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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弒神者

第二十四章 曠野會戰(zhàn)

召喚弒神者 翊字當(dāng)頭 3185 2021-09-24 18:29:16

  王臺鎮(zhèn)的大門每天準時在正午的時候打開,從城外運來的糧食蔬菜完成交接后,城墻大門又無情的合攏。

  康混頭感覺每天總是睡不夠,除去集體拜神祈禱的時間外,他基本上就是在狹小的排屋里躺著一動不動,見著陽光穿過木墻的縫隙便感到一陣厭惡。

  “孩子他娘,我是不是病了?”,康混頭問同樣躺著的妻子,得到的回應(yīng)只是迷迷糊糊的不耐煩的幾聲呵斥。

  康混頭閉上眼,排屋外是推車過去的聲音,他不知怎么又想到推車沒有馬車快,就像人在地上爬一樣。

  爬?。?p>  康混頭坐了起來,汗水從頭上不要錢的流下來,妻子翻過身看著他驚呼:“你是不是病了,孩子他爹。”

  康混頭朝她搖搖頭,渾身的力氣漸漸恢復(fù)過來,他走到門口,抓著欄桿,門已經(jīng)被鎖上了,只有外出祈禱時才會有士兵來打開。

  那個天地昏黃的下午,站在屋頂?shù)乃渭漓耄豢车纛^顱的康四爺……

  康混頭沿著木柱滑落下來,他不知不覺地開始流淚,卻怎么也叫不出聲來。

  “叮鈴鈴~”,一陣鈴鐺的響聲從校場那邊傳來,康混頭又陷入一種虛脫的迷茫狀態(tài),他手腳并用,爬回床上,妻子已經(jīng)睡得很熟了……

  王臺鎮(zhèn)內(nèi),麟石教會分部的祭祀們聚集在一起,往常的時候,他們都呆在五巖府,如果不是兩個上神起了沖突,哪至于跑到前線來。

  這次上神下了諭令,勢必要一次擊潰未羊府的漠原上神,教會高層也承諾,他們奔赴前線的會安排新的轄區(qū)任職。

  近百年沒有新的地盤擴張,私底下不少教會的人員都說教內(nèi)可能得重新洗牌呢。

  主管五臺鎮(zhèn)的是個黑衣祭祀,也是給邵家宜和整個王臺鎮(zhèn)軍官制作神術(shù)令牌的附神師,眾多的白衣祭祀則是低一個等級的白衣神使。

  黑衣祭祀被眾人稱作洪祭祀,此時站在教會香火堂的正前方神像下,吩咐道:“所有白衣祭祀聽令,由于第一批次的神兵部署被妖神詭計打亂,命你們帶領(lǐng)第二批次的神兵奔赴未羊府與五巖府接壤區(qū)域,王臺鎮(zhèn)隨行官兵全程護送,限三日內(nèi)到達指定位置?!?p>  眾白衣祭祀低頭領(lǐng)命,恭敬有加。

  “此外,奪魄鈴必須妥善保管,人在鈴在”,洪祭祀穿著黑袍,威嚴的聲音從黑袍下發(fā)出,顯現(xiàn)著不容抗拒的偉岸。

  白衣祭祀取了教會人員端上來的奪魄鈴,統(tǒng)一別在腰間,待洪祭祀下令退下后,眾人才如釋重負,魚貫而出。

  此時,校場外的巨大鈴鐺又響起與之前不同的聲音,操作的是一位白衣祭祀。

  在鈴聲的作用下,部分排屋里的信徒們排著整齊的隊伍,走到校場里安安靜靜排起隊來。

  看似嚴明的紀律并沒有讓這些白衣祭祀臉上笑意增加一份,反而是看守營地的士兵喉結(jié)聳動,被這詭異的場面嚇得噤若寒蟬。

  “很榮幸你們接受祭祀洗禮的人,已經(jīng)成為麟石上神的神兵,現(xiàn)在,我將帶著你們前往前線,為上神奪取信仰之地,解救未羊府的百姓于水火之中?!?p>  臺下的村民歡呼起來,他們喜極而泣,和周圍的陌生人緊緊擁抱在一起,士兵們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白衣祭祀又繼續(xù)說道:“你們?nèi)绻钪?,那么歸來之后上神將賞賜你們用之不盡的財富;如果你們陣亡,那你們的靈魂將會升入神國,享受安寧。”

  信徒們跪倒一片,口中念念有詞:“拜謝麟石上神~,拜謝麟石上神~?!?p>  校場大門處,近三百人的騎兵隊已經(jīng)排列完畢,他們佩上黑衣灰甲,最顯眼的還是胸口的木牌上熊首人身的圖像。

  “出發(fā)”,主持的白衣祭祀揮劍直指未羊府方向所在,騎兵們分成十隊,這些村民也自覺地分成十隊,白衣祭祀們騎馬跟上,一隊兩人,一前一后。

  浩浩蕩蕩的隊伍從王臺鎮(zhèn)啟程,黑衣祭祀站在城頭,左手把玩著與之前分發(fā)樣式相同的“奪魄鈴”,目光所及,盡是點綴著樹林的起伏丘陵。

  ……………………

  “尸體就地焚燒,保持警戒”,謝暉吩咐后,幾個穿著灰綠色勁裝的漢子上前來,其中一人拿出一小瓶氣味刺鼻的油狀液體,另外幾人把尸體堆疊在一起。

  油狀液體從最上方慢慢流淌下去,每具尸體上都是粘稠的油膜覆蓋,火光一閃,一根火柴按著拋物線的軌跡,熟練地落到人堆里。

  寥寥原野,幾個人圍著一團篝火,馬匹吃著地上新長出來的雜草,火焰小心翼翼地劈里啪啦響著,如果不是火堆里的手掌面孔,可能會是溫馨的一幕。

  “這可都是良田土地,現(xiàn)在全都是雜草,可惜了”,一個臨時抽調(diào)的狩獵隊隊員嘆息道。

  裴邵虎擦拭著長刀,淡淡說道:“看來之前官兵逼迫鄉(xiāng)民向王臺鎮(zhèn)聚集的消息應(yīng)該是真的,否則很難解釋這么多人全都不在了,沿途的村莊也是一片亂象。”

  謝暉用枝條把這些騎兵裸露出來的身體部位推回火焰里,回味著下山以來的戰(zhàn)斗:“這入勁之后滋味真不一樣,同樣的一隊官兵,還是騎兵,說滅就滅?!?p>  裴邵虎問道:“之前帶頭的伍長用的神術(shù)是不是和味鮮樓那個捕快一樣?”

  謝暉小幅度地搖著頭:“威力比不上唐經(jīng),速度也沒到那個程度,雖然唐經(jīng)現(xiàn)在不在話下,但絕不可能不到十個回合就能取得這樣的戰(zhàn)果?!?p>  下山兩三天了,五巖部的護族軍們統(tǒng)共遭遇五波騎兵,都是嗚嗷著沖上來打上兩個回合發(fā)現(xiàn)不對勁,清一色的領(lǐng)頭神術(shù)加持,不過也只能再茍延殘喘一會兒。

  畢竟十人隊伍里就有三個入勁,謝暉自己、裴邵虎還有站在外側(cè)眺望的安平南!

  如果說裴邵虎讓謝暉感到壓力,那安平南就是一種悄無聲息的威脅,遇到的五個頭目就有三個是他單刀斬殺,絲毫不拖泥帶水,用最少的招數(shù)打最致命的傷。

  這就是天賦啊,謝暉偷偷打量,一個徒手畫秘籍,為了出行直接入勁,說是武道天才也不為過,不過隨性的張大海和裴邵虎習(xí)以為常,同樣平靜得令人奇怪。

  謝暉見官兵遺體已經(jīng)燒得差不多了,對眾人說道:“休整好沒,咱們直接出發(fā)吧。”

  刀入鞘,馬奔蹄,隊伍坦坦蕩蕩的穿梭在曠野上,高低起伏的道路帶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之感,謝暉抓著韁繩,神采奕奕,這是入勁之后心態(tài)的轉(zhuǎn)變,壓抑的情緒在和官兵的較量中被釋放。

  “嗷~”,一聲大叫,同隊的人皆側(cè)目張望,謝暉干脆策馬狂奔,領(lǐng)先眾人。

  張大海正要出聲提醒,裴邵虎舉手制止,大笑說道:“別光讓你們謝隊長趕前啊,都給我跑起來”,隨即雙腿一震,座下駿馬疾馳,一騎絕塵而去。

  翻過山崗,越過原野,那是從小到大擔(dān)憂的天空下不曾注意的景象,謝暉騎在馬上,他迎著風(fēng)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的看見每次匆匆路過的地方,充斥著這么多的迷人細節(jié),萬物生靈都在發(fā)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不過,眼淚很快止住了,因為從遠處的官道上,排成長隊的人正走向他們,領(lǐng)頭的穿著白色長袍,他也注意到這里,揮手讓隊伍停下。

  隊伍兩側(cè)出來十幾個騎兵,跟著白衣祭祀的手勢看來,見當(dāng)在路中間的未知人物,紛紛拔出腰刀,訓(xùn)練有素的沖過來。

  謝暉不敢冒著風(fēng)險沖擊陣型,策馬返回,向身后的來人說明情況。

  裴邵虎定睛一看,大叫不妙:“對面的騎兵都有神術(shù)的令牌,大海你先帶著他們幾個后撤!”

  剩下三人,成一排站立,對面的騎兵面露兇色,看來遇上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否則平常騎馬的過客那還有這種膽色面對他們。

  不過山賊又如何,任你武藝高強,還能有神術(shù)強悍!?

  “刷~”,安平南刀光一閃,沖到面前的人頭顱飛起,整個身軀向前傾倒。

  安平南舍馬躍起,如同飛鳥一樣落到一個驚慌失措的騎兵背后,又是一刀結(jié)果性命,騎著搶來的馬突破圍圈。

  謝暉和裴邵虎也是大開大合,合力沖殺三人,一種騎兵心驚膽戰(zhàn),山賊不是沒遇見過,不過這未免超脫凡人范疇吧,單手舉起同僚的尸體砸過來算怎么回事,在馬上飛來飛去又算如何。

  騎兵頭領(lǐng)命令道:“全體上神術(shù),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言畢,捏碎胸口令牌,棕黃色的光輝纏繞,沒入身體。

  騎兵們亢奮狂躁,力道也驟然加大,謝暉三人不敢硬拼,對方尚且還剩十人左右,又有神術(shù)附體,于是開始玩起消耗戰(zhàn)。

  謝暉親眼看見安平南隨手扔出隨身攜帶匕首,后面就有一人墜下馬來,慘叫一聲。

  五柄匕首,五條鮮活的生命,六聲慘叫,最后一聲是騎兵頭目發(fā)出來的,他面露懼色,下令撤退。

  可為時已晚,裴邵虎三人有默契的開始包抄,是的,三人圍堵五人,優(yōu)勢在謝暉一方。

  像貓戲耗子,騎兵們嘶聲賣力地喊著:“宋祭祀,救命”,可是最后一個人死在謝暉刀下的時候,口中的宋祭祀才堪堪來到。

  “幾個廢物也好意思讓我搭救……你們幾人莫非是漠原妖神派來的,趁早自刎謝罪,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宋祭祀露出興奮的表情,面色潮紅。

  裴邵虎嚷道:“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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