莫名奇妙地紅了。
希沃爾把嘴巴放在電話蟲旁邊，輕輕地說：“姐姐，我好想你哦，真的好想好想，每天早晨剛睜開眼睛的時候，夜晚即將睡著的時候，腦子里想的都是姐姐，姐姐也想我嗎？”
電話蟲那邊長久地沉默，希沃爾發(fā)現(xiàn)能夠映射對話人的電話蟲臉頰上紅暈漸漸消失，做深呼吸的動作。
希沃爾仔細聽，確實能夠聽到薇麗雅細微的呼吸聲。
“既然你沒事，我就放心了?！?p> 說罷，薇麗雅掛斷了電話蟲。
就如同薇麗雅了解希沃爾那樣，希沃爾也十分了解薇麗雅。
她這是在耍詐??！
她明明想他想得不得了，還故意做出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完了之后還直接跑掉了。
真是屑啊！實在是太屑了！
堂堂正正地承認難道不好嗎？
希沃爾還有點大膽的想法沒說呢。
希沃爾躺在客艙的床上，手里拿著電話蟲，左右扭動身體。
最終，希沃爾決定重新?lián)芡娫捪x。
“bailei、bailei、bailei……”
很快，電話蟲被接通，薇麗雅的聲音傳出來：“什么事？”
她的聲音清澈悅耳，如同夏季山澗流淌的清涼泉水，光是聽著就讓人感覺渾身舒適。
“姐姐，請務必用聲音讓我感到舒服?！?p> “啪嚓?！彪娫捪x被掛斷了。
“啊啊??！等等啊，姐姐，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希沃爾從床上坐起，欲哭無淚。
他只是想“耳音”啊，就是工具制造出令人感覺刺激和愉悅的聲音那種。
試想一下吧，美麗動人的姐姐大人，手里拿著采耳的工具，面前是你的耳朵模型，她撩起耳邊的長發(fā)，彎下身對著電話蟲輕柔地吹氣，說：“接下來，變得舒服起來吧?！?p> 直接爽翻了，完全無法拒絕好嗎？
希沃爾呈大字在床上癱躺了一會兒，望著天花板，嘆氣道：“哎，算了?！?p> 這畢竟是薇麗雅不愿意做的事，他不想仗著弟弟的身份強迫薇麗雅。
等等……不對呀！
只是“耳音”而已，薇麗雅剛剛只是誤會了才不愿意做。
“啊——”希沃爾把腦袋埋在枕頭里，感覺自己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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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日光依然灼熱，希沃爾和卡普乘坐的商船抵達一座名為“Watermelon”的島嶼，簡而言之，就是西瓜島，西瓜島上坐落著西瓜鎮(zhèn)，西瓜鎮(zhèn)以盛產西瓜聞名。
島嶼和鎮(zhèn)子的名字可以說是十分直白了。
“好麻煩，這樣下去還要多久?！?p> 小小的希沃爾抱著比他還小的小小小艾斯，跟隨著卡普下船，來到碼頭。
“沒辦法，我們現(xiàn)在做的事不能被世界政府知道。”卡普把麻煩的領帶扯下，外套夾在右臂的臂彎里，白襯衫的袖子也擼到肘部，露出比很多人大腿都粗壯的小臂。
他們接下來還需要經(jīng)過多個島嶼抵達紅土大陸，之后在紅土大陸俯近的一處港口登陸，穿過紅土大陸進入東海，最終抵達哥亞王國。
因為希沃爾專門進行過抵抗高溫的訓練，所以不怕日曬，但艾斯卻不行，很快便開始大哭。
希沃爾用手幫艾斯遮擋灼熱的陽光。
因為是碼頭的緣故，周圍人來人往，還有不少衣著破舊的工人在搬運貨物，貨物主要是要賣到外地的西瓜。
“賣西瓜！有人買西瓜嗎？”
希沃爾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擺攤賣西瓜的瘦弱小男孩。
“卡普，你在這里等等我，我去買幾個西瓜?！?p> 因為卡普平時大大咧咧又嘻嘻哈哈的，實在沒有個大人的樣子，所以希沃爾直接稱呼卡普的名字。
“好的，記得給我買十個?！?p> 希沃爾抱著艾斯，身體平穩(wěn)而快速地跑到瘦弱小男孩的攤位前。
他之所以不把艾斯交給卡普，是因為艾斯一旦被卡普抱著就哭，在他懷里就比較安靜。
“請問，你這西瓜怎么賣？”希沃爾打量著皮膚微黑的小男孩，感覺他的眼睛特別明亮，很有精神氣。
“110貝利一斤?！?p> 因為海賊王世界大部分地區(qū)是島嶼，紅土大陸的氣候環(huán)境又比較惡劣，所以耕地面積很少，水果、蔬菜之類的東西比較貴。
110貝利一斤已經(jīng)很便宜了，畢竟這里是原產地，在其他地方還要負擔運費和各種差價。
希沃爾取出特意帶在身上的黑皮錢包，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沒有一萬貝利以下的小額鈔票。
他決定多買些西瓜，畢竟他和卡普都是超乎常理的大胃王，吃幾十個西瓜不成問題。
咚、咚。
希沃爾用手拍打西瓜，隨后將西瓜翻面，在多個位置拍打，仔細聆聽拍打產生的聲音，并觀察西瓜表面的顏色和紋理。
他從一位奴隸的記憶里吸收到過鑒別西瓜成熟程度的經(jīng)驗，所以能挑選出成熟的西瓜。
“我這里的西瓜都保熟的，不熟的都放在地里沒摘。”瘦弱的小男孩說。
希沃爾隨意挑選出幾個西瓜進行鑒別，發(fā)現(xiàn)西瓜的品質確實非常好。
因為希沃爾真的很有錢的緣故，所以沒有浪費時間繼續(xù)挑揀的欲望，手指掃過小男孩攤位上所有的西瓜：“這些，我全要了?！?p> “全要？”小男孩的聲音難以置信。
“對，全要了。”
小男孩攤位上的西瓜總共有30個，因為希沃爾吸收過很多人的經(jīng)驗，獲得的技能是五花八門的，能夠比較準確地用手感覺出西瓜的重量。
一顆西瓜大概重8斤左右。
一斤的價格是110貝利的話，總價值大概是26400貝利。
希沃爾取出三張一萬貝利的鈔票，將鈔票遞給小男孩，道：“不用找了?！?p> 小男孩仍有些難以置信地從希沃爾手里接過錢，因為鈔票的面額實在太大，希沃爾又給的太痛快，所以小男孩將三張鈔票依次對向陽光，確認上面存在“龍鱗”模樣的防偽標記。
“真的是三萬貝利！”小男孩的聲音里充滿驚喜。
小男孩下意識地將三張一萬貝利的鈔票緊緊攥在手里，對希沃爾說：“客人，我?guī)湍惆盐鞴戏Q一下吧?！?p> “不用，你幫我把西瓜裝起來就好了?！?p> “可是，要找你錢的啊。”
“你幫我把西瓜裝起來，剩下的錢算你的勞務費?！?p> “幫客人裝西瓜是免費的?！?p> 小男孩說著，就抱起一個西瓜，往秤上搬。
說是小男孩，其實他已經(jīng)十幾歲大了，雖然手臂有點細，但卻有精壯的感覺。
“我爸爸說過，不能占客人的便宜?！毙∧泻⒄f道，用筆和一個破舊的本子記錄下秤上的數(shù)字。
希沃爾沒再阻止他，搬過那個已經(jīng)稱好的西瓜，隨意地坐在地面上，食指化刀，在西瓜表面輕輕一劃，西瓜便似被鋒利的刀切開般，裂成斷口平滑的兩瓣。
隨后，希沃爾又將西瓜切成很多瓣。
西瓜沒有化沙，但卻很甜，希沃爾每吃幾口，就會劃出很小一塊只有瓜瓤的西瓜，遞到懷里的艾斯嘴里。
“哈～哈～哈～”
小小小一只的艾斯吃得很甜，發(fā)出清脆的笑聲，小手不停地亂伸。
嬰兒自然是不能吃西瓜的，但這是海賊王世界，嬰兒體質很強，小嘴和舌頭具有一定碾磨力，能吃的東西很多。
艾斯在商船上這幾天就一直在喝粥吃肉末，因為卡普靠近他就會哭，所以每次都是希沃爾喂他。
希沃爾都快成他媽了。
希沃爾和艾斯一起消滅掉一整個西瓜后，小男孩也稱完了所有西瓜，并把西瓜裝進了袋子里，“客人，總共是26900貝利，找你3100貝利?！?p> 小男孩將一疊有些皺巴的鈔票遞給希沃爾，似乎怕希沃爾不放心，還把他記賬用的本子遞給希沃爾。
希沃爾瞥了眼破舊的本子，小男孩的字跡不太好看，但卻很認真地把每個西瓜的重量記錄下來，甚至還計算了兩次防止出錯，最后得出的結果是26950貝利，小男孩要了26900。
希沃爾接過有些皺巴的破舊紙幣，很鄭重地將紙幣放進他那嶄新昂貴的黑皮錢包里，把錢包收進懷中。
莫名的，小男孩有種被尊重的感覺，明亮的眼睛彎起，微黑的臉頰露出微笑。
希沃爾沒說什么，拉起裝西瓜的袋子，向卡普走去。
“客人，再見！”小男孩向希沃爾告別。
希沃爾放下瓜袋，向身后擺手。
碼頭上，卡普抱著胳膊站立在人群中間，銳利的目光掃過那些衣裝破舊的、眼神暗淡的碼頭工人，又看向遠處正在與商人談價的痞里痞氣混混，本能地感覺到了這座島嶼的腐爛發(fā)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