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離開

　　“需不需要都跟我沒關(guān)系”，何雨柱起身，沒有再聽下去的意思。

　　一大爺說話中氣十足，也不像病人，沒有必要勸他吃飯了。

　　“我沒有要你給秦淮茹養(yǎng)老，你就不能聽我好好說完？”

　　一大爺直起腰，沒再靠著床頭，身體前傾，有些急躁，生怕何雨柱就這么走了。

　　“那你說吧”，何雨柱又坐了下來。

　　看何雨柱沒走，一大爺神色恢復(fù)正常，重新靠在了床頭。還踹了幾口氣，似乎剛才一番動作言語耗了他極大的精力。

　　“我不止賣自己的房子，還要把聾老太太留給我的那間房也賣給你?！?p>　　這跳躍性的話，何雨柱沒整明白，剛才不是在聊養(yǎng)老的話題嗎。

　　“等等，一大爺，聾老太太的房子不是棒梗在住著嗎？”

　　一大爺笑了笑：“沒錯，但產(chǎn)權(quán)證明這些東西還在我手上。”

　　何雨柱不解道：“那你賣給我了，棒梗那邊怎么交待，你又怎么跟秦淮茹交待?！?p>　　“所以我要你幫忙，不要把這個事告訴秦淮茹和棒梗，等我快不行的時候，我會親自告訴他們。”

　　何雨柱有些嘲諷地說道：“一大爺，你做得很不地道啊，秦淮茹給你養(yǎng)老送終，結(jié)果什么都沒得到。連棒梗的房子也不留下來，你還說你是為了秦淮茹晚年好？”

　　一大爺肯定道：“我確實(shí)是為了她好，棒梗指望不上的?！?p>　　“其實(shí)我當(dāng)年對你做的那些事，原本并不是出自我的本意?！?p>　　剛才還聊著棒梗，現(xiàn)在一大爺又跳到了另一個話題，何雨柱懷疑他是不是真有病，腦子都病糊涂了。

　　這次何雨柱沒有打斷一大爺，只是聽他慢慢說著。

　　“聾老太太看人一向很準(zhǔn)，她給我找了養(yǎng)老送終的人，那就是你，我也是按照她說的做的。這話她不止對我說過，還對你一大媽，二大爺二大媽，三大爺三大媽都說過。也許是怕我一個人降不住你吧，所以給我找了幾個幫手……”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么，我對這些陳年往事一點(diǎn)興趣也沒有?！焙斡曛€是忍不住打斷了一大爺，都聽得要睡著了。

　　“我要說的是老太太在看人上出了錯，你并不像她說的那樣?！?p>　　何雨柱看似玩笑地說道：“我還以為你要把所有錯推給老太太呢?！?p>　　一大爺又急了：“你能不能聽我先說完！”

　　“你說你說”，何雨柱抬手示意。

　　一大爺繼續(xù)說著：“后來看你指望不上了，聾老太太又給我找了第二人選，就是秦淮茹?！?p>　　何雨柱沒有插口，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他說的沒錯。

　　“不過，她看好秦淮茹，卻不看好她的三個孩子?！?p>　　一大爺盯著何雨柱：“因?yàn)槔咸诳茨愕臅r候出了差錯，所以我那次沒有信她，認(rèn)為孩子還小，等長大就不一樣了。”

　　何雨柱替他說了下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長大了更不行了，所以你有點(diǎn)后悔了。”

　　一大爺搖了下頭：“后悔倒是談不上，給我養(yǎng)老的是秦淮茹，不是棒梗?！?p>　　何雨柱有點(diǎn)明白了：“所以你不想便宜了棒梗，要把房子賣給我，還要我保密，等你走了再去收房子？”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p>　　“可是棒梗搬出去后住哪里，你這不是讓我做壞人嗎？”

　　“棒?；厮暮显旱臅r間不多，他在外面有住的地方，況且還有秦淮茹那里可以住，你不用替他擔(dān)心。”

　　鬼才替棒梗擔(dān)心，一大爺都這么做了，何雨柱也不再推辭。

　　至于棒梗怎么辦，關(guān)他何事？

　　和一大爺?shù)氖虑檎勍炅恕?p>　　一大爺?shù)膬砷g房都賣給他，都是先過戶，人還是住那里，價格也是大打折扣，誰也不吃虧。

　　不過聾老太太那間房的錢，一大爺沒有急著要，說是要留給秦淮茹養(yǎng)老的，他先在何雨柱那里存著。

　　何雨柱走了，一大爺沒用他勸也吃完了飯，大概是談了那么久，確實(shí)是餓了。

　　秦淮茹過來收拾碗筷，問道：“一大爺，柱子怎么說？”

　　一大爺擺擺手：“養(yǎng)老的事就不要再說了，他不可能答應(yīng)的，我剛說出一點(diǎn)苗頭，他就要走人了?！?p>　　“沒成就沒成吧，我也沒抱太大希望，只是一大爺，你真的把房子賣了？”

　　“沒錯，有了錢，可以過得好一些，再把洗衣機(jī)那些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你也不用那么辛苦了?！?p>　　一大爺沒有跟她說，聾老太太那間房也被賣的事。

　　秦淮茹笑道：“一大爺，就按您說的辦吧?！?p>　　能輕松些，沒人想找累的，既然一大爺一番好意，秦淮茹就順著接受了。

　　就是棒梗對此事不怎么高興了，不過他沒鬧，要是鬧下去連現(xiàn)在的房子也沒有了，那就傻眼啦。

　　他大概是知道一大爺對他挺失望的，還是不去找不痛快了，已經(jīng)是四十歲的中年，不再是沖動的小伙子了。

　　賣了房，有了錢，一大爺?shù)纳钜策^得好了起來。

　　三大爺改變之后也不再擠兌他了，兩人還是一起溜彎散步，享受養(yǎng)老的生活。

　　何大清雖然不再懟一大爺了，但還是不待見他，直接就是無視。

　　而一大爺也不會去找不痛快，怕被再次揭開傷疤，上次被幾句刀子話桶的傷口還沒徹底好呢。

　　兩位大爺生活過得好了起來，相對而來，以前風(fēng)光一時的許大茂就顯得很落魄了。

　　他看所有人過得越來越好，自己混得越來越差，心一橫，把房子也賣了，要再賭一把。

　　之后有人看到他在要飯，看來是沒剛下海那次好運(yùn)，這次是賭輸，徹底賠了個精光。

　　連父母姐妹都不管他了，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兩位大爺與何大清互不干涉，也沒有了許大茂這個喜歡添堵的人，何雨柱感覺四合院里平靜了下來。

　　……

　　時間到了2004年，何大清，三大爺，三大媽，賈張氏這些老人早幾年就走了。

　　年過九十的一大爺，今年也終于走了。

　　秦淮茹這年剛到了七十歲。

　　一大爺太能活了，她都有點(diǎn)懷疑，再熬下去，就不是她給一大爺養(yǎng)老送終了，而是反過來，一大爺送她走。

　　一大爺臨走之前跟秦淮茹和棒梗說了他賣房的事，棒梗沒過幾天就搬走了，也沒有跟誰打個招呼，包括他媽秦淮茹。

　　到頭來什么都沒得到，他這是生所有人的氣了，走后就沒再回來看秦淮茹。

　　棒梗這么大人了，不用她操心，又不用再照顧老人，秦淮茹一個人自己過自己的，樂得輕松快樂。

　　一大爺賣房的錢還剩下一些，她省一點(diǎn)也夠花的，不用為生活操心，每天散下步，聽聽歌這樣子。

　　何雨柱家有電腦，秦淮茹都是把隨身聽給他，讓他幫忙下載的歌。

　　歌大都是一些傷感的歌，想來她并不是真正的快樂。

　　到老了，沒個兒女在身邊盡孝，也無法真正地快樂起來。

　　連三大爺都不如，三大爺算計(jì)了一輩子，起碼還有閻解放給他養(yǎng)老送終。

　　她不知道自己快不行的時候，棒梗會不會回來給她養(yǎng)老送終。

　　今天秦淮茹又是躺在門前的搖椅上聽歌，何雨柱走了過來，笑道：“聽的什么歌啊?！?p>　　秦淮茹摘下一個耳機(jī)遞給他，他接過聽了起來。

　　“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到今天才看見；有點(diǎn)心酸在我們之間，如此短暫的情緣；望著天空不讓淚流下，不說一句埋怨……”

　　果然，又是那種傷感的歌。

　　何雨柱把耳機(jī)還給她，又掏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了她。

　　“這是一大爺?shù)馁u房錢，當(dāng)時他沒要，讓我先保管著，是特意留給你養(yǎng)老的?！?p>　　秦淮茹接過卡，微笑道：“麻煩啦，一大爺直接給我不就行了，還要經(jīng)過你的手?！?p>　　何雨柱猜道：“大概是怕你轉(zhuǎn)手就給了棒梗吧?！?p>　　秦淮茹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何雨柱不知道該聊些什么，又撿起了之前的話題，建議道：“像你這樣的老太太，就不應(yīng)該聽這種歌，應(yīng)該聽那種歡快的，才能活得久。”

　　秦淮茹笑道：“怎么，你想管我??！”

　　“沒有，只是建議，聽不聽隨你?！?p>　　說完，何雨柱就離開了，感覺剛才聊天一直被秦淮茹壓制，怪難受的。

　　……

　　2011年，秦淮茹走了，小當(dāng)槐花操辦的喪事，何雨柱幫下忙，棒梗也來了。

　　辦完事后，棒梗就把賈家的房子賣了，沒再回四合院。

　　又過了十年，秦京茹也走了，比她還大近十歲的何雨柱卻還很有精神。

　　可能是因?yàn)槿诤狭藘蓚€靈魂的原因，他覺得自己生命力還很充沛，能活更久。

　　不過，他沒有選擇繼續(xù)在這個世界待下去。

　　他記了一些彩票和股票信息，補(bǔ)了一些電視劇電影，下個世界應(yīng)該用得著。

　　然后，他就主動選擇離開了，也不知道系統(tǒng)會把他帶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