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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弒神者

第三十四章 二度光臨

召喚弒神者 翊字當頭 4145 2021-09-28 12:32:41

  胡邦河一行人來王臺鎮(zhèn)的第二天,熱鬧的程度是不亞于一個月來首次開放城門的第一天。

  大街上突然多了很多肅然站立的士兵,每條街上除了這些站崗的,還有不定時巡邏的,但百姓的活動并未受到限制,攤販們提心吊膽地做著生意,發(fā)現(xiàn)這些士兵并沒有關注他們,才開始大聲的吆喝叫賣著。

  這種警備而懈怠的狀態(tài)源自鎮(zhèn)守府的命令,一個捕快死了,死在王臺鎮(zhèn)的內(nèi)部,只是顏文兵和邵家宜上任以來都沒有聽說的事情。

  整個府衙最底層跑腿的衙役尚且敢在外面作威作福,有正規(guī)官身的捕快又怎么能算一般人?這是一種挑釁,邵家宜一知道這個消息,他就知道剿匪稅的報復來了,不過誰是兇手他沒有絲毫的線索。

  所以他把生意稍微做得大一些的商鋪老板和在市井街頭廝混的無業(yè)人員,全部抓到府衙底下的地牢里關著。

  “王臺鎮(zhèn)商人聯(lián)合會!你們可真能給我找事情”,邵家宜吩咐地牢里職業(yè)的審訊員,先挨個伺候這些嫌疑人,“誰先說出有用的消息,我可以免你們的死罪,要是我趕在你們之前發(fā)現(xiàn)什么,到時候說什么都不抵用了?!?p>  邵家宜轉(zhuǎn)身離開地牢,身后鞭子揮舞擊打肉體的聲音具有很強的穿透性,到了陽光明媚的地面上,還是能隱約聽見滲人的慘叫聲。

  他現(xiàn)在還不能去見顏文兵這位上司,因為后者永遠也不想聽手下的人給他訴苦,他只想聽這些屬下能夠孝順多少的銀子,他已經(jīng)在這個位置上消磨殆盡了自己的銳氣,他甚至對結(jié)果也不怎么關心。

  現(xiàn)在的第一件事就是繼續(xù)去抓捕那些可疑的人,這不僅僅是一個小捕快的死亡,這是王臺鎮(zhèn)官府的臉面問題,如果事情不能很好地解決,誰還愿意為了他去賣命,搞不好還真把自己的命不明不白地搭進去了……

  熱鬧的街道,形形色色的過客從玉春堂門前經(jīng)過,胡掌柜站在店門前招攬生意。

  生意在過去的一個月里確實沒有任何的起色,繳納的稅費讓他每次睡前都感到焦頭爛額,他不缺這點兒錢,王臺鎮(zhèn)的所有人是清楚的,但是他不能忍受這樣繼續(xù)虧損的日子,所以他準備悄悄地把價格抬上來,他想把藥賣出去,難道這些進城的鄉(xiāng)民就敢這么拖著不買嗎?

  他就這么站在店門口滿懷期望地游蕩,顧客一進門他就憨乎乎地笑,如果客人只是逛了一圈就走了,他就偷偷瞄著別人,嘴里嘀咕著不好聽的話。

  街頭轉(zhuǎn)角處,一隊士兵在兩個捕快的帶領下朝這邊巡邏過來。

  胡掌柜還沒有聽到往日里欺壓自己的張捕快的死訊,他還是一臉坦然地望著這些走過來的士兵。直到他們走到玉春堂的門前,對著自己問道:“你就是玉春堂的胡掌柜吧,跟我們走一趟?!?p>  這時候胡掌柜才開始慌亂起來,他哆哆嗦嗦地辯解,即使沒人盤問他:“大人,我和府衙的張捕快認識,小人這家店是歸他管的?!?p>  “張申死了”,領頭的捕快板著臉,他的眼神像一只捕獵食物的鷹一樣,操著捕快特有的口吻,“我們懷疑這件事情和你有關?!?p>  ……………………

  王臺鎮(zhèn)的麟石教會坐落在集鎮(zhèn)的東大街上,攤販們不允許在這條寬闊的長街上做生意,連酒樓茶鋪都無法進入東大街。

  不過王臺鎮(zhèn)也沒有人愿意,在這條鄉(xiāng)下人看來宏偉壯觀的大道上謀求利潤,教會的人遠比那些官府的官差更難對付,他們對于人命的漠視就像他們對待牲畜一樣。

  可是對于神明的畏懼或者敬仰讓這些百姓在戰(zhàn)亂時期爭先恐后地來這座建筑燒香叩拜。

  神廟門口是延伸到街面的臺階,沒有任何的守衛(wèi),所有的朝圣者都規(guī)矩地捐出自己的香火錢,坐在廟外的廟祝們戴著高高的黑色尖帽,他們木箱里面拿出來一捆捆香燭,遞給已經(jīng)付了錢的信眾。

  胡邦河沿著階梯走上去,張二海站在他的身后,裴邵虎領著候?qū)氝\先進去了好一會兒。

  進入大殿,熊臉人身的神像扛著一根大棒站在神位上,尖銳的獠牙從門牙兩側(cè)凸出來,雕刻的眼球上充血的紅絲栩栩如生。

  “真是難以想象”,第一次見著真正的神像,胡邦河禁不住感嘆神廟規(guī)模之大。

  禱告是有規(guī)定的時間的,一柱香的時間過去,殿堂內(nèi)的廟祝開始催促眾人離開,胡邦河隱隱可以看見跪拜在地上的信徒身上冒出淡淡的白色光輝,悉數(shù)涌入神像里。

  這種隱秘的現(xiàn)象入勁的武者和逼近入勁極限的武者都可以隱約看見,但是胡邦河遠沒有這樣的底蘊,但是他看的更清楚,更仔細。

  奇妙的召喚能力帶給他一些異于常人的副作用,現(xiàn)在看來,這些副作用還是趨向于好的方面。

  廟祝們顯然是看不見的,連那些祭祀們也從沒有目睹這樣的神跡,他們只是知道教會總部的紅衣祭祀會定期造訪每個市鎮(zhèn),對著神像發(fā)動儀式,號稱這是將信仰祭獻給尊貴的麟石上神。

  從大殿出來,胡邦河看見裴邵虎給候?qū)氝\打著傘,兩人站在樹蔭下,今天的王臺鎮(zhèn)和煦晴朗,太陽開始耍起它驕傲的脾氣。

  “侯先生,邵虎”,胡邦河走近,他揣著一肚子的疑問,“你們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

  “我認為那種白色的光點其實是人的信仰”,裴邵虎的猜測與在場的所有人契合起來。

  候?qū)氝\也能看見那種光輝,他望著遠處鱗次櫛比的房屋,說道:“主公之前收到的光團,我認為那也是神明吸收的信仰所轉(zhuǎn)化的神力!”

  這種天方夜譚的說法顯然只有跳脫眼界局限的人才能提出來,顯然在場四個人都是附和,所以他們都沒有反對候?qū)氝\的說法,極高的接受能力,讓他們在這個空曠無人的地方激烈的討論起來。

  胡邦河研究的本性支配了他的欲望,他悄悄地指著樹蔭遮擋的神廟一角:“做一票大的,用那座神像來親自檢驗?!?p>  這顯然是不可行的,這不是荒郊野外,誰也不知道外表看著人畜無害的神廟內(nèi)部會不會有什么貓膩!

  沒有解決的問題還有很多,最主要的兩點,一來未羊府流民的神像和山姜村的神像產(chǎn)生了不同效果的原因無法查證;二來供奉的神像所吸收的白色光輝究竟是什么?

  所有的假說都是需要驗證的,誰也沒法拿出答案來,神廟不可能開著大門讓他們?nèi)ゲ?,這必須另行謀劃。

  從神廟所在的高臺下來,一行人又開始商討起店鋪的安置問題,布店的經(jīng)營情況和包子鋪的狹小都讓眾人感到頭疼,隨著剿匪費的征收,原本利潤微薄的生意更是雪上加霜。

  “這兩家店暫時還要開下去的,至于要改成其他的行當,我們還要時間觀察”,侯寶運是其中最具發(fā)言權的人,即使他也對于這種局面感到困苦,可是被稱為“商賈”的他前世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的。

  “沒有一本萬利,永遠不虧的買賣,在王臺鎮(zhèn),我們決不能當出頭鳥,我們最應該做的是背后操盤的人?!?p>  “可是我們做東家不一樣能夠置身事外嗎?”,張二海低估了這些官差的狠毒,他們并不缺少辦案的能力,至少每家商鋪的幕后老板這種事情是不會弄錯的,沒有一個伙計是不能屈打成招的。

  侯寶運背著手走在前面,他像一個富家員外一樣巡視著自己的土地,仿佛沿街的商鋪都是他麾下的產(chǎn)業(yè)。

  “我們現(xiàn)在就差本錢,只求能挺過這段時間”,可誰也沒辦法拿出錢,連這位精明的商人也為此發(fā)愁。

  繞道東大街外,左拐右拐他們到了一條繁華的街道,兩側(cè)都是古色古香的磚石房,外表滄桑的歲月痕跡,還有內(nèi)部奢侈的裝潢,注定這里不是一般的店鋪。

  裴邵虎突然指著路邊的茶館:“現(xiàn)在這兒喝杯茶吧,我去找個人?!?p>  找人?即使來過一次可又能和什么人相識,山賊下山可不是來談交情的,眾人見裴邵虎轉(zhuǎn)入一條細小狹長的巷子,瞬間沒了身影。

  正對著抬頭望去,價值不菲的牌匾上刻著龍飛鳳舞的大字:玉春堂。

  ……………………

  一個中午的折騰,玉春堂的胡掌柜才好不容易撇清自己和突然冒出來的“王臺鎮(zhèn)商人聯(lián)合會”的關系。

  即使他算得上王臺鎮(zhèn)被欺壓的最慘的商人之一,可是膽子小也是在捕快圈里出了名的,連張捕快帶著弟兄到醫(yī)館里聚眾吃喝他也是好吃好喝地招待。

  玉春堂對捕快們來說,不只是免費看病拿藥的地方,還是整個王臺鎮(zhèn)唯一一個隨便吃水果的休閑場所。

  把隨身帶著的銀子都拿去做保釋金后,胡掌柜踉蹌著走回來。

  伙計們和賬房都出了店門把自己掌柜扶了進去做好,坐醫(yī)館的自家郎中走上來號脈看病。

  一番折騰,店里的客人圍上來看熱鬧,掌柜在自家醫(yī)館大庭廣眾看病是件新鮮事。

  郎中還想當場開副藥方出來,被胡掌柜制止了,他眼眶深深的凹陷進去,嘴角無力地聳拉下來:“都散了吧,我要上樓休息一會。”

  精明的伙計想去扶他,被嚴詞拒絕了,他不耐煩的怒吼道:“快滾去干活,我拿錢請你們不是來偷奸耍滑的。”

  他像被抽盡全身的力氣一樣,死死抓住樓梯的扶手才能向前挪動一步,對官差的恨意只有面前一個人都沒有時,他才敢放松面孔,做出猙獰的表情。

  打開房門,他反手關上插銷,恰好一柄刀抵住他的脖子。

  “轉(zhuǎn)過來,不要聲張”,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就像胡掌柜對自己平白無故丟失的幾百兩銀子一樣刻骨銘心。

  “是你”,胡掌柜嚇得汗毛凜凜,嘴上的怨恨卻不加掩飾,他今天真可謂憤怒極了,他預感到自己又要丟失掉不少的銀子。

  “你知道我為什么來,胡掌柜是個聰明人”,胡邦河帶著斗笠,黑黑的面紗讓外人看不清他的臉,這件衣服也是臨時扒來的,但是他給主人留下了足夠買十幾件同樣衣服的錢。

  “一分錢也沒有,你把我的命拿去吧”,富態(tài)的人已經(jīng)丟掉了他的全部忍耐,他沖胡邦河手上的刀瞧了一眼,把胸膛直接抵了上去“你這個強盜,有種就來啊。”

  “胡掌柜,在最后看一眼你的玉春堂吧”,胡邦河緩緩地舉起刀,學著儈子手行刑前那種敬畏生命的大徹大悟模樣……

  ……………………

  “你哪兒來的這么多錢?”,胡邦河扒拉著錢袋,里面是卷成一團的銀票,面額都是二十兩起步,足足有十幾張,還不算幾張重量級的一百兩。

  “借的”,裴邵虎再一次明白最熱血的沖動遇見冰冷的刀鋒,沒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好好坐下來談的,銀票就是談判的結(jié)果,刀,不過是談判的手段。

  侯寶運不管錢是從哪兒來的,他相信裴邵虎的專業(yè)素養(yǎng)不會讓這些錢有任何的麻煩,現(xiàn)在輪到他去好好地經(jīng)營打理,有了本錢,所有的困難多少總會有些緩解,他已經(jīng)不打算回山上去了,過去遠程指揮的歷史已經(jīng)被無形地淘汰。

  以胡邦河為首的新型力量決定自發(fā)地作為長臺山在山下的商業(yè)布局者,那種打獵采摘的傳統(tǒng)手藝已經(jīng)很難對他們的計劃有任何實質(zhì)性的幫助,固守成規(guī)的結(jié)果可能就像吳大明一樣被狠狠地踩在腳下一樣。

  人來人往,玉春堂降價的消息像水里的漣漪一樣傳開,不少的人都朝著那邊去了,侯寶運擰著眉頭問道:“玉春堂是剛才茶館對面的那家醫(yī)館吧?”

  裴邵虎想起胡掌柜給他的那幾張百兩銀票……

  胡掌柜當時感激涕零地說:“我不知道壯士你是商人聯(lián)合會的,張申那個狗東西該死啊?!?p>  他把錢掏出來,塞到裴邵虎上衣的側(cè)兜里:“你能再幫我們殺幾個捕快嗎?”

  裴邵虎側(cè)頭從斗笠的縫隙望著那些大面額的令人心動的銀票,他的聲音依舊沒有一點兒波瀾:“可以,不過這是王臺鎮(zhèn),不是什么法外之地!”

  “你的意思是……得加錢?”

  “不”,裴邵虎聽著外面鼎沸的人聲,他開出了一個更苛刻的條件,“醫(yī)館的藥得降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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