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hù)士走了之后,陸子年長舒一口氣。他走到病房前,隔著玻璃看向床榻上瘦弱無骨的秦芙清。
她還是那樣紋絲不動地躺著,肌膚白的嚇人,光暈打在她身上,仿佛能將她射穿。
蘇遇悄悄走上前,站在陸子年身側(cè)仔細(xì)打量著病房里的女人。
一襲黑發(fā)柔順地披在腦后,眉目舒展溫柔,像是遠(yuǎn)山相連。她的臉型很是流暢,唇薄而赤,和陸子年的唇形極為相似。
許是昏迷了很多年的原因,她身形消瘦,骨頭掛不住皮肉,乍一看過去似乎風(fēng)一吹,就能消失殆盡。
但不得不說的是,她的確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蘇遇看向陸子年,他神情倦怠,眉宇間的緊張褪去許多。
剛要開口說些什么,身后傳來了顧承衍的聲音,“小遇?”
蘇遇聞聲回頭,陸子年也懶懶看過去。
“真的是你???你受傷了嗎?為什么會在醫(yī)院里?”顧承衍小跑兩步過來,口袋里的筆撞在一起,叮當(dāng)作響。
蘇遇趕忙上前制止他的動作,害怕他把正在沉睡的秦芙清弄醒。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已經(jīng)是植物人了,這個想法又未免太過多余。
“你沒事吧?”顧承衍繞著蘇遇轉(zhuǎn)了兩圈。
“我沒事,我只是陪朋友來的。”蘇遇說完,回頭指了指陸子年。
“哦,”顧承衍的語氣散淡下來,只是看向陸子年的眼神犀利審度,“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聊兩句?!?p> “好,等我一下,”蘇遇走到陸子年面前,“我有話要跟他說,你在這兒等我一會兒,不要自己回去,聽到?jīng)]有?”
陸子年沉默著摸摸下唇,沒說話。
蘇遇撇撇嘴,跟著顧承衍去了他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點了助眠的熏香,撲面而來的茶味很是讓人舒心。蘇遇坐在桌前,打了個哈欠,“怎么了?”
“郝阿姨今天上午又來找過我?!鳖櫝醒艿沽艘槐D蹋诺教K遇面前。
“哦,”蘇遇漫不經(jīng)心的,“她來找你不是常事兒嗎?她巴不得我早點嫁給你,朝歌的連鎖酒店就能早一天開起來?!?p> “她這次來找我,并不是來勸說我們兩個人的婚事?!鳖櫝醒苊虼?。
“呦呵,”蘇遇沒想到郝虞還能有別的打算,“那她說什么了?”
“她跟我說……你現(xiàn)在跟一個男人住在一起,”顧承衍說這話時,眉心揪在一起,“是外面那個人嗎?”
“我就知道照片是她搞的鬼……”
“你說什么?”
蘇遇撓撓頭,“沒什么,我現(xiàn)在確實跟陸子年住在一起?!?p> “外面那個男人叫陸子年?他是做什么的?”顧承衍糾結(jié)地問。
“是個消防員,之前煤氣泄漏,是他救我出來的,”蘇遇喝了口牛奶,“你要說的話說完了嗎?我要走了?!?p> “等一下!”顧承衍拉住她的袖子,目光沉重,“你喜歡陸子年?”
蘇遇微愣,“怎么這么問?”
“以前,你從來都不會這么敷衍的跟我講話,是因為他在等你的緣故嗎?”

落跑糖心
蘇遇:我全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