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站邊
白莫聲從凱爾的馬車上下來時，天已經(jīng)黑了。
他回到公寓，見瑪利亞貝爾和艾斯卡爾還沒有來，便給小白喂了狗糧，自己點燃爐火，燒了壺咖啡，坐在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
過了大約一刻鐘，門廊外傳來了敲門聲。
白莫聲打開門，看到了一男一女兩位貴族打扮的人。
男紳士摘下帽子行了一禮，說道：“白執(zhí)事你好，我是暈光城‘勞倫’鑄鐵廠的董事會主席勞倫，這位是我的表妹艾琳。今天來這里是想和你商議下合作的事情，不知道是否可以抽空交談一下？”
白莫聲笑道：“之前貴廠都是主管來找我，被我拒絕了，沒想到今天大名鼎鼎的勞倫老板攜表妹親自來訪，白某不勝榮幸?？炜煺堖M?！?p> “打擾了，白執(zhí)事?！眲趥惙蛉它c頭謝道。
白莫聲帶著笑容關(guān)上了門。
“艾斯卡爾，沒想到你還有這癖好？要是讓別人知道聲名赫赫的‘火地獄’居然男扮女裝，不定會讓多少序列者笑掉大牙?！卑啄暼套⌒φf道。
“哼，要不是瑪利亞貝爾懇求我許久，要我這么裝扮，我怎么可能答應(yīng)！”聽到白莫聲的話，“艾琳”氣炸了。
“白莫聲，你要發(fā)誓，絕對不可以對外傳出去我的這身打扮！否則，我一定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好好好，我發(fā)誓，不說出去。”白莫聲雖然覺得好笑，但也知道此事太折艾斯卡爾的面子，說出去有可能會因此反目。
“你嚴肅點發(fā)誓！”
“好，我白莫聲發(fā)誓，絕對不將艾斯卡爾男扮女……哈哈……男扮女裝的事情說出去。”白莫聲一想到那個酒桶身材的老者，又看著眼前妙曼身姿的女士，還是忍不住想笑。
“艾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趕緊變回了自己的真實樣子，走進屋里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咖啡。
“瑪利亞貝爾，‘勞倫’便是你在凡人中的身份么？”白莫聲問道。
“勞倫”搖身一變，成了一身黑衣的瑪利亞貝爾，恭敬地答道：“是的，大人。這只是為了幫教會斂財?shù)囊粋€身份而已。我除了最后的分成教給教會，基本不管鑄鐵廠的運作，全部由教徒們搭理。所以，之前那些來招攬大人的說客，我也并不知情?！?p> “沒事。‘勞倫’鑄鐵廠做得也挺好，我們兩家算是陽州數(shù)得著的大廠了。好好干，以后說不定會用得到?！卑啄曊f道。
“大人的意思是……生產(chǎn)武器？”瑪利亞貝爾問道。
“你們‘勞倫’鑄鐵廠是教會的嫡系工廠，不用說，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在生產(chǎn)武器了吧？”
“是的。”
兩人邊走邊聊，已經(jīng)到了客廳。
“你坐吧。你們金光教，為什么要生產(chǎn)武器？”白莫聲坐下來問道。
聽到白莫聲的問題，艾斯卡爾的小眼睛閃現(xiàn)出了一道精光。
“大人，這件事……”瑪利亞貝爾有些猶豫。
“如果可以對我講的話，當著艾斯卡爾的面說，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卑啄暫攘丝诳Х日f道。
這讓瑪利亞貝爾有些為難。
雖然她首先認為自己是白莫聲的下屬，然后才是金光教的黑衣主教。但仍然抱著在兩者中取平衡點的想法，并不想完全背叛教會。
若是白莫聲自己私下問教會制造武器的事情，她說出來并不會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但是，白莫聲讓他當著外人的面吐露教會的秘密，這著實給她立了一道難關(guān)。
縱然教會對她沒有太大的恩義，但是日久生情，就這樣出賣教會，她心里那道坎也是邁不過去的。
白莫聲自然觀察到了這讓瑪利亞貝爾難做，不過對于瑪利亞貝爾露出的窘態(tài)，他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出口解圍，而是靜靜地喝著咖啡。
之所以這次如此讓瑪利亞貝爾難堪，是因為白莫聲的心底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計劃。
搭建自己的勢力，從此不再單打獨斗。
他已經(jīng)深刻意識到，自己一個人，并不是無敵的，尤其是在化凡期間。
對珍妮絲的死無能為力，讓他體會到了在凡人社會的無力。與艾斯卡爾的交手讓他靈力大減，又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在序列世界的孤獨。
他要一邊謀劃全局，一邊躲避其他序列者的發(fā)現(xiàn)，一邊遇事還都要親力親為，實在是太困難了。
而瑪利亞貝爾的絕對忠誠，無疑是他勢力中的第一塊拼圖。
獲得了瑪利亞貝爾的忠誠，對內(nèi)，雅克比和利歐做事更能如臂使指。對外，艾斯卡爾也能夠更加相信自己的實力，容易擴大合作。
他必須讓瑪利亞貝爾與其他組織完全割裂開來。
同時，瑪利亞貝爾也意識到，兩位“神使”都在等著她的回答。
人生的重要選擇，往往都是來得很突然。
瑪利亞貝爾咬了下嘴唇，還是放棄了抵抗。
教皇也不過是序列三的神使而已，和白莫聲平齊。況且，白還拉攏到了艾斯卡爾這位比教皇名聲更盛的神使合作，也不算虧待她。
再者，她身上還有白莫聲種下的禁制，如若在這種關(guān)鍵時刻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很難保證自己安然離開。
“是為了開戰(zhàn)做準備?！爆斃麃嗀悹柣卮鸬?。
“開戰(zhàn)？”艾斯卡爾搶先問道。
“是的?！?p> “說詳細點?！卑啄暺胶偷卣f道。
“日落大陸九州土地上幾個大教的教皇在三年前聚在一起開了個會，會議內(nèi)容我不得而知，但是教皇回來后要求我們幾個主教進入備戰(zhàn)狀態(tài)，治下城市要提供盡可能多的錢財和武器。”
見白莫聲面露一絲疑惑，瑪利亞貝爾立刻意識到，大人對日落大陸的格局不太清楚，便解釋道：“這幾個參與會議的大教，分別是主宰日落大陸西部陽州和光州的‘金光教’，主宰日落大陸南部的輝州耀州的‘永晝教’，主宰日落大陸東部的曦州明州的‘東升教’，以及主宰日落大陸中北部的赤州炎州和丹州的‘君日教’?！?p> 聽著瑪利亞貝爾的解釋，白莫聲第一次對這片大陸的教會勢力布局有了了解。除了金光教，其他幾個教會，他之前都未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