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硬剛
梅生的血袍被居合切開一個口子,不過也大幅度地消解了氣斬的能量,劈到他身上時已不致命。
但還是在右肩被割出一道長口,幾乎見骨,血流如注。
梅生情急之下?lián)踉谏砬暗难鈬娚淦?,也被斬成了兩截,落地化為一灘血渣?p> 他猛吸一口氣,強壓心中暴出的激驚,趕緊再給血袍注入力量補上切口。
然后雙臂揮動,拉滿的功力加速釋放,將血袍強化增厚增韌,更為緊密地包圍住自身。
那邊太刀男使出這一斬后,垂下太刀來彎腰,似乎在喘氣。
他身上的血肉部分腐潰得更嚴(yán)重了,梅生心想你只要還有有機(jī)軀體,不怕爛光的話我才真的服氣。
自己這邊也不好過,那一道居合斬可怕的沖擊能,將他右肩傷口周圍的細(xì)胞組織弄得粉碎,他現(xiàn)在不斷向那里運注血肉能量才勉強止住出血。
兩人死死地瞪視著對方。
便在此刻,陰霾低垂的天空飄落下來雨滴。
梅生在心有余悸之后,卻立刻感到腦中在嗡嗡地跳,一股刺激的熱流在涌出。
啊……這樣的生死搏殺原來如此過癮。
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他的蒼白肌膚在泛紅,冒出發(fā)熱的細(xì)汗。
梅生緩緩舉起右手,再化出血骨華劍,然后變化成金蛟剪。
他注意到,太刀男的刀相對很長,貌似也在下意識地避免與自己貼身廝殺。
他有了想法。
兩個人都緩過來了點,太刀男再舉起刀來,一步步朝雙腿癱在地上的梅生逼來。
他又是一個突然加速,眼看著要對梅生再劈出一記居合。
梅生雙手握著金蛟剪刀對著地面用力一刺,將刀尖輸出的力量運為彈勁,借反勢身體一下便彈射起來。
他直直向太刀男沖射而去,但在這一剎那對方的居合也已斬出。
被梅生的瘟珠毒素持續(xù)腐蝕,他發(fā)出的力量已有了折扣,強度烈度都不如剛才的那第一刀。
梅生用強化的血袍硬生生懟了上去。
唰……啦。
勉強割開一個口子,但之后斬勁便被完全消解,這次傷不到梅生的軀體。
太刀男戴著面具的臉顫動了一下。
鋒利無匹的血骨剪刀已經(jīng)近在咫尺,身體呈剛完成居合斬?fù)舻淖藙荩橇Φ烙媒邿o法急速調(diào)整的狀態(tài)。
眼看對梅生的攻擊避無可避。
但下一秒,他居然還是有應(yīng)變,兩條腿的小腿部位上褲子崩開皮膚開裂,露出兩個電機(jī)噴孔。
孔中猛地噴出火焰氣流,形成強大推力,硬生生把他整個身體向上推飛出去。
可梅生這全力一擊的速度也不慢,在太刀男上飛避開前,把他左胸整個旋了下來。
露出里面的合金骨骼和跳動的心臟。
太刀男飛開落地,用刀支住猛顫的身子,面具下面崩漏出血來。
趁你病,要你命。
梅生毫不給喘息的機(jī)會,再用能量輸出化為彈勁,身子向他縱射過去,剪刀剪向他的咽喉。
太刀男眼見著已經(jīng)來不及防御,身體還在虛顫,只是把手中太刀勉強抬起來了一點。
梅生帶著拼勝的興奮大喝一聲,
“就要了你的命!”
然而,便見太刀男軟綿綿地把刀向斜上一架,出乎意料的又輕又快,將將夠時間觸到梅生金蛟剪上。
當(dāng)!
梅生感到一陣劇顫振蕩傳遍自己軀體四肢,登時渾身酸麻發(fā)僵。
他整個人被向后彈開。
干……不好。
彈反!?
電光火石間,他咬牙催動全部精神力輻射,操控血袍將自己身前完全裹住。
嗤的一聲輕響,在他僵直狀態(tài)后太刀男的反擊只刺破了血袍一點,刀尖都沒能完全透過來。
也是因為那太刀確實長,這樣的近身戰(zhàn)不好發(fā)揮。
梅生片刻就從僵直中恢復(fù)過來,雖然雙手有點發(fā)麻,但他心下一狠不打算向后退開。
必須一鼓作氣,再被拉開距離,這強詭的太刀男說不定還有后招。
畢竟自己吃了雙腿癱瘓的虧,再有什么未必能應(yīng)付得了。
他再運力發(fā)動感電,把金蛟剪奮力向前一推,隨即雙手放開,刀鋒電光閃耀帶著雷霆之力剪向?qū)Ψ窖怼?p> 同時右手貫滿剝皮刃氣勁,對太刀男已露出的心臟發(fā)出致命一擊。
……這兩下殺招一齊,還要不了你的命!
對方突然用左手握住太刀的刃尖,手掌被割破鮮血噴濺。
他用力一拉,太刀分成了兩段,變?yōu)閮砂训朵h。
太刀男也是發(fā)出搏命的一聲怒喝,雙手握著刀向下一沉,擋向金蛟剪和梅生的手指。
嚓。
叮。
在如此貼近的拼殺下,太刀應(yīng)急一分為二畢竟節(jié)奏上還是慢了,他只格擋住剝皮刃的沖擊氣勁刺擊,金蛟剪沒來得及擋僅被刃尖點偏了一點。
并且兩把刀都被震飛。
他大半個腰被剪切開來,腰椎切斷,上身一歪就剩一些機(jī)械義體還和下身掛連著。
梅生伸手抓回剪刀,就要再度猛擊,即使感覺已有點脫力了。
勝利就在眼前。
他都能聽見面具下太刀男吭哧吭哧的吐血聲。
驀地,對方心臟爆開,炸出一片黑色血霧。
梅生還沒來得及吃驚,便覺臉上點點刺痛,他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眼皮上隨即感到一片灼燒劇痛。
不是吧,這也行。
然后胸口一悶,隔著血袍他被一拳搗飛。
落地后梅生咳嗽兩下,血袍抵消了大部分拳頭擊打的能量,但還是腦袋有點發(fā)麻。
就見太刀男嘎嘎怪笑,上半身晃悠著可就是沒從腰上斷裂,顫顫悠悠地回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雙刀。
梅生剛心底的兇猛自信被動搖了。
這家伙……這東西難道……并非是這么硬干解決的?
心臟都炸了還能動,莫非是需要特殊手段?
驚疑中,他看見在這環(huán)形小廣場后方不遠(yuǎn)的山崖邊,有一個圓頂小教堂般的建筑。
也許應(yīng)該是先去那里?
這時就見太刀男已經(jīng)拾起雙刀,轉(zhuǎn)過頭來,本來只有眼白的雙目里,現(xiàn)在冒著發(fā)黑的猩紅。
梅生摸了摸臉上灼痛的地方,手指抹下來一看,是焦油一樣的腐蝕性液體。
太刀男現(xiàn)在胸腔只有一半還在,空空的基本就剩一個噼啪閃著電火花的機(jī)器圓環(huán)。
他肩膀后面開始冒起濃濃黑氣,梅生更確定應(yīng)該不是在這里和他硬剛下去。
是直接沖過去到那圓頂建筑里,還是得把他先懟開再沖?
自己雙腿動不了,可太刀男也是貌似上身隨時都會掉下來的樣子,梅生有點猶豫。
這時,他背后的大石柱上響起一聲輕輕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