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禮貌一笑沒說什么。
我禮貌一笑沒說什么。
“你們在大學都不出去玩嗎?”唐強問道。
“一般不出門?;镜纳钚枨笤趯W校都能實現(xiàn)。”我總結(jié)地說道。大學時期,我一個月出一兩次校門就夠了。其他時間都在在學校待著。
“那你們不覺得生活很乏味嗎?”唐強難以置信地問。
“不覺得呀?!蔽铱隙ǖ卣f。說真的,這么出來吃吃喝喝,鬧鬧騰騰的我也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樂趣可言。經(jīng)過這么一遭,我更加堅定我還是喜歡安靜的環(huán)境。
每個人的習慣、喜好都不同,我不想讓他們理解我的習慣、喜好,也對他們的習慣、喜好不感興趣。
“好吧。那你多吃點零食吧?!碧茝姛o奈地說。
張征拿了一瓶牛奶,好插好吸管遞給我。我拿在手中,半天都沒有喝。張征看上去憨厚老實,不善言談,其實很細心無害。
一個小時候以后,在唐強的盛情邀請下,我和金琳琳合唱了一首《江南》,還是在開著原唱的情況下。
李習困得趴在桌子上,枕著手臂睡著了。今天他也喝了不少的酒。在周圍這么嘈雜的環(huán)境下,能睡著真的是一種本事。
又過了一會,我們和張征說了一聲就溜了。本來都不想過來的,出于人情才過來的,勉強待了一個多小時,真感覺沒意思。對我來說就是度日如年。
我們走的時候,他們又叫了一箱啤酒。喝酒感覺跟不要命的喝。
出了商場,大馬路上行人稀少。這本就是一個小鎮(zhèn),附近沒什么娛樂場所。大多數(shù)的居民在工廠里上班,平時上班都很累了,放假了也是在出租房里休息或是打掃衛(wèi)生。他們雖然工資不低,但是這些錢都分配好了。他們留給自己的錢少的可憐,沒有時間、精力、和資金去揮霍。
沿著寬闊明亮的大馬路,我們走回家。才十點多,路上還有些人。再晚一點,我們可能不敢回去了。
一月份的一次例會,唐工在例會上問我:“駕校報了嗎?”
大家齊刷刷地看向我。我為難地說:“我在查駕校的信息。”
我以為他早忘了這件事情了,沒想到比我記得還清楚。
開完后,大家都下樓了。唐強走在我身后,問道:“你怎么想起來去學車了。”
我無奈地說:“是唐工想起來讓我去學車?!蔽也⒉幌肴W車的。我有點暈車,我真害怕學車的時候,教練在旁邊教,我在駕駛座上吐的一塌糊涂。
“你不用學車,以后找一個會開車的老公就行了。去哪直接車接車送?!碧茝娨槐菊?jīng)地說。
“這就有點不太現(xiàn)實了?!蔽矣行﹨挓┑恼f。我快速地溜走,對于跟結(jié)婚有關的話題,我都不想多說。我的想法沒必要他們說,說出來他們可能也不信。
為了避免唐工再問我駕校的事情我還是毫無進展的狀態(tài),我回去認真查了附近的駕校。這個小鎮(zhèn)上竟然有兩個駕校。我從網(wǎng)上查了電話,近一點的那家電話是停機了,遠一點的那家報名費4900多。
駕校的報名費讓我望而卻步,于是我繼續(xù)選擇觀望。貧窮真的有一個好處,那就會阻止你亂花錢。
元旦過后沒多久,陳路的女朋友過來了。陳路女朋友名叫堯珍珍。還在讀大四,放寒假沒有事,過來找陳路。陳路需要上班,她自己在家覺得無聊。陳路就把她帶到公司實習。
我們和堯珍珍不淑,平時不怎么交流。她經(jīng)常跟著陳路一起出外業(yè)。
一月份又是一個不怎么忙的月份。外業(yè)都是來到辦公室待著,沒事做。內(nèi)業(yè)更是清閑。我們?nèi)ネ鈽I(yè)的辦公室看看他在干嘛。
唐強在整理資料,趙波在旁邊看著唐強整理資料。李習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計算一個池塘的土方。付工在給牛工指導怎么修改圖紙上的錯誤。
我悄悄地走過去,看到唐強電腦上是一個表格。我小聲問:“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整理前幾天測的一組數(shù)據(jù)。”唐強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回答道。
“哦……”我站在旁邊繼續(xù)看。
唐強突然抬頭看向我,裝作隨意地問:“你們在大學有沒有談過戀愛?”
這個問題無疑踩到我的雷點了。我對談戀愛和結(jié)婚有一種自然的排斥??措娨暲锬切┲餮萁裉鞇圻@個愛得死去活來,沒過多久就愛上了另一個。我就覺得世間的愛情也太沒意思了。看那些剪不斷理還亂,一地雞毛的婆媳關系,我覺得結(jié)婚就是自虐。小時候父母偶爾爭吵、打架更讓我堅定自己一個人過的決心。戀愛和結(jié)婚就是冒著險自己找麻煩。其實我就是太愛自己了。我怎么會把自己置于種種險境和麻煩之中呢。
我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說道:“我在跟你討論工作,你卻和我打探八卦!”我沒有明確回答唐強的問題。不戀不婚是我自己的觀點,我不想跟他們說。主要是懶得和他們解釋。
一旁的付工聽著我們的對話笑了。我不知道他為什么笑,就像我不知他接下來為什么突然發(fā)火一樣。
付工給牛工指導好后,看到趙波突然大聲地責問:“你站在這兒干啥?這幾天沒事,你咋不把手里的竣工圖改了?!?p> 趙波被付工突如其來的責問搞懵了?!笆裁纯⒐??”
“你手上不就那一個竣工項目?!备豆ど鷼獾卣f。
“我改好了呀?!壁w波小心的說。他慢慢回到自己的工位。
“哪改好了。我昨天看那錯誤都還沒改過來……”付工像訓斥一個孩子一樣訓斥著趙波。
我站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幾個月前付工還對趙波贊賞有加,現(xiàn)在竟然當眾訓斥。我不知道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這前后天差地別的態(tài)度對比讓我驚恐。害怕被波及,我以最快的速度溜走了。我只是一個無辜的路人。
付工訓斥趙波的聲音在我身后回蕩。
回到內(nèi)業(yè)辦公大廳,周姐輕聲問我:“發(fā)生了什么?付工為什么罵趙波?”
我一臉懵逼地說:“我也不知道。突然就發(fā)火了?!?p> 趙波的心態(tài)還挺好,被這么罵了,還能應對自如,處變不驚。
臨近過年,突然來了兩個大項目,內(nèi)外業(yè)都要加班。這兩個項目結(jié)束后,為期20天的年假開始了。年假放的比較長。因為一年到頭都很忙,大家都沒怎么休息,過年這段時間公司也沒什么事情,所以每年都會放假早點,假期長點。
一月十九號,我和金琳琳七點鐘就出發(fā)去火車東站。早上金琳琳吃了點早飯,我看著她吃,想吃沒敢吃。坐上公交車后,我開始慶幸剛才忍住了沒吃早飯。要不然現(xiàn)在要更難受。公交車開的太快,到站停車又很急,我被顛的膽汁都吐出來了。還好早上沒吃早飯,吐的都是胃液。
煎熬了一個小時,到站了。我趕緊跑下車,扶著路邊的一棵香樟樹就開始吐。吐得我感覺胃已經(jīng)萎縮到一起了,氣壓已經(jīng)不平衡了。胃里需要我咽口氣進去維持平衡。我想咽,但是咽不下去,想吐的感覺壓制不住。
金琳琳拍著我的背,給我順順氣。幾分鐘后,我咽了口氣才算好過一點。
“我滴媽呀!太難受了?!蔽彝碌膬裳勖敖鹦?。
“這司機開車太彪悍了。停車都是急剎?!苯鹆樟崭袊@道。
我拖著虛弱的身軀,說道:“我們?nèi)プ罔F吧?!?p> 金琳琳拉著行李箱和我并肩前行。
一路上我看到還幾個戴口罩的行人。我心里疑惑著今天怎么這么多人戴口罩呀?坐了五站的地鐵,我們到了杭州東站。這是我第二次來,還是不知道怎么走。金琳琳很熟門熟路,我緊緊跟著金琳琳。進入候車廳,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春運的氛圍了。寬闊的候車廳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我們擠到候車站口。
半個小時后,我們坐的列車開始檢票了。金琳琳回安慶,我去常州。我們兩個是同一班車,但是車廂不一樣。進站前,金琳琳對我說:“再見?!?p> “再見?!蔽艺f道。這是短暫的別離。我們都知道不久之后,我們又會再見,所以我并沒有多么悲傷??粗巴獾木吧珡某鞘械洁l(xiāng)村,再從鄉(xiāng)村到城市,我內(nèi)心感慨萬千。祖國的大好河山如此秀麗,如此迷人。新年即將來臨,一片安寧祥和,每個人都歡欣愉快。這時候的我們誰又能想到不久之后我們將會面臨一個巨大的考驗。
兩個小時候后,列車到達常州北站,我下車。出站后,搭乘26路公交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我媽媽住的附近。
回到家,我媽在看電視。我喊了一聲“媽”。
我媽高興地走過來,眉眼中全是笑意?!澳氵@么快就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下午四五點才能過來呢?!?p> 我把背包放下,坐下歇著說:“我和我同學買的早班車?!?p> “你想吃啥,我去給你買?!蔽覌専崆榈卣f。
“不用,晚上再說吧。我現(xiàn)在不餓?!蔽視炣嚨臓顟B(tài)還沒有緩過來。
“好。前幾天廠里發(fā)了一個新年大禮包。里面很多零食,你要吃嗎?”我媽說著就去拆柜子里的大禮包。
我跟過去說:“我自己拿?!蔽覌尮ぷ鞯膹S是一個大廠,福利很好,隔幾個月就會發(fā)一次日用品。毛巾、洗衣液、洗衣粉、肥皂、洗發(fā)水、沐浴露這些輪流著發(fā),還都是質(zhì)量很好的品牌貨。我媽都用不完,我每次過來都會拿些走。逢年過節(jié)還會發(fā)禮品,米呀、油呀,水果呀,再搭配著節(jié)日的禮品,端午節(jié)是粽子和咸鴨蛋,中秋節(jié)是月餅,過年就是一個大大禮包。里面有一包花生,一包瓜子,一包牛軋?zhí)牵话谈?,一包核桃,一包香菇,一包木耳。福利待遇比我現(xiàn)在的工作還要好。
我拿了一包碧根果吃。晚上我和我媽一塊吃了一頓晚飯,我掌勺。這是我工作之后第一次回來看她。我們已經(jīng)有半年多沒見了。
第二天我媽去早早地去上班了,我開始了早上睡到十點多,吃了睡,睡了吃的頹廢假日生活。
過來幾天,家里的板藍根沒有了。我?guī)е覌尩纳绫?ㄈニ幍昴盟?。我買了兩包板藍根,兩包感冒靈,兩盒降壓藥,一盒緩解眼疲勞的眼藥水。結(jié)賬的時候,店員熱情地拿著一大盒口罩問我要不要口罩。
我看著店員疑惑地想為什么要給我推薦口罩。我平時不怎么戴口罩,感覺買了也沒什么用,還是那么大一包。我斷然拒絕道:“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