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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在夢里,我的眼前是一條鐵軌。不,應該是兩條。
遠處有一條駛來的火車,將開上其中的一條。
那條鐵軌上綁了五個人,雖然我看不分明,但確實有五個人被綁在了上面。如果火車駛過去,他們必死無疑。
而另一條離我比較近的鐵軌上綁了一個人,看不清他的具體情況,只能和那五個人一樣,看出他被綁在鐵軌上。
而我的手邊有一個拉桿,冥冥中,我知道,如果我拉動拉桿,那么火車就會變道,來到那只有一個人的鐵軌上。
夢中的我毫不猶豫的拉下了拉桿。
毫無疑問,這六個人,除了“人”外沒有任何其他被我所知的細節(jié),為了五個人的活犧牲一個人顯然是賺的。
濃白的霧氣四下升起,淹沒了一切,片刻后重又散去。
眼前還是兩條軌道,五一分的綁著六個人。只不過不同的是,綁著五個人的軌道,離我很遠很遠,我?guī)缀蹩床坏剿麄?,只能勉強分辨。而綁著一個人的軌道,近在眼前,那人的容貌衣著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簾,被捆綁住的手腳被勒出青紫色的血痕,眼中氤氳著淚霧,口中支吾著嗚咽聲。
火車鳴著笛從遠處駛來,抉擇又一次擺在我面前:
是救下那遠處不明情況的五人,讓眼前的一人在我眼前慘死......還是保全眼下之人,無視遠處本該死去的大多數?
我遲疑了。
我想邁出腿,解開眼前那人的束縛,這樣就能得到兩全之法。但我卻發(fā)現我雙腿動彈不得,無力前行。
就在我陷入境地兩難的局面時,火車已然駛過,碾過了遠處的軌道,悄無聲息,似乎什么也沒發(fā)生。
我復雜的眼神面前那人露出的感激眼神交織,片刻后又被涌來的濃霧阻斷。
濃霧又一次散開,新的難題出現了。
和之前一樣,我的面前有兩條軌道,遠處有火車駛來。但不同的是,兩條軌道上濃霧彌漫,我什么也看不見。我不知道哪條軌道上有幾個人,或者可能根本沒有人。
這怎么辦?
我完全無法確定軌道上的情況,只能雙手放開拉桿,聽天由命。
火車駛過其中一條,濃霧中傳來一聲聲慘叫與咒罵。
我默然,只能祈愿另一條軌道上有更多的人,這樣我也算救下了大多數。
濃霧涌來,旋即散去。
我驚訝的發(fā)現此時我自己正站在其中一條軌道上,雙腿被固定,無法移動。旁邊有另一條鐵軌,綁了五個人。
我手上依舊擁有拉桿,可以改變方向,讓火車從本應駛向五人的路變?yōu)槟脒^我所在的軌道。
我沒有多想,一咬牙,拉動拉桿,瞪著眼看著火車以高速向我襲來。
沒有預想中火車撞擊的疼痛,我又一次睜開眼。
呃......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樣子,兩條鐵軌,分別綁著五個人、一個人。遠處一列代表著死亡的火車駛來。
不過不同的是......我手上沒有拉桿了。
鐵軌另一邊有一個人,手上拿著拉桿。
這一次,選擇權不在我。
他沒有選擇拉動拉桿,火車壓過五人,火車轟鳴聲與慘叫聲夾雜在一處。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但是還沒來得及出聲,濃霧又一次包裹住了我。
待濃霧重又散去,我赫然發(fā)現自己坐在一列火車車頂。
火車載著我沿著鐵軌行駛,我手中亦無拉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駛向一條條岔道,碾一條或數條生命。每個岔道旁,都站著一位手握拉桿者。他們或明白自己拉下拉桿會造成的后果,或只是無意間來到這個位置,又或者他們自己也身在鐵軌之上......
很快,白霧彌漫,遮天蔽日。
倏忽的,我發(fā)現我置身一片街道中,視線范圍內一片清明,白霧已然不見。人們來來往往,車水馬龍。哪有什么拉桿、火車?
不,不對。
我仿佛進入了全知視角中,看到了透徹的世界——視線內似乎變得更加清楚了,但視線外的一切被更加厚實的白霧遮掩。人們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觸動無形的拉桿,會導致種種后果:位高者拉桿權重大,一舉不慎便會引發(fā)災難;位低者撥動著拉桿,想要擺脫自己悲慘的處境,但大多本就身在無形鐵軌之上而不自知,被其他人拉動的拉桿所影響。
有的人拉動拉桿救人,卻無意間害死了更多的人。有的人拉動拉桿,想要醞釀一場陰謀,卻機緣巧合,造福了眾生。
“這是多么無趣的世界。”
不知為何,我來到了一處氣派的高樓中,視角在明凈的落地窗前下望,俯視著整座城市。身旁似乎有人,在自言自語。
“但從今天起,世界將變得有趣起來。”
那人語氣里帶著興奮的說道。
“五分鐘后——特效化的電子通道將擊碎宇宙間的壁障,希爾伯特空間將被我們鑿開一角,殘破的元胞自動機將為世界帶來無限的可能性......”
“算算時間,環(huán)月加速器應當已經到了最后一圈......世界即將因此煥然一新——”
聽起來,這位應當是一位學者,他主導的一場實驗正在進行,某種影響將在五分鐘后誕生。
我早已意識到我身在夢中。我正以類似旁觀者的身份見證著這夢中的一切。我靜靜的等待著。
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那一刻,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切都沒發(fā)生明顯的變化。
街道上的人們仍然碌碌走過,拉動著無形的拉桿,或被他人的拉桿所影響。
只不過,耳朵里聽的某種背景低噪音,似乎變大了一些。
似乎是蟲鳴,似乎是風聲,又似乎是誰人的低語。
白霧打斷了這一切,讓我回到一片白茫茫之中。我茫然的看著四周,什么也看不到。結束了嗎?這就是全部?
我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我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情緒。
我低下頭,腳邊的地面上有紅色的液體順著地表的溝壑蔓延來。粘稠而猩紅。
那不是水。我知道。
一股無形的悲傷莫名其妙的涌上心頭,盡管我并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
耳邊傳來雨聲,愈來愈大。
于是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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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鎮(zhèn)
“我”于十四章時期左右做的夢。與劇情相關。電車難題改編。哦對了今天不更新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