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乞丐都是隱藏的高手
翌日清晨。
韓茂幽幽醒來,揉了揉腦袋,輕微緩解因宿醉,傳來一陣陣欲裂之感。
他以為這個年代的酒精含量少,酒度數(shù)不高,因為盡興多喝了幾爵。
但他忽略了,他這身體,也不是前世那經(jīng)歷了各種抗毒物,洗禮的身體,可以千杯不醉。
耳邊傳來,一聲聲:“呼嚕~呼呼~嚕嚕~”
韓茂一轉(zhuǎn)頭,無奈的看著呼呼大睡的父親,哭笑不得。
昨天,因為太晚了,大家都喝的醉醺醺,酒宴結(jié)束后。
本來喝醉的蔡谷,他倒沒有忘先前說的事,還想要給韓馥安排住處。
可喝的大醉酩酊的韓馥一個勁擺手,跟蔡谷說,不用那么麻煩,他跟德明擠一擠就好,大家都拗不過他。
既然父親都這樣說了,而身為兒子的韓茂,他還能說什么?
他盡管心里一百個,一千個不情愿。
這時,也只得說:理當(dāng)如此,按我父親說的辦,無需麻煩,我和父親擠一擠就好。
不然,一旦他拒絕了,萬一傳揚出去,他就要背上一個不孝之名。
在大漢,以孝治國,舉孝廉,孝在前,而有人一旦背負不孝之名,那便意味著,這個人,從此以后徹底毀了!
于是。
下人和他就架著他父親,一路搖搖晃晃,來到了他的廂房。
好在這年頭,經(jīng)常會在床榻上見客,見友人,所以床榻都不是一般的大,三四人擠一擠都能躺的下。
因為床榻夠大。
這也是為什么典籍里,經(jīng)常出現(xiàn)主人和客人,一起促膝長談,抵足而眠的原因。
韓茂沒有管熟睡的父親,他穿上衣袍,拍拍屁股,悄悄起身,下了床榻,穿上鞋。
打開緊閉的房門,出了門,他隨手關(guān)門。
呼吸著新鮮空氣,他張開臂膀,感受著清晨的晨露,迎接著東方升起的第一縷陽光。
韓茂擺好姿勢,站樁,打拳,開始今日又一天枯燥重復(fù),日積月累的晨練。
過了不一會。
韓馥從房間出來,他扶著額頭,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兒子一拳又一拳的揮舞,別具美感。
看著不像是他韓家祖?zhèn)鞯奈涔?,韓馥看了一會,也不閑著,他也在一旁練習(xí)起韓氏家傳的拳法。
盡管韓馥出身書香門第,但身為漢代的文人,可不能以常理度之,他們不光文能安邦,也能提劍殺敵。
要知道,舞陽韓氏祖上,乃是出自韓王信一脈,家世淵博。
韓馥從小就學(xué)習(xí)君子六藝。
雖然,他的武藝,不能跟常年在戰(zhàn)場廝殺的將軍,爭勇好斗的士卒們相比。
但,用來強身健體,防身殺敵,還是可以做到的。
不然,他又豈能和董卓這樣勇武好斗,軍旅出身的狠人,成為少時朋友?
父子二人就這樣,打了一趟拳,收功之后。
韓馥擦了擦頭上的汗,他看著滿頭大汗的韓茂,笑問道:
“茂~德明,你這拳法,看著不像咱們韓家祖?zhèn)鞯娜ò???p> “回父親大人,兒練的確實不是韓家祖?zhèn)鞴Ψ?,此拳法名曰八極拳。
此功夫真正厲害不在拳法,而在槍術(shù),名曰:八極六合槍,一桿長槍在手,千軍萬馬亦敢勇往直前,沖陣廝殺!”
聞言,韓茂雙目一凝,精光一閃,目光犀利,身軀筆挺,猶如一桿長槍。
清風(fēng)徐來,吹動烏黑的頭發(fā)。
在這初陽照耀下,韓茂如同初陽耀眼,鋒芒畢露,威風(fēng)凜凜,睥睨天下,不可一世!
“這……”
韓馥心頭一緊,他從兒子身上,感受到一股股極具壓迫之力傳來。
他雙目一縮,恍惚間,他只覺得面前兒子陌生,而又極具威嚴(yán)。
他有種錯覺,若是兒子動一動念頭,就能瞬間之內(nèi),取他性命。
“父親,可還記得德明八歲那年,咱們家門前有一次來了一個老乞丐嗎?兒這身本領(lǐng),盡得他真?zhèn)?!?p> 韓茂說這話的時候,眼淚不自禁的流,他擦拭了一下淚水,前世種種不斷的浮現(xiàn)在眼前。
他這身功夫,確實來自一個老乞丐,只不過,不是他說的這個。
他猶記八歲那年,他因父母之故,陷入自閉。
但有個老乞丐,在他家面前乞討,要吃的,他想也沒想,就給了。
這老乞丐就是他師父假扮的,知道他家出事了。
便小小的考驗他心性,他通過了,便問他愿不愿隨他學(xué)武,他點點頭,跟師父走了。
而后,他就學(xué)武了。
他曾問師傅如果不通過呢?
他師傅說:通過,你學(xué)為師一身絕學(xué),為師把你當(dāng)做衣缽弟子,傾囊相授。
而不通過,為師看在昔日,你父母的面子上,教你強盛健體的功夫。
“你是說?你那段時間早出晚歸,就是跟那個老乞丐學(xué)的武?”
韓馥記憶驚人,頓時,就想起來了。
兒子八歲那年,家門前有過一個乞丐乞討,當(dāng)時茹兒開的門,她喊著兒子拿點吃的給乞丐。
他兒子很好心,把自己兩根雞腿,分了一根,給了那個可憐的乞丐。
之后,有一段時間,早出晚歸,自己為此還罵了他一頓,莫不是那時候?qū)W的武功?
“正是如此!”
韓茂點了點頭,松了一口氣,韓馥果然被他誤導(dǎo)了。
他這身武功,不是源于韓家祖?zhèn)鞴Ψ?,是他身上為?shù)不多,最不好跟父親解釋的地方。
他知道父親記性好,應(yīng)該能根據(jù)他剛剛的話,結(jié)合他那段時間的出沒情形,能自行腦補出來不少東西。
畢竟,前身小時候倒也真的心善,那段時間,早出晚歸,就是準(zhǔn)時給老乞丐送吃的。
只不過,那老乞丐不會武功,也沒撐過多久,就死了。
但,應(yīng)付他父親這樣腦補怪,只言片語,綽綽足矣!
“倒沒想到,昔日你娘一念之善,教你跟那老乞丐,習(xí)得如此高明武藝,倒也是可喜可賀!”
韓馥激動無比,他打心底里替兒子開心,就仿佛是他學(xué)的高明武功。
他感覺好極了,只覺得自己做對了。
至少,他這兒子,因為昨天和他交心,一起袒露心扉,也不在跟他藏著掖著,這對他來說是個好兆頭。
怎能讓他不開心?不激動?他自覺的在朝一個合格的父親,更進一步!
當(dāng)下,父子二人有說有笑前去享用朝食。
用完朝食,衛(wèi)氏兄弟當(dāng)先跟眾人提出告辭,前往南陽尋那容易找的神醫(yī)張機,若張機治不好,再去沛國譙縣尋神醫(yī)華佗。
當(dāng)然,這也與洛陽到南陽,比洛陽到沛國近三百多里地,不無關(guān)系。
眾人為他們送別,而后蔡邕和韓馥一道乘車,入朝辦公,蔡谷則拿著韓府的管(鑰匙),帶著一眾下人上門打掃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