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歲咬了一下筷子,她在思考,吃和不吃哪個更有利益。
最終,江歲夾了一根就像是蔫掉的白菜,菜根只有一點點,幾乎都是菜葉。
“啊?!苯瓪q發(fā)出贊嘆。
“多么完美的蔬菜啊,被我吃了豈不是很虧。”
譚娜娜沒有反應,就這么看著江歲,眼里就是“繼續(xù),繼續(xù)”的意味。
“算了,不去了?!?p> 江歲嘆一口氣。
譚娜娜:……
果然,又是這樣。
但譚娜娜還是帶江歲去了。
這個酒吧是江城最好的一家酒吧,設施齊全,里面的駐站歌手唱的歌也很好聽,最重要的是,在里面喝酒都別有一番風味。
江歲、譚娜娜還有很忙的秦源外加一些同學組坐在卡座上,譚娜娜深知江歲不能喝酒,一喝酒就倒,所以給她要了一份具有超級逼格的冰紅茶。
沒錯,就是超市里三塊錢一瓶五百毫升的冰紅茶,來了高端場所,價格也提高了。
有了秦源在場,外加上許久不見的江歲,氛圍都拘束了許多,每個人盡自己最大的的能力去尬聊。
你一句你好,我回一句你也好。
就在這么尷尬的氛圍中,江歲倒沒覺得什么,只是覺得很無聊,早知道不來了。
臺上的歌手唱了一首較為嗨的歌,這首歌如同強勁的水流,擠進著尷尬的畫面,挑動著和諧。
果然,在這首歌的加持下,有人提議玩國王游戲。
秦源沒什么問題,直接就加入了,譚娜娜也是為了來玩,所以二話沒說,十幾雙眼睛盯著江歲,江歲壓低了帽檐:“我就不了?!?p> 一下子激起的火焰被澆滅了,只能說江歲這樣的人很無趣,但也只是一小段插曲。
江歲安靜地靠在沙發(fā)上,手機屏奴的亮光把江歲的臉龐分割成明暗兩塊。
就是這樣的樣子,有無數(shù)人都想著來要江歲的聯(lián)系方式。
江歲會很淡定地把手機息屏,食指彎曲用指關節(jié)頂了頂帽檐,抬頭,很認真的對他說:“沒有手機?!?p> 秦源時常瞥一眼,怕江歲對付不了,就能第一時間上去幫忙。
“我是國王!我是國王?!币粋€男生拿著國王的牌說。
“喲,挺不容易啊,這么多把你才當了國王?!绷硪粋€打趣到。
“呵,那又怎樣?我現(xiàn)在是國王,小心一點,小心我叫到你的牌?!?p> “國王”說:“黑桃A給自己的初戀打電話說我喜歡你?!?p> 一時間沒有人動。
“誰???”
“難道不敢嗎?”
大家紛紛亮出自己的牌,只剩下人在心不在的秦源,不言而喻,秦源拿著牌的手轉過來,黑桃A赫然呈現(xiàn)在秦源的手中。
秦源笑笑:“看來我是這個倒霉鬼啊?!?p> 一瞬間調侃聲更大了。
“師兄,你快點打電話啊?!?p> “師兄,我真的好想知道你的初戀?!?p> 無數(shù)聲音嘰嘰喳喳地響起。
秦源無言笑笑,打開手機通訊錄,眼神在一個背得滾瓜爛熟的手機號上停留一秒,然后才說:“沒初戀怎么辦?實在不行我打電話給教授老人家表個白?”
看熱鬧不嫌事大,一個個慫恿,秦源電話打過去,進行了深情的表白,教授久久無言,直到秦源以為教授睡著的時候,教授開口了:“秦源,你別學傻掉啊,就算你喜歡男的我只喜歡女的啊,雖然我大半年華都撲到學習中。”
教授的聲音多了點嚴肅:“秦源,你要是哪天想開了,我就帶你去見見真的世面?!?p> 越說越過,秦源解釋好久是游戲里的一個挑戰(zhàn),教授才放心,估計是睡不好了,被自己最得以的男學生半夜表白,刺激!
在眾多笑聲中,秦源看不見熟悉的身影,譚娜娜秦源的肩膀:“歲歲發(fā)消息跟我說她去衛(wèi)生間,不回來了,要睡覺。”
秦源:“行?!?p> 江歲在衛(wèi)生間洗手的時候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哦吼,來這里玩被發(fā)現(xiàn)了。
“歲歲。”帶著迫切的意味。
江歲下垂的眼睛又抬起來:“我就好奇,沒喝酒,別生氣?!?p> 蕭盛發(fā)出一聲哂笑:“歲歲,過來?!?p> 江歲直到這意味著什么,人體與人體之間的那一點距離,溫熱的氣息彌漫,帶著強勢的要求。
江歲主動踮腳親了蕭盛的嘴角:“別生氣了。”
蕭盛看著江歲,到底還是不忍,嘆氣:“走吧。”
蕭盛帶江歲來到一個包間,里面擺放著幾盤切好的水果,上面還貼心的插了一根牙簽。
“蕭盛,你上廁所這么久?難道是……”不行了。
“何歲?”對面的驚呼。
“不是,你不是說……”他立馬閉嘴,仔細看,陳歲不會穿這樣的衣服。
江歲取下鴨舌帽:“江歲?!?p> 眼睛瞇起來,然后又舒緩開:“按照你們來說,我是蕭盛包養(yǎng)的朱絲雀,嗯……可能是何歲的替身?!?p> 蕭盛則皺眉,好看的眉頭都擰成了川字:“何歲?誰?”
“程橫,你說的何歲是誰?”
程橫心一下子死掉了,完蛋了,正主連何歲是誰都不知道,還搞什么替身?
“歲歲,何歲是誰我都不認識?!笔捠⒔忉?。
“好,我知道了?!?p> 這句話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蕭盛,你猜誰回來了?!币寥徽f。
他的身后站著一個氣質是溫柔書生的女孩,這估計就是何歲了,乍一看,何歲和江歲還挺像,可仔細看,又能清楚的分辨出江歲和何歲,單單江歲的外貌就更精致一點。
江歲一抬頭就和何歲對上視線。
“歲歲,別看,吃水果?!笔捠挻蟮氖终聘駬踝〗瓪q的視線。
何歲出聲:“阿盛,我回來了,你還記得我嗎?”
“你誰?”蕭盛和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對待何歲。
不知為何,伊然和程橫都認為蕭盛喜歡何歲,從校園時期就開始喜歡了,蕭盛自己甚至記不住何歲的誰。
三個人,就像是一場大戲。
伊然早就聽他妹妹伊夏說過,自己在蕭盛的家里發(fā)現(xiàn)一個長的更何歲很像的女孩子,現(xiàn)在看來,與其說江歲和何歲很像,不如說江歲是升級版的何歲。
何歲咬咬下唇,作出楚楚可憐的姿態(tài),蕭盛根本不吃這一口,不對,他根本不吃除了江歲的撒嬌和裝可憐這一口。
江歲就像是置身事外,蕭盛拿過來一個水果,她就配合著張開嘴巴。
等到江歲不再吃的時候,蕭盛站起身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你們慢慢玩,我們先走了?!?p> 江歲很自然很習慣地跟著蕭盛。
何歲從出生開始就認識蕭盛了,他們是世交,從幼兒園就開始了解,何歲知道蕭盛一直很冷淡,對什么都一樣,什么東西都不能讓他提起興趣。
高中那會,何歲和蕭盛的距離仿佛變近了,何歲也和其他人一樣,以為蕭盛喜歡自己,她在高三的時候出國,想著能成為蕭盛心里的一枚白月光。
在國外隔空就發(fā)幾條消息給蕭盛,蕭盛也耐著性子回她,從來沒有一次主動發(fā)過消息,何歲以為蕭怕打擾自己。
可是現(xiàn)在回過頭看,對著江歲百般好的蕭盛,才是蕭盛發(fā)自內(nèi)心喜歡人的樣子。
江歲:你為什么不認她?
xiao:不認識。
江歲:可你第一次見我給我的合同是關于你心上的“白月光”。
蕭盛:我瞎說的。
兩人對著手機聊天,并排走著,沉默無聲。
“歲歲,你今天玩了什么?”
“今天去了一下一個大學,拍了里面的學長,我還挺喜歡的?!苯瓪q回答。
蕭盛被江歲回答里面的學長搞的一愣,眼神幽暗:“學長?”
“是啊,我還有視頻。”江歲解開屏幕,點擊相冊,第一個就是貓咪學長的視頻,蕭盛無言看完,剛上來的醋就被中和掉了。
“玩的很開心對吧?!笔捠睾偷卣f。
“還行。”江歲補充,“學校里的菜也挺好吃的?!?p> 蕭盛失笑,輕撫了一下江歲的頭頂:“行吧,寶寶是不是要睡覺了?”
江歲聽到寶寶兩個字炸了。
“誰跟你說這么叫我的?”
“不行嗎?寶寶。”蕭盛眼里盛漫了笑意。
“不行,以后別這么叫我?!?p> 蕭盛沒有聽江歲的話,開口還是寶寶:“寶寶?!?p> 江歲徹底奢毛,“變態(tài),離我遠點。”
蕭盛無奈,一臉溺愛,仿佛剛才叫寶寶的人不是他。
回到家,江歲進入洗手間。
潔白的盥洗槽里沾染了點顏色,江歲面無表情地打開水龍頭,看著澄澈的水一下又一下沖擊著白瓷磚,帶著顏色一點點沖刷下去。
“歲歲,肚子還餓嗎?”
蕭盛的聲音在門外想起,江歲回頭看著緊閉的門,高聲回答:“不餓?!?p> 蕭盛不會做飯,是阿姨留了一些餃子在冰箱,若是想吃,熱一下就好了。
既然江歲不餓,那么也沒必要熱起來,像是剛放入不久,蕭盛吃了幾個之后就放回去。
“早點睡?!?p> “好的?!?p> 四個月之后……
天氣慢慢寒冷下來,所有人都穿著大棉襖出門,路上人來人往,寒風吹著刺骨,凍得鼻子耳朵發(fā)紅。
江歲哈出一口熱氣在手心里取暖,白霧也隨著嘴巴的張開說話逐漸出現(xiàn),蕭盛也沒有穿最標配的西裝,穿起來高領黑毛衣,底下搭配著一件黑色棉褲,耷在前額的頭發(fā)被蕭盛的手撩開,露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