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個令眾人意想不到的聲音突然傳出,只見瓊娥突然從人群中跳出,指著劉澤野大喝道:“劉澤野!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怎么知道鄭家主說的是截殺鄭晴的?鄭家主剛剛只說了截殺鄭家子弟,你自己開口說截殺鄭晴,果然是不打自招!”
在場眾人被瓊娥驚得呆了,倒不是因為她的語言而是因為她的行為,一個普通人,還是一個侍女,竟敢在三大家族的脈主間突然跳出來,并且手指著其中一家家主,不可謂不是膽大包天。
劉澤野大怒,便要對瓊娥出手,卻被鄭芝擋住:“你堂堂戰(zhàn)侯之境,要對一個普通人出手么?況且這丫頭雖然放肆,說得倒是不無道理,你這是不打自招了!”
“瓊娥!你瘋了!快回來!”公孫螢驚得一身冷汗,他想不到一貫理智的瓊娥竟然會做出如此沒有理智的舉動。
“老太爺!鄭家主!”瓊娥跪下向公孫跋說道,“瓊娥大膽冒失,有犯天顏,但是瓊娥今日有話要說,事關(guān)鄭家、公孫兩家榮辱,可否聽瓊娥分析后,再定瓊娥之罪?”
公孫跋與鄭芝對看一眼,公孫跋開口道:“你說吧,在你說完之前公孫家不得有任何人對你出手,否則家法處置!”
鄭芝亦頷首允諾。
“此事乃是劉澤野暗中施計,意欲引起公孫家與鄭家相互爭斗,他好坐收漁利!”瓊娥語出驚人,場中瞬間安靜。
“大膽!你這丫頭,該死!”劉澤野大怒。
“劉澤野!她是我公孫家的人,你要怎么樣?”公孫跋戰(zhàn)意爆發(fā),擋住劉澤野的氣勢。
鄭芝在旁亦以敵對之勢對著劉澤野。
“老爺乃是被劉澤野所殺!”瓊娥接著道,“劉澤野表面上攛掇老爺劫持鄭晴小姐,暗中聯(lián)絡(luò)高手伏殺鄭晴小姐,其目的便是激化幾家矛盾?!?p> “你放屁!放狗屁!”劉澤野被氣瘋了,“我若是真那樣做,怎么會跟著同去劫持鄭晴呢!”
“因為你不得不去,你若不去,老爺不可能親自去對付鄭晴。”瓊娥言之鑿鑿,怒視著劉澤野道,“你明知道鄭家跟鐵隼族有關(guān)聯(lián),所以你知道你們的計劃根本就不可能施行,你的目的就是想加深鄭家和公孫家的仇隙而已,雖然這樣做也會增加劉家與鄭家的矛盾,但是你在劫持鄭晴的過程中一定充分做好了逃跑的準(zhǔn)備,你的目的就是借鄭家的刀來殺掉我們家主!”
“你血口噴人!胡言亂語!”
“我血口噴人?”瓊娥冷笑道,“那為什么你全身而退而我們家主中傷而歸呢?你原本以為你逃之夭夭后,鄭家一定會將怒火發(fā)泄在我們家主頭上,這樣一來一定會殺了我們家主,但是你沒想到失敗了,我們家主也逃得性命,逃回公孫府中?!?p> “姑娘!稍稍解釋一下,公孫奉不是逃走的,是我們捉住了他,放走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查那些刺客的來歷?!编嵚溆⒃谝慌蚤_口道。
“什么?”瓊娥略略有些驚訝,然后繼續(xù)道,“這也無妨,那更說明鄭家無意置我們家主于死地!況且無論我們家主是怎么回到公孫家的,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回到公孫家的時候傷并不重,但是其后是被你襲殺的!”瓊娥雙眼冒火,凝視著劉澤野。
“你胡說!公孫奉是傷重而亡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劉澤野此時完全亂了方寸,被眼前這個丫頭攪得方寸大亂,不知所措。
“我胡說?哼,昨天我們家主帶回來兩名重傷的刺客,今天上午,那兩名刺客便被人下了毒,恐怕也是你的杰作吧?”
“無稽之談,全都是無稽之談,什么刺客我根本不知道!”
“哼!我們簡單地來分析一下,”瓊娥此時語速稍降,開始分析起來,“按照鄭家這位長老所說,昨天我們家主是被擒而又被放掉的,那么想必鄭家家主一定知道他的傷勢如何吧?”
“他受了傷,雖然傷重,但都是皮外傷,絕不至于殞命,他是戰(zhàn)侯五重之境,沒那么容易死的!”鄭芝開口道。
“這一點其實家主昨天回來的時候,公孫家的長老們也可以知道家主大概的傷勢,”瓊娥繼續(xù)道,“雖然家主受傷,但是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殺掉家主的人恐怕也不多吧!”
“以家主昨天受的傷來看,要取他性命,至少也得戰(zhàn)侯三重以上!”公孫奉的貼身護(hù)衛(wèi)全長老開口道。
“公孫家里能夠不經(jīng)過通報就進(jìn)入家主書房并且戰(zhàn)力在戰(zhàn)侯三重以上的只有老太爺、全長老和明長老。而其他戰(zhàn)侯三階以上的戰(zhàn)者像大奶奶、原大爺昨日都不在公孫大宅中,公孫家守衛(wèi)森嚴(yán),恐怕即使鄭家家主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進(jìn)來也是不能夠的吧?”
“不可能,整個醴蘗城恐怕只有馬城主能夠做到這一點!”鄭芝誠懇地答道。
明長老全長老臉色有些慍怒,瓊娥這是在懷疑他們么?
但是兩人還未開口,便被瓊娥搶先說話:“但是公孫家以外,還有一個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潛入公孫家書房,那就是你!劉澤野!”
“你瞎說!我怎么可能不經(jīng)過通稟就進(jìn)入公孫家書房!”
“因為公孫家書房有密室,而密室中有后門,你是通過公孫家的密室進(jìn)入書房的!”瓊娥指著劉澤野道。
“你瞎說!你瞎說!你簡直放屁!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密道!”劉澤野此時百口莫辯,被瓊娥氣得七竅生煙。
“公孫家的書房有密道,這點我相信老太爺是知曉的,而你與家主私交頗深,肯定知道了書房的秘密!”
“胡說!你沒有證據(jù)!”
“我有!”瓊娥說道,“你通過密道進(jìn)入殺了我們家主,然后又企圖殺了那兩名刺客滅口。但是你在找尋那兩名刺客的時候,家主被害的事情已經(jīng)被人發(fā)現(xiàn),你來不及殺那兩名刺客,只能通過投毒的方式,然后趁亂逃走。但是,你做夢也想不到吧?那兩名刺客中有一人未死!”
“你在說什么!”劉澤野被瓊娥氣得煙火四盛。
“把人帶上來!”公孫跋大喝道。
那兩名刺客很顯然中了劇毒,其中一名已經(jīng)完全死亡,只有那名道姑奄奄一息,已被毒瞎了雙眼,看看將死。
“你說!什么人雇的你!”公孫跋指著道姑問道。
“劉……劉家……劉玄!”那道姑說道。
“胡說!我們劉家根本沒有這個人!”劉澤野急了。
“這道姑所言非虛,昨天我們拿住她時她已經(jīng)招認(rèn)是劉玄雇傭的她們?!编嵵ラ_口道,“并且我們也有一個證人!”
眾人將目光投向鄭芝。
“那劉玄花了重金雇傭了她們,據(jù)說重金埋在城外的八卦收元陣中,昨天我們派人已經(jīng)抓住了一個同伙名叫‘二奎’,他也招認(rèn)是劉家派的‘劉玄’雇請他們的!”鄭藝代鄭芝開口道,“那二奎現(xiàn)在被我們關(guān)在鄭府,也可叫來對峙!”
“我看就不必了,想必那個‘劉玄’早已被劉家主殺人滅口了吧?”瓊娥冷笑道。
“你!你胡說!”
“好計吶!”瓊娥笑笑,以一種與自身無關(guān)的口吻道,“先是挑撥我們家主動手,只以劫持為名,然后自己暗自雇人截殺,企圖惡化三家關(guān)系,之后再逃之夭夭,想要借刀殺人。結(jié)果我們家主逃得性命,你再暗中補(bǔ)刀,然后再將家主死亡的消息放出去,攛掇公孫家族各位長老前來鬧事,弄得整個公孫家族大亂,再趁機(jī)離間鄭家與公孫家的關(guān)系,希望鄭家和公孫家能就此火拼,這一出連環(huán)計,劉家主玩得可真妙??!”
“公孫太公!鄭家主,萬不可聽小人之言吶!”劉澤野已經(jīng)完全陷入被動,帶來的幾個戰(zhàn)侯境的戰(zhàn)者也是如臨大敵,護(hù)著劉澤野在中間,準(zhǔn)備適時逃跑。
“唉……”瓊娥嘆了口氣,向公孫螢的方向緩緩走去,將身后的戰(zhàn)場空出來,說了一句殺人誅心的話,“據(jù)我所知,鄭家九小姐要參加的王境之行就在這兩日了,恐怕連醴蘗城的武城主馬城主都已經(jīng)趕去看熱鬧了吧,這時候醴蘗城發(fā)生點兒什么,最多也就是家族爭斗罷了,而文城主韓城主似乎從不插手戰(zhàn)者之間的矛盾吧……”
劉家的高層今日恰好皆在公孫府中,公孫家、鄭家的高層今日也全部聚集于此……
正所謂:
向始人人傳二桃,
又道六里戲楚妖。
語陷南越降英布,
巧舌能戰(zhàn)百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