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曄晨漠不關(guān)心的抬腳準備離去,夏至月拉住了他的手,語氣中盡是失望“郭曄晨你還愛我嗎?”
“不愛了”郭曄晨甩開了她的手。
簡短的三個字,就如同三把劍,狠狠的刺入夏至月的心“好!很好!我知道了……”她摘下頭上的玉簪,遞到郭曄晨面前“你既已不愛我了,這個我也沒資格戴了……還給你……”
郭曄晨看著夏至月手中的玉簪,遲遲沒有接過“不過一只簪子而已”他見夏至月一臉執(zhí)意要把玉簪還給他,拿過玉簪就離開了。
“是啊…不過一只簪子而已…那些話……也不過只言片語而……”夏至月看著郭曄晨離去的背影,苦笑著呢喃,現(xiàn)在不由得她兒女情長,意柔傷的很重,她第一時間就是扶意柔回房。
外頭的蒙蒙細雨,就如同夏至月的心情,壓抑著、悲傷著、痛苦著,曾經(jīng)她以為郭曄晨會是她一生除了爹以外最愛的男人,但她錯了……
意柔屁股被打的皮開肉綻,就只能趴著休息了,漸漸的意柔恢復(fù)了意識,睜開眼第一個畫面就是夏至月拿著藥瓶細心的為自己上藥“夫人……嘶……”她輕輕的一個轉(zhuǎn)身就會疼。
“別動,你剛上過藥”夏至月說。
“我沒事,養(yǎng)幾天就好啦”意柔笑了笑,試圖讓夏至月不要為自己擔心,但還不如不笑呢。
夏至月哇的一下哭了出來,意柔急的握住了夏至月的手,屁股有傷,不能亂動,她只能緊緊握著夏至月的手“夫人你怎么了?我不疼的!真的!”
不論意柔說什么安慰的話,夏至月就是一直在哭,她委屈……因為郭曄晨那么對自己覺得委屈,因郭曄晨說的那三個字覺得委屈,因意柔為自己抱不平卻受到了處罰覺得委屈,為什么這一段時間自己那么的不順……她想爹娘了……但又不能向他們訴苦,所有的事都只能自己消化。
書房里。
郭曄晨拿著玉簪,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外面?zhèn)鱽戆箔囅偟穆曇?,他才收起了玉簪,安瓏希悅笑著走了進來。
“曄晨你在干嘛呀?”
“我在處理軍事,悅兒有何事?”
“我聽說你處罰了姐姐的丫鬟?”
“嗯”
“意柔畢竟是姐姐的丫鬟,曄晨你這么做姐姐心里怕是會不舒服”
“還是悅兒善解人意,她心里不舒服與我無關(guān),我只要在乎你就好了”
“討厭~”安瓏希悅嬌羞地說。
意柔受傷無法行動,院子里的大小事都由夏至月一人打理,還要照顧在床上的意柔,意柔為此深深的責怪自己沒法幫夏至月的忙,夏至月讓她好好養(yǎng)傷,其它事有她呢。
夏至月親手熬了碗粥給意柔,以往夏至月要是煮什么東西給郭曄晨都會有意柔在一旁指導(dǎo),但現(xiàn)在夏至月要學會獨自一人下廚房“咳咳咳”她的臉都成了小花貓,被煙熏得直咳嗽。
過了好久,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出爐了,夏至月端著送進房間,一勺一勺吹涼后,喂意柔吃下“好吃嗎?”
夏至月做的粥是真的不好喝,但那是她的一片心意,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千金大小姐,肯為一個丫鬟下廚,已是難的了,意柔很高興能遇見夏至月這么好的主子,笑著點點頭“好喝,夫人很有做飯的天賦呢”
“真的!?”夏至月一聽激動地準備自己嘗嘗,意柔能喜歡她就無比的開心。
意柔見夏至月準備自己嘗嘗,擔心露餡,打擊到夏至月的信心,急忙道:“夫人!這不是給我的嗎?”
“我就嘗嘗”
“不行,都是我的!”意柔搶過碗一飲而盡。
“有那么好喝嗎?”夏至月看意柔的模樣,十分好奇自己做的真的那么好喝?“你好好休息,我去把臟衣服洗了”夏至月拿著臟衣服,來到院內(nèi)的井邊,打水、浸泡、擦皂角、搓、揉、瀝水完成了一系列洗衣服的步驟。
她正洗著呢,一個不速之客來了,安瓏希悅居高臨下地看著夏至月,同情地說:“天吶!姐姐你怎么自己洗衣服?”她環(huán)顧了一下空蕩的院子“昂~我忘了,姐姐院內(nèi)的下人都被曄晨撤走了,我說姐姐,你這過的還沒我養(yǎng)的鸚哥好呢”她嘲笑道。
“我為何會自己洗衣服,妹妹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夏至月不想與她多說話。
“姐姐~”安瓏希悅蹲了下來,與夏至月平視“曄晨都不在乎你了,你還留在將軍府干嘛?給自己留點臉面吧……”
“你!”夏至月把衣服重重摔在桶里,水花飛濺“我不知道你對郭曄晨做了什么,讓他變的現(xiàn)在這樣,但我一定會找出真相的”
“那姐姐你也得有命找呀~”安瓏希悅陰險地對夏至月笑了一下。
這一笑讓夏至月毛骨悚然,安瓏希悅身上給人一種無形的害怕感。
安瓏希悅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的水漬“曄晨要回來了,我就不奉陪了”她將擦臉的帕子丟在了夏至月的洗衣桶里離開了她的院子。
夏至月看了看桶里的衣服,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xù)洗衣服。
收拾完一切,夏至月腰都要斷了,她揉著要回到房內(nèi),坐下休息,床上的意柔詢問道:“夫人,我剛剛怎么聽見了二房的聲音?”
“昂,你聽錯了吧”意柔要是知道安瓏希悅來找過自己,還羞辱了一番自己,一定會意氣用事,她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呢。
出了院子的安瓏希悅,對金兒吩咐道:“去,叫府里的人給我好好‘關(guān)照關(guān)照’夏至月”
“是”金兒笑了笑拱手行禮。
后花園內(nèi),金兒把府里的下人都叫到此處,盛氣凌人地看著他們,丫鬟和家丁們都不知道金兒要干嘛,緊接著金兒開口說:“各位如今府里哪位夫人得寵大家都看在眼里吧?也知道該巴結(jié)的是那位夫人了吧?”
“你什么意思?”一位家丁問。
“大房如今無寵,也不必對她客客氣氣的了,只要把大房那位趕走,我家夫人定不會虧待各位的,夫人說了要你們好好!關(guān)照!關(guān)照!那位”
丫鬟和家丁交頭接耳討論著。
“該怎么做不用我多說了吧,府里如今老夫人不在,那么最有勢的就是我家夫人,該得罪誰你們應(yīng)該心知肚明吧”
“那好歹也大夫人呀”其中一個丫鬟說。
“你想想將軍都撤走了大房院內(nèi)的所有下人,現(xiàn)在大房干什么都是自己做的,還算的上是大夫人嗎?把她趕走我家夫人就是大房,到時候是絕對不會虧待你們”金兒見他們搖擺不定,添油加醋道“我家夫人待人就如同家人般,投靠二夫人是不會有錯的,人嘛~可一定要會看當下形勢所選”
“好,二夫人若是有什么吩咐盡管說,我們定不負夫人所托”
只那天后,夏至月就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一次都沒有見過郭曄晨,郭曄晨也從未來找過她,夏至月一有時間就獨自一人坐在院內(nèi)的大樹下,想著與郭曄晨的過往種種,還是不相信郭曄晨真的就是那種薄情寡義的男人,不相信曾經(jīng)的一切他都可以忘記。
意柔氣沖沖的回來,夏至月見狀問:“怎么了?誰惹你生氣了?”
“我剛剛?cè)N房拿午膳,廚房居然說沒做夫人的那一份!!我與他們爭論,他們就當沒聽見似的?。 ?p> “好啦不氣,府里的廚房沒做我們的那一份,我們院里不是有自己的廚房嘛,我們自己做”
“可他們也太無禮了?。 ?p> “我們不同他們一般見識,又不是非吃不可”如今自己不受郭曄晨待見,在府里的地位一下跌了下去,也難怪府里下人都開始不尊敬自己了。
“可是……!”
“好啦~我們?nèi)プ约旱男N房做菜吃吧”
“好吧”
意柔主廚,夏至月打下手,雖然只有兩個人,但她們都很開心,有說有笑的,夏至月在井邊洗菜,意柔來幫忙,夏至月便開玩笑般用手甩了一點水在意柔臉上,意柔笑著躲避。
她們互相打鬧著,這是這些天來,夏至月笑的最開心的一次,玩累了才好好干活。
在她們的努力和默契配合下,一桌子菜登場!!在樹下邊聊天邊吃,無比愜意。
“夫人,將軍那么對您,您會不會生氣?”意柔天真地問。
“難過……勝于憤怒”夏至月消沉地回答。
“那…要不我們回宰相府吧?”
“不,安瓏希悅現(xiàn)在想盡辦法想讓我自己離開將軍府,我偏不如她的意”
“不管夫人去哪,意柔都會一直陪著你的”
“意柔你真的就像我妹妹般”夏至月欣慰的握住了意柔的手。
“我也很高興可以遇見夫人這么好的人”
“我記得呀~你剛?cè)敫畷r才五歲,瘦骨如柴的,爹爹說是在街上看見的你,覺得你可憐便帶回了府”
“意柔真的很謝謝老爺?shù)木让?,如果不是老爺我早就餓死街頭了,也是老爺把我安排到您身邊服侍”
“是呀,初見你的時候,你就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還是我同你說了好多,你才開口說了兩句話,這一眨眼你我都長這么大了……”
“時間過的好快呀~意柔要一輩子服侍夫人”
“什么服侍呀,你是我妹妹!以后可不許再說這類的話,更不許你把自己當下人看待!”
“知道啦~”
“可你終歸也是要嫁人的……不能一輩子都在我身邊……”
“那意柔便不嫁人”
“瞎說!”夏至月輕輕拍了一下意柔的腦袋。
“哎呦”意柔裝作被拍疼了,捂著腦袋。
“哈哈哈哈”
她們在那兒暢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