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升官,封爵【求推薦收藏】
御花園中。
秦王斜躺在石凳上,手里拿著的是候烈的奏折,來回品讀著李玄所作的兩首詩。
“劉伴伴吶,你知道李玄為何能寫出這兩首詩嗎?”
他看上去興致極好。
“回陛下,老奴不知?!?p> 劉詢在一旁,偷偷看了眼奏折,眉宇間也帶著一絲笑意。
很久沒看到陛下如此高興了。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寫的好啊。”
秦王換了個姿勢,右手枕在腦袋上,繼續(xù)說道。
“李玄年幼的時候,隨柳驚龍學習劍術,他天賦極高,任何劍術只看一眼,就能學會。李長風沿江誅殺在我大秦作亂的妖蠻時候,柳驚龍聞訊趕來,和他一起,說了這么一句話。”
“柳驚龍說,我手里的劍名為誅邪,數(shù)十年如一日的修行劍術,為的就是斬盡這世界的一切邪魔妖蠻,現(xiàn)在妖蠻亂我大秦,豈能讓大將軍一人獨自面對?”
“李玄這首詩,想來就是寫的是柳驚龍啊?!?p> “而另外這一首詩,應該就是李長風和大楚那一戰(zhàn)了?!?p> 秦王目露追憶。
那是李長風最后一場戰(zhàn)爭,三十萬對大楚五十萬,差一點打到大楚的京都。
若非楚國半圣出面,將李長風給攔了下來,現(xiàn)在楚國有一多半的疆土都該屬于大秦。
秦國無圣,一旦圣人出面,縱然是李長風也還毫無辦法。
“去束河傳達朕的封賞,對李玄看法如何?”
秦王不再去想往事,而是翻身坐了起來,將奏折放到一旁。
劉詢恭聲說道:“李玄他才情無雙,天資卓越,未來必成我大秦棟梁。”
“你這家伙,朕不要聽這些虛的,和朕說實話?!?p> 秦王笑罵道:“什么時候,在朕面前你也學的和那幫大臣一樣了。”
“老奴不敢,老奴說的句句屬實,就是李公子在為人處世上,比李候爺要精細一些?!?p> 劉詢回憶起他去束河宣讀圣旨的一幕。
“說說看。”
秦王來了興趣,催促劉詢道。
“老奴宣讀圣旨后,發(fā)生了件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李公子給老奴遞上了一些銀兩?!?p>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秦王也知道,宮中的人去外宣讀圣旨,接旨的人都會給他們一些辛苦費,更別說劉詢是他眼前的人,平常時候都有不少人巴結討好。
“陛下有所不知,李玄給老奴銀子,并不是討好巴結老奴,更像是想和老奴多說幾句話,從而借此打探些什么。”
“哦?”
秦王聽罷,臉上也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這小子倒是精明。”
確實,從劉詢對李玄的態(tài)度上,他確實能夠借此察覺到秦王對他的態(tài)度。
畢竟劉詢一直都在秦王身旁,關于秦王的事情,沒有人比他知道的更清楚了。
“那你要了他銀子沒?”
“這老奴怎么敢要,老奴的命都是候爺救得,豈能收他的錢。”
秦王頓了頓,旋即哈哈大笑起來:“劉詢啊劉詢,你這下可能會讓這小子想多了啊?!?p> 劉詢一旁低眉順眼,不再多說什么。
也就在此時,外面的太監(jiān)傳訊,說是董相求見。
待董仲生進來之后,君臣二人,照例鋪開一局棋。
董相手執(zhí)黑子,落在一處后,看似平淡的說道:“陛下這步棋,下的著急了?!?p> 秦王則是不以為意:“那又如何,大秦是朕的天下?!?p> “大秦不僅是陛下的,也是數(shù)億百姓的。”
“那不是還有老三你么,都說服了?”
董相點點頭。
那日朝堂之上,秦王下令,封李玄為束河城縣令,三等男爵。
這道旨意一出,朝堂上自然是起了嘩然。
董相一脈的官員見董相沒說話,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但是其余黨派的官員大多數(shù)對此都是反對的。
尤其是張選,更是當眾說道:
自科舉制以來,有聽過狀元郎的師爺,從來沒有秀才的縣令。
秦王這么做,是有違祖制,是無視科舉制度,會讓天下的讀書人寒心的。
李玄有大功,但是逆臣之子,陛下饒恕他的性命已經(jīng)是大恩,再行這么大的封賞,讓天下間的讀書人怎么想?
還是董仲生在下朝之后,和董相一脈的大臣分析秦王的意思,說是如今的束河是個爛攤子,看似升官,實際上是讓李玄解決這個難題。
解決的好了,這是他身為一方父母官應盡的責任,也替秦王解決了麻煩。但解決的不好,這就是李玄的失職,到時候不僅會被剝奪官名獲罪,甚至此生都無望再踏足官場。
并且董仲生還故意讓其余大臣都聽到,才讓此事稍稍作罷。
“朕居然如此歹毒陰險的嗎?”
秦王摸了摸下巴,無奈搖頭。
“臣不知道各位大臣如何想,但在李玄心中,只怕陛下是這樣的人了?!?p> 董仲生也難得的幽默了一把。
……
束河城中。
秦王的旨意傳來,范大成、李玄高升,這件事自然是要慶祝。
不過因為束河剛逢大難,慶祝宴會舉辦的極為低調,只是在縣衙內準備了一些酒菜,請的也都是在之前在守城中表現(xiàn)出色的幾人。
王巡檢、杜歌他們也在列。
這場宴會既是范大成的送行酒,也是對李玄的接風酒。
宴會之事,不必細說。
范大成離開束河,李玄就正式上任。
他雖然接下了束河縣令一旨,但也有自己的要求,那就是讓他接任縣令,秦王必須給他足夠的自治權。
提出這一點,其實也是李玄想進一步的揣測秦王的意圖。
他沒料到的是,對于這個看似逾越的要求,秦王居然沒有任何遲疑就答應下來。
這讓李玄心中更是疑慮不已。
他在心里推測,這會不會是秦王的陷阱。
升官封爵,這對儒家弟子的修行有非常大的幫助,區(qū)區(qū)秀才就能當上縣令,封男爵,對功名的提升無疑是巨大的。
但同樣也會是束縛。
如果治理不好束河,只會讓李玄修為停滯不前,甚至秦王還會借此發(fā)難。
好你個李玄啊,朕不計前嫌,任你為一方父母官,結果你就把束河給朕管理成這個樣子?
來人,將李玄官服脫下,打入大牢!
這件事,不是簡單的臆想,而是有極大的可能發(fā)生。
現(xiàn)如今的束河,想要恢復到妖蠻攻城之前的狀態(tài)都需要很長時間,更別說在這個基礎上,他還得做出更大的功績。
對李玄來說,想將天元之變給調查清楚,那他也必須要有著極高的官位,才能有機會接觸到事情的真正原因,所以明知這可能是個陷阱,他也不得不接下束河縣令一職。
因此,在范大成去長樂縣任職之后,他就讓杜歌等人把束河縣近幾年的案牘全都找了過來,一個人在縣衙中,翻閱了三天三夜。
“呼……”
當他看完最后一份案牘時候,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束河縣的難題,遠遠比他想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