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被炸飛老遠(yuǎn),夏蟬找到她時,她趴在地上找雙刃劍的碎片。
雙刃劍手柄處折壞了,原本用來旋轉(zhuǎn)的小鋼珠不知道掉到哪兒。
夏蟬變出螞蟻幫她找回一部分小鋼珠,阿依慕接過,從腳下拿出找到的雙刃劍碎片,一個一個放在地上拼好。
“這武器都已經(jīng)碎成這樣了,還能用嗎?”夏蟬問她。
阿依慕自信說:“當(dāng)然能,我只需要修一下這個旋轉(zhuǎn)的把柄?!彼统鲭S時攜帶的小螺絲刀,專心拆開零件,她被炸飛的時候,靠在殘余的雙刃劍勉強(qiáng)撐住,但是受到不少內(nèi)傷,夏蟬不忍打擾她,默默拿出紙巾幫她擦拭鼻血。
夏蟬看著自己的雙手,比她小的小女孩那么努力,她不知道能不能再勉強(qiáng)自己一次,激發(fā)態(tài)的副作用太大,自己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被傷害,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連昏迷的尤木蓮都看不住,她人被爆炸的余波震飛到哪兒去都不知道。
“好了?!卑⒁滥桨殃P(guān)鍵的零件組裝好,碎片用超能力鏈接,很不穩(wěn)定,但是發(fā)一招還是沒多大問題。
她這次不會留情了,唐玉竹身上有著惡鬼保護(hù),自己不用全力是無法造成傷害的,它不該惹惱了我。
遠(yuǎn)處的廢墟之中。
何柿霜身邊圍繞著被珠子吸走的那只惡鬼,她感覺五臟六腑移位那么難受,若不是這只惡鬼在爆炸余波中護(hù)著她,指不定會傷成什么樣子。
“你為什么苦苦纏著我不放?”言語中不再是一開始的警惕,不管它是什么東西,它救了自己是不爭的事實。
“我喜歡你,你身上有我夢寐以求的東西,在你身上有前所未有的感受?!?p> 何柿霜輕聲笑,像是嘲笑又像被認(rèn)可的開心。
“最重要的,那個傷害你的人,成了你的心結(jié),我要幫助你。
現(xiàn)在,我們重新締結(jié)契約吧,我的愿望很簡單,絕對不會為難你,而你再次接受我如何,看看周圍的一切,你很需要力量,保護(hù)你自己和朋友。只要你承受得住,我的力量你想用多少就用多少?!?p> 何柿霜沒有回答,她靠在廢墟上小憩一會兒,不知道為什么,被一只惡鬼盯著,她卻感到無比安全。
睡夢中,唐玉竹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他一直在傷害朋友同學(xué),還有最愛慕的她,他在一旁看著沒有辦法阻止,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現(xiàn)在的他動一根小指頭都費勁。和魔鬼做交易別想占到便宜,就像抽煙一樣,從第一口開始,之后就不再由自己控制。
他望著惡鬼給自己建造的夢境,是自己熟悉的房間,鏡子中的自己大概七八歲。
房間外傳來吵鬧聲,他嘆了一口氣,這個夢自己做了無數(shù)遍,打開房門看到曾經(jīng)的母親領(lǐng)著行李箱離開,那是自己最后一次見到她,已經(jīng)忘了她到底長什么樣子。
父親在房間里清理母親留下的東西,把那些東西搬到陽臺一點一點燒掉。時間過去那么久了,自己至今為止都不敢問他們當(dāng)初為什么要離婚,或許自己心中任然留一點美好的幻想,兩人有可能是因為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才離婚的,他不忍打破自己的幻想。
燃燒的煙氣彌漫到房里,唐玉竹受不住離開家,在不遠(yuǎn)的公園坐著,一直坐到天黑,肚子咕咕叫也不想回家,照自己的記憶,他父親現(xiàn)在帶著一個阿姨在房間里做那種茍且之事,那種聲音穿過墻壁傳到他房里,以前不知道是什么聲音,現(xiàn)在知道了,仔細(xì)想來那聲音就像夢魘一樣折磨了自己好幾年。
父母好像是褒義詞,可是到了自己這里,卻從沒感覺到它好在哪兒。
有誰會關(guān)心自己呢,就像沒人問過他愿不愿意來到這個世上一樣。
雖然是在夢里,唐玉竹餓得實在受不了,他回到家,房間的燈不知道為什么打不開,無妨了,摸黑從自己床下拿出珍藏的零食,慢慢啃著。
他摸到一支筆,借著月光細(xì)細(xì)看手中的筆,是初中時尤木蓮送的,好像是因為筆蓋有裂紋她不要就送給自己,明明是那么廉價的東西,他卻藏了那么久。
想到她一直以來那么無理取鬧,自己當(dāng)她的小跟班以至于跑到同一個高中繼續(xù)受她的壓榨。
我們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的來著?
突然想到了她一個人跑到惡鬼跟前,哀求著自己醒過來,唐玉竹嚇得一身激靈,他再站起來時自己已經(jīng)不是那七八歲的樣子,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只有無盡的黑暗,這才是正常的夢。
‘是自己的夢,還是惡鬼的把戲?’
惡鬼沒有完成附身人的愿望,是無法徹底附身的,也就是說它的力量有限制。自從看到了尤木蓮哭,自己已經(jīng)徹底打消了強(qiáng)迫她結(jié)婚的念頭,他要終止這個可笑的過家家,但惡鬼不許,于是自己的意識逐漸被排擠,它用夢境來麻痹自己的靈魂,好掌控自己的身體。
耳邊好像有聲音,他屏氣凝神仔細(xì)聽。
“.......”
“...醒過來啊?!?p> “要是你真的喜歡我。”
“那就親口對我說,不要縮在里面?!?p> 尤木蓮不知道怎么爬到唐玉竹的身上,她努力敲打圍繞在唐玉竹身邊的黑色罩子。
夢里的唐玉竹清晰看著這個女孩,抬頭一看,漆黑的星空是她的臉,她一邊哭一邊想把自己喚醒,她敲碎了自己的夜空,一點一點微弱的光芒照射進(jìn)來,如同流星的光。
回到李夢婕這邊,地上有很多不可名狀物,她無法靠近唐玉竹,呂空青說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
“在外面,這種東西遍地都是,那時我的精神受到感染可嚴(yán)重,現(xiàn)在都有免疫力了,一會兒你閉上眼睛,我牽著你的手靠近那個巨人?!?p> “確定?”李夢婕不太相信他,外面的不可名狀物真的很污染精神,她剛出去就看了一眼,到現(xiàn)在都覺得惡心。
呂空青看到李夢婕不信,走出洞口,蹦蹦跳跳說:“看吧,一點事情都沒有,我甚至能拿起一塊不可名狀物,你要不要看看?”
李夢婕連連搖頭,她閉上眼睛,伸出手,呂空青接過她的手掌,調(diào)戲著說:“娘娘,小呂子這就帶你過去?!?p> “允了,帶好哀家,要是磕著碰著,拿你是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