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光有三大國的實力還不行,得有一個足夠分量的組織牽頭才能讓三家放下矛盾?!?p> 雖然看清楚了這位的職業(yè),不過陸唯卻不好判斷他在這里擔(dān)任什么任務(wù)。畢竟教會的戰(zhàn)職者劃分實在是太復(fù)雜了。連神父家庭出身的他也只知道一個籠統(tǒng)。
大概回憶了一下,教會所有的武裝力量都歸屬于‘教團’統(tǒng)領(lǐng),其下屬主要的四個作戰(zhàn)單位分別是:審判所,騎士團,討伐軍和秘法會。
四個部門分別對應(yīng)教會的四種戰(zhàn)職:告解者,圣騎士,黑夜獵手,以及信仰圣光的魔法師。而在這之外,又有一支直接對教宗負責(zé)的戰(zhàn)斗牧師團。教會大牧首手下也有兩只隊伍,分別是密書院守密者和仁恩院殉道者。
雖說他們各自都有職責(zé),可并不妨礙這幫戰(zhàn)職者在各個部門之中任職,這種混編的戰(zhàn)斗隊伍中出現(xiàn)任何戰(zhàn)職者都不足為奇,所以一位獨行的黑夜獵手完全不足以讓陸唯判斷出他到底屬于那一部分,又是帶著何種使命出現(xiàn)在了希爾麗吉的軍艦上?
思考間,鷹眼也看到了這位在甲板上閑逛的黑夜獵手,在感到事情的離奇的同時,也將情報說給了杜列。
可能是因為今晚所見讓他有了壓力,杜列整個人都拿出了前所未有的正經(jīng)狀態(tài)出來。
“如果教會插手,那么兩只艦隊能和平在這里相處還說的過去,可是如果他們的目標(biāo)是安比島,那么十有八九是奔著打仗去的?!?p> 這一點無需他說,連陸唯都很明白。
東大陸三大強國對教會的態(tài)度是很明顯的,首先是黎洛科佳王國,他們完全對圣光這一套不感冒,甚至在教會陷入內(nèi)戰(zhàn)的時候趁虛而入,大搞‘平衡’戰(zhàn)術(shù),意在將教會的內(nèi)亂永久持續(xù)下去。
而翁雪巴亞對教會則是比較中立,不限制教會在國內(nèi)的傳教活動,也不阻礙民眾信仰,兩者相互提防的同時,面子上又相當(dāng)過得去。
至于希爾麗吉,完全不用多說什么,一個自詡‘圣光國度,凡世天圖’的國家,完全將自己的一切都寄托給了教會,甚至都分不清兩者之間的從屬關(guān)系。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曾經(jīng)身居高位的貝達神父才會被下放到湯壺島傳教。
有了這個背景,便不難理解他們?nèi)綍€樟島干什么了。
“在這里瞎猜也沒有什么結(jié)果,但眼下的局勢絕對不能輕易暴露自己,去爛樟島的計劃也暫時擱淺,我就以投機商人的身份先搞清楚眼下的局勢?!?p> 杜列靠在墻壁上,有些泄氣,現(xiàn)在看來,原定事情很可能會泡湯,他的海盜艦隊真的有可能拿著芝麻桿去西寒冰洋了。
客船派了兩個小時的隊才終于等到了泊位,四人走下舷梯,站在碼頭攬客的酒店,馬車,旅游等從業(yè)人員一擁而上,將四個人團團圍住。
“先生,安比島一日游?!?p> “先生,行李一定很重吧!我們有上好的馬匹提供接送服務(wù)?!?p> “四位,四位!這邊看,一層酒吧,二層臥房,我們才到了一批新茶?!?p> 揮手阻隔著他們的熱情,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擠出碼頭。安比島上只有一個小鎮(zhèn)子,并沒有什么高樓,罕見的幾棟五層高的紅磚房上插著各個國家、勢力的旗幟。
因為兩大強國軍隊的到來,數(shù)千士兵瞬間將這里的夜生活拉高了數(shù)個檔次,無論合法或者不合法的生意都被士兵們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大家小心一點,這些人中有不少特工。”
盜賊先生好意的提醒卻換來了杜列一個大蓋帽招呼在頭上。
“我需要你說,閉嘴!安心的走就是了?!?p> 實話來講,要走過一大街堆滿醉酒的士兵的街道相當(dāng)有壓力,出了一些前來旅游的貴族昂首提胸,滿臉鄙夷的掃視著周圍,一般在海上跑生意的人都是低著頭,踩著小碎步急匆匆走著。
好不容易走出了這條街,卻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黑漆漆一片,完全不知道該去哪里歇腳。陸唯累得夠嗆,順嘴問道。
“所以,我們住哪兒?”
“有這幫大爺在,酒店什么的不用想了,我們是投機商人,自然要選擇最便宜的地方?!?p> “我可沒有問你思路,我問的是地方?!?p> 杜列也沒想到他體質(zhì)這么弱,伸手把他兩大箱貨物接過來,提在手中。
“走吧!帶你見識一些不一樣的地方?!?p> 兩手輕松的陸唯和盜賊并排走著,杜列和鷹眼在前面帶路,看的出來,他也不是很了解這個小鎮(zhèn),沒到一個路口都會仔細觀看路牌。
也不知道這樣撞了多久,在走到一間白色公館前面時,杜列發(fā)現(xiàn)了行李,轉(zhuǎn)頭對陸唯露出了一個挑逗的笑容,然后張開大手拍在了公館的鐵門上。
一巴掌下去,公館院墻里的狗馬上狂吠起來。陸唯看向了公館門牌,上面赫然寫著‘蒂道奇商會’。
“安靜!”
只聽得門里一聲怒斥,狗子的狂吠馬上止住,微弱的燭光從門縫之中透過,里面?zhèn)鱽砹艘粋€蒼老的聲音。
“什么人?”
“做生意的人?!?p> 杜列回答一句,鐵門打開,一個披著灰白斗篷的老頭正端著油燈看著杜列,微弱的燭光照耀出了他半張長滿紫斑的臉,在漆黑的背景之中顯得格外駭人。
他先看了看鷹眼等人,然后和杜列對望,兩個人的眼神似乎很有默契,錯落間似乎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進來吧!”
老頭讓開門戶,四人魚貫而入。他輕輕關(guān)上鐵門,一瞬間的功夫,陸唯抬頭看向了白色公館的頂層,他感覺到了,在這個小二層的公館之中有二三十號戰(zhàn)士,他們的目光和殺意都筆直的正對著中間四人。
“眼下這個日子可不興跑人票,教會的惡狗帶著他們的爪牙布滿安比島?!?p> 在老頭抱怨的話語之中,陸唯算是知道了這里是干什么的呢!
這里是奴隸商會!
“跟我來!”
老頭端著燈走向公館,四個人跟在后面一同進入。踏上公館臺階的第一步,四周的注視馬上消散,看來這里的人已經(jīng)對他們放心了。
“四位想要什么樣的奴隸?打手?玩具?”
整個公館沒有一盞燈,只有老頭端著燈帶路,本就陰森的環(huán)境搭配上他所說的話,更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老板,我是受人所托,要買一個可以生養(yǎng)的女人回去。”
老頭似乎有些不爽這樣的交易。
“如果不是爛樟島出了問題,我絕對不會跟你做這種生意。你們給錢不多,要求倒是不少?!?p> 爛樟島出了問題!
這句話一下子引起了四人的注意,不過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所以,在我提貨之前,你把你的要求最好講清楚,不然生意可就做不成了。”
“那是當(dāng)然的。實話來說,這生意可比投機商人掙得多多了。”
杜列眨眨眼,顯得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