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即便再不情愿,嬌生慣養(yǎng)的青年們還是大口吞下了晚飯。畢竟誰也不樂意餓著肚子入睡。
“喂,你叫什么!”出了屋子,吳寧追上了之前被逼在墻角的男孩。自從夏涼被那個叫梁清的考官帶走后,男孩一直顯得很落寞。
“是你!我叫羅生,剛剛多謝幾位了。”羅生看了看吳寧四人,恢復了些意識。
“今晚和我們擠擠!”吳寧一把摟著羅生的脖子,語氣不容反駁。畢竟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和羅生同屋的人必定會給他使絆子。
“這。?!?p> “你要是愿意就來,我們都是一起的。”肖明知道羅生在擔心什么,所以他一步上前,學著吳寧的動作從另一邊摟住了羅生的腰。
“謝謝,謝謝你們。以后在這中部,倘若你們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我家找我!哦,對了,我家鋪子叫做羅記雜貨!”羅生的臉色終于得到一絲緩和,整個人也脫離了死氣沉沉的模樣。
“喂!喂!”
有和諧那必然就會有破壞和諧的聲音,這兩聲公鴨嗓,一聽就是那光頭青年的。
“你想干什么?!”吳寧向前一步,一把將四人護在身后。光頭青年帶著他的跟班們也只好停下腳步。
“你讓開,我不是找你的!我找這位兄弟。”說著光頭青年指了指肖明,并且臉上還掛著流氓的微笑,憨厚又痞氣。
“找我作甚?”肖明皺了皺眉,不會是認出了我外圍的身份了吧?倘若要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揭穿,那他也沒辦法接著待下去了,即便吳寧和劉部不會有意見,但其他人可就難說了。
“兄弟!我癡長你幾歲,姑且稱自己為哥哥。”說著光頭青年又向肖明靠近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
一見到光頭有小動作,吳寧再度警惕起來。
“你給老子讓開!”光頭青年嚷嚷了一句,緊接著畢恭畢敬的對著肖明彎腰作揖,這個可是行大禮呀!
“這是。。?”肖明愣住了,剛剛在屋子里還十分囂張,怎么一出門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是被奪舍了嗎?
“肖老弟,哥哥我是真的服你!從今日午時我看見那老頭第一眼起,我就非常不爽!他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搞的比我還拽,這就讓我很沒面子!
誒!到了晚上,就在剛剛我們都不敢說話的時候,你替我狠狠說了他一頓,還把他給整焉了,哥哥打心眼里高興!”光頭青年撅著嘴,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這種天真爛漫的表情可是裝不出來的,隨即他又向一旁的跟班招手,“以后,這就是你們的肖哥,快點喊!”
“肖哥好!”十個跟班排成一條直線,畢恭畢敬的向肖明鞠了個躬。
啥意思?肖明此刻還是懵的,他并沒有搞清楚這光頭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啥也不說了!以后在這考核部,不!在整個中部,你要是遇到什么難事,你跟哥說!哥一定都給你擺平!”光頭得意的拍了拍肖明的肩膀,隨即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壞了,造孽呀!”吳寧嘆了口氣,心中愧疚無比。他本想著教育教育就行了,誰知道好好一孩子居然給他打傻了!
“這人誰呀?”怎么說了半天話連個名字都沒留下!肖明戳了戳羅生的腰,想必他應該知道些消息。
“他叫王聰,是中部大殿權貴王富的獨子。由于嬌生慣養(yǎng),所以現(xiàn)在有了囂張跋扈的個性,不過他倒是從來沒有犯過大錯。畢竟這里不太好使”,說著羅生指了指自己的腦門,“他在中部二代子弟中還有名號,王大腦袋或者大聰明?!?p> 哦~肖明看著王聰?shù)谋秤?,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難怪呀~
入夜?jié)u微涼,屋外的風雪終于迎來了暫停時刻,不過寒意更濃,僅僅披著單薄的棉被,屋內(nèi)的五個人誰都沒有入睡。
“都沒睡了吧?”吳寧掃視了一周,和四雙眼睛挨個對視,“咱們來聊會兒天吧!”
話音一落,立刻四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羅生,吳寧和肖明紛紛跳到劉部和木木的床上,倆倆勾肩搭背裹上被子后,四臉滿懷期待的盯著羅生。
“這。。好吧”羅生舔了舔嘴唇,他懷疑這四人根本不是為了保護他才讓他住過來,只是為了想聽夏涼的事罷了?!拔壹沂情_雜貨鋪的,不過在郊外還圈養(yǎng)了幾十頭豬。那天我照常去喂豬就看見夏涼蹲在豬圈外咽口水。
她那時灰頭土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籬笆旁邊的一頭豬。雖然從服飾上看我一眼就認出她是外圍逃難而來的,可她靜靜的蹲在地上時,看起來既恬靜又美好,當時我就覺得她是這個世上。。?!?p> “停!說重點!”眼看羅生越說越偏,吳寧連忙大喝一聲將他拉回正軌。
“呃~好。我本來以為她是來偷豬的,可沒想到我等了半天她也沒動。當我悄悄走近些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靠近籬笆的那只豬的后腿被竹纖給割傷了。
她居然在釋放靈力對傷口包裹治療!要知道就算再有天賦的人,哪怕是考核拿到優(yōu)的預備修士,也是需要不停的修煉和指導才能操控釋放靈力。最常見的就是滅器的發(fā)動,而她居然輕輕松松就做到了?!?p> “所以你才給她弄了中部資格,讓她也來參加考核?!?p> “對的!”羅生用力點了點頭,不過他其實隱瞞了一件事。當時他對夏涼的行為深受觸動,剛打算上前打招呼,沒想到下一秒夏涼便對著剛剛治愈的豬后腿一口咬下,這一血盆大口疼得豬嗷嗷直叫。
她就是來偷豬的!
“你在干什么?!”
“我。。我太餓了。?!毕臎鲂呃⒌牡拖骂^,可雙手仍然死死的拽住豬后腿不放。
“你叫什么,從。。?”
“夏涼,無父無母,外圍逃難來的。”
羅生本可以將夏涼送進前鋒營的大牢,可看著身前女孩清澈的眼眸,他還是心軟了,“帶回去吃吧!”
“???”夏涼愣了一下,一般中部人聽到自己來自外圍,不是打就是罵,唯獨這個哥哥怎么對自己這么好,難道是被奪舍了嗎?不過有白吃的食物,不拿白不拿!
噌的一下,也不知道夏涼是從哪里來的力氣,她一把將豬甩在了肩頭,頭也不回的奮力奔跑。
“喂!那玩意兒生吃不行,你得煮熟了再吃!”看著飛奔離去的夏涼,羅生趕忙囑咐到。
“哦哦,好!”夏涼也是隔空積極回應。
就這么幾天下來,羅生家一天丟一頭豬,他也一天挨一個巴掌。甚至他老爹都懷疑是這孩子監(jiān)守自盜,可這么一個孩子如何能夠一人一天吃一頭豬。
羅生也納悶呀,看起來瘦弱單薄的夏涼是如何一人一天吃一頭豬的!
“你。。你們都盯著我看干嘛!”羅生突然清醒,才發(fā)現(xiàn)四雙眼睛居然在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老羅,你臉紅了。”
???!羅生一聽趕忙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的確有些發(fā)燙,可紅不紅的他自己也看不見。不對呀!大半夜的又沒點燈,他們怎么看得見我紅不紅!被騙了!
“行了行了,我的事說完了,該交代交代你們的了!”
“我們?”吳寧摸了摸下巴扭頭看向了肖明,“老肖,看的出來你和木木的感情很好,想必也發(fā)生過什么事吧,要不要講講?”
“我?木木?”肖明聽到自己被點名,下意識看了看身旁的木木,說真的他從來沒去想過自己和木木的兄弟情義,可能當初他第一次出手相救的時候,兩人便分割不開了吧。
“倒也沒什么大事,只不過從小一起長大,和親兄弟無異!”外圍逃難的事堅決不能說,不是肖明信不過吳寧他們,而是怕隔墻有耳。
木木看了肖明一眼,笑著點了點頭。
“切~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事情能說說呢。既然如此,我就來說說我自己吧,咳咳!”吳寧清了清嗓子,雖然表面裝的十分平靜,可內(nèi)心高興壞了,他有好多好玩的事情要講,可算是輪到他了。
呼~嚕~
嗯???
呼~嚕~
哈???
吳寧呆呆的環(huán)顧四周,肖明和木木倆人靠在一起睡著了,打地鋪的羅生也早已磨起了牙,自己身旁的劉部依然跟個啞巴一樣,不聲不響的倒在了自己的懷里。
?。???
今夜無眠,且注定是一個人的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