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匆忙趕路。瓊娥笑道:“你們仨也別擔(dān)心了,我這樣安排自然是有我這樣安排的道理的,管保能出去的?!?p> “哼!說的輕巧,你怎么保證。我們來這里都走了二十多天了,十天時間,路上還指不定有多少妖獸出沒呢,怎么回去!”王焱艷道。
“你有金烏凌日你怕個鬼啊?!杯偠疣托Φ?,“你開了金烏凌日,他們倆帶著我飛回去,只要靈藥靈草管夠,可不是原本三天的行程不到一天就能到達了么?”
三人同時“?。 绷艘宦?。
瓊娥搖搖頭:“多好的神通技,你們嘞?一天天光想著打打殺殺,用來趕路我看是再合適不過了?!?p> 雪凝霜道:“這!這死丫頭片子原來早就想好了,那你不早說!”
“那么多戰(zhàn)者都在,若是我說了,豈不是都想跟著進來?!杯偠鸬溃斑M來的人多了,瑠夏怎么可能堅持那么長時間的把那么多人都覆蓋在金烏凌日的范圍內(nèi),我心疼她,不忍心她太受累?!?p> “去去去去,合著我就是個車夫的命,專門練神通技全是你服務(wù)呢是吧?”王焱艷一點兒也不領(lǐng)情地說道。
“你個小沒良心的,那幻音蛇蛇膽白給你吃了?!杯偠鹦Φ?。
“是呀,我吃了幻音蛇膽,可不就是專門來給你駕轅的么!”
“對了!我想起來了!”雪凝霜突然道,“前幾天大家伙商量的時候,你好像就是專門說讓阿琪跟瑠夏帶著你深入呢,你可真夠講義氣的!帶個打手,帶個車夫,連我都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
說罷在瓊娥屁股上拍了一下。
“誒呦,火姐我錯了!”瓊娥揉著屁股道,“你下手輕點兒,怎么都跟晴兒一樣,下手沒個輕重呢!”
“對了,這個給你?!壁w琪丟給瓊娥一枚戒指。
瓊娥接過問道:“這是?”
“天巽小境下面我知道的一些關(guān)于整個修煉世界的事兒。大多是關(guān)于歷史、地理、人文風(fēng)貌等文獻,時靈蟻講給我的。我整理成了一些書冊,大約六百多卷。”
瓊娥掃了掃戒指里堆疊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臅Φ溃骸斑€是戰(zhàn)者好啊,隨便一個玉牌或者在天靈上點一下就能直接獲取信息了,哪兒像我這樣,還得一頁頁翻書?!?p> “得了吧你,”趙琪無語道,“少在這兒得了便宜賣乖,我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把這么多信息從玉牌上給你謄到紙上,你連聲謝都沒有,還白饒了我一枚戒指呢!”
“喂!我說少爺,講講道理,我看這些東西還不都是為你們一個個服務(wù)呢!我能落個什么好?!?p> “那出去以后你跟我老老實實回崕城,我讓你做黑槍宗總理大學(xué)士。”雪凝霜笑道。
“可別,你還是讓我在塀京過兩天安生日子的好?!?p> 幾人就這樣有說有笑,斗嘴前行。
溫度酷寒,瓊娥必須始終帶著呼吸面具才能勉強呼吸,即使是趙琪三人也對這里的嚴(yán)寒和低氣壓感到異常不適。
周圍全都是雪花狀的白色固體。瓊娥輕輕摸了摸,然后道:“這里的溫度已經(jīng)低于零下二百六十度了,甚至可能更低?!?p> “你怎么知道?”
瓊娥指了指地上的白霜道:“這些,是固態(tài)的氫氣?!?p> “氫氣?”
“給阿晴的水晶焰里燒的就是這種氣體?!?p> “這里不僅溫度冷,氣壓也特別低?!蓖蹯推G道。
“很正常,”瓊娥道,“因為絕大多數(shù)的空氣都凝固了。這里生活的靈獸全都是布滿甲胄的,就是為了抵擋這種低壓和酷寒?!?p> “我想我們大概已經(jīng)到了靈川谷最核心的區(qū)域了?!毖┠f道。
“你們看!”王焱艷忽然指著前方道,“那些石碑!”
“真的有石碑!”趙琪驚愕道,“我們?nèi)タ纯础!?p> “且慢!”瓊娥拉住趙琪,“雙頭蜈蚣一定在附近,先觀望觀望?!?p> 四人相互背靠著背,悄悄地向石碑移動。
“看那里?!蓖蹯推G突然停下來,指著不遠處一座小山一樣的地方輕輕說道。
眾人看去,那小山上覆蓋著厚厚的固態(tài)氫氣,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它有著極其微小的起伏。
“這該不會就是盤踞在那里的雙頭蜈蚣吧!”雪凝霜驚愕道。
瓊娥咽了口唾沫,打了個寒噤,隨后便跪在地上。
趙琪遞給她一枚清心丹,然后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別怕別怕,看起來它似乎在沉眠?!?p> 瓊娥緩了緩精神,抖落了些身上的恐懼,在趙琪和王焱艷攙扶下站了起來,方才吐出一句:“這玩意兒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四人逐漸挪到石碑下,看起來原本應(yīng)該是一整塊巨大的石碑,只是碎裂成了數(shù)十塊,散落各處,組成了一小塊碑林一樣的景觀。
雪凝霜摸了摸這些石碑道:“這不是石頭做的,是一種特殊的材料,我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來是什么?!?p> “是玄武殼,”瓊娥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恐懼了,小聲說道,“只有玄武殼能抵抗這樣低的嚴(yán)寒而不碎裂?!?p> “上面寫的什么?”趙琪問道。
瓊娥仔細觀察其中一塊,半晌方才說道:“看不懂,這些碑文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讀出來的。我需要帶回去仔細研究。”
“那就別廢話了,我們趕緊把這些東西裝回去吧?!壁w琪說道,“萬一那玩意兒要是醒過來就不好辦了?!?p> “慢!”雪凝霜道,“先用鴛鴦流箋將這些碑文拓下來吧,萬一要是損壞了,什么都研究不出來了?!?p> 瓊娥點點頭:“還是火姐想得周到,少爺你一個人拓吧,火姐和瑠夏需要隨時留意周圍的動靜,盯著那家伙?!?p> 幾人各司其職,謹(jǐn)小慎微地行動著。
“該撤了吧?!壁w琪拓完那些符文后小聲說道。
瓊娥說了一聲:“這些玄武殼你不打算帶走么?這些沒準(zhǔn)能打造七級戰(zhàn)兵呢?!?p> “這……”趙琪猶豫了一下,“會不會驚動雙頭蜈蚣?!?p> 瓊娥點點頭:“恐怕會,所以你是打算帶走還是不打算帶走呢?”
“這……”趙琪看了看雪凝霜。
雪凝霜搖搖頭,滿臉的驚愕,壓低了聲音道:“你們真是瘋了嗎?有命拿沒命花!撤吧!”
趙琪又看了看王焱艷。
“你別看我,你要是想要我?guī)湍闳【褪橇??!蓖蹯推G說道。
目光再次看向瓊娥。
瓊娥道:“應(yīng)取不取,悔之晚矣!”
趙琪兀自猶疑,雪凝霜急了,扯了扯瓊娥袖子,壓低聲道:“你瘋了?日中則移,月滿則虧,豈可貪心不足?這家伙修煉這么久,豈是我們仨能打贏的?”
瓊娥沒回應(yīng)雪凝霜,看著趙琪又道:“按部就班的修煉,你還想早點去救林精致?唉……看來真是戰(zhàn)境越高,越發(fā)惜命了,那就走吧……”
“你!”雪凝霜有些焦躁,轉(zhuǎn)頭又看向趙琪道,“不可以的,為了七級戰(zhàn)兵不值得把命搭在這里的。”
“要不……我們動靜輕點兒,將這些玄武殼試著都帶走,如果驚動了那家伙,我們趕緊撤就是,它就算起來也得個把功夫吧?”趙琪說道。
雪凝霜無奈道:“我真是服了你們一個個的,簡直都要錢不要命了!”
有看向瓊娥道:“你也是,攛掇他干啥,平時你不是最理智最能分析利害了么?為了個七級戰(zhàn)兵你不要命了?”
瓊娥不說話,只是無奈地聳聳肩。但是眾人并不能看到面罩后面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的一撇。
王焱艷見眾人商議已定便道:“那煉火來掠陣,我跟櫛陽一起取這些玄武殼,丫頭稍稍往外靠一些。”
眾人計議好便行動起來。
趙琪輕輕推了推最大的那一塊玄武殼,玄武殼半截埋在凍僵的地下,紋絲不動。
趙琪運足力氣,那玄武殼輕微有些晃動。
趙琪欣喜:“差不多,我應(yīng)該能把這東西拔出來?!?p> “小心點兒!”瓊娥說道。
雪凝霜開啟真空屏障將趙琪和王焱艷阻隔其中,王焱艷彈起琵琶給趙琪助力,趙琪鉚足了勁,將歲月流光插入地下,大喝一聲:“起來!”
那塊玄武殼一下子便被趙琪撬了出來。
“嘶嘶!”玄武殼剛剛被撬出來,不遠處那只雙頭蜈蚣驟然驚醒。
兩只巨大的身軀挺立空中,便是身上的每一根足就如同人的胳膊一樣粗。
“撤!”雪凝霜急道。
“慢!”瓊娥突然喝到,“我跟它溝通溝通!”
“你瘋了!”三人同時出聲道。
瓊娥卻不為所動,隔著面具死死地盯著空中巨大的蜈蚣,用妖語跟它交談。
“嘶嘶,送上門的口中食,竟敢來偷玄武殼!”那蜈蚣說道。
“吃了我們你又能如何!”瓊娥盯著它道,“家回不去,仇不能報!”
雙頭蜈蚣晃了晃身子驚愕道:“你竟然聽得懂我說話!”
“妖語,我又不是沒學(xué)過!”
“你怎么知道我有仇家!”
“你沒有仇家怎么會到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避難。而且一藏就是數(shù)千年!像你這種靈獸,至少應(yīng)該在天道神壇那樣的地方,躲在這里這輩子都不能報仇了!”
“住口,我吃了你!”
瓊娥嗤笑一聲:“本以為你會心懷異志,蟄伏于此是為了希圖東山再起,沒想到真是如此一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
“嘶嘶!我吃了你!”
那雙頭蜈蚣勃然大怒,一下子向瓊娥撲來。
“小心!”趙琪一槍揮出,槍尖撞在那雙頭蜈蚣的腦袋上,冒出巨大的火花。
“談崩了?”雪凝霜面色凝重地看著瓊娥。
瓊娥點點頭,沒好氣地說道:“扶不起的劉阿斗!打!”
“能打過?”雪凝霜驚愕道。
“呵呵!心無斗志,必敗無疑!”瓊娥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