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云崖雪霧山
上京里若說賞雪自是云崖下面的雪霧山為最佳,原就叫霧山,不知誰買下了那片連綿的山頭,再山頂上種初春開的李子樹、梨樹、空桐木、雪柳按著時間二至四月皆有花可賞。山腰處種白臘樹、香樟樹、流梳樹又香又白層層疊疊的布在山腰處,很是讓炎熱的夏日里涼快了不少。
山腳處修有馬車道可以直接駛入上面的房屋,初春時節(jié)也依稀可以看見些紅梅正在開放。
云崖在東南面的一個山間,因常年霧氣不散,散了就可見一個凸凹著的的像一朵云鑲嵌在山側面一樣,以前沒人買的時候也就遠遠的看看,也不知道從何開始就叫得上名號了。那里沒見有人家,連去打獵的人都不去,也不知道是誰的才力人力大,遠遠看去房連著房,后有人傳出是私宛不對外。
此刻雪霧山上,一白衣女子正埋頭用小鋤頭正在地上種著十幾株小苗苗,斜坡上憶經(jīng)翻種上了好大一片了。
“你這地買得極好,環(huán)山云霧繚繞的,很適合種我手里的藥材,你可讓你手下看仔細了,別給我養(yǎng)死了。”藥仙子頭也沒抬,繼續(xù)著手里的動作
“這地確系我買下來的,但名字沒有上在我的名字下面,包括這里的仆役也全是落在你的名字下邊的?!卑⒁木o了緊手又松開“你知道的,我命不久已,且無藥可醫(yī),只能在我還能?!?p> “這片山,我已為你做好防護,守衛(wèi)都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生死兄弟,只你一須要為他們診診脈就好,山中自已自足,不須你操心,藥山那邊你想去了就去,不想去了就來這里,也無人打擾。”阿夷像是在一個人自言自語,只得到了鳥蟲的鳴叫聲作為回應。
藥仙子把藥材都種完了,走到阿夷面前也沒有凈手直接拉著他的衣袖說“你知道的,從你把我交給藥老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拉扯不清了。更別說現(xiàn)在,我勤奮的專研、各地亂跑僅僅是希望找到救你的方法。哪怕是能緩解一些呢?”藥仙子說到最后哭了出來,頹然的放下手“可你像是早就知道無用一樣,你做你的,我做我的,我就這樣的不入你的眼嗎?”
“阿星,你明知道不是這樣的。是因為我從小到大都在經(jīng)歷著死亡,我并不怕它。只是不想你徒勞罷了,周邊大大小小的國家你都跑遍了,可有用?”阿夷拉過藥仙子抱在懷里,“我只是希望在我去了之后,你能早點忘了我,接受別人這樣你就可以有一個完整的人生了?!?p> 藥仙子一把推開阿夷,聲音帶著點嘶啞道“那是你給我規(guī)劃的人生,不是我選擇的,我要的只是你不推開我,那怕懸崖峭壁呢?也好過你總是冷冰冰的給我安排好我以后的生活。只要你不推開我,我的所有付出都是值得的。”說到最后藥仙子又一把撲入阿夷的懷里
“不把你推開,看著你走向深淵嗎?我已經(jīng)這樣了,怎可拉著你墜入呢?我走了后你要怎么辦?”
“那咱們就成親吧!你走了還有你的家人”聽阿夷說到這里,藥仙子心里很開心,至少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才會為我思量這么多。
“不,你不懂,像我們家這樣的難道要讓你在我走了后一直孤寂的活著嗎?像個活死人一樣,這樣的人我見得太多了,日子太苦太難熬了。一年到頭臉上難有一絲表情的變化,逢年過節(jié)還都不能出來見人,別人也把你當晦氣看。那哪里是個人該有的樣子呢?”說到這里阿夷難掩眼中的痛色,向后退了一步,
“阿夷,我可以的,我會繼續(xù)找,直到我生命的盡頭?!彼幭勺由锨耙徊嚼^阿夷的手說著
“不是你做不倒,是我做不到,告辭?!闭f完轉身向下飛掠而去
“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找下去,我相信人定勝天,當初就是因為我一直走一直走才遇見了你,有了一在,以后也一樣。”輕風軟起藥仙子的衣角,清麗的臉上可見國色。
今天皇宮里正在商議六國盟約的新條約,慶國來的是皇帝的皇叔,平南王鐘敏正使副使是武嘯侯世子高宸,雪國則是雪國三皇子,秦柯。豐國是攝政王,澤國是國主水向玥及呈國趙氏惠王。
太子坐在皇帝下手右手邊坐的是慶國,緊挨著太子坐著的是雪國其他三國坐于下首。
“前幾次都沒有商議出個結果,我們慶國只要達成三點就可以了?!逼侥贤跤杏掠兄\又不要臉皮的開始扯起來
“即如此,就請平南王把這三條說出來吧!”皇帝與他們周旋了這么多年就知道沒好事
副使高宸打開隨身帶著的條陳念了起來“第一條,與越國加大力度通商,互通有無,取長補短。第二條,派遣一批學子到慶國游學,保證學子的人生安全。第三我國康王殿下外出尋醫(yī)多時,聽說現(xiàn)在越國尋醫(yī),明年正值陛下三十歲整壽,因不通消息,所以想請越國陛下發(fā)下文書詔御越國上下,凡有知曉康王殿下行蹤者,銀五百兩?!备咤氛酒饋戆旬嬒穹旁谧郎?,皇帝聽到最后一條嘴都抽了一下,找的好借口,誰知道你是請人回去呢?還是下套讓人鉆呢,自己沒本事,還讓我得罪人給你抓人,想得到是美。
“這第一條嗎?這些年來一直通商互通有無,并沒有什么問題?!被实鄢烈髦恼f著,反正你也沒說具體是什么,我也裝聾作啞。
“第二條嗎?我們越國一向都是,你想上那里的學就自己去考,待雙方都談妥了上報教育部,我會跟他們說讓他們盡快批復的。至于人生安全,只要你們不找事,我們還是很包容的?!爆F(xiàn)在的教育部可不是以前的了,現(xiàn)在是但獨的一個部門,專管教育的,我要是給你弄來了名額,你整些個歪瓜裂棗的送來,我是收好呢,還是不收好呢?所以你自己考,你能送多少你自己送多少,只要你出得起錢。
“至于這第三條嗎?這自古只有犯人才曉御天下,何況還是你們尊貴的親王,這不好吧!”皇帝才不干這個吃力不討好的事呢?有本事你自己找,別找我,找我,就是沒戲。
“啊,哈哈哈,自然是急著找人的,這個嗎?我們可以下來再談嗎?”平南王也知道不太可能,但多提幾次不就好了嗎?
“平南王,你們說完了吧!”雪國三皇子看慶國說得差不多了,該自己說了,前幾天東拉西扯,一點實事都沒有說上來。
“越國陛下,我雪國年年就只有一條,那就是通商,只要是我們要的都可以做交換。還有就是舍妹初來上京,對什么都很好奇,由奇是吃食,不知能不能花錢買些食譜、方子之類的好帶回國給家里人也品嘗品嘗?!毖﹪首尤绱苏f著,
“這個是最近工國須要的詳單,還請越國陛下親見”雪國三皇子拿出從懷里掏出的單子遞給內(nèi)侍,皇帝看著這個單子,又遞國了太子。
“三皇子,朕看了看單子上的物品,不再少數(shù),這個只能稍后再議了?!被实劭戳藛巫由系募Z食數(shù)量,真是大得驚人,自然得私下里議一議。
“多謝陛下。”三皇子向越國皇帝施了一禮,坐下了。
皇帝這里正在和各國談條件,扯了這么長時間的皮了,終于看到他們拿出細則了,看是看到了,不過還有得扯呢?后殿里通過來來往往的內(nèi)侍把消息傳給了幾部大人及幾位重臣,打頭坐著的就焯王,
“這慶國最近幾年的會盟那次不是讓這又老又皮厚的平南王來,就沖他的臉皮這在坐的都沒有幾位能與之相比的?!睉舨康娜f大人
“萬叔,平南王好酒,咱有的是好酒,不興咱灌不醉他?!奔景?p> “你小子,那上好的酒不是錢呀!給他喝就像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他還能厚著臉皮讓你再送他點解解饞,你信不?”萬大人如此說
“你是不知道,那老小子和我們是一輩的,年輕的時候就沒少干過這些事,我剛才說的都是最輕的,你是沒有見識過的,我有幸見過一會,那事他在慶國被人盯上了要他成親,沒則只能逃到別地去?!比f大人
“只因少年風流,逃幾次都差點被捉回去,自己想了個法子,臉也不要了,好衣裳也脫了,只打扮成個乞丐樣,游走在外,才沒被捉回去。我們有規(guī)矩壓著,成年男女皆要隨商隊經(jīng)商,好巧不巧就被我給遇上了,死賴活賴的跟了一路,趕都趕不走,他也不做別的就是蹭吃蹭喝的,見聞又廣,讓他洗干凈了死活不愿意,還是回到城里住進大院里不出門,才洗干凈頭臉見著真人了。”萬大人似帶著回憶的樣子說著
“那看來這平南王還真是不好對付了?!睒清\
“可雪國也不差呀!你們看看,這獅子大張口的,要這么多的糧草,”萬大人已經(jīng)把手上的單子給遞了出去了
“這是雪國又遭雪災了吧!開春就缺糧草了?!膘掏跽f的
“是雪國,又遇雪災了,且這次雪崩得更加廣?!睒清\
“你們看這豐國也有意思了,居然也要送人過來讀書?”馬大人
“這慶國送人來學習,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即想知道我國的底細,又想知道快速崛起的原因,現(xiàn)在我越國民心向上,國力上漲,必讓他慶國想要生啖之。但又怕下嘴遭反噬,才想著先派人來打聽虛實?!膘掏跞绱税褢c國的心思點了出來
“誠如焯王所說,慶國就是這樣的強盜,我們該如何應對呢?”雷國公一聽焯王如此說,這里自然要聽聽焯王的議建了,玩心眼子可沒有人能玩過焯王。
“打我們不怕他慶國,二十年前那樣我們都扛過來了,何況現(xiàn)在國力日趨穩(wěn)定,兵力也更加的壯大。如若他慶國小兒要同我們玩心眼子,那到時候就看是他心眼子多,還是我們多了??瓤瓤?,咳咳咳”焯王一時說得激動咳了起來
“來來,先喝口水緩一緩,別激動,看把你咳得?!眹掏醯娜诉f水的遞水,順氣的順氣,
“慶國現(xiàn)在的皇帝還真不怕和我們玩心眼子,他的皇位就是那樣來的,你沒看他還想借我們的刀把前頭與他爭皇位的那個兄弟給結果了嗎?所以這位怕也不是個善茬子,只是看他能忍到什么時候主會對我們用兵?!倍▏樦掏醯谋痴f著
“這個,我們是真不怕,來接著就是了,只是這次戰(zhàn)線一定不能是在我國境內(nèi)了,不然百姓太慘了?!崩讎遣惶氪蛘痰模叵攵昵?,尸骨都分不清誰是誰的了只能按著人名給立一塊衣冠冢。
“這事還得等陛下回來我們好好的合計合計,看下一步怎么走,對了你去派人接觸那個什么康王,看能不能從他那里入手?!膘掏蹩粗鴺清\如此說著
“是,我現(xiàn)在,就出去布置。”樓錦出去了。
另一邊
高宸端起茶壺斟茶遞給平南王“岳父,您說越國皇帝會下詔書嗎?”
平南王接過茶盞,“他們不會,二十年前的老東西們都還在,又怎么可能上我們這個明晃晃的蕩呢?我不過是想著打草驚蛇,用這個借口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不要一直盯著我們會盟的條件上。何況我們真正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在紙上,若我們不先給他們一點甜頭,后面又怎么好開口呢?”平南王平靜的說著
“岳父,那我們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高宸其實一直沒明白即然這不是目的,為什么還要大張旗鼓的弄這么響。
“這不是你現(xiàn)在能知道的,且,我也是等著人消息,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你去休息吧!”平南王不想在和自己這個女婿扯這個,這小子想從他嘴里套話,那他還嫩了點。
“急燥了!”高宸回到自己的房間,沒有點燈,暗自坐在床上思慮著這一天自己的表現(xiàn),得一這一句話。雙手握拳又放下,剛站起來,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