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博滔第二天便要趕回A市。臨行前他給林曉嵐打電話辭行。
林曉嵐一整晚都沒有回來,醫(yī)院說顧文暄的傷口比較長,最好在醫(yī)院觀察一晚,以免炎癥引起發(fā)燒,發(fā)燒又扯出其他病癥。林曉嵐于是陪護了他一晚。
“曉嵐,你不來送我一下嗎?或者我們直接在機場見?”
“師兄,不好意思。昨晚文暄發(fā)燒了,折騰了好久,我?guī)缀鯖]怎么睡,實在沒精神?!?p>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易博滔繼而說道,“曉嵐,其實可以不用你親自照顧他的,后勤組有不少人,還有專業(yè)的護理員,可能叫護理員去會更好?!?p> “怎么說他也是為了公司受傷,就這么丟給護理員,不合適?!?p> “好吧,真希望這個項目盡快開工,到時我就跟楊總說用圣杰把你換回來。最近市場部還有幾宗大項目要去競,團隊沒有你就像沒有了靈魂,做什么都不順利。你快些回來吧?!?p> 林曉嵐胡亂答應(yīng)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林總,聽您講電話這意思是,我要不是為了公司受傷,你就不會理我了。”
“你才剛醒過來,不要費精力在這些無謂的字眼上好嗎?”
林曉嵐在顧文暄床邊接的電話,不知道為什么,當手機屏幕彈出“易博滔”這個名字的時候,顧文暄明顯的不悅,臉上的神色鐵青可怕。
她有一種預(yù)感,如果她轉(zhuǎn)身出去接這個電話,那顧文暄絕對大發(fā)脾氣。所以她當著他的面接了。
林曉嵐很快又撥通了后勤組長的電話,叫他派護理員過來。
“你要回去了?”
“上班時間到了,我當然要到崗。我剛問過醫(yī)生,你已經(jīng)沒大礙了,后面的事可以交給護理員?!?p> “生氣了?”
“我為什么生氣?”
“因為我不準你出去易博滔的電話?!?p> “原來你很有自知之明。”
“我傷的事手臂,又不是腦子。”
在林曉嵐出去的那一剎那,顧文暄說了“對不起”。林曉嵐只是頓了一會,還是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曉嵐還是那般忘我的工作,但是她不再刻意地借調(diào)顧文暄,市場工作組的事,再難也是市場工作組人的解決。
國慶后不久,建業(yè)工程和建遠設(shè)計都陸續(xù)進駐B市。顧文暄又見到了老熟人,唐思。
她說她從遠大設(shè)計跳槽到建遠設(shè)計了,又憑著公司內(nèi)競崗進入了B市會展中心項目組,所以,她順理成章地來了。
唐思還帶來了一個內(nèi)幕消息:林曉嵐很快就要回總部,沈圣杰來會來接替她。因為建名集團準備去D市招兵買馬,壯大新成立的兩家子公司。去D市挖建筑業(yè)的人才,沒有人比D大畢業(yè)的易博滔和林曉嵐更合適。再加上易博滔還是D市人,占盡天時地利人和。
顧文暄不以為然,“全國那么多城市,為什么要去D市?我們H大不好嗎?為什么不去H市?”
“嘖嘖嘖,上次我說我們H大好的時候,顧文暄你可是跟我竭力分析D大好啊,才多久,變得真快!”
“時移世易。”
這幾個字字面意思唐思懂,但意味著什么她就不懂了,不過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可以和顧文暄并肩作戰(zhàn)了。這些無聊的話題盡快結(jié)束吧,要把有限的時間放到聊她與顧文暄兩個人的事情上來。
可顧文暄并沒有準備放棄這個話題,“挖人不是人資部的事嗎?市場部管這么寬?”
“顧文暄,現(xiàn)在好像你管得比較寬一點。建名老爺子決定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
顧文暄沒想到林曉嵐走的那天會這么快到來。
林曉嵐臨行前一晚,顧文暄憋了許久終于決定給她發(fā)條信息:明天送你去機場。
然后開始焦慮地等回音。十分鐘、二十分鐘,在接近三十分鐘的時候,林曉嵐回了:不用,接送是后勤組的事。
顧文暄真要被她憋出毛病來,一暴躁便失去理智了,趁著腦子里的狂熱勁徑直往林曉嵐房間走去。
敲了會門,他開始問,“在嗎?我想跟你聊幾句?!?p> 房內(nèi)沒有回應(yīng),他正要再敲——
門開了。
“說什么?就在這說?!?p>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顧文暄將林曉嵐逼進房間,然后反手鎖上門,再上前一步把她逼到了墻上。他雙手撐住墻板,將她圈禁在他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內(nèi)。
“顧文暄你做什么?!”
“給我開門不是默許我可以這么做嗎?嗯?”
“我是擔心你再敲再喊會打擾到別人!這是活動板房,一間連著一間,一點響動都能驚動一大片人?!?p> “怕他們傳你跟我的緋聞是吧,為什么他們說你和易博滔你就能默認,說我跟你就不行?”
“那不是默認,是懶得反駁。傳這種無聊的緋聞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澄清得了幾次?”
“你和他經(jīng)常一起出差,出雙入對的,事實勝于雄辯,自然沒人聽你的澄清”
“顧文暄,如果你是跟我探討怎么澄清緋聞這個問題,那你連基本的論據(jù)都沒有,我澄不澄清是我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p> 顧文暄欺身而上,逼得更近了,“沒關(guān)系嗎?你確定?“
他噴薄而出的灼熱氣息撩撥著她鬢邊的發(fā)絲,讓她的臉逐漸發(fā)燙,于是抵住他的胸膛,咬牙道,“看來是我對你太縱容了?!?p> “嵐嵐,你的縱容是對的。就像在醫(yī)院的那個早晨,你當著我的面接易博滔的電話,當著我的面拒絕他,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對不起,我不是要阻撓你的工作,你去哪,和誰去,都是你的職責所在,我不該心存邪念。但是,你該給我一點保證,讓我的心定一定,你都不知道我的心焦慮得有多難受……”
保證?什么保證?
沒等林曉嵐反應(yīng)過來,他的臉孔就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眼前,他的嘴唇漸漸碰到了她的鼻尖……在觸碰的那一瞬,兩個人都微微顫抖了一下,顧文暄有些猶疑地離開她寸許,但是那只是一個停頓,很快,他又試探著往下,尋找她的嘴唇……
他身上傳來的熱浪快把她燒融了,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jīng)成了一灘漿糊,這種情況下即使她默許了什么,那也一定不是經(jīng)過她深思熟慮之后做出的本心反應(yīng)!
她的嘴唇很柔軟,顧文暄已經(jīng)背離了只想淺嘗輒止的初衷,他往深處探索,到任何一個她沒法設(shè)防的地方……
他摟著她的細腰,將她緊緊按壓在自己的胸膛里,林曉嵐失去了重心,只能扯著他的襯衣,給自己一點附著點和著力點,他的襯衣被她狠狠地擰出了皺巴巴的折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