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21年,十月末,在上海。
夏天的尾巴已經(jīng)被秋天的落葉覆蓋了,天氣已經(jīng)冷了下來,特別是上海感覺冷的更快。十月末了,冬天快要來了。
整個上海城燈火璀璨,川流不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似乎它們都沒有溫度,也沒有感情,燈火只顧著耀眼,人群只顧著行走,太吵鬧了,太庸碌了。
住在十六樓的江億可冷漠的看著這個世界,她臉色慘白,頭發(fā)凌亂,頭磕在落地窗玻璃上,俯瞰著繁華的上海。這美麗的一切,在她的眼中似乎都是灰白的,已經(jīng)失去了色彩,她是一位抑郁癥患者,接受抑郁癥治療已經(jīng)兩年了。
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抱住身體,頭砸在玻璃上,發(fā)出悶響聲來。
太吵鬧了,真的太吵鬧了。
細微的開鎖聲傳來,她呆呆的看著門口,面無表情。
許顏塵疲憊的模樣出現(xiàn)在她視線中,他已經(jīng)不是從前的許顏塵了,記憶中的許顏塵他五官俊朗,眉宇間透著英氣,眸似星光浸染,炯炯有神卻透著寒氣,膚色白里透紅,側臉線條明顯。干凈整潔,氣質(zhì)清冷,不食人間煙火。
而如今的許顏塵,眼神已經(jīng)不再清澈,也不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少年。他變得成熟穩(wěn)重,滿身的疲倦。
他已經(jīng)二十五歲了,不再是十八歲了,他已經(jīng)畢業(yè)當刑警三年了。
“想吃什么我給你做?”許顏塵熟練的卷起袖子,圍上了圍裙,洗了手去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來。江億可來到茶幾旁,顫顫巍巍的端起熱水壺倒了一杯開水,灑了一桌。
“藥…?!彼÷曊f著,接著又顫顫巍巍的拿出平時吃的藥,她倒了一大把,灌進嘴中,白色藥片落了一地,她被嗆得干咳。
許顏塵跑來,將她嘴中的藥強行摳出。她被嗆得眼淚直流,喝了幾口熱水后就大聲哭了起來,許顏塵輕輕拍著她后背,緊緊抱著她。
“明天是晴怡的生日,她已經(jīng)走了兩年了,為什么你還沒有抓到兇手?”江億可哭著吼叫著。許顏塵道:“那我們明天去看晴怡吧,我一定可以抓到兇手的,你要相信我?!?p> 江億可哭累了,癱在他懷中,指甲深深陷入了許顏塵的肉中,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疼了。
“晴怡她喜歡玫瑰…我要帶玫瑰去看她?!?p> “好,明早我就去買。你先休息,我給你做晚飯,你要乖,這樣爺爺才不會擔心你。好不好?”許顏塵將她凌亂的頭發(fā)打理整齊,江億可張著嘴呼吸虛弱的問道:“爺爺在鄉(xiāng)下還好嗎?”
“爺爺說了,你要聽我的話,這樣他才放心。乖,我去做飯?!痹S顏塵寵愛的摸摸她頭,去廚房洗菜。
下雨了,傾盆大雨。
漆黑的樓道里,一個身穿雨衣的人出現(xiàn)在許顏塵家門口,他身材高挑清瘦,側臉俊朗,看不清面容,他微微低著頭,雨衣滴著水,手里點著煙,細長的手指輕輕抖了抖煙頭,煙灰飄落,貓眼發(fā)出微弱的光。
他緩緩轉(zhuǎn)身,離開在了許顏塵家門口。
許顏塵看著熟睡的江億可微微嘆口氣,輕輕擦去她眼角的眼淚,兩年了,她還是沒能從那件事中走出來。晴怡,多么活潑的女孩啊,既然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輕輕關上門,點燃一根煙來到落地窗前,下雨了,可能是身份的特殊性,下雨總感覺不是什么好兆頭。太壓抑了,太安靜了。
煙圈盤旋在他頭頂,他滿是疲倦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晴怡是江億可最好的朋友,她很活潑開朗,江億可和她做了朋友以后也從性格內(nèi)向變得開朗,她們一起度過了大學四年,二人形影不離,無話不談。
快要畢業(yè)那年,晴怡死了,慘死在了學校倉庫,找到她時已經(jīng)是一個月后了。她的尸體掛在風扇上都爛了,皮膚里都是蟲卵,生前還被侵犯過,下體還被硫酸腐蝕。多么殘忍的手段啊。可是直到今天兇手也沒有抓到。江億可也因為她的離去而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
他雙眸微閉,彈了彈煙頭,滅了煙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他什么也沒有想,很快就入睡了。
郊區(qū)的豪華別墅里
臥室亮著燈,富家女剛才朋友的宴會中回來,哼著歌心情很愉快,她隨意的將高跟鞋脫去,將挎包丟在沙發(fā)上,卸了耳環(huán)拿了浴巾就進入了浴室。
窗外雷電交加,大雨傾盆。
她舒服的躺進了浴缸,灑上了玫瑰花瓣,端起來高腳杯。一聲響雷劃過天空,富家女被嚇了一跳,臭罵一句。忽然浴室的燈熄滅了,她的好心情沒有了,裹了浴巾去查看電閘。
化妝鏡中赫然出現(xiàn)一個身穿黑色雨衣的男子,手中的冷刃發(fā)出幽冷的寒光。
“你是誰?”富家女驚叫一聲,只見男子的冷刃劃過她的脖子的,富家女目瞪口呆,倒在了浴池中。她還沒有斷氣,她仰著頭盯著男子。她拼命掙扎,藥物的作用她,她開始神志不清了,男子掐住她白皙的脖子,將她的頭按進了水中,她使出渾身力氣,一腳將踢中他胸口。
他生氣了,看著衣服上濕漉漉的水,目光冰冷的看向浴池中女人,她細長的雙腿白皙,美麗誘人,渾身毫無掩蓋,就這樣一絲不掛,胸前起伏蕩漾,紅唇勾魂。
他嘴角上揚,緩緩挪動腳步。
“你是誰?!迸丝謶值膯柕馈K紫律碜?,多半是紅酒中的迷藥發(fā)揮作用了,她的瞳孔放大了,意識開始喪失了。
他的手緩緩伸進血水中,像極了一條魚兒,輕輕撫摸過她的美腿。
他得意的笑著,女人的頭重重垂了下去,他拎住她的頭發(fā),突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