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管艦隊,黑胡椒艦隊,反抗軍艦隊,三支凝聚了杜列心血的艦隊,加上前來支援的納爾遜劫掠船隊。浩浩蕩蕩數百艘各式各型戰(zhàn)艦從遠方開來,匯聚的帆流遮天蔽日。萊茵小王爺留下的禮物,杜列毫不客氣的收下了。
這一場必勝的海戰(zhàn),沒有看下去的意義,現(xiàn)在頭頂上的菲歐薩才是正餐。
圈腿的炮兵在維爍狂戰(zhàn)士的護衛(wèi)下,一直將陣線推到了二防門口,對著在街道擠成一團的翁雪巴亞士兵直射。
他已經陷入癲狂的狀態(tài),帶著兩個親傳弟子瘋狂消滅躲在建筑物內的殘兵。杜列走過他身邊時叫了兩聲,他卻充耳不聞,舉著火鉗催著兩名弟子裝填。
“這一仗,你得是首功!”
這是不吹牛的話,圈腿的炮兵部隊總共沒有多少炮兵,裝備也是五花八門的一片,可就在這種條件下,他成功阻遏了海軍的進攻,還在這一戰(zhàn)中用火力打散了冒險者軍團,為勝利打下了基礎。
正想著要給他封賞一些什么的時候,兩個薩滿抬著一個擔架過來了。上面躺著昏昏欲睡的小天使,上前檢查一番,這家伙關鍵零件都還在,不影響后半輩子的幸福。
“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了?!?p> 杜列隨手從廢墟中撿了一個玩偶,放在了他懷里。對他的惡作劇太過了,他只能想到這種辦法祈求好友的安睡了。
“二十五比二十六!”
“是二十五比二十四!雜碎,你不能作弊?!?p> 小天使還沒走,前方又抬過來兩位,是鷹眼和納爾遜,他們倆看上去沒有一塊好肉了,可嘴里還在爭斗著戰(zhàn)績。不知道還不存在功能的眼睛忽然看向了他,虛弱的身軀差點坐了起來。
“杜列,你的人太沒禮貌了!比賽還要作弊?!?p> “分明是你不認輸。海王子,你難道還要我讓你嗎?”
“雜碎,老子要撕了你。”
杜列趕緊過去按住兩位,在這種情況下干一仗,這倆絕對做的出來。
“好啦!好啦!都算我的。你們都贏了,別激動,別激動。趕緊抬走,讓醫(yī)生看看去?!?p> 城鎮(zhèn)戰(zhàn)場陸陸續(xù)續(xù)的在撤離人馬,海上的戰(zhàn)斗也結束了。黑鯊魚,老五,老七,伊凡,托比兄弟等人都陸續(xù)來到了這里,現(xiàn)場的凄慘狀況讓他們明白,里面的戰(zhàn)斗一點也不輕松。
“杜列,我的炮兵就位了?!?p> 圈腿結束了發(fā)瘋狀態(tài),回歸了炮兵指揮的崗位。這個消息意味著他們可以炮擊了。
“神槍手退回來了多少?”
“剛才統(tǒng)計了,加上駐守關鍵干道的戰(zhàn)士,只...回來了600人左右?!?p> 這個數字讓聞者傷心,聽者落淚。這意味著這支巷戰(zhàn)部隊已瀕臨覆沒的傷亡也沒能拿下對方一千多人的禁衛(wèi)軍。
“黑鯊魚,你帶著狂戰(zhàn)士繞去小鎮(zhèn)后方埋伏,謹防他們突圍。圈腿,不用節(jié)省炮彈,把所有的彈藥都打光!”
“明白!”
圈腿跑向了臼炮陣地,這是從新貴號上拆下來的三門臼炮,只需要一發(fā)就能毀掉一間木屋。在臨時樹立的瞭望點上,旗語兵已經做好了引導炮擊的準備。
炮擊已經響徹了城鎮(zhèn),菲歐薩的指揮所也從紅頂屋搬到了敵人埋伏的地窖中。一名軍官在滿地的爆炸中逃竄,好不容易來到地窖口,拉開暗門翻了進去。駐守的士兵扶著他,走到了安置傷兵的房間。
“長官,我聽到的是翁雪巴亞的炮聲嗎?”
指揮官消沉的臉色已經說明了一起,開裂的嘴唇吐出了苦澀的聲音。
“恐怕不是?!?p> “但艦隊不是要開始進攻嗎?”
指揮官拍了拍兩名士兵的肩膀,因為他知道,那是一句鬼話。走出臨時病房,去到地下室的深處,在那里,菲歐薩王子真在進行會議。他打開門站到一眾軍官的身后,聆聽著戰(zhàn)團長的匯報。
昏暗的臺燈下,菲歐薩握著兩根紅藍鉛筆,看著指揮官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來點去。
“在南邊,他們占領了77.118高地正在朝77.112區(qū)域撲來。他們在77陣地和三座炮臺之間活動。在東部,他們那已經到達77.105、77.110、77.111一帶。”
匯報完畢,他肅立在了王子面前。
菲歐薩握著鉛筆,兩根手指畫了一個圈。
“如果艦隊發(fā)起進攻,一切都會好起來?!?p> 幾雙鬼祟的眼睛相互對望了一下,戰(zhàn)團長顫抖的嘴唇輕輕張開。
“王子殿下,艦隊...。”
他語氣猶豫,不敢說出恐怖的事實。偵察總隊隊長盯著王子殿下,把戰(zhàn)團長沒說的話補充上了。
“我們的艦隊被全殲了,新銳號不知所蹤。”
沉默中,菲歐薩的手顫抖著舉起了懷表,看了一眼時間,手突然倒在桌子上。
“戰(zhàn)團長,偵察總隊長,作戰(zhàn)參謀和行軍參謀留下來?!?p> 諸軍官相互看看,打開門依次走了出去,集體站在門口等待新的軍令。
房間內,菲歐薩的目光一一掃過他們的臉,握著鉛筆的手點在了地圖上。憤怒就此爆發(fā)。
“那是個計劃,艦隊的進攻本就在計劃內。你們怎么能無視我的戰(zhàn)斗部署呢?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嗎?所有的軍艦都在欺騙我,連新銳號也是。這些艦長們都是些不忠不義的懦夫?!?p> 菲歐薩說著說著就站了起來,嘴里還不知道又多少憤怒的臟話。行軍參謀不敢看他,但也忍受不了他對翁雪巴亞軍人榮譽的責罵,鼓起勇氣之后,他決定說些什么。
“懦夫!叛徒!妨礙我的人渣!”
“王子殿下,這有些過分?!?p> “這些艦長是翁雪巴亞人民的渣滓!”
鉛筆重重摔在了地圖上,這下再也沒有人敢吱聲了。
“氣死我了!稱自己是將軍不過是你們在軍事學院里呆了幾年,但你們只學會了怎么用刀叉吃飯。多少次了?海軍只會阻撓我的行動。你們所做的只是扯我的后腿,我早該把所有的高級軍官都處死,就像‘早餐政變’那樣?!?p> 一指從他們面前劃過,王子無力的坐回了原位。他指著自己,繼續(xù)他的長篇大論。
“我倒西寒冰洋來,一切都是好棒好棒的?!?p> 菲歐薩想著自己的天胡開局,也想到了表哥的種種后手。這個口口聲聲為了國家而戰(zhàn)的人,就這樣把他遺棄在了這里。
“反了他!從一開始就敢對我欺騙和背叛。這是對翁雪巴亞王族不可饒恕的背叛。”
他轉過背去,已經接受了自己雞飛蛋打的事實。想到萊茵,和那些對他陰奉陽違的將領。他只能憤恨的發(fā)出了復仇宣言。
“所有的叛徒都要償還,用他們自己的血。他們將溺死在自己的血液里?!?p> 地窖中的一切都沉默了,門口的軍官,門內的將領和王子。菲歐薩整理了發(fā)型,他也覺得剛才有些過了,但看著面前的人,卻又不好意思開口道歉,只好站起身離去。
頹廢的腳步,迷惘的低語,此刻竟纏繞在了尊貴的菲歐薩身上。
“結束了!計劃失敗了。但你們如果以為這意味著我會一敗涂地,那么你們錯了。我寧愿死在別托勒。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