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長這么俊的男人會有什么壞心思
吳員外生前也是給吳家這位未亡人掙下了很大一份家產(chǎn)。
吳家在慈航鎮(zhèn)地界的其余空置私宅足足有六座,隨時拎包入住。
所以,吳家這一大家子人今晚的住宿問題倒好解決。
很快,就在那位吳夫人口中的白管事安排下將所有吳家人員悉數(shù)帶離。
常平只能說,有錢人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你好,地皮賣嗎( ̄_, ̄)……
吳夫人臨走時很不放心自己女兒,邢捕頭拍著胸脯打著包票,放心吧,他和一干捕快兄弟一定保護(hù)周全,不忘初心,不辱使命,誓要和邪祟對抗到底,還吳園一片祥和安寧。
但是等到吳家人都安排妥當(dāng),漸已入夜時,這些捕快們的‘初心’就變成了粗心。
有的說吃了不干凈東西拉肚子要去下茅廁,有的說有小姐姐迷路了先送她回家……總之,待走到越來越偏靜的魏家私宅時,邢捕頭已然成了光桿司令。
刑天??戳丝醋约荷砗蟮目諝?,嘴巴咕了咕,不由罵道:“這幫不成器的東西,咋這么會來事?小常先生,你放心,本捕頭會做你堅強后盾!”
“慢慢長夜,怨魂作祟,無心睡眠??磥硪龊么虺志脩?zhàn)的準(zhǔn)備,本捕頭先去烤幾只雞翅以應(yīng)不時之饑,你且等我……”
說著,這位邢捕頭扭頭蹬腿便跑,轉(zhuǎn)眼就沒了蹤影。
這奔跑速度,辦案也沒見的這么快,這么積極!
久久沒見刑天保歸來,也不知他的烤翅要烤到幾時?
眼見一眾官差遁走了無蹤影,常平樂得圖個清靜,若是有這些人在場,反倒放不開手腳。
……
夜色寂寥。
總有人睡不著,心火燒。
窗外月兒俏。
獨上危樓倚斜角。
秋風(fēng)起。
黃花片片飄。
魏家小院。
一座二層閣樓臥室內(nèi),吳家小姐吳婉兒安詳靜謐地躺在床榻上。
書案前,借著燭火的微光,常平手握狼毫,在宣紙上舞動筆尖,留下一行行規(guī)整的小楷。
偶爾一陣風(fēng)從窗外吹進(jìn)來,已經(jīng)有些破舊的窗格嘎吱作響,清涼的風(fēng)卷起一股寒意。
久久,寒意未退,反而越發(fā)寒冷。
又是一股冰冷刺骨的寒風(fēng)興起,燭臺上本來燒的正旺的蠟燭陡然被吹滅。
常平提筆頓住,手臂懸在半空,只覺背后傳來陣陣冰涼之氣,瞬間如墮冰窖。
無聲無息間,一道嬌小的身影已然立在常平身后。
吳家小姐吳婉兒不知什么時候起身下了床,走到屏風(fēng)前面,神色冰冷地看著書生背影。
黑暗的臥室里,只見她泛著青光的雙眸飽含著一股殺意。
不慌的,不慌!
書生整個人正襟危坐,顯得淡然無比。
月光灑進(jìn)來,照在吳婉兒的身上,射出一段歪斜的影子,這影子好像不屬于吳婉兒本身。
當(dāng)吳婉兒的雙眼盯著常平的背影看時,那影子便即蠢蠢欲動。
房間里,突然響起幽冷的聲音:“你這負(fù)心郎,受死!”
話聲落下,影子就朝并未轉(zhuǎn)身的常平伸出了利爪。
常平依然沒動,穩(wěn)坐太師椅上,蹙眉,沉吟:“美人卷珠簾,深坐顰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p> 敕天鏡面,浮現(xiàn)出常平念出的這首詩來。
“文氣增?!?p> 嘿,這運氣!
又被敕天鏡收錄一首,這便說明這世界不存在這首詩,不過現(xiàn)在有了,這就是以文載道?
不過并沒有得到任何獎勵生命的,估計是詩的意境太小兒女私情了些……
書生一首詩吟誦完。
那冰冷影子本是已經(jīng)將要抓下的利爪突然懸在半空,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
影子心里在想:好應(yīng)景的詩!
這詩是在形容我么?
真想看看念詩的男人長的什么樣?
書生仿佛能聽到影子的心聲,或者說此時站在屏風(fēng)前這位‘吳小姐’的心聲,就在影子心之所動的這刻扭頭起身……
“啊,好俊的書生,真是耐看!”
影子驚,心里想著,長這么俊的男人又會有什么壞心思呢?
不過很快另一股怨念卻陡然生出影響了她的判斷:“不,男人都是負(fù)心漢,都該死!”
在這股怨念的驅(qū)使下,吳婉兒冰冷的眼神化為了滿腔的恨意,撲向常平。
卻只見常平右手輕輕一揮,便是從手指間甩出兩枚錢幣,陡然貼在吳婉兒下巴和額頭上。
“天地為眼,銅錢鎖魂。”
常平下意識間便施展出望魂術(shù)來。
天地人三魂,人魂凝怨氣而不散,以加持文氣銅錢封魂三魄,定魂三刻。
刻有大乾通寶字樣的銅錢為國運之承載,這種國運可是吉祥物,對妖邪鬼物都具有很強大的壓制作用。
見吳婉兒的嬌軀定住,常平內(nèi)心竊喜。
術(shù)法得到實戰(zhàn)檢驗,成就感拉滿。
此刻,與吳婉兒近在咫尺,少女淡淡體香沖入鼻息,書生呼吸一緊,這個距離……很胸險?。?p> 吳婉兒雖被定住了嬌軀,卻依然保持作勢欲撲的勢態(tài),那股怨毒的青色目光以及身上散發(fā)的森森陰氣,都顯示著這位‘吳小姐’處于暴躁邊沿,隨時會動手撲殺常平。
常平目光一冷,手握劍鞘,做好了隨時抽劍斬鬼的準(zhǔn)備。
只不過……
怨魂還附在吳婉兒身上,吳婉兒間接變成了人質(zhì),這個事情比較難辦,他當(dāng)然不可能一斬了之,否則吳婉兒就成了另外一個冤魂,眼下他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但也要做最壞的打算。
“這位小姐還請冷靜,莫要沖動,可否聽小生一言?!?p> 常平規(guī)勸,嘗試先和這只鬼講道理,萬一鬼信了呢?
目前這也是最為穩(wěn)妥的策略。
剛才那首詩似乎也產(chǎn)生了些效果,這說明自己的試探是對的,只是這鬼的執(zhí)念太深而已。
這種怨魂也只不過是一股死者生前執(zhí)念裹挾著一縷人魂凝結(jié)所化,對于死者生前的記憶便是殘存了更多惡念的部分。
怨氣凝結(jié),久而久之,便會一直被怨氣左右,殺人吸怨氣,最終則會變?yōu)閰柟怼?p> 從當(dāng)下情形來看,附身吳婉兒的這只鬼還停留在死前的那股執(zhí)念中,若是能夠幫其化解消弭,或許能順利魂飛魄散,塵歸塵,土歸土,幫她找到來世路……
“男人都是負(fù)心漢,還有什么話好說的,你們都該死!”
吳婉兒咆哮,怨氣深深,眼看就要將臉上的兩枚錢幣震落,又朝常平撲上……
兌酒當(dāng)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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