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琪命隨從立即上前解救。
那三人不過是戰(zhàn)師八重之境,之前也受了重傷,瞬間便被趙琪的隨從擒拿。
看到那倒在地上的男女,隨從上前查看,那女子被男子護著,受傷倒是不算太重,只是陷于昏迷。而那男子整個身子伏在女子身上,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一名隨從移開男子,掃了一眼便道:“這男的怕是救不活了!這女的只是一名普通人,看著還有口氣。”
說話間,那名男子已經(jīng)拼著最后一口氣,把手上的收納戒指卸下,已經(jīng)無力戴在女子手上,只是塞在女子手中,然后便咽了氣。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恃強凌弱!”趙琪怒喝道。
“哼!”那被俘的三名戰(zhàn)者中一人冷哼了一聲,“今日殺了公孫螢也算是為老爺報仇了!”
“公孫螢?”鄭晴微微皺眉,“他們是公孫家的人,那你們是什么人?”
“原來是鄭九小姐!”那被俘的戰(zhàn)者冷笑一聲,“我們是劉家的仆人!”
“劉家……”鄭晴道,“劉家已經(jīng)被滅,你們既然能逃走,又何苦還要送死?”
“哼!我們已經(jīng)知道消息,就因為這女子的幾句話,才讓我們老爺命隕公孫家,我們就是要伺機報仇!”
“幾句話?”鄭晴瞥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看著與自己同歲,臉上身上全是血,不過看著也是個面容清秀長相俊美的女子。
雖說隨從已經(jīng)把劉家覆滅的事情告訴了二人,但是具體的細節(jié)也只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
“你們把公孫三爺?shù)倪z體和這三個劉家殺手押到公孫家族交給他們處置吧。”鄭晴嘆口氣道,“既然這姑娘還有救,便把她抬回鄭家吧,公孫三爺曾經(jīng)有跟二伯通報公孫家相害之事,我若能救得這姑娘活命,也算是以德報德吧!”
一名隨從押著三人離開,已經(jīng)有人給那女子止了血。鄭晴收納戒指中取出一枚一級丹藥凝血丹給那女子服下。凝血丹對戰(zhàn)者而言并不稀罕,但是對普通人而言則功效極佳,具有抑制內(nèi)臟出血的功效。然后將那男子臨死褪下的收納戒指戴在那姑娘手上,便由一名隨從背著,眾人進城。
鄭晴來到鄭家的時候已經(jīng)傍晚,她不愿再回鄭家大宅,先是去了鄭落英府上。
推門進去,滿屋都是煙。
“晴兒!你回來了!”鄭落英突然驚喜地看著鄭晴道。
“爹!”鄭晴撲到鄭落英懷里大哭起來,眼淚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
“晴兒!你怎么了?”鄭落英抱住鄭晴,安撫著她的碎辮,忽然如同驚雷一般道,“晴兒,你……你的內(nèi)力呢……”
鄭晴只是一個勁兒地哭,說不出話來。趙琪突然向鄭落英跪下哭到:“晴兒她,她戰(zhàn)魂被廢,丹田被毀,已經(jīng)成了……成了普通人!”
“天!”鄭落英仰面朝天,栽倒在地上。半晌才緩上氣來。
鄭落英只覺得天都塌了,但是看著鄭晴啜泣的樣子,撫摸著她的肩脊,出言安慰道:“晴兒不怕,你還有爹在,爹還能照顧你!”
“晴兒放心!你還有我吶……”趙琪也在旁邊安撫道。
鄭九小姐回府,自然滿城傳開了。
鄭芝家中聞得消息,心中疑惑:“這丫頭向來回城都是先來鄭家大宅中的,緣何此次王境歸來先去了老七家里?”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便急忙向鄭落英府中趕去。鄭家其他脈主也紛紛趕來。
聽說鄭晴戰(zhàn)魂被廢,又被風(fēng)華谷除名,鄭荔直接暈了過去,鄭荔乃是戰(zhàn)侯境的戰(zhàn)者,竟然也能暈過去。
其他各脈脈主也是如喪考妣一般。鄭芝滿臉黑線,一言不發(fā)。
滿院子的人愁容慘淡,良久,卻才聽鄭乾坤開口道:“大哥,我們不如先回鄭家大宅再商議此事吧!”
鄭芝嘆口氣,離了鄭落英府上。其他人紛紛離去。
鄭落英備受打擊,趙琪自然也不會那么快回鐵隼族,便留下來照顧?quán)嵡纭?p> 何桂也帶著人來到鄭落英府中,他怕鄭落英情緒不好,又怕鄭家人責(zé)難鄭晴,一直在門外守著,但是沒聽到什么動靜,等到鄭家眾人離開,卻才帶著人進入鄭落英家的院子。
鄭晴蒙難的事情何桂當然也已經(jīng)聽說,抱著鄭落英痛哭了一番。方才開口道:“晴兒不怕!你娘當年就是普通人,照樣是堂堂何家大小姐!就算日后鄭府容不下你,何家永遠是你的娘家!”
鄭晴只當他是說場面話,也不再開口。
趙琪手忙腳亂安撫著眾人情緒,鄭晴戰(zhàn)道廢了,可這日子總得過下去。
而鄭家大宅里可就是真的熱鬧了。
“我說怎么樣!我說怎么樣!”鄭若愚大聲斥責(zé),“我說不能給她資助那么多靈石你們現(xiàn)在看看,全打了水漂了!”
“這靈石必定要讓鄭落英還回來不可!”鄭若拙跟著叫道。
至于鄭若訥依然是不發(fā)一言,不過眼神中也流露出這層意思。
“而且這件事二哥有著不可推卸的責(zé)任!”鄭若愚又補充了一句道。他跟鄭芝同為戰(zhàn)侯五重,一直不滿鄭芝身為鄭家家主,今日憑借此事發(fā)難,也并非無的放矢。
“老四你什么意思?”鄭芝瞪著他問道。
“沒什么意思!”鄭若愚笑道,“現(xiàn)在鄭家白白損失了一百五十萬靈石,二哥總得給我們這些脈主們一個交待,要不我們回去恐怕對各脈弟子也難有交待吧?”
“我若不給你交待呢?”鄭芝冷冷問道。
“那我便將這事告知老祖宗,請他老人家做主!”鄭若愚說道。
鄭芝壓抑著怒火,并未吭聲。他當年勝任家主,也是因為擊敗了鄭若愚,但是以他的戰(zhàn)力,只是稍強鄭若愚一些罷了,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冒險決斷,卻想不到……
若是真的鬧到老祖宗那里,恐怕他這個家主之位也就做到頭了。
“各位先別吵了!”鄭藝緩緩開口道,“如今晴兒戰(zhàn)道被廢,但是諸位可還別忘了,她還跟鐵隼族有聯(lián)姻呢!我們現(xiàn)在去逼她交還靈石,你們覺得合適么?”
“聯(lián)姻?”鄭若愚冷笑一聲,“她已成了普通人,鐵隼族怎么可能還跟咱們聯(lián)姻!我看退婚的文書恐怕明天就送來了!”
“可是只要鐵隼族退婚的文書一天沒到,我們就斷不能向老七家開這個口!”鄭藝冷靜地說道。
其他幾人對望一眼,也不再說話。
鄭藝繼續(xù)說道:“鐵隼族若是不退婚,我們便可借著嫁鄭晴,要他們一筆靈石作為補償?!?p> “那鐵隼族要是退婚了呢?”鄭若拙問道。
“晴兒雖說戰(zhàn)魂被廢,但是收納戒指也還在,那些靈寶靈兵什么還有剩余吧。說到底,她總是我們從小看大的孩子,我們也不至于落井下石趕盡殺絕吧?”鄭藝道,“她若是用收納戒指抵了那些靈石,也就是我們鄭家的一個普通人,讓老七自行照顧,又有何不可呢?”
鄭若愚一時語塞。倒是鄭若訥開口道:“大哥說得在理。晴兒雖說戰(zhàn)道被廢,但是到底也不是我們的仇人。若是能交回靈石寶物,彌補了各族損失,我看也就罷了。只可惜……”
鄭若訥不再說下去,只是搖頭嘆息。鄭荔在旁邊跟著嘆口氣,只可惜掐斷了整個鄭家的希望,原以為鄭家有了風(fēng)華谷的弟子,能夠扶搖直上,結(jié)果,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