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呼~!小崽子們,快來嘗嘗爺爺又大又粗的臼炮!”
“烏啦啦啦~!呼哈!”
“轟轟轟~!”
圈腿舉著燒紅的火鉗,站在他的臼炮邊如同發(fā)瘋了一樣,他帶出的炮手們也是如此,仿佛開炮前的鬼叫就是魔法附魔,能讓炮彈打出更高的傷害。
陸唯和薇薇站在甲板上,看著遠(yuǎn)方一艘孤零零的武裝商船接受炮彈水柱的洗禮,它就像一位嬌小的女士,在三個彪壯大漢面前毫無抵抗,那小小的火炮,亦如無辜的女士手中的發(fā)簪,這是她唯一能抵抗的手段了。
“這就升白旗了!真沒意思!”
正準(zhǔn)備瞄準(zhǔn)再來一發(fā)的圈腿看到了對面冉冉升起的白旗,一口斗志瞬間松懈,將火鉗扔回火盆,跳下炮臺。隨手抄起半瓶啤酒,走到甲板上。
“真他媽沒勁兒,你們幾個去退彈!快一點(diǎn)!”
這時,鷹眼也從瞭望塔上蕩了下來,完美的落在了圈腿身邊,一把搶過他手中的啤酒,抵在嘴里猛灌。
“完了,一會兒托比又得挨罵了,他的跳幫隊又有幾個混蛋載到海里去了?!?p> 陸唯一聽這話,嘴巴一撇,他看向身后看熱鬧的船醫(yī),對他們拍拍手。
“準(zhǔn)備手術(shù)吧!搞不好又是內(nèi)出血!這一次專心一點(diǎn),誰要再做完手術(shù)發(fā)現(xiàn)少了止血鉗,那就自己去給杜列匯報吧!”
船醫(yī)們一陣膽寒,幾道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撇向了隊列后面的一人。
“哈哈哈~!”
醫(yī)療室的丑聞讓圈腿和鷹眼放聲大笑,啤酒撒了一地,鷹眼嘴里還不忘調(diào)侃陸唯兩句。
“我說,我們的水手不專心,就是你太厲害了!什么貨色都能救回來!我說干脆讓壞記性大夫來主持醫(yī)療室算了,看誰還敢抓不住跳幫的繩子?!?p> “啊哈哈哈!”
被嘲諷的不行不行的船醫(yī)終于忍不住了,和其他幾個伙伴下去準(zhǔn)備手術(shù)了,圈腿搞來了兩瓶啤酒,拔出塞子后遞給了陸唯一瓶。
“我覺得鷹眼說的沒錯!”
陸唯接過啤酒,淺淺喝了一口。
“是嘛?反正我也不怕!失去船醫(yī)長的工資,我也魔法師那份?!?p> “你可別鬧,你的薪水都發(fā)給薇薇了。是不是呀!薇薇?!?p> 圈腿繼續(xù)嘲笑他,同時把玩笑拉到了薇薇身上,以前羞羞怯怯的薇薇老是被這群海盜欺負(fù)的無話可說,只能氣嘟嘟的找陸唯宣泄。但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同,可是同陸唯一樣的魔法師了。
“圈腿先生,我看你是想喝一點(diǎn)冰啤酒了?!?p> 薇薇只是輕輕看了圈腿一眼,滿嘴跑火車的家伙瞬間感到了寒意,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不是這個意思。
“別呀!我可是真心的,一個家里還是得女人管錢,你不知道吧!昨天小天使打牌又輸了。還挺慘的?!?p> 提起這個事兒,陸唯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瞇起眼睛,放慢聲音,一字一頓的說道。
“圈腿,我看你不止想喝冰的,還想喝點(diǎn)帶毒的!”
“嗚嗚嗚!我沒有,我沒有!算了,你們倆還真是一致對外??!惹不起,我溜了!”
圈腿說著,重新回到炮臺,指揮炮手們退彈。
“看,是個運(yùn)皮貨的船,這個出貨量還不少??!這一次撿到肥票了?!?p> 鷹眼不愧是鷹眼,隔著這段距離,陸唯都只能看到水手們在搬東西,具體是什么一點(diǎn)看不出來。
“皮貨的話,又得回去銷贓了,剛好!可以去島上玩玩了?!?p> 陸唯其實(shí)想說的是和薇薇去約會,可一回頭,發(fā)現(xiàn)她紅著臉,盯著一旁偷笑。顯然是圈腿的一家人的形容讓她感到了愉悅,所以才沒把話聽進(jìn)去吧。
“呃~!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鷹眼眼見陸唯的邀約落空了,悶著一肚子笑,悄悄離開了。這時遠(yuǎn)方的劫掠也結(jié)束了,米萊號和高嘉號撤了登船橋,迅速向新貴號靠近。一般到了這個時候,就是萊茵出診的時間了。
高嘉號一靠近,陸唯牽起薇薇,小挪移陣一閃,便來到了高嘉號的甲板上。鷹眼說的沒錯,這一次打劫到了送皮貨的船,處理好的皮革困成了一個小方塊,現(xiàn)在到處都是這種東西。水手們歡聲笑語,炫耀著戰(zhàn)利品。
當(dāng)然,也有幾個倒霉鬼躺在甲板上呻吟。
陸唯掃了一眼,馬上將傷情分析出來,同時下達(dá)了指令。
“薇薇,那邊仨止血就好了,那幾個就是蹦到水里面的,檢查一下有沒有內(nèi)傷,有的話交給手術(shù)室。我來瞧瞧這位先生!”
說著,蹲在了一個擔(dān)架邊,盯住了擔(dān)架上面的一灘人形碎肉。
“比跳到海里跟痛苦的就是拍在船身上,你可能不適合干跳幫這個工作?!?p> 說話間,瓶瓶罐罐的藥品已經(jīng)擺在了手邊,撥開了他的嘴巴,放入了一粒藥丸,而后收拾起了他著一身碎肉,說來這家伙也是運(yùn)氣好,僅僅是付出了這一身皮肉加上幾根骨頭斷裂,其余的都還完好無損。
陸唯直接操刀,在他身上捏起幾塊已經(jīng)保不住的皮肉,寒影錯落見,將他從碎肉狀態(tài),變成了大致人形,而后清洗傷口,上藥,喂服藥劑,包扎一氣呵成,最終弄出了一具木乃伊,更讓人覺得神奇的是,這木乃伊的一雙眼睛還在滴溜溜的到處亂看。
處理好了他,陸唯一抬頭,不知道什么時候高嘉號上的船醫(yī)也過來了,他端著一盆熱水,站在陸唯面前,面色蒼白,顯然是被他粗放的治療手段嚇到了。
“別看了,把水給我!”
“哦哦哦!”
船醫(yī)趕緊把水盆端過來,陸唯也把一雙布滿血污的手放入盆中。
杜列不在甲板上,鷹眼又說對了,他一定是去罵托比去了!接連兩次搶劫,摔死在海里的水手比被殺死的還要多,他這一回顯然少不了一頓臭罵了。
正想著他,頭頂突然降下來一片黑幕遮住了視野,陸唯趕緊站起來,頂開了這個開玩笑的家伙。
“你看,你看!一塊上等的雪犁獸絨皮,還是魔獸種!”
杜列牽著一張?zhí)幚砗玫钠っ?,扭著屁股在陸唯面前晃蕩,他還惦記著那張白虎皮,每次有了類似的售貨,總要跟他炫耀一番。而沒到這個時刻,陸唯也回回敬他一句同樣的話。
“怎么跟個孩子似得?!?p> “你就說你羨慕不羨慕吧!”
“不羨慕!”
盡管他的把戲從不奏效,可還是樂此不疲的使著。反正只要看到小天使,他必然要這樣逗上一逗。這都快成了他們倆人之間的保留節(jié)目了。
“切,這回我可得保護(hù)好!免得又被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