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剛和幾位同事喝完酒的王明走在回家的街道上。
街上早已被道路兩旁的路燈照亮。平時這條道上都是車來車往,可是今天卻沒有一輛汽車通過。
王明感到有些奇怪,但這條路他走了兩年,所以并不懼怕!他只要走完這條路,在穿過一條街,就能到達自己房屋所在的街道。
壯著膽子的王明繼續(xù)向前走。大約離道路盡頭還有兩百米的時候,他猛然發(fā)現(xiàn)一個男的正在從一個女人手里搶包。他想出聲喝止,卻發(fā)現(xiàn)自已發(fā)出不了聲音。
那個男人見搶不走包,就從身后把出一把刀,刺向婦女。一刀、兩刀、三刀,婦女終于無力的松開了手。
王明嚇得驚魂未定!讓他感到奇怪的事,這個女人為什么至死也沒有發(fā)出呼救聲?
男人搶過包好,狠狠的瞪著眼睛看向王明。
王明看了一眼男人,轉(zhuǎn)身就跑。他慌不擇亂毫無目的亂跑,不知不覺間卻跑向了湖邊,而后面那個殺人犯則緊追不舍。
看著茫茫湖水,王明心亂如麻。
“怎么辦?前面是水,我怎么逃?”
忽然他想起,自已不是能象鳥在水中起飛時一樣,能飛過去嗎?
他扇動雙臂,腳踩湖水向前飛去。
他心里暗自高興!
“看你怎么追上我?你這個殺人犯。”
他高興的轉(zhuǎn)過頭去,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個殺人犯也會飛,并且離他越來越近。
他嚇得趕緊掉頭就跑,突然他感覺后背一疼。他忍著疼痛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了那張殺人犯的臉。
“呼!”
驚出一生冷汗的王明,從床上坐起連忙拿起手機撥打了“110”。
深夜,風臨市公安局“110”舉報中心。
今晚,輪到刑警大隊大隊長李兵,坐鎮(zhèn)“110”指揮中心。
風臨市公安局有個規(guī)定:“110”指揮中心,每天晚上必須有一位科級以上(含科級)領(lǐng)導干部坐鎮(zhèn)指揮。
“李隊,你去休息一會,這里有我和小王盯著就行?!?p> “唉!算了。熬過今晚,就沒事了。對了,文斌。劉軍、楊林他們幾個呢?”
“隊長,他們哥幾個正在隔壁休息。有什么事嗎?”
“沒事!讓他們休息吧!”
忽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響起。
“叮鈴鈴!叮鈴鈴”
坐在電話前臺的女警鞏茹,立馬接通了電話。
“喂!你好!這里是“110”舉報中心,有什么事請講!”
“你好!我在華南路發(fā)現(xiàn)一起搶劫殺人案,你們快來?!?p> “你說什么?華南路發(fā)生搶劫殺人案?”女警立馬站起身來。又詢問了一遍
“是的,在華南路離天正街兩百米的路上。一位婦女,被搶劫殺害!”
刑偵隊隊長李兵和張文斌在女警員鞏茹敘述第一遍時,就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
“李隊,華南路離天正街兩百米路口處,發(fā)生搶劫殺人案?!?p> “嗯!我知道了。文斌,就上兄弟們馬上出去。”
“是,隊長!”
二人剛出門,就看到劉軍、楊林、馬奇三人已在門外等候。
“隊長,我聽到是殺人案,對嗎?”
“嗯!走,去現(xiàn)場?!?p> 五個人連忙下樓,發(fā)動車向案發(fā)地點駛?cè)ァ?p> “110”指揮中心,女警員鞏茹再次確認案件的真假。
“你確定是華南路到天正街路口,發(fā)生了殺人案?”
“嗯!我確定?!?p> “那你在哪里?”
“哦!我在家里。”說完這句話,王明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他打量了一下房屋。
“對不起!我剛才做了個惡夢,驚醒后立馬打了這個電話。實在對不起!對不起!”
“你?對不起有用嗎?”女警聽完后,氣的掛斷了電話。
這時,窗外的汽車轟鳴聲傳了進來。
李兵正在駕使警車向事發(fā)地行去,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文斌,接下電話!”
張文斌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并打開免提。
“李隊,你們不用出現(xiàn)場了。剛才那個人報的是假案,他做了個惡夢,打的電話?!笔謾C里傳出女警的聲音
“李隊在開車,我們知道了。”
李兵一腳踩向了剎車,汽車猛然停下。
劉軍氣的拍打座椅:
“做了個惡夢,就打“110”。這不是浪費國家資源嗎?如果每個人都向他這樣,我們公安局都沒法干了?”
“行了,你少說兩句!李隊你看?”張文斌道
李兵笑了笑:
“兄弟們,咱們車都開出來了,那就巡街吧!雖然說報的是假案,但這恰恰說明老百姓相信我們!我們警察本來就是為了保護老百姓,不能因為一起不存在的假案,就對百姓們抱怨!”
“是,隊長!你批評的對,是我狹隘了?!?p> 李兵發(fā)動汽車,行駛在城市的道路上。
王明躺在床上,有些懊惱自己一時沖動打了這個電話。
時間悄悄而過,眨眼間一個月過去。
7月15日,公安局刑警大隊辦公室。
“叮鈴鈴,叮鈴鈴!”的電話鈴響起。
“你好!這是刑偵大隊辦公室,有什么事請說!”
“你好!我是華南路派出所所長王剛。剛剛接到市民舉報,在華南路與天正街路口兩百米處,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經(jīng)過我們初步判斷,是一起兇殺案,請你們立即前來勘驗現(xiàn)場?!?p> “好!我明白了,我們這就派人過去?!彼畔码娫挘⒓醋呦蜿犻L辦室。
“噔、噔、噔!”
坐在辦公桌后,正在看文件李兵說道:
“進來!”
“報后隊長,剛剛接到華南路派出所報告。在華南路與天正街路口交匯處兩百米,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經(jīng)派出所初步判斷為兇殺案,請求我們支援!”
“小劉,你去通知楊林、劉軍、張文斌他們馬上出現(xiàn)場,去技術(shù)科找顏玲。讓她們派兩個人,一起跟我們出現(xiàn)場。”
“是,隊長!”
公安局門口,三輛警車“嗚啦,嗚啦!”的駛出公安局,向案發(fā)現(xiàn)場趕去。
案發(fā)現(xiàn)場
幾個派出所的警員,已經(jīng)用黃絲帶拉開了警戒線。警戒線外圍已經(jīng)有三、四十人在圍觀。
李兵他們把警車停在路邊,走了過來。
人們紛紛讓道
王剛連忙迎了上去,向李兵伸出手。
“李隊,這次又麻煩你們了!”
兩人握手后,李兵道:
“應該的老王!說說情況吧!”李兵一邊和王剛說話,一邊戴上了白手套。
“今天早上5:30分左右,我們接到報案趕到了事發(fā)地。經(jīng)過我們初步了解,死者劉雪玉,今年32歲,是一家服裝公司的會計。他的丈夫魏立,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項目經(jīng)理,現(xiàn)在正在國外承建工程。我剛剛和他通過電話,兩天后他才能趕回來?!?p> “那報案人呢?”
王剛拉著一位六十幾歲的男人道:
“報案人就是老劉,他每天五點起來跑步,雷打不動。老劉,你給李隊長說說當時的情況!”
李兵和老劉握手后道:
“劉大爺,當時是什么情況?”
“我今天順著華南路從西向東跑,跑到這里就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爬在這里。我當時已為她喝醉了,就準備走過去喊她。可我剛走了兩步,就發(fā)現(xiàn)了血跡。看到這種情況,我就趕緊跟王所打了電話。打完電話后,我就守在這里,深怕別人破壞了現(xiàn)場。其他的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李兵又和他握了下手:
“劉大爺,謝謝你!幫我們維護現(xiàn)場。”
“不客氣!這是我們老百姓應該做的?!?p> 王剛笑著說道:
“劉大爺,可是我們那個社區(qū)的積極分子。只要誰家有事,他一準幫忙。”
“劉大爺,還真是個熱心場?!?p> 李兵又轉(zhuǎn)頭,問顏玲:
“顏玲,怎么樣?有什么初步結(jié)果嗎?”
“李隊,初步判斷為兇殺案。死者身中三刀:其中腹部兩刀,第三刀也是最致命的一刀,直接刺入了死者的心臟。根據(jù)死者身上衣物的完整度來看,死者在臨死前,并未受到性親。具體情況,還要等到回去經(jīng)過法醫(yī)鑒定后,才能清楚。”
“嗯!”李兵點點頭
“楊林、劉軍,你們兩人一組查查方圓兩公里范圍內(nèi),有沒有沒有監(jiān)控錄像。張文兵、馬奇,你們二人一組,問問附近的住戶,昨晚有沒有發(fā)現(xiàn)特殊情況?!?p> “是,隊長!”
李兵又對王剛道:
“老王,還要麻煩你手下的兄弟們跟著一起排查一下。畢競這是你們派出所,所管轄的區(qū)域?!?p> “李隊,你這話我就不愛聽!大家都是警察,只是分工不同,我們都是一家人,什么麻煩不麻煩得,這本來就是我們應該做的?!?p> “呵呵!老王,兄弟說錯了。等案子破了,我請兄弟們喝酒?!?p> “李隊,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可沒逼你。你這話算術(shù)嗎?”
“當然算術(shù),我李兵說出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從不反悔!”
“好!兄弟們都聽到了吧!李隊,我們一言為定?!?p> 兩人用手掌碰了一下。
“小李、小王,你們幾個配合刑警大隊的同志們,去走訪一下附近的商戶和居民?!?p> “是,王所!”
兩路警察各自去調(diào)查,剩下的民警把女尸抬到了車上。
“老王,你剛才說死者叫劉雪玉,你認識嗎?”
“認識,她的家也屬于我們派出所管轄。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工作勤勤業(yè)業(yè)。孝敬父母!照護幼女。唉!誰能想到她會遭此毒手?”
王剛說著嘆口氣!搖搖頭。
一個星期后,公安局刑偵大隊辦公室。
張文斌、楊林幾個人,拖著沉重的步伐從外面走了進來。
“李隊,這案子沒法查。我們把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所有的商戶都走了個遍,愣是一點線索沒找著。華南路上的商戶,本生就少,監(jiān)控就更少。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這案子怎么查?”楊林一進門,牢騷話就出來了
李兵看著他皺起眉頭:
“我知道你們這幾天很累,但那也不是你發(fā)牢騷的理由!我們是警察,是老百姓心目中的保護神。如果這點苦都受不了,還要我們警察干什么?我們都回家去種地算了!案發(fā)地附近一公里沒有線索,那就括大范圍兩公里,兩公理沒有線索,那就五公里。我就不相信一點線索也沒有!”
“對不起!隊長。我們這就擴大范圍,進行排查。”楊林道歉后,和劉軍走出辦公室。
“文斌,你和馬奇了解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線索?”
“對不起!李隊。我們走訪了幾千群眾,一點線索都沒有?”
“那,她的工作單位和家里人呢?也沒有給出那怕是一點點線索?”
“是的,李隊!劉雪玉的丈夫和父母,以及劉雪玉所在的單位都沒有給出一點線索。劉雪玉工作生活很規(guī)律,基本上就是三點一線,單位、家、學校。我們還了解到劉雪玉為人大方,從不與別人爭吵!我們也詢問了很多劉雪玉家附近的住戶,對她被殺都感到惋惜!沒有一個人能說出她被殺的理由!李隊,我們的確走進了死胡同?!?p> “唉!”
李兵嘆口氣,這件兇殺案真的是無從查起。
時間過的很快,從案發(fā)時間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個月過去。
整個市公安局,都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下。市局每個名警,都失去了往日的笑容。每個人的心里,都象壓了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今天,市公安局為此招開了“7.15”兇殺案,案情分析會意。市公安局各個領(lǐng)導,刑偵大隊所有人員,派出所民警,交警大隊等各部門領(lǐng)導以及“110”指揮中心領(lǐng)導和個人都參加了這次會意。
公安局禮堂內(nèi),坐無虛席。臺上,公安局長,書記,幾個副局長就坐,會議有公安局長廖天主持。
“同志們!今天我們在這里舉行“7.15”兇殺案案情分析會,我希望臺下的同志們能暢所欲言,給7.15案提供有利線索。
大家都知道7.15案,已經(jīng)案發(fā)一個月了。我們公安局動用了大量警力和物力,卻一點線索都沒有,至今未能破案。這件案子,對我們整個公安局影響很大。7.15案,也是我們風臨市五年來發(fā)生的唯一一場兇殺案,對我們風臨市影響及大!市委、市政府領(lǐng)導也高度重視。責令我們,限期破案。下面,請大家舉手發(fā)表自己的看法。”
臺下的警員們是你看看我,是我看看你,卻沒有一個人發(fā)言。
公安局長見沒有人發(fā)言,只好點名發(fā)言。
“李兵,你做為刑警隊隊長,就由你開始?!?p> 李兵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各位領(lǐng)導,同志們!我做為7.15兇殺案的主要負責人,有愧于領(lǐng)導和同志們的信任。7.15案是我從警二十年來,從未碰到過,這么汲手的案子。我們整個刑警大隊所有干警在華南路派出所所有民警以及協(xié)警的幫助下,立時一個月,在兇案現(xiàn)場五公里范圍內(nèi)派查,至今一無所獲。我們還會同交警,派查了當天路過兇殺案的所有車輛,也是沒有一點線索。我真的很憋屈,這個殺人兇手,就象泥入大海無從查起。局長、政委,不行你們在派人來調(diào)查這個案件吧!我真的是無能為力?!?p> 公安局長當時就拍了桌子“碰”的一聲,嚇得很多警員正襟危坐。
“李兵,你想摔手不干,你想都不要想?碰到硬骨頭,你就想一走了之,門都沒有!至于你隊長職務,等案子破了已后在說。我們都知道這個案子難,要不然開這個案情分析會干什么?你先坐下?!?p> 李兵挨了一頓訓,老老實實的座下。
“下面的同志說說看法,只要有利破案,我們都可以說說。”公安局長看著下面的警員說道
結(jié)果真有三、四個人,胡說八道一通,氣的局長又拍了一會桌子。
這時,110舉報中心的一位女警舉手站了起來。
公安局長一看,從110舉報中心站出來的,立馬準備喝止。
政委拉了他一把:
“我們聽聽也無妨,萬一有線索呢?”
而女警旁邊的一位則拉著她:
“小茹,我不是給你說了,不要說那件事嗎?你怎么還站起來?”
女警小茹還沒有說話,政委先說道:
“你是指揮中心的吧!說說吧!是什么情況?”
“是,政委!我是110舉報中心的鞏茹,我記得在一月前的晚上11點鐘左右,當時李兵隊長也在。當時我接了一個報警電話,說的地點和7.15兇殺案案發(fā)地點高度吻合,我記得當時李隊長他們一聽到是兇殺案,就立即出警??墒窃谒麄冏吆螅以俅卧儐枅蟀溉耍瑘蟀溉瞬耪f他是做了個惡夢,驚醒后直接就報了警,事后他還向我道歉!”
很多人都沒有在意小茹說的事情,但是臺上就坐的劉輝副局長聽后是大喜,他騰的站了起來。
“鞏茹同志,你還能記得報案人的姓名、地址和電話嗎?”
“報告劉副局長,我能查出來。我每次值夜班,我都會記在筆記本上?!?p> “好!”劉輝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喊聲好。
“鞏茹同志,你記的本子在什么地方?”
“報告副局長,在指揮中心我的更衣室里?!?p> “李兵,你們?nèi)讉€人和鞏茹同志一起,一定要把報假案的人給我請來。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7.15兇殺案的轉(zhuǎn)機就在此人身上,記住是請!不要把你那一套用在他身上,知道嗎?”
“是,劉副局長!楊林、劉軍、文斌,小茹我們走?!?p> 幾個人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會堂。
劉輝的這一舉動,引起了臺上領(lǐng)導和臺下警員的疑惑!
“老劉,你這是怎么回事?平常很穩(wěn)重的人,今天怎么回事?”
“局長、政委,不是我不穩(wěn)重,而是我激動。局長、政委,你們還記得隔壁省天音市,8.25兇殺案嗎?”
“當然記得,那不就是前年的事情嗎?我記得偵辦8.25兇殺案的人是你的戰(zhàn)友劉剛,對吧!”
“不錯!就是劉剛。不過你們所知的案情和實際大有出入。我去年去天音市公干時,劉剛也升到了副局長。當時他請我吃飯,我倆就談到了8.25兇殺案,他才告訴我實情。8.25案,能在當天破案,劉剛非常感謝一個叫李銳志的作家。在8.25案案發(fā)的第二天上午,劉剛他們出現(xiàn)場,后來李銳志也走了過去,案發(fā)地就是李銳志所在村。劉剛他們調(diào)查時,李銳志親自和劉剛講了他昨晚做惡夢的事,也是在李銳志的堅持下,劉剛把他拉到公安局。然后找來畫圖的電腦高手,畫出了殺人犯。并把殺人犯的住址、身高、體重,以及兇犯使用的兇器都說了出來。圖案出來后,直接進行了比對。劉剛當時就帶人出警,半個小時后,直接將準備外逃的兇犯魏勇抓獲,兇犯當時就招供了。兇犯所使用的兇器,也和李銳志提供的兇器一摸一樣,是把榔頭。你們聽到是不是覺得很玄幻?不要說你們,就連當時一起和劉剛辦案的幾個刑警都覺得玄幻。我也同樣如此!”
“那后來怎么樣了?”
政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