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公堂鬧劇
第二天一大早，齊云和另一名服侍大姚侍的人一起下了山，藥山上沒有修車道，全部只能自己走上走下，所以下山用了些時間，上了馬車就好了，不快不慢的走到原來那個小田莊那里，大姚氏從來就沒有走出過那個田莊，掀開車簾看了看一片焦土的地方，一串人串在馬車后面，馬車就走得更慢些，主要是他們太臟了，被當(dāng)成畜生一樣養(yǎng)在山洞里。齊氏看著這樣的人，也覺得很解氣，也在心里謝謝了他們。
從西城門內(nèi)馬車一直走得很慢，沿路圍觀的都就一直跟著走，小秦氏還在想怎么對老爺開口，不想大禍就到頭上來了。門外有認(rèn)出其中一個人是經(jīng)常為秦氏辦事的男子，回來報給了齊媽媽，齊媽媽心里暗叫不好，不過還是把信傳給了小姚氏，雖然不知道馬車內(nèi)坐了什么人，但是齊媽媽知道自己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小姚氏聽到齊媽媽說的，整個人從春凳上跌了下來，她都還沒有向老爺說，“怎么就還活著呢？不是有那么多具尸體嗎？”小姚氏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抓住齊媽媽的手，“媽媽，怎么就還活著呢？不是說有那么多具尸體嗎？春天來了，春雷一個沒注意的事情，人怎么就還活著呢？”小姚氏不敢相信，腦子被迷住了，齊媽媽看到這里，就知道這是個窩里橫的，老夫人也就教了些小聰明、小算計，一到關(guān)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那還能怎么辦呢？等死吧！齊媽媽走了出去，也沒有再管小姚氏。
秦勛和秦菲兩兄妹早早就等在大理寺門外，讓去打聽的還沒有回來，不過街上人越來越多，往大理寺的人也越來越多。秦勛的隨侍回來了，“公子來了來了，我看到一輛馬車，后面綁了一串的人，馬車上不知道坐著誰但是正往大理寺這邊來?！?p> 大理寺里也得了消息，大小范大人也在等，看是不是他們要等的人。
馬車停在大理寺衙門外，齊云扶著大姚氏走出了馬車，大姚氏站在車轅上抬頭看著天，今天真是個好天氣，晴空萬里天碧藍(lán)碧藍(lán)的，天邊上幾朵白云悠悠的飄在天上，不時有自由的小鳥飛過天際，大姚氏看了看天，才扶著齊云的手臂下了馬車，藥童也下了馬車。
站在外面看著大姚氏下馬車的兄妹二人看到大姚氏的那一刻，淚就流了下來，這個面目慈和眼里看過來有溫情的人才是他們的娘“你是我們的娘嗎？”秦菲從小就不得小姚氏另眼相看，所以很小的時候就懂得了查顏觀色，且只要不湊數(shù)到小姚氏面前，小時候還有秦老夫人疼愛，只是苦了長大后的哥哥。
當(dāng)秦菲問過來的時候，大姚氏也哭了?！拔沂悄銈兊哪镆Χ穑簜冸S我到大理寺遞狀紙吧！府里那個是你們早就死了的姨娘姚媓，這里不是說話的時候，審案的時候你們就知道了?！庇谑侨讼鄥f(xié)進(jìn)了大理寺，秦勛去擊鼓，很快范大人就出來升了堂。
只見范大人坐于堂上，兩側(cè)衙差威嚴(yán)不可侵犯“啪”“堂下何人擊鼓帶上堂來?！鼻厥先吮粠狭颂?，“堂下何人”三人跪于堂上“民婦姚娥乃是姚府大娘，嫁于慶翊侯府二公子秦文，不想新婚被嫡妹姚媓迷暈于新房中，送出城外，后被秘密接回秦府生產(chǎn)，產(chǎn)下長子秦勛，被囚于正院三年后產(chǎn)下次女秦菲，于月子中被送出關(guān)押于城西小田莊內(nèi)，差點被害于大火之中，幸得齊先生出手相救，只余了一口氣送于藥山上，藥仙子濟(jì)世仁心施于援手半月方醒，又因病體沉疴躺在床上一月方能起身，接著調(diào)養(yǎng)半月才能走出屋門，為了能盡快沉冤得雪強(qiáng)健身體至今，才能到堂上來不至于因為過于激動而暈倒。肯請齊先生，送我于大理寺門前擊鼓鳴冤，如今所有事情詳細(xì)都寫在狀紙之上，請大人明查?！贝笠κ弦徽f完就氣喘噓噓，秦菲忙給大姚氏順氣
“快接過狀紙，來人扶起夫人，賜坐，倒杯溫水來?！睍羧讲⒂脙刹阶?，接過秦勛手中的狀紙，又扶著大姚氏坐到椅子上，接過端來的溫水，小口小口的喝下，臉色才好轉(zhuǎn)了些，藥童見狀遞過來一顆藥丸子，大姚氏又順?biāo)滔隆?p> 在此期間范大人細(xì)細(xì)的看了大姚氏的狀紙，在心里感嘆，同胞相生不同人養(yǎng)，反常即為妖，哎！
“啪”“來人”范大人看完的狀紙開始傳喚相關(guān)人等“傳姚府姚媓、秦府秦文秦大人、隨侍齊媽媽上堂問話?！?p> “是”衙差領(lǐng)過范大人的令箭出去了。
“你二人又是何人？”范大人看著藥童和齊云問道
“回大人，她是藥仙子的藥童，剛才還給大姚氏遞了藥的，您看到了吧！在下是宣傳司，司主許鳴大人的副手齊云官價從四品，齊云見過大人?！饼R云把他們兩個的身份說了，來意還沒有說
“你倆可還有事，”范大人就知道，這個事要是從一開始他們就讓他接手也不至于搞成這樣的轟動?！盎卮笕耍驗獒t(yī)治大姚氏所費名貴藥材不知凡幾，藥仙子本著濟(jì)世之心可以不收診金，但是藥錢卻是要付的，大姚氏被人占了身份、嫁妝、男人、孩子、婆家，當(dāng)時身無分文，如今卻是不能讓被害人來給藥錢的，所以想請問大人我們找誰收藥錢呢？”藥童得了囑咐自然是幫著大姚氏的
“對呀！大人你說該找誰付藥錢呀！”熱心人
“找小姚氏吧！”
“可小姚氏占了大姚氏的一切，本來她得的一切就是大姚氏的，怎么可以用大姚氏的自己給自己付錢呢？這說不過去喲！”
“小姚氏還未出嫁，自然是找姚家呀！誰家女兒誰負(fù)責(zé)?！?p> “對找姚家”
“大人那，該找姚家吧！”衙門外一群聽審的人高喊，之前感嘆大姚氏的凄苦，有的跟著落淚，有的暗自心痛，現(xiàn)在他們終于找到發(fā)泄的地方了。
“啪，安靜，來人”范大人覺得有理，“傳姚氏當(dāng)家人姚大人上堂回話?！?p> “是”衙差拿著令箭走了
“大人這是，大姚氏從入藥山開始的所有脈案及藥方和單子，請大人過目?！睍艚舆^遞給范大人，范大人看過好家伙果然是名貴非常呀！此事按下不提，等見到給錢的再說。
“大人，大姚氏是，我等兄弟中之前有一人受傷，被大姚氏所救，故本來是要相幫于她，好讓她免受危難的，不過我們動手遲了，小姚氏就自己動手了，我們看到火光時，只來得及把害她的人關(guān)押至小田莊后山的山洞里，把她送至藥山上，還不知道能不能救活，所以也沒能傳訊給大人，怕消息走露所以找了幾具尸體冒充他們?，F(xiàn)，一眾人犯都在衙門外，靜等大人審問。”范大人聽到這里真想說你能還真是不要臉，可再不要臉人家也給圓回來了，“帶一眾人犯，”
衙門外自動讓出一條路來，不讓不行呀！那個味太重了，這還是一路散了些，要不然那個味真不是人的味，能把人都熏死過去。
連隔得老遠(yuǎn)的范大人都有點受不了了，招來自己的小侍打扇，何況其他人，范大人幽怨的看了一眼齊云，齊云也只能摸摸自己的鼻子，這也不能怪他不是，一眾人犯帶到堂上后直接跪在地上“大人那，你要問什么我們都招了都招了，只要不在把我們還給他們就行了?！?p> 范大人聽到這里，再次看向了齊云，齊云指指藥山的方向，范大人心領(lǐng)神會?！疤孟滤蚝稳耍来螆笊闲彰?，所犯何事自己招來，若有不實，大刑伺候?！?p> “犯婦劉黃氏，負(fù)責(zé)看押姚，夫人日日拿著公子的血衣到夫人面前譏諷、責(zé)罵、嘲笑她，日日不落。請大人饒過犯婦吧！這些都是小姚氏吩咐的，如果我們不做就會被她遷怒，重則發(fā)賣，輕則無有米糧度日?！狈笅D劉黃氏說完叩首匍匐在地
“犯婦田氏，負(fù)責(zé)看押夫人，看著夫人不讓她尋了短見，看著她日日受盡折磨，除非大病否則不延醫(yī)吃藥。請大人饒過犯婦吧！這些都是小姚氏吩咐的，如果我們不做就會被她遷怒，重則發(fā)賣，輕則無有米糧度日。大人那，我們都是身不由已呀！”犯婦田氏說完叩首匍匐在地于黃氏一樣，不敢抬頭，只得埋著。
“犯夫劉狗兒，黃氏的丈夫，負(fù)責(zé)守著小田莊不讓夫人逃出去，還曾動了歪心，好在未釀成大貨。小人有罪，小人該死，請大人來個痛快的吧！不要再把我們交給先頭的人了。真是生不如死??！大人那。”劉狗兒一看就是有賊心沒賊膽的人，何況兩個犯婦膀大腰圓，劉狗兒雖是男子卻瘦若不敵。秦勛聽到這里，怒從中來，在公堂上對著劉狗兒就是拳打腳踢，好在衙差給力，要不然依劉狗兒的身子，要不了多久就進(jìn)氣比出氣少了。
“這種人就該打，打死了事，我說怎么被帶上來的時候畜生不如呢？原來真是畜生??！”
“就是就是，真是應(yīng)該片了肉喂狗??！”
“天那，怎么會有這么惡毒的人呀！這是整個都心里變太態(tài)了，以折磨人為樂了吧！”
“母子兩個可真是受苦了，”
“用兒子的血衣去刺激母親，還日日如此?！?p> ……
“接著說，下一個”范大人看劉狗兒被打得倒在地上，也沒讓人扶起來，主要是太臟了。
“犯夫張刀，是小姚氏讓我在驚蟄左右放火燒了小田莊，她說，那里挨著山里，遠(yuǎn)有人煙，燒了之后就說是被春雷給點著了，只是死了田莊里的幾個守莊老人而已，我去放完火已走出幾里路了，就被他們給逮了回去關(guān)在后山山洞里。大人那，我真的什么都說了，都是小姚氏讓這樣做的呀！”張刀抖著身子說完一切，在來時他們就聽到綁他們的人說了，如果不照實說，他們有的是手段讓他們身不如死。
“書吏讓他們簽字畫押，帶到一邊去候著?！睍裟眠^口供一一讓他們四人按了手印，衙差帶了下去。這里都審得差不多了，出去的衙差都還沒有回來嗎？看到了“我讓你傳的人呢？”
“回大人，小姚氏說，來不了了，病在床上了起不來，”“秦大人他，他說他接受不了，所以他等著大人的結(jié)果?！毖貌铑^皮有點痛，她又不能拉了那個婦人來，所以只能先回來了。
“你再去，帶上兩個女牢里的大娘，就是抬也把人抬來，她可是被告，不來怎么行，跟她說我給她請郎中。”范大人沉吟了一下，“至于秦大人，他接受不了，但還是請他來吧！事關(guān)他夫人，且他又是無媒無姻的敗壞風(fēng)氣。”
“是大人，小人這就去傳話。”衙差再次領(lǐng)命走了
“請問姚大人可曾到堂?！狈洞笕艘老∈且娺^這位姚大人的，畏母侍孝，言聽計從，看來是要前程盡毀了。
“回大人，姚某在此?！币Υ笕藦娜巳豪镒吡顺鰜恚浪麄兗以缭缤硗硎且鍪碌?，不過是來得遲和早的問題。
“本官也不知道姚大人何時到的，且先請姚大人看看你妹妹小姚氏對大姚氏的迫害及藥仙子對大姚氏的救治所花費的銀錢吧！因現(xiàn)今小姚氏所擁有一切都是大姚氏所有，小姚氏未曾出嫁，所造花費由姚府一力承擔(dān)，你且看看吧！若有不明你可在堂上問藥仙子的藥童，無誤就請支付給藥童，也好盡早結(jié)算清楚?！狈洞笕艘幌?，把前因后果都說得清楚，也讓書吏把相關(guān)憑證都拿給姚大人看了，姚大人翻看了最開始的幾張，默默留下淚來，不忍再看，對著身邊的隨侍吩咐道“你看下具體金額，回府內(nèi)支取，只說我這邊須要急用，其他一概不要多言，盡快把錢拿過來，若夫人要細(xì)問，你就說，我回府后給她解釋清楚。記住只見夫人，拿了錢就馬上出來?！币Υ笕诉煅手f完，也不敢看大姚氏，其實從回門宴上他就感覺到不對，只是見得少并不增仔細(xì)想過，還是后來才知道的，但是已經(jīng)無法回頭了，老一輩的恩怨都成了她娘的執(zhí)念了，提都不能提瘋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