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藍樂然驚恐盯著青木,僅一瞬間就能抓住敵人破綻,他不是魔王誰是魔王,縱然現(xiàn)在只是練氣期,但在楊季陣法中誰也不敢小覷他。
屏障被破只有兩息空擋,兩息之后屏障便能重啟,然而青木身子此刻還躍在半空。
只見他猛地撲在中年身上,單手摟住他的后頸,另一手順勢拽住他的腰帶,沒有施法空間,但青木何許人也?
張開血盆大口,不加任何思索便猛地向中年喉管咬去。
生猛?兇猛?
楊季不忍直視連忙捏過腦袋,袁媛更是被嚇得腳步不穩(wěn)往后退了半步。
就因亂走半步陷入陣法,青木和師父身影霎時拉的老遠,仿佛天各一方,好在陷入地縛陣,血腥場景她才沒能徹底看清。
“嘔~”
藍樂然捂著小腹,胃里已然翻江倒海,她的其他三名手下也是額頭滲汗,場面太過嚇人。
青木并未吐出肉塊,而是咀嚼之后吞入腹中,血柱順著空洞噴射而出,僅兩秒青木全身就被鮮血染濕。
又一秒后,中年應聲而到,靈魂脫離軀殼,然而不待他的靈魂做出任何反應,只見青木隨意伸出手臂,竟然一把抓住他的虛無靈魂。
藍樂然連忙喝止:“你想干嘛?”
死亡已是無比殘忍,魔王難道連他靈魂也不放過!
“和他拼了!”不同藍樂然,另一人已經(jīng)坐不住了,那中年是他親哥,他無法看著哥哥靈魂被毀,明知陣法危險他也跳了進去。
青木嘴角構起微笑,松開靈魂轉(zhuǎn)身奔向闖入者。
他根本就沒打算毀人靈魂,雖然現(xiàn)在是本能在戰(zhàn)斗,但是青木意識還在,也許是失憶后的青木良心發(fā)現(xiàn),又或許是現(xiàn)在的他不知道怎么摧毀別人靈魂,反正他放過了中年魂魄。
“別,”藍樂然連忙拉住一人,然而另一名手下卻已經(jīng)一道沖了過去。
兩人剛進陣法,身體猛地呆住,同為金丹大乘,他們?nèi)绾我蚕氩煌楹螚罴緮[出的陣法遠超他們的水平。
先不說頂級宗門的底蘊,只說楊季的真實修為,乃是元嬰大乘降級下來,哪怕毫無戰(zhàn)斗經(jīng)驗,可法術儲備遠不是他們這群小貨色能夠比擬。
地縛陣脫胎于地縛術,地縛術乃是涅槃修士才能掌握的頂級法術,防守方面素有畫地為牢之稱,攻擊方面素有泰山壓頂之威。
人間有種厲鬼名為地縛靈,因被山川地勢所困的狀態(tài)和地縛陣差不多,便得了此名。
青木并未著急沖向新入陣的二人,而是清閑的走到楊季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還愣著干嘛,這兩個交給我,外面兩個交給你!”
不管什么陣法都不是無敵,被困其中也是有時間限制,但是同為金丹大乘修為,他們根基不如楊季,短時間難以掙脫出來,所以青木才會有持無恐,將那兩人已經(jīng)當作他的囊中之物。
藍樂然神色凝重,她和另外一名手下不敢輕易入陣,青木擔心她們見機不對跑了,下次再來尋仇,肯定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金丹大乘期修士,說不擔心是假的,誰不怕被人惦記。
青木信心十足的樣子給了楊季勇氣,另外一道地縛陣就殺死一名敵人外加控住兩名敵人,也讓楊季對敵人實力的判斷有了新認知。
境界相同,會的法術不同,以及神通克制關系等,都是同境修士間的實力差距。
楊季拂塵擺動,身體騰空而起出了陣法,在陣內(nèi)施法可能會影響陣中敵人,一邊維持著陣法,他施展其他法術卻并未感覺吃力。
到底還是元嬰大乘根基,金丹大乘能掌握的法術早已爛熟于心。
狂風忽地吹起,風中數(shù)柄透明風刃以急速左右掃向藍樂然兩人,楊季上來便施神通。
他這神通名曰剃風刃,是他時常觀察昆侖仙蜂所悟,借風之力隱藏風刃,風又借刃之力愈加強大。
藍樂然眉頭緊鎖,楊季一出手她就知道敵人不好對付,而她師從火尊者,精通法術多為火系,偏偏風又克火。
好在危機時刻,藍樂然最后一名手下祭出法寶,那是一枚萬年烏龜殼子煉化,防御驚人,仍由風刃如何劈砍他和藍樂然躲在其中都不受半點傷害。
楊季從未想過他能一招制敵,毫無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他,基礎理論不輸其他修士,風刃只是前戲,他后招還多著呢。
從腰間取下葫蘆,倒出一枚靈丹,楊季用力一捏,靈丹頓時碎成粉末。
藍樂然見狀眼中升起驚恐,靈丹之中靈力滿溢,在他們宗門中,她貴為火尊者首徒一年到頭不過才有一顆靈丹,除非修行卡在關鍵處,她平日里都舍不得吃。
楊季竟將如此寶貴的靈丹捏碎,定然是在準備大招!
可惜她想多了,這招對楊季來說并非大招,只是修為下降后,他現(xiàn)在的靈力不支持他施展神通,必須借助靈丹內(nèi)的大量靈力而已。
靈丹碎成粉末,大量靈力粘稠如水漂浮在楊季身前,接著只見他拂塵向著藍樂然二人揮動。
剎那間,拂塵橞變得其大,如白發(fā)銀絲從天而降,又如銀河爆布狂灑。
龜殼剛接觸須橞便應聲碎裂,中年男子同樣噴出大口鮮血,一頭栽倒不省人事。
那龜殼竟是他的本命法寶!
沒了龜殼抵擋,藍樂然只得祭出法寶抵抗,那是一只香爐,在她接近全力催化下,爐口升起三色火焰。
居然是三昧真火,怪不得五人以她為首,的確有些本事。
拂塵遇見尋?;鹧娓静粦?,可三昧真火一點便著,明明是元嬰期神通,卻被藍樂然金丹大乘法寶輕易破解。
楊季立刻切斷神通,手中拂塵斷去尾巴恢復原狀,不過楊季接下來的手段還在準備中,并未就此停下。
他右手拿著拂塵,左手方才一直都在捏決,印決捏完他又捏碎一顆靈丹,并同時張開嘴巴。
一條水柱猛地從他嘴里涌出,那不是普通的水,而是比普通水重百倍不止的重水。
重水是法術沖天波制造非天然形成,它會隨著時間推移快速蒸發(fā)變回普通水氣,重水無比粘稠,說它是水因為它純凈無色,可它更像人間常用的膠水才對。
藍樂然連忙躲避,可惜水壓太高水流太大,她在半空躲閃不幸沾上一絲,隨即便被海量水流包裹。
師尊這么厲害!
袁媛視角,天之盡頭的戰(zhàn)斗場面收入眼底,師父神通法術不斷,壓制兩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不由得感慨不已。
青木也未閑著,他如法炮制,兩個擅闖陣法的中年被他無情殺害,死狀無比凄慘,他倆噴涌的鮮血將青木整個人都涂抹成血人。
楊季到底是名門正派,地上一人不知死活,藍樂然被重水包裹,他便停手沒有乘勝追擊,讓青木難免皺了皺眉,不喜他的做法。
別人都追殺到家門口了,你怎么還如此婦人之仁?
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
張海龍目送三人飛走,舉棋不定之時,突然瞧見藍樂然五人凌空向著青木三人追去,接著他又見楊季在對面山巔降落,五人也跟了過去。
以一敵五如何危險,不危險楊季也不會第一時間選擇逃跑,張海龍知青木危險,他一個普通人毫無辦法,可是他心一橫沖進屋內(nèi)。
昨夜他分明看到過房梁之上吊著一支火統(tǒng),乃山中獵人常用之物,也不知道袁父那支火槍是否合法,此刻危機關頭他根本顧忌不得。
找來兩根凳子墊在腳下,爬到房梁上將火統(tǒng)取了下來,順到還發(fā)現(xiàn)了用牛皮袋裝著的黑火藥。
張海龍曾接觸過這玩意,算得上摸過槍的男人,他沒有失去理智,而是跑到柴房,用案板上的菜刀劈砍火鉗,收集了幾十塊鐵渣滓。
隨后張海龍?zhí)嶂鸾y(tǒng)往對面山巔跑去,一邊跑一邊往統(tǒng)內(nèi)填裝火藥。
沒碰過這玩意的人根本不知道量,不過張海龍剛好清楚,壓緊火藥裝上鐵渣,又從牛皮袋里找到一根引信裝入撞針處。
入手之時他就發(fā)現(xiàn)這槍很久沒人動過,便不打算用撞針。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陣內(nèi)青木解決兩人,正欲開口呵斥楊季不要對敵人留情,突然一枚飛刀從昏死的中年手中射出。
那是魂殿的一次性法寶名曰裂魂針,雖然外形像飛刀,但它真正厲害的僅有飛刀上裝填的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銀針,它能傷人魂魄。
楊季見是飛刀揮袖一擋,殊不知他的肉體未受傷害,靈魂卻被銀針刺穿一頭從半空栽倒。
靈魂無小傷,恐怕沒個十天半月楊季難以復原,何況他的境界從元嬰掉落,若是元嬰期靈魂斷然不會如此脆弱。
“師父危險!”
中年爬了起來,抽出一柄匕首向著楊季沖去,袁媛急得不停吶喊。
“砰!”
關鍵時刻,突然一聲驚天巨響震徹天際。
中年臉上充滿疑惑,到死他都沒感知到半分靈力,他的背部卻被數(shù)十顆鐵塊轟出一口血洞。
修士啊,太過相信感知,沒有靈力波動的危險他們?nèi)粺o知。
熱武器的出現(xiàn)是修士的噩夢,至少是化神期之下修士的噩夢,他們的肉身無法硬抗熱武器,被命中不比普通人好到哪里去。
尋著震耳巨響,青木瞪大眼珠看見躲在樹后駕著火統(tǒng)的張海龍,對方面色也是驚恐,雙手更是顫抖不已。
比人還長的火統(tǒng)此刻冒著黑煙,??窜娛孪嚓P信息的青木認出那是什么,那是他明知他是修仙者身份,還依然克制沖動也要遵守社會規(guī)則的玩意。
在不能確定能躲避熱武器傷害之前,青木絕不會輕視現(xiàn)代社會的武裝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