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資本的本質(zhì)就是剝削

　　寧有晴聽見蘇姐姐也不合時宜的笑出聲，感覺自己那次被蕭小白逗笑，并不是自己的問題。

　　“換作蘇姐姐也一樣人前失禮，都是這個‘小白丁’太會逗人了?！?p>　　剛才蕭小白一番縝密的推理過后，寧有晴他們都像找到了主心骨。

　　自己父親是清白的，那就一定能找出線索。

　　一定能真相大白！

　　寧安平的心情和寧有晴差不多，也沒有剛才那么沉重了。

　　“小白丁？”寧安平詫異看向妹妹。

　　寧有晴解釋道“蕭小白啊，他字白丁?！?p>　　“這個表字...再加上姓氏，他師長和他有仇吧?！?p>　　“......”

　　我也這么覺得......寧有晴重重點(diǎn)頭，和自己大哥英雄所見略同。

　　.......

　　登云樓第七層

　　從樓梯上來便驟然開朗，這一層有個十分寬敞的，敞開式長廊。每隔六米，便有一根朱紅柱子承接上下樓層。

　　說起來整個登云樓，前面六層主要給寧家商號集體辦公用的。

　　類似于綜合辦公樓，從第七層往上則是董事長寧遠(yuǎn)山的私人地盤。

　　蕭小白瞧著這個寬敞的長廊，又想到下面一個個窄小的類似格子間的工位。果然資本的本質(zhì)，都是剝削！

　　放之四海皆準(zhǔn)。

　　站在欄桿邊上，蕭小白看到下面院子北面有個小門，就對蘇靜怡問了一聲。

　　蘇靜怡伸長雪白脖頸看了一眼?！澳莻€小門是通向后院的，后院連著寧府的后門，那邊還有個轎廳?！?p>　　轎廳？

　　哦，就是私人車庫啊......蕭小白又腹誹了一聲“腐敗?！?p>　　蘇靜怡趁機(jī)給蕭小白講了一下寧家商號的大概運(yùn)作。寧家商號遍及大周王朝，每州之地設(shè)立一個總掌柜，每府設(shè)立一個大掌柜，其余掌柜不計(jì)其數(shù)。

　　總掌柜每月都要遣人把賬目送到錦繡府，由商號賬房核算對賬。

　　大掌柜和各地作坊掌柜每一季度，也需要匯總賬目。

　　其余普通掌柜，每年需要匯總賬目一次。

　　這三份賬本，是寧家商號的第一套管理體系。

　　“寧家商號在西城還有一個大宅子，便是處理這些事?！?p>　　“登云樓這里，主要是寧遠(yuǎn)山的親信。這些親信管事巡查各地作坊，鋪面，隨時核對賬本。管事又分作數(shù)組，交叉監(jiān)管。另外，登云樓也有獨(dú)立的賬房，可以和商號交叉對賬，所效仿的是朝廷四府之一的監(jiān)察府?！碧K靜怡說道。

　　那個后門，就是這些管事日常進(jìn)出用的，避免他們和寧府家眷遇到一起。

　　除此之外，寧家商號還有第三套管理體系。

　　各地掌柜隨時能來登云樓匯報(bào)詳情，也能向登云樓寫信。登云樓的第五，第六兩層便是負(fù)責(zé)接待事宜，還有收信，看信，回執(zhí)信件這些瑣事。

　　蕭小白心說這個我懂，信訪局唄。

　　古代通訊交通不便捷，遍及整個王朝的大商號能運(yùn)作起來，便是依靠這三套各自獨(dú)立的體系。

　　......

　　蕭小白轉(zhuǎn)過身，登云樓第七層的布局比較簡單。

　　從長廊上看，只有一個叫做“半閑書齋”的門廳，應(yīng)該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意思，不知道是寧家哪一代家主取得。

　　門匾上的字跡普普通通，比不得寧府門口的大儒真跡。

　　書齋里面另有乾坤，極為的寬敞和華麗。

　　幾排書架后面，放著黃花梨的桌椅，長案，散發(fā)著一股降香味道。

　　再往里面，黑色金剛木的案架上，放著一個兩米長的，接近一米寬的玻璃缸，高度也有五六十厘米的樣子。

　　缸里養(yǎng)著天元城墜星池里獨(dú)有的七星鯉。

　　那墜星池位于皇家園林深處，七星鯉本身算不得好看，主要是珍貴至極。

　　蕭小白敲了敲玻璃缸，里面七星鯉嚇得一陣亂竄?！昂眉一?，魚哥要是看見這缸，這魚，指不定多開心呢?！?p>　　“這個是玻璃，通透如水晶一般，據(jù)說是奇人府某位供奉的手筆?！碧K靜怡以為蕭小白沒見過，為其解釋。

　　奇人府供奉，我蕭小白一生之?dāng)?.....蕭小白以前想過燒制玻璃賺錢，這條路還沒來及走呢，別人把魚缸都整出來了。

　　玻璃缸旁邊是一個用屏風(fēng)隔斷的雅廳，周圍花盆里栽種了富貴竹，金絲竹等等這些。

　　看起來，這個雅廳是會客用的。

　　實(shí)際上整個半閑書齋，就是一個大的會客廳。陳列的書籍并不多，裝點(diǎn)氣氛用的。寧府東邊有一座“書閣，”名字起得簡單直白。

　　但是寧家五百年底蘊(yùn)，藏書之多，各種孤本，珍本皆有，乃錦繡府首屈一指。

　　就是學(xué)政，也時常來寧府借書。

　　半閑書齋最里間，還有一個小書房，也是寧遠(yuǎn)山遇害的地方。

　　吱呀——

　　蘇靜怡把門推開時，門軸發(fā)出一個略微刺耳的聲音。

　　“這個門一直這樣？”蕭小白又關(guān)了一下，手感上比較澀。古代這種門軸，叫做戶樞，是工匠用木頭做的，到?jīng)]有地球上合頁生銹這種狀況。

　　蘇靜怡皺了皺柳葉細(xì)眉，之前，他們并未注意這個問題。

　　這個小書房和整個半閑書齋相比，不算大，實(shí)際上卻有六七十平方的樣子。寧遠(yuǎn)山倒在椅子旁邊，后背對著房門。

　　致死傷是從后心刺入的一劍，這一劍直接要了他的命。

　　因?yàn)橛墒贾两K沒幾個人上登云樓，現(xiàn)場沒有破壞，蕭小白還從地上撿起一個手指粗細(xì)，雕刻著瑞獸的黃花梨木條。

　　準(zhǔn)確說他這個木條只有半根，還有半根在門扇旁邊。

　　“這個門閂是寧東把門撞開時，撞斷的?！?p>　　蘇靜怡把知道信息分享給蕭小白。

　　比如奇人府雷軍用法術(shù)徹查了一遍書房，書房里沒有任何密室，密道。還有高總捕從尸體，以及傷口上推理出的東西。

　　比如中劍的角度，比如寧遠(yuǎn)山背對對方，當(dāng)時所站的位置。

　　蕭小白問道“寧東是誰？”

　　“寧家老三寧嵩的獨(dú)子。”

　　就那個又扣又慫的寧三爺......蕭小白奇怪問道：“登云樓里不是只有一個下人，和兩個加班的賬房先生嗎？那個寧東從哪來的？”

　　“加班的？”蘇靜怡覺得這個詞很新奇，不過沒有問。“據(jù)下人說，他喊了寧遠(yuǎn)山幾聲沒人應(yīng)答。他一個下人不敢自作主張，于是下樓去找人了。當(dāng)時寧東恰好在登云樓附近，就喊了寧東上樓?！?p>　　“所以寧東就把門撞開了？”

　　蘇靜怡點(diǎn)了點(diǎn)頭。

　　蕭小白把手里半根門閂拋了一下又接住“我猜寧東把門撞開之后，看見寧遠(yuǎn)山倒在血泊里，肯定直接撲上去抱住寧遠(yuǎn)山，然后讓下人去叫人。”

　　蘇靜怡錯愕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些和寧府下人說的一模一樣。

　　“如果我說寧東殺了寧遠(yuǎn)山，你信不信？”蕭小白看著蘇靜怡水汪汪的桃花眼，問道。

　　“不可能，寧東和他爹一樣是錦繡府有名的紈绔！寧東考秀才三年不中，最后是寧老爺子花錢給他買了一個秀才功名，可是在學(xué)宮數(shù)年，根本修不成儒道。后來轉(zhuǎn)修武道，又吃不得苦，靠著各種天材地寶，勉強(qiáng)才有了三境修為?！?p>　　“寧遠(yuǎn)山六境儒生，豈是他能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