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借機(jī)生事
“阿奶，什么是自立門戶？”晏晏聽得不是很明白，接著問
“就是成了親的人，自己住自己的房子，就像晏晏住在你阿爹那里一樣，你不是也去過幾位伯伯們的家里嗎？他們?。《加凶约旱母?，這就叫自立門戶。”皇后耐心的解譯給晏晏聽
“那她們也成了親的，為什么沒有自立門戶，還要侍膳，阿翁他們?yōu)槭裁床桓覀兗覍W(xué)，不是都說皇家是天下人的表率嗎？做什么都要看皇家嗎？五叔沒有成親也有府邸，阿爹也有，為什么他們沒有，阿翁？”晏晏指著殿下貴著的藍(lán)氏問著皇帝，大殿上所有的人都一臉蒙圈，整么話題一下子扯到自立門戶上來了。
皇帝看了看滿殿的大臣，鴉雀無聲“怎么一個人都不回答呢？我也不明白呢？要不眾位給幫我想想怎么回答晏晏好”世家之力在于凝聚和拉幫結(jié)派，不分兒孫的家自然是因為分了就沒那么大的權(quán)勢了。分了心就散了且不好掌控，那個世家會這樣做呢？
“禮部尚書，你掌管天下禮儀，你來回答一下?！倍Y部尚書郭大人現(xiàn)在死的心都有了，心里更是把孫家恨了個徹底。皇帝都點名了，你能不出來嗎？
禮部尚書郭大人從案幾前站了起來，向皇帝行了一禮道“啟稟陛下，古話講父母在不分家，想來人越老越想著一家和樂團(tuán)圓，如此才會在臨去前分家，了無牽掛?！?p> “可我只記得《論語》中的《里仁》篇寫著‘父母在，不遠(yuǎn)游，游必有方?！瓦B孔圣人都不提倡‘父母在，不分家的說法’，你說這是古話可有出處嗎？”晏晏是個認(rèn)真搞事情的好孩子，我只提問喲！答不答得上來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這這這，”禮部尚書郭大人一時語塞，被部一個猝不及防只能左顧右看，一時間急得腦門上全是汗。
“阿翁說我們皇家人要做天下的表率，要節(jié)儉、要寬厚、要仁慈、要為百姓著想，可我們都甘為表率了，為什么做為跟隨者的你們不照著皇家的規(guī)矩來學(xué)呢？我就從來沒見過那位伯娘給阿奶侍膳的，怎么我家的規(guī)矩不好嗎？”晏晏小跑兩步跑到皇帝跟前“阿翁，我們家的規(guī)矩不好嗎？古話我也聽過幾句‘樹大分枝，人大分家，’‘遠(yuǎn)香近臭’‘正人先正已，律已方律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給它改了改‘已所欲也勿施于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所好也并不一定是別人所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晏晏還要再說被皇帝的一陣笑聲給打斷了，“阿翁還不知道晏晏居然學(xué)了這么多古話呢？這滿殿的人都在聽你一個人嘚嘚吧吧嘚嘚吧吧的說，那大臣們都不用說了嗎？”皇帝抱起晏晏直接坐在自己的身邊“來阿翁也告訴你一個古話‘人之所以長了兩只耳朵兩只眼睛一張嘴，就是要多聽多看少說話。不過朕的晏晏長了張巧嘴，怎么嘚嘚阿翁都喜歡。”“嗯，我也喜歡”晏晏抻手抱著皇帝的脖子，親昵的拱了拱。
“你看，你都說了阿翁說的要節(jié)儉，現(xiàn)在宴上都沒怎么動箸，還是動手吧！來來舞樂起，”皇帝也沒看跪在殿中的人，看了一眼陳淵，陳淵叫來兩個隨侍把人拉了下去。
殿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那里還有心思吃宴，皇帝借著宴會這波操作，要做什么？這是各個腦子里都在想的事情，‘想讓他們分家，分完家后呢？’
后面宴會所然無味，早早就散去了。皇帝幾人與太子在御書房里商量著借著宴會上的事情，要怎么操作才能達(dá)到他們想要的效果。世家牽扯太深，不是一句兩句話就可以削弱他們的力量的。也不是一件兩件事情就可以達(dá)到效果的，只能慢慢來，誰能想到晏晏能這么語出驚人呢？
孫家一屋子坐滿了人，長公主和孫老家主家主和大夫人三老爺及郡主七老爺長孫及堂下跪著的孫端合及藍(lán)氏。
“藍(lán)氏你再把事情經(jīng)過詳細(xì)的講一遍”孫老家主發(fā)話了
于是藍(lán)氏又將事情的經(jīng)過，詳細(xì)的講了遍，孫老家主又問了幾個問題，看實在沒有什么要問的了，就讓他們兩夫婦下去了。
孫老家主看了看三兒及郡主，“你去跪著去”三老爺發(fā)火了，主殿上的事情他雖然沒有看到過，但長公主是聽到的，郡主不想做這么丟臉的事情，硬撐著沒有過去，也沒有看眾人，只自己摸淚中。
“現(xiàn)在讓她跪又有什么用，本來是件小事情的，讓小帝姬這么一弄現(xiàn)在所有的世家都恨上了我們，不光如此我們在陛下那里也得不到好。這次是里子面子全都沒有了，你們明天各自寫個請罪折子，就看陛下想怎么樣了?！睂O老家主唉聲嘆氣的把話說完
“阿爹，沒那么嚴(yán)重吧！不過就是幾句小兒語罷了?！比蠣斠驗槭谴巫樱喜煌⊕炝藗€閑職。
“你懂什么，幾句小兒語罷了，若不是你們是零時找事，我都要以為這是有人在陰謀我們家，陛下實在是一位仁德之君，可就是太好了，世家之勢、之威受到威脅，導(dǎo)致了陛下有的事情不能推廣下去，所以才想要分化世家。
可世家又如何愿意讓陛下分化呢？不把棋子捏自己手里，丟出去了又怎么會聽話呢？所以才有今天這一出，你們那都太小看了小帝姬了，小帝姬是有宿慧的人，何況又是那幾個大儒在教，皇帝也事事都依著她，一定是她知道了陛下的心思，才有了今天這一出，你們看著吧！分家這招各家都有各家的鬧法。我們家只能順從，若不然天威難測呀！”孫老家主說完大家一時臉上各異，“散了吧！都散了，我們家只能為陛下所驅(qū)使，沒那個手腕子和陛下對著干，你們先想想吧！”孫老家主說完先走了出去
話說另一邊，小夫妻兩個，一路上默默無語的走回了自己的小宛，關(guān)上門驅(qū)散了隨侍，兩人走到最屋里“我知道你聰慧，可今天的事情，你還是太冒進(jìn)了，我知道你想要分家單過，憑你的嫁妝就算我分得再少，我們出去日子也不會難過，可是這樣真的是把所有人都給得罪得死死的了?！睂O端合也不在低眉而是直接跟藍(lán)氏直指要害，“相公，我知道，我都知道，可如果等到他們愿意分家的時候，如何是個頭，我是有意順著小帝姬的話說下去的。就算我們不把人得罪死了，又有什么用，你要繼續(xù)在翰林院里挨日子嗎？大老爺他們想等到小弟進(jìn)去然后再讓你謀外放，可時勢不等人呀！好不容易天賜良機(jī)，那怕賭我也愿意，反正只要我們只忠于陛下，我們一定有出頭之日的?！彼{(lán)氏說完便低頭嗚嗚的哭了出來，“這里的日子實在是太難了，每天都在擔(dān)驚害怕的，我實在快受不了了”。孫端合抱著藍(lán)氏也跟著一起哭起來?！拔抑?，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沒能耐，讓你過這樣的苦日子，還讓你為我們的未來謀劃”“你放心，既然這一步我們都走了，那就走下去，我想過不了多久，我們家就會分家的，到時候我可能分不到什么東西，你別嫌棄我?！?p> 藍(lán)氏聽到這話，抬起頭看著孫端合，手捧著他的臉道“相公，你是我遇到過對我最好的人，我怎么會嫌棄你呢？只要能出這里，那怕什么都不得都沒有關(guān)系的，我嫁妝里還有一套二進(jìn)的房子，出去我們就可以住的?！?p> “嗯”好一會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話說回御書房“小仙女，你跟二伯說說，你是怎么想到在壽宴上發(fā)難于世家的?！碧舆€是不明白不過一個小小的對上不敬就被他小侄女發(fā)揮到了這個地步。
“這不是上次我聽阿翁和你們談事情說該爭對世家的勢力來出招了嗎？只是苦于不知道從何處下手而已?！标剃淌强呻S時進(jìn)御書房的，偶有聽到幾句話也不為過。
“那你怎么想到，就借題發(fā)揮了呢？”太子對于自己小侄女那是佩服的，有著決策者一般的頭腦及敏銳的思維。
“二伯你想呀！制造機(jī)會不如借題發(fā)揮，即不讓人覺是刻意，又能給他們醒醒神多好。還能在他們的陣營里拉些人出來倒戈相向，從內(nèi)部瓦解他們，還能讓他們自己給自己退層皮不是?！标剃陶f得頭頭是道，聽得眾位都是心驚的。
“阿翁這件事您就先不要表態(tài)，先涼涼他們，若他們中人有的識相，自然就分家了。若不識相，哪個世家里不是窟窿多多的，到時候我們挨個戳破不就好了。這段時間你們也好看清楚那些人能用，那些人不能用，或是等著看那些人能過來投誠的?！闭f到這里晏晏打了個哈欠，眼里包著淚水盯著眾人別提多可愛了。
姬九川看了看被皇帝抱著的晏晏，精神都有點飄了，“阿爹你和二哥他們再商議商議，我先帶著晏晏回去睡覺了?！?p> 這話說得皇帝那個氣呀！“回什么回，都多晚了，直接去你宮里睡不得了，還要勞累我的乖孫女?！被实劭粗Ь糯ūе剃填^也不回的走了，也沒給個話。
“陛下瑞王是往內(nèi)宮里走的?！遍T口隨侍看皇帝臉色不太好，投其所思，給出了一句話。
“嗯”“老二，天也不早了，你們也都回去睡了吧！晏晏說了靜觀其變?！被实郯哑渌麅鹤咏o打發(fā)了，自己也由陳淵服侍睡下了。
果不其然，各家回了各家上房的燈就一直沒熄滅過，不過幾日的功夫?qū)O家分家了，再孫家分家前皇后出了懿旨奪了郡主的爵位，皇帝口諭孫家家主治家不嚴(yán)，思過半年。這是從來就沒有過的輕拿輕放，這話意思就是，我對你輕拿輕放，你該識趣了。
緊跟著有些有爵位的人家里，本身錢財也不多，地位還岌岌可危的就向皇帝投誠了，幾日里就把家給分了，其時這樣的人家里早就想分家了，只不過一直由著上頭的長輩壓著，他們借著這次的事情把家給分了，心里頭的壓力也小些了。就怕弟子太過紈绔不光敗家還招惹是非，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還有就是上京里房子漲價了。
上京城外的地也漲價了，因為一條美食街、軍事學(xué)院和藥山，城外的地輕易不會出售，這可都是讓晏晏跟皇帝說好了的，因為三叔看到最近城里的房子實在緊俏，把西城外自己建的幾個莊園都給賣了，實在賺了一筆。就又借著人手開始建房子了，還都是三進(jìn)五進(jìn)的大房子，一般人家是買不起的。
當(dāng)然錢是賺不完的，找人要人情那還是可以的，所以三叔牽頭點幾個城外的地，建房子賣房子都交給對方，事后在分錢。
借著這次把能用的人外調(diào)出去，吏部又清了一次蛀蟲出來，哎呦都是些還不夠送人頭的人，就只能往徭役里面送的，所以建房子不差人。
天熱了，金城金瓜首先作為貢品一路飄香的來到了上京城，皇帝壽宴上就出現(xiàn)過不過不多，早熟瓜太少，只能當(dāng)貢品先給皇帝當(dāng)壽禮，傳一傳美名，等正式出來了，真真正正成了金瓜，淘金城太熱，糧食熟得快，但地薄出產(chǎn)也不多，就只能什么頂飽種什么，什么外面好賣種什么，還得適合種，這不水果先出來了。
這單說淘金城還好說把金瓜二家加上怎么念怎么別扭，干脆不要那個淘字，就叫金城金瓜，還朗朗上口，等到金城金瓜火了一把后，別地的金瓜也出來了，只是沒有金城金瓜甜，這年頭貨比貨得扔，就怕比較不過。
好在比不過但也有市場，買不起金城金瓜的就只能買別地的，反正是解渴，各地上鮮果紛紛流進(jìn)了上京城里，也還是有銷路只是賺到的少，但不至于讓人連辛苦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