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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弒神者

第三十一章 神子地位

召喚弒神者 翊字當(dāng)頭 4074 2021-09-25 12:00:00

  未羊府的東城門上,漠海猙獰的雙手布滿傷痕,撐在城墻的石垛上。

  遠(yuǎn)處,一座城外的村鎮(zhèn)冒著滾滾的濃煙,從這兒望過去就像是一只大碗冒著熱騰騰的煙氣,在缺少樹木的郊外,筆直且堅挺地上升著。

  教會派來一個紅衣祭祀和三個黑衣祭祀,跟著這位神王的第三個兒子,一同拱守五巖府進(jìn)攻的最后一道防線。

  現(xiàn)在,敵人像潮水一樣褪去,城外只剩下一些紅眼的沾染神術(shù)的低劣神兵四處游蕩,可正是這種不入眼的渣滓,將村鎮(zhèn)的百姓屠戮殆盡,讓教會能夠得到的信仰之力僅能支撐未羊府府城一座城池的攻守戰(zhàn)所消耗。

  紅衣祭祀看著這位位高權(quán)重的三太子,這最初是未羊府百姓私底下的叫法,奈何漠原上神的子嗣有將近三四百位,一個個記名字實在復(fù)雜,漸漸地這種稱呼也被抬到明面上來。

  “三太子,我收到教會傳來的消息,神王派大太子去簽訂和五巖府的條約看來已經(jīng)生效了,教會傳神王的諭令,東城門恢復(fù)正常通行”,紅衣祭祀走上前,輕輕對著長著山羊頭的三太子耳語道。

  漠海轉(zhuǎn)過來,碩大的羊角突起的角質(zhì)圓環(huán)一圈套著一圈,望著陪他再次堅守數(shù)天的士兵祭祀們,毫無疑問,他們都是經(jīng)過了神術(shù)的加持,否則以普通人的身體是沒辦法參加這種戰(zhàn)斗的,他們都是自己府上的正規(guī)打手,也只有像自己這樣排位靠前的神子才能養(yǎng)得起如此規(guī)模數(shù)量的人族軍士。

  紅彤彤的眼睛里是深紫色的血絲,漠海嘿嘿干笑起來:“這一仗咱們暫且打到這個時候,都先回去歇息吧。”

  眾人朝著自己的主子行禮告退,除了站崗放哨的兵士,其余人無精打采的下了城墻。

  戰(zhàn)爭是結(jié)束了,代價就是未羊府府城往東只剩下那座還在冒著煙的集鎮(zhèn)被保留下來作為屏障,而再往東的一座縣城和數(shù)十座鄉(xiāng)鎮(zhèn),再加上數(shù)以百計的村莊已經(jīng)沒法劃到未羊府的版圖上。

  “該死的條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漠海咒罵著,比起躲在府里的大哥和只顧著投降的二哥,他認(rèn)為自己無疑是具有接受神王權(quán)柄的魄力的。

  紅衣祭祀不敢搭話,他是漠原上神教會的最高職位幾人之一,但他依然不敢對這種看似無心的評論發(fā)出哪怕一點聲音。

  現(xiàn)在城外的戰(zhàn)爭結(jié)束了,但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住在漠原上的那位老神王快不行了,是的,神也會死,在經(jīng)歷圍攻之后,老神王耗完了多年儲存的神力,教會知道他一滴也沒有了,全被這無情地戰(zhàn)役給拖垮了。

  紅衣祭祀還是發(fā)話了,他恭敬地說道:“三太子,既然事情結(jié)束,我先帶教會的祭祀們回去休整?!?p>  三太子漠海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他挪動著粗壯健碩的直立羊蹄,向紅衣祭祀走來。

  “我的兩個哥哥可沒有本事,神王不會相信他們”,漠海毫不在意剩下人的眼光,他那幾個排在百位之后的弟弟們還站在一旁等著他發(fā)話,“你是個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怎么選擇?!?p>  紅衣祭祀沉默了,這樣的直接很符合這些神子們的作風(fēng),但不表態(tài)也符合教會的作風(fēng),他答非所問:“三太子在上,教會紅衣祭祀楊方衍告退?!?p>  剩余的黑衣祭祀也是忙不迭地有樣學(xué)樣,跟著楊方衍離開了東城門。

  漠海站在城門上,他地注意力已經(jīng)不再城外了,或者自始自終他就沒有在乎過城外的敵人。

  他的眼神跟著街道上緩步行走的祭祀小隊們,接著他沿著那條道路延伸過去,直到他把頭抬起來,在看到那聳立在府城中央的漠原教會總部。

  一陣陣鐘聲傳來,像是點燃炮仗的火花一樣,房屋里爬出許多百姓,他們沒有朝著城墻上的軍士們,而是對著教會方向歡呼起來,漠海的視線又回到那隊剛剛離開的祭祀們身上,百姓在他們周圍歡呼著,可還是對他們敬而遠(yuǎn)之。

  “三哥”,一聲試探的叫喊把漠海的意識拉了回來,他一邊咒罵著這些賤民不知道誰才是他們的守護(hù)神,一邊仔細(xì)打量眼前的這位不太熟悉的弟弟。

  “你是……漠遠(yuǎn)吧?”,漠海不太確定,不過對方左邊的羊角殘破了上半截的滑稽樣讓他想起來。

  “欸,是我”,漠遠(yuǎn)比剛才的紅衣祭祀們還要恭敬,他搓著雙手,“三哥,你能不能和教會那邊打個招呼,幾個弟弟已經(jīng)幾個月沒能領(lǐng)到神力了,都是靠著以前的老本熬過來的?!?p>  提要求?漠??粗矍暗哪h(yuǎn)和他身后兩個面孔稚嫩的兄弟,感到有些好笑,未羊府才割了這么一大塊地盤出去,他自己府上的開銷都沒著落呢,這些羸弱不堪的弟弟還好意思和他提要求?!

  “你剛才怎么不和楊祭祀說呢?神王的規(guī)矩你也知道,三哥我也沒辦法過問教會的事情”,漠海揶揄著這位弟弟,他又換了一個問題,“你們都是在哪兒任職呢?”

  漠遠(yuǎn)排位次是兄弟當(dāng)中的一百三十二,他回道:“在稅務(wù)司,府城南邊兩個縣的稅款是我去核查驗收的?!?p>  身后一個排位次在三百一十八,他背著盾牌回道:“三哥,我在治安司,在朝音縣的魁鎮(zhèn)當(dāng)捕頭,這次被調(diào)回來守府城?!?p>  漠海敷衍著點點頭,望向最后一個弟弟。

  漠遠(yuǎn)身后的另一個哭喪著臉回答道:“回三哥,我位次在一百四十五,原來是在清水縣當(dāng)總捕頭,后來清水縣丟了,就把我調(diào)回來了?!?p>  爛泥扶不上墻,漠海無情地吐槽這三個弟弟,出生的位次決定他們很難有什么作為,礙于兄弟的情面,他只能揮揮手嘆氣道:“這件事我會想辦法的,你們先回去吧,有消息我會派人去給你們說一聲的?!?p>  “謝謝三哥”,漠遠(yuǎn)三人很興奮,扛著自己的武器甲胄,樂呵呵地下了城墻,留下漠海自己呆坐在城墻上,他找來一把加大的椅子癱坐在上面。

  加大碼的物件在未羊府特別盛產(chǎn),龐大的神子群體和生來伴隨的奢靡作風(fēng)讓商戶們不愁銷路,至少在神子們瓜分市場前是這樣的……

  仙品茶樓,天字號雅間。

  漠海正仰著山羊頭,讓侍女把水果往他嘴里仍呢!

  “這種小葡萄有什么意思,你再給本太子扔個小西瓜,我一樣給你攪碎”,漠遠(yuǎn)張大著嘴巴讓陪酒的侍女往嘴里扔?xùn)|西。

  雖然在教會和眾多兄長面前抬不起頭,但是在這仙品茶樓他漠遠(yuǎn)就是唯一的神,普通人見著自己一樣得恭恭敬敬叫幾聲太子來聽聽,還不是什么一百二十三太子這樣別扭的稱呼。

  “漠原太子,店里來了幾個黑衣祭祀,在樓下用餐呢!”,仙品茶樓的掌柜曹休跑進(jìn)來,撲在漠遠(yuǎn)身前,幾個侍女抱著大小不一的水果知趣地退了出去。

  漠遠(yuǎn)念念不舍地望著門外離去的侍女,呵斥起曹休來:“你有什么可著急,他們又不是來抓我的?!?p>  曹休臉揪成一團(tuán),露出油膩的表情:“我這也是為你太子您的前途??!”

  “我的前途?”,漠遠(yuǎn)喝了一口悶茶,像是想起什么傷心的往事,“我哪還有什么前途??!”

  喝茶都能醉,人才??!曹休在心里默默吐槽,臉上卻是一幅關(guān)切的表情:“太子爺,您這次給他們把飯錢開了,這一來二去的不就搭上關(guān)系了?!?p>  “幾個黑衣祭祀我跟他們搭什么關(guān)系”,漠遠(yuǎn)搖著頭,抱著桌上的水果大口啃起來。

  可是紅衣祭祀你也勾搭不上啊,曹休一臉鄙夷,和這位處久了他也明白,大事做不成,小事瞧不上,一天跑到自己茶樓,錢雖然沒少開,每此喝茶喝醉就哭訴起自己的出身,搞得好多客人都被嚇跑了。

  曹休還是堅持勸道:“您看七十八太子,不就是給教會的一個紅衣祭祀包了一處獵場嗎,人現(xiàn)在可是建造司的掌令啊,這機會您得抓住?!?p>  漠遠(yuǎn)想了一會兒,咬咬牙道:“去吧,費用卻給他們算到我頭上來,記得要說我的名字,一定要說!”

  曹休點著頭退了出去,順便帶上了門,侍女們都用眼神問他“還要進(jìn)去服侍嗎?”

  “退下吧”,曹休小聲吩咐道,見茶樓的賬房丁安易躲在走廊盡頭鬼鬼祟祟望著自己。

  “里面怎么說?”,丁安易對著漠遠(yuǎn)在的那個房間努努嘴,“答應(yīng)了沒?”

  曹休做了個手勢,沒問題,已經(jīng)說服了。

  “娘的,還得我們給他想辦法,比對我爹還孝順”,丁安易正陪著曹休去給那幾個黑衣祭祀端茶送水,精致裝修的茶樓內(nèi)人聲鼎沸,不過最上面的一層是專門留給漠遠(yuǎn)這個大金主的。

  “放心吧,這些事我會寫信給山里面說清楚的,你也別抱怨了”,曹休一改剛才的討好摸樣,神色果斷,戴著商賈的翡翠帽,卻不顯一點商人的氣息,“等漠遠(yuǎn)能夠成功在上一步,咱們也能多為山里做一些事情,等庾隊長把功法帶回來,你就閑不下來了……”

  地字號雅間的門被推開,教會的黑衣祭祀們圍坐在一起觀賞著戰(zhàn)后的未羊府遠(yuǎn)景,只見門外是兩個端茶送水的男子,一個穿著綾羅綢緞,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另一個一臉的緊張不安,像沒見過世面一樣點頭哈腰。

  黑衣祭祀們得意的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袍,享受樓上一位神子給自己等人送來的吃食茶水,這就是未羊府府城,神子廉價之地。

  ……………………

  夜晚的山寨是長臺山一棵璀璨的明珠,至少現(xiàn)在是這樣。

  各隊正在重新啟動針對山下事務(wù)的各項事宜,即使吃得再少,可是在缺少耕地,缺少食物的長臺山深處,人們對于外界的依賴比他們自認(rèn)為的還要深。

  校場的一角,五巖部狩獵總隊下屬第四支隊的集合點就在這里。

  胡邦河和裴邵虎站在一個還沒有鏟平的土堆上,這樣他們能夠更清晰地看見這支新組成的隊伍成員。

  整支隊伍由低到高站成一排,一共將近二十人,與四十人的滿額配置還有差距;他們還沒有完全證明自己有能力攜帶一支隊伍,自由地出入官兵教會把守的封鎖嚴(yán)密的城鎮(zhèn)。

  即使成功地將山姜村的村民帶回山寨,可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胡邦河憑借著一點,可以優(yōu)先從山姜村里挑選狩獵隊合適的人選。

  現(xiàn)在,胡邦河終于可以仰著頭,審視著自己的第一批班底,明天,也許是這個時候他們就能到達(dá)山下的休整處,對于這些新隊員——其中有一半是山姜村的村民、四個是山寨安排的協(xié)助員、已經(jīng)山上歷練一段時間的游俠潘稍,再加上張家兩兄弟,裴邵虎和自己還有索云依,明天也是他們正式出山磨練的機會。

  至于安平南和侯寶運則沒有算在里面。

  胡邦河想說些什么,就像在大會上那樣,眾人也是好奇地望著他,這個年輕人怎么能成為隊長,山寨的協(xié)助員好歹知道他是個富家少爺,能使喚得動兩個入勁高手,山姜村村民還指望著裴邵虎來給他們做主呢。

  憋了半天,等裴邵虎挨個安排完明天下山之后的事情后,胡邦河抬了抬腳,避開了土堆上硌腳的石頭,他呲著嘴說道:“大家此次下山……安全為上,早些休息吧?!?p>  大伙一頭霧水地望來望去,四下散開了。

  胡邦河整個人像廢棄的帳篷一樣垂了下來,這位新隊長受到了挫敗,他原以為自己是個演講的高手,可是這種骨子里的害羞有活了過來。

  索云依走到土堆的下面,頭頂?shù)男强者€比不上她的眼睛一半明亮,她朝胡邦河揮揮手,用夜風(fēng)般溫柔的語氣告別:“別傷心了,今晚隊長好好睡一覺,不然明天下午就不是我一個人坐在你的屋子里?!?p>  胡邦河露出一絲苦笑,這個隊伍里唯一的女孩看出他的窘迫,還好心地上前安慰他。

  往回走了兩步,索云依像想起了什么,忙轉(zhuǎn)過身來加了句:“師傅還教我,可以這樣和別人告別?!?p>  她半舉起一只手,輕輕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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