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播間門口的人越聚越多，大樓編輯部、后勤部、安保部等等此時沒有重要工作的人，都聚在這里。
要不是劉總編在錄播間里面，估計會有人沖進來觀賞趙碩和魏清華的傾情演繹。
時間過的很快，鬼吹燈的主角胡八一已經(jīng)登場。
“坐火車離開家的時候，沒人來送我們，比起那些去部隊參軍的熱烈歡送場面，我們這些知青離家的情景有些凄慘悲壯。我隨身只帶了那本藏在公共廁所房頂?shù)摹妒株庩栵L水秘術(shù)》，我不知道這是本什么書，只不過這是我家里唯一一樣保留下來的東西，我想帶在身上，等到想家的時候拿出來看看也好……”
這時魏清華給了趙碩一個手勢，趙碩點頭表示收到。
“各位聽眾，今天的節(jié)目就播送到這里，十六字陰陽風水秘術(shù)會引發(fā)什么神秘的故事，歡迎明天同一時間繼續(xù)收聽，謝謝大家，我是老趙，晚安！再見！”
話音落下，魏清華在操作臺上按了個按鈕，在最右邊把音量推了上去，音樂送出。
趙碩此時松了一口，站起來對著劉總編笑了笑算是打了聲招呼，然后開始活動筋骨。
老實說，他太長時間沒有這么累過，一時間還是有些腰酸背痛。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劉總編對著外面辦公廳聚集的同事?lián)]了揮手，然后才對趙碩說道：“老趙，可以啊，從哪兒弄來的這本書，實在太精彩了，快發(fā)到我郵箱讓我看看下文。”
沒等趙碩回話，魏清華便說：“劉總，這是您給我們送來的。”
“我送來的？”
魏清華笑笑，解釋說：“是小白寫的，想看下文的話，明天我給你發(fā)到郵箱里面去，不過要等小白寫出來才行?！?p> 劉總編一聽，頓時眼珠子瞪得賊大，盯著張小白說：“你是程雪的弟弟張小白，這本書是你寫的？”
張小白站起來禮貌地回道：“是的，劉總編，希望沒給您丟臉?！?p> 雖然是托了程雪的人情，他才出現(xiàn)在這棟樓里，但總歸辦成這件事情的人事劉主編，所以這般說話就等于給劉總編一個金色光芒的臉面，讓他直上云霄。
“哈哈哈哈！好好好，我總算沒有看錯你，我當時一看你的簡歷就知道你是個好小伙，干得不錯?！?p> 劉總編也是人精，怎么能聽不出來張小白的意思，于是順著他的話，編了個理由來彰顯自己眼光。
簡歷？
有個屁簡歷。
當時妹妹劉婉如找到他的時候，他是看中程雪在樂壇的地位，想著以后電臺的音樂欄目雖然排在榜二位置，但難免會需要她身后的資源，所以賣了個人情出去。
就好比現(xiàn)在的二線歌手張麗娜說叔叔從工廠下崗，讓他幫忙安排，大樓的保安就多了一個崗位。
再例如影視明星孫克杰說小姨單位效益不好，大樓的后勤部多了個勤務(wù)員。
所以程雪找他要個實習崗位，那就跟過家家一樣簡單。
可誰知道這個人情賣的這么漂亮，直接解決了《晚間故事會》的大難題。
趙碩笑著點頭說：“劉總，我看小白的工作就這么定下，也不用試用期了，直接簽正式員工的合同，職位嘛，先給個編輯助理，等欄目的收聽率上去以后，直接給個編輯部主管，你看怎么樣？”
劉總編想了想，“錦繡公司的體制雖然是民營企業(yè)，不過涉及到編輯的崗位臺里還是要過問的，編輯部主管可能有點操之過急，畢竟資歷方面極為重要，不過只要鬼吹燈的故事可以讓收聽率漲到1.0以上，我會力排眾議解決這個崗位。”
趙碩聞言，對張小白說：“小白老弟，快謝謝劉總，編輯部主管這個職位可是肥差，以后我們欄目要上什么作品，你可是大權(quán)在握??！”
張小白上輩子可不是白活的，他怎么聽不出來劉總編和趙碩在那里唱雙簧給自己賣人情。
要是接受了這個崗位，以后的事情還就真的難辦了。
怎么說？
自己在崗抄回來的作品，可以說是公司的版權(quán)，畢竟是領(lǐng)著工資創(chuàng)作出來的，只要以后趙碩或者劉總編說一句：創(chuàng)作文學作品，是你的工作，版權(quán)就會起了爭議。
所以，結(jié)合剛剛自己心里作出的決定，張小白決定拒絕看起優(yōu)厚的崗位。
“劉總編，趙總，謝謝兩位領(lǐng)導有心栽培，我覺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全力創(chuàng)作《鬼吹燈》，工作的事情我看還是等我跟雪姐商議之后再說吧?！?p> 他很聰明，直接把程雪當成了擋箭牌。
就算明天回來就告訴他們程雪讓他不干了，誰也找不出毛病來。
趙碩和劉總編互相對視一眼，然后才對張小白說：“可以，那你們再商量商量，不過先說好了，不管你的決定怎么樣，鬼吹燈這部作品的演播權(quán)，就定在我們公司了，反正你快點完成五十萬字的創(chuàng)作，回來我們就簽合約，價格嘛，還有商量的余地?！?p> 這時劉主編的手機鈴聲響起，是他的秘書打來的。
“劉總，晚間故事會的收聽率出來了，0.7。”
“好，我知道了。”
劉總編此時臉色平淡，但心里卻是掀起了欣然大波。
昨晚，夜間故事會這個欄目的收聽率墊底，0.1都是為了照顧面子才強加上去的。
現(xiàn)在第一期《鬼吹燈》播出，居然一下子躍到了0.7，排行榜妥妥的中間位置。
這還是第一期??！
只是一個開場而已，若是持續(xù)播出，憑借他的經(jīng)驗判斷，經(jīng)過時間沉淀過后，收聽率會直線上升到榜單前三，甚至榜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掛了電話，劉主編對趙碩說：“小白要跟程雪商量，那工作崗位的事情就先放一放，不過鬼吹燈這部作品你還是太嚴謹了一些，我看就不要什么五十萬字簽約了，二十萬字吧，還有你準備給小白什么價格？八千還是一萬一場？”
趙碩心里驚了一下，二十萬字簽約是史無前例的先河，還有劉總編問是八千還是一萬一場，這就等于給鬼吹燈的價格直接定了檔：最少是八千到一萬，甚至還有商量余地。
“我準備定在八千一場，劉總您看要不要調(diào)整一下？”
“一萬吧！一萬一場，我拍板了，還有廣告這一塊你就不要插手了，交給臺里招商部來完成，我們之間的分成不變。”
“那就謝謝劉總了，您這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都是自家人，這么客氣干嘛？”
張小白此時心里快速計算著。
剛剛他算的結(jié)果，是鬼吹燈全部抄完，可以獲得二百萬資金，現(xiàn)在價格一漲，直接就翻了一倍。
沒等他高興起來，口袋里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是程雪打過來的。
“小白，你下班了嗎？我在樓下等你?！?p> “差不多了，我馬上下來?！?p> “嗯，不著急，你要還有事情就先忙，我在車里等著?！?p> “好的。”
掛了電話，張小白對趙碩和劉總編說：“劉總，趙總，我就先回去了，今晚我爭取把明天的章節(jié)寫出來，明天上午送過來給魏助理?！?p> 趙碩關(guān)心地問道：“你住在藝術(shù)學院嗎？要不我送一送你？”
“謝謝趙總，雪姐應(yīng)該在樓下等我，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劉總編聽見說程雪在樓下，便邀請道：“程雪在樓下嗎？叫她上來，都到我辦公室喝口茶再走吧?！?p> 張小白說：“謝謝劉總，時間太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了?！?p> “那好，你們路上慢點?！?p> 張小白笑著點了點頭，跟魏清華說了聲，然后拿起背包下樓。
電梯里，他想著剛剛劉總編和趙總的雙簧記不由苦笑。
尤其趙碩，在節(jié)目里猶如戲精附體，但剛剛的演技卻拙劣無比。
說白了，他們就是要《鬼吹燈》這部作品，明說又何妨。
只要錢到位，啥問題都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