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輛豪華的轎車停在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
盛一歌落座于車的后座里,緊張的手心冒汗。
高展翔今天要出席一場宴會,并破天荒的主動邀請她做他的宴會女伴。
砰砰砰,感覺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盛一歌捂著胸口,做著深呼吸。
今天她穿了一天白色純手工的高級抹胸蕾絲繡裙,戴著一條知名珠寶師打造的獨一無二的項鏈,穿著一雙流水般設(shè)計七里米的高跟鞋,再加上私人造型師為她專門設(shè)計的發(fā)型,整個人突現(xiàn)著一種高貴優(yōu)雅的氣質(zhì)。
連平時的工作狂陸何見了她,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并夸他:“文助理,你今天可真漂亮!”
回歸正題。
落座于副駕駛的高展翔起身打開車門后,又親自為她打開車門。
“我的文助理,你快下車吧?!备哒瓜杓澥康恼f道,一身筆挺的西裝襯得他帥氣又干凈。
盛一歌的耳朵紅了一下,隨后又抬頭朝著高展翔笑了笑。
隨后,盛一歌下了車,跟著高展翔進了會廳。
會廳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來不及觀察,盛一歌就被頭頂上耀眼璀璨的燈光照得有些暈眩。
也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她太過激動和緊張,今天的這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實,就好像是在做夢。沒想到,年少時的夢想就這樣實現(xiàn)了,盛一歌想。
可轉(zhuǎn)眼,等盛一歌定了定心神,卻發(fā)現(xiàn)高展翔就不見了。
大廳內(nèi),談笑風生處處可見,卻唯獨不見她心里想著的那個人。
這讓盛一歌一下子沒了安全感,并隱隱得開始感覺到不安。
混亂中,她似乎是被人絆了一下,險些摔倒,卻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攬住了腰,她本想看清救她的人并說聲謝謝,可目光卻意外的碰到了一個女人。
看到這個女人,她的心猛的一沉。
那女人留著一頭栗色的卷發(fā),穿著一條黑色的吊帶裙,畫著精致的妝容,尤其是那嬌艷欲滴的紅唇,散發(fā)著迷人而又危險的氣息。
杜牧月!盛一歌默默地在心里念叨這三個字
緊接著,她就看到高展翔神采奕奕地跟在杜牧月的后面,再然后,盛一歌將臉瞥到了一邊,不想再看到下一幕,便找了一個服務(wù)生問了洗手間的地方,去了洗手間。
洗手間內(nèi),她緊緊的盯著對面的自己,手心的指甲似乎要嵌進了手里,雙眼微微發(fā)紅,呼吸不紊,最后她長輸了口氣,閉上了眼睛,五六秒后再睜開。剛才的過于激動的情緒終于歸于平靜。
等到盛一歌再次回去時,高展翔找她已經(jīng)好一會兒,看到盛一歌從走廊里出來,心里松了口氣,同時腳下已經(jīng)走向了盛一歌:“文助理,你剛才去了哪?你可讓我好找?!?p> 盛一歌也沒太在意高展翔的責怪,只是快速的將目光放在人群里。
咦?奇怪?杜牧月呢?難道她剛才眼花了。正當她納悶兒時,目光卻意外撞見一雙銳利的視線。
手中一涼,盛一歌趕忙將視線下移,發(fā)現(xiàn)她的右手多了一只紅酒杯。
高展翔:“別愣著,來接著?!?p> 盛一歌不明所以。
“文助理,其實我今天帶你來是為了工作的事,這事兒算我求你最后一次。”高展翔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什么事?。俊笔⒁桓鑼嵲谙氩黄鹚惺裁茨軒透哒瓜璧?。
直到目光落在遠處一直沉默的看著她的齊飛遠身上時,她的心咯噔一下。
高展翔順著她的目光,點點頭:“沒錯,文助理,你猜對了?!?p> 盛一歌突然想起來,上次齊飛遠警告她說過的話,她忘了跟高展翔提了。
高展翔笑著將盛一歌帶到了齊飛遠跟前。
期間盛一歌一直將頭埋得低低。
“飛遠,瞧,我今天把我的助理給帶來了,上次合同沒談成一定是這丫頭做了什么讓你不滿意的事兒,這次我?guī)齺硐蚰阗r罪?!闭f著,他隨意招來了一端著酒水的服務(wù)生,拿了一只盛了紅酒的酒杯遞給了齊飛遠,繼續(xù)道,“來,接著。當年因為一些事導致我跟你發(fā)生了些矛盾,是我的不是,我在這給你賠罪,來,我先敬你一杯?!闭f著,高展翔將早就拿在自己手里的紅酒一仰而盡。
齊飛遠沉默的不說話,目光只是靜靜地在高展翔和盛一歌兩人之間徘徊。
“文助里,你別愣著,快點向齊總敬酒賠不是啊?!备哒瓜璩⒁桓钄D眉弄眼。
相對于高展翔,盛一歌的表現(xiàn)明顯有些被動:“那個,齊總,上次有什么我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我在這里跟你賠不是?!闭f著又學著高展翔將一大杯紅酒喝的精光。
剛一喝完,她就打了個酒隔,這讓她有些囧,便把頭埋得低低。
高展翔忙打著圓場:“那什么,文助理乃一介女流之輩,飛遠,你就大人有大量,饒過她吧?!?p> 后來高展翔還跟齊飛遠說了些什么,盛一歌聽得有些心不在焉,到最后她只覺得有些口干舌燥,思緒有些混亂,腳下有些懸浮。
她胡亂走著,想去找水喝,視線所過之處皆是重影。
后來,她又被一個人帶到一個房間內(nèi),視線一下子變暗了。
昏暗之中,她感覺到了迎面突然一股大力把她推到身后的一堵冰冷的墻上,激得她渾身一個激靈!如漿糊的腦袋多了一絲清明!
怎么回事兒?今晚的紅酒似乎有些烈,雖然她平常極少喝酒,但喝多了也不是她現(xiàn)在這個醉法。明顯的,渾身燥熱的她感覺胸腔中像是有螞蟻爬過癢癢的,有些難受。
緊接著,黑暗中有人粗魯?shù)膿ё×怂?,隨即又是發(fā)狂的吻上了她的唇——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啃。
盛一歌趁著腦子還有一絲清明,驚慌失措地想盡一切可行辦法將人脫離開她的身體,哪怕是用踢的!
可在她還未將這個計劃實施之前,她忽然胸前一涼,那人竟把她的裙子給扯了下去。
“不!求你,不管你是誰!我求你不要這樣!”無論如何,盛一歌知道正對她下手的是一帶著酒氣的男人,哪怕她此時呆著的地方有些昏暗,但從對面透過來的月光看,她可以隱隱約約看到男人的短發(fā)——還有西裝的棱角。
有人沉悶略帶著些諷刺的意味輕嗤了一聲:“呵,你這是欲拒還迎嗎?”
“什么!你們男人都這么自以為是嗎?”盛一歌聞言,惱怒不堪!真是喝酒壯膽??!隨即,她胡亂地抓住一只離她最近的按著她的胳膊,張嘴就是狠狠一口,這一口,她恨不得咬下一塊肉!
當然,結(jié)果當然不是她所想。
被咬的男人十分的狡猾,三兩下功夫就將自己的手臂撤了回去,于此同時,男人松開了她。
盛一歌掙扎著要趕緊離開這里,奈何,燈亮了,自己被拉下的衣服都還沒來得及去整理。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人赫然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露出像兇獸一樣的目光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盛一歌當即就背過了身。
其實男人的目光根本就沒在她的脖子以下停留,而是在她的面上。
“齊總!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盛一歌低吼道,她發(fā)誓,如果她不是正手忙腳亂地整理她的裙子,恐怕她早就拿著身邊不遠處的一煙灰缸向他砸去了。
“解釋?文助理,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在我面前裝嗎?我數(shù)到一二三,你要還是不承認,別怪我不客氣?!饼R飛遠似乎也是被激怒了。
但盛一歌感覺得到,齊飛遠在生氣,是為了別的什么,而不是犯罪未遂!
齊飛遠:“一”
齊飛遠:“二”
“齊總,你的做法讓我覺得你好像在玩一場游戲,恕我不奉陪!”我直截了當?shù)卮驍嗨蛩銖乃磉吚@過離開這里。
可她沒想到齊飛遠居然粗魯?shù)匾话殉蹲×怂蔷拇罅^的頭發(fā),將因不勝酒力或是什么的盛一歌直接拖拽到了幾步之外的白色大床上。
“嘶——”盛一歌痛呼,現(xiàn)場所發(fā)生的事情原本應該讓她更加清醒才對,然而她現(xiàn)在的意識越來越迷糊了,要不是她的腦中還有一丁點危險防范意識,恐怕她就會順著齊飛遠的力道直接癱倒在柔軟的大床之上。她把嘴皮都快咬破了,才能勉強支起個身子,怎料,齊飛遠即刻欺身而上。
“齊總,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實話直說吧!我現(xiàn)在醉的太厲害了,我得趕緊回家!”她一邊說著,一邊試圖讓他讓開。
可齊飛遠偏不讓,而且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凌厲:“還要裝嗎?可我為什么覺得,你明明比我還熱?!?p> 熱?!盛一歌聞言后背就冒了一記冷汗。的確,盛一歌有些痛苦的埋頭思索,她此時此刻真的如齊飛遠所說,熱得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脫個干凈,可她轉(zhuǎn)頭一想,覺得不對勁,再一抬頭,便撞見了齊飛遠一雙漆黑的眼睛。
他把話都到這份上了,這文助理要是還跟他裝傻,他一定會讓她死的很難看,盡管,他從一開始都沒想過,他會輕饒她。
“齊總,你——”聽著齊飛遠微微粗重的呼吸,盛一歌明白了,此地真的不可久留,“你要相信我,我們兩個都是受害者,那個我不知道我為什么——”說到這,她的腦子里突然閃現(xiàn)出高展翔笑著給她遞了一杯紅酒的畫面,頓時她的心沉了下來。
“不知道?你確定?文助理!對我撒謊可沒有好處?!饼R飛遠朝盛一歌湊近,在她耳邊吐氣,惹得盛一歌渾身戰(zhàn)栗。
此時意志力薄弱的她根本就——無法抵抗齊飛遠的——唉——可是她心底一直有個聲音在為自己吶喊!
“齊總,你總不能讓人得逞吧!”盛一歌哭笑著釋懷心中的怨氣,手腳無力的想從齊飛遠身下爬出來。
“可我現(xiàn)在忍不了了!”齊飛遠邪邪一笑,眼里早已沾染了濃濃的x念。
話落,便朝盛一歌落下鋪天蓋地的吻,且每一下都下足了力道。
齊飛遠的霸道和強勢任盛一歌怎么掙扎都是無果,而且,又因為某種藥物的原因,漸漸的,她放棄了掙扎,閉上了眼。她知道,她正一點點陷入泥潭——而且她想要更多。
可某人卻在此時停了下來。
她本能的朝某人看去,發(fā)現(xiàn)齊飛遠正滿臉朝諷、厭惡的看著她。
她的自尊,她的驕傲,似乎,就在那一刻被他毀了。剛才她為什么沒有拒絕!她恨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可他憑什么!憑什么可以踩踏她的自尊!盛一歌大怒!揚手便朝著齊飛遠甩了一巴掌!
啪!
盛一歌:“無恥!”她罵到。
齊飛遠的面上僵了僵,即刻冷了下來。他確實沒有料到這個欲拒還迎的女人居然伸手打了他!
“女人,想死嗎?”下一秒,齊飛遠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閃過一絲暴戾。
對!沒錯!是暴戾!多少年了!這樣的神色沒在他眼中出現(xiàn)過,自從他做了心臟手術(shù)以后。
痛苦掙扎的盛一歌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的冷靜,感嘆道:眼前的這個人還是那么可怕。
窒息的感覺不好受,被掐得頭暈眼花的盛一歌無論如何都掙脫不了那只鐵一樣的手。
她想如果今天晚上被掐死的話,也無償不是一種解脫,如果她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那她又該如何去面對那個人。一想到這,她的手腳突然安靜下來,隨后她又閉上了眼睛。
齊飛遠卻在這時松開了手。
隨即,盛一歌蜷著身子干嘔了起來。嘔著嘔著,眼淚就涌了上來。
她忽然指著齊飛遠大聲控訴著:“齊飛遠!你不是東西!”
齊飛遠!你不是東西!這句話似有回音一般在齊飛遠的腦海里回蕩!多么熟悉的一句話!多么久遠的一句話!
“你說什么?”語氣里含著連齊飛遠都沒注意到的顫音。
“怎么,沒聽清嗎?”盛一歌哭著大吼,“我說你是大壞蛋!臭流氓!”
大壞蛋!臭流氓!有那么一瞬間,齊飛遠起了疑。很多年前,夏妍冬被他惹急了,也曾從她嘴里蹦出這些個話語。
可如今夏妍冬因為車禍成了植物人,現(xiàn)在還在病床上躺著。
等齊飛遠回神,盛一歌已經(jīng)爬下了床,站在靠窗的一邊警戒地看著他。
他忽然起了一絲玩心,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文助理到底和她有多像。
其實今晚給他端的那杯紅酒他也沒喝多少,所以他本來是可以壓制的,也不必跳進高展翔的圈套,可偏偏他還是跳了,就因為這個跟妍冬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倒是跟前這個蠢女人,他明明看到她喝了個見底兒,此時她居然還有理智反抗!
起身,齊飛遠朝盛一歌走去。
“你別過來!”盛一歌指著齊飛遠,向他發(fā)出警告。
“文助理,我若過來了,你會怎樣?”齊飛遠一邊說著,一邊朝盛一歌的方向邁了好幾步,一只走到離盛一歌還有三步的地方停下。
“你別逼我,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從這里跳下去?!笔⒁桓鑸远Q絕的說道。
齊飛遠看著盛一歌打開了窗,腦子里又閃現(xiàn)過多年前的畫面,嘴角微微勾起,淺淺一笑:“文助理,你可知道,這是五樓,你要是從這里跳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得摔個半身不遂!”
“我就算死,也不會落入你這個惡魔手里!”盛一歌說的是咬牙切齒。
齊飛遠聞言一怔,再次打量起了她,隨后說道:“你死了沒關(guān)系,但你要知道,今晚我也是受害者,到時候警察來調(diào)查,我大可把自己推脫的一干二凈。”
“你!”因為藥效的原因,盛一歌其實說話還是很吃力的,可她卻要盡力的不讓齊飛遠看出。
齊飛遠:“我怎么?好吧,我就當你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那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一手謀劃這件事的人是誰?!?p> “不,我不想知道,求你別說了!”盛一歌捂住了耳朵,看樣子很難接受事實。
“其實文助理知道的,對不對,讓我猜猜,你為什么不想知道?難道,你是怕因此丟掉飯碗?也對,畢竟你的這份工作也是他給的?!褒R飛遠若有所思的說道,突然他又皺了眉頭,“可我想不明白,當年的那件事情不難看出文助理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人,按理說這么有骨氣的一個人不應該會為一個害自己丟了飯碗的人工作吧?難道這其中還有隱情?這么一說,我忽然又覺得高展翔也不會是一個親手毀了人飯碗又給人飯碗的人?難道他喜歡你?”齊飛遠好奇的看了看她,抿唇:“但這絕不可能!”
原來齊飛遠對她的關(guān)注遠超過她的想象,胳膊突然被一股大力拉扯:“告訴我,高展翔的目的是什么?”
盛一歌拼命搖頭,她也想知道為什么!想知道他為什么對她這么殘忍!竟然對她下藥!
“你現(xiàn)在是想包庇他嗎?他可差點害了你!”盛一歌越是不說,齊飛遠越是惱怒。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藥效、齊飛遠的話使盛一歌痛苦地捂住了自己腦袋。
像是惡作劇一樣,齊飛遠道:“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我告訴你,面對現(xiàn)實吧!這一切都是高展翔做的!”
“不!我不相信!”盛一歌拼命的捂住耳朵。
“文助理你敢不敢跟我去對質(zhì)!”齊飛遠見盛一歌越是這樣他的心里越是不暢快,或許是她的這張臉的緣故吧。他拉起盛一歌的手就開始一言不合的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