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明日再睡?
夜九幽立即寶貝似的把荷包揣進(jìn)懷里。
云阮阮拍拍花似水的手,“我去休息,等你回西南我送你,記得給我來信,上次跟你談的茶商和馬商的事,我們明日再談,我先跟夜君堯談?!?p> 花似水點(diǎn)頭,踢了踢腳邊火爐的木柴,“這東西少吃,除非你想明年有個孩子。”
云阮阮瞥了眼那羊肉藥膳煲,笑了,“夜九幽吃的多。”
花似水挑眉,瞥了眼夜九幽,笑了。
倚在廊柱旁等花似水的夜九幽看見她的眼神立即跑回了房間。
……
云阮阮房間。
夜君堯把人堵在溫泉池子門口,勾唇道:“我?guī)湍悖俊?p> 云阮阮指了指桌上的大黑箱子,“你看那個,等我出來。”
夜君堯見她疲倦,沒有攔她,轉(zhuǎn)身去看她說的東西。
木箱打開。
里面有柄黑柄黑刃的劍,和一個小盒子。
黑劍雕刻繁雜,一看就花了很多時(shí)間。
夜君堯拿出劍一甩,黑劍霎時(shí)成了一截鐵鞭。
他愣住。
不過幾天時(shí)間,這小東西還什么東西都能做出來。
真想把她圈養(yǎng)在身邊,寸步不離。
夜君堯進(jìn)溫泉池子時(shí),云阮阮光潔的背感受到一絲涼意,肩膀縮了下。
“看完了?”云阮阮輕聲問。
夜君堯嗯了聲,踩著水走到她身后往她背上潑著水,“還有力氣嗎?”
云阮阮輕微搖頭,“很困,但睡不著?!?p> 現(xiàn)代養(yǎng)成的毛病,到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古代,也改不了。
夜君堯把她圈到懷里,撥開她額間的發(fā),落了一吻,“明日帶你去跑馬,跑到雍州和盛京邊界,如何?”
云阮阮睜開眼睛看他,“踏雪可以嗎?”
日行百里,得累死吧。
夜君堯笑了,“當(dāng)然?!?p> 云阮阮笑著點(diǎn)頭,“那我們天亮就出發(fā),到了后我想去馬市看看,之前跟似水聊了聊西南茶商和馬商的事,西南茶葉質(zhì)量上乘,若是只在大夕國販賣有些可惜,索措雪山那邊,這些東西在大陵國很是緊俏,若是可以,以馬運(yùn)茶,茶馬互市,西南邊陲安穩(wěn),也是兩國臣民的福氣。”
“不累了?”夜君堯捏了捏她的臉問,“不累了本王抱你出去。”
云阮阮嗯了聲,圈住他的脖子,又道:“我聽似水說,索措雪山上有一種極其珍貴的藥草,可以解百毒,若是可以跟大陵國打好關(guān)系,他們的高原矮種馬便是我們?nèi)〉哪欠N藥草的最好助力,你行軍打仗最怕敵人使暗招,若我不在你身邊,有了這草,也能保你和將士們平安?!?p> 夜君堯垂眸凝視她,看見她眼底的正經(jīng),嗯了聲,“躺床上聊?!?p> 云阮阮打了個哈欠,又往他懷里挪了挪,“不想。”
夜君堯笑了,略微無奈,低頭含住她的唇,哄她。
任誰都不會知曉,鐵血無情的大夕攝政王,也會無賴似地哄自己懷里的小女人。
這小女人給他驚喜太多,多的他更愿相信這是一場夢。
一醒便空。
只能趁著還在夢里讓自己無限沉淪。
云阮阮難得對他的吻滿意。
簾帳輕滑,紅燭輕燃。
夜君堯勾著小女人耳邊的發(fā),輕繞指尖,聲音低磁:“明日在我懷里睡,如何?”
云阮阮紅著臉,輕咽了咽口水,細(xì)手扯過錦被,聲如蚊喃:“我怕會摔?!?p> 夜君堯笑了,“不會,放心。”
“好吧?!痹迫钊顟?yīng)了聲。
……
翌日。
云阮阮醒時(shí),輕挪了挪身子,酸痛感傳來,驚醒了身旁的男人。
云阮阮立即別開眼神,心一橫,直接翻身背對他。
夜君堯側(cè)身圈住她,輕喃:“離天亮還有一會兒,繼續(xù)睡?!?p> 云阮阮捏著他的指尖把整個人都埋到被子里,小聲嘀咕:“不要臉?!?p> 夜君堯在她耳邊連連輕笑,“晚了幾天,所以多補(bǔ)償你一些,不開心嗎?”
“那也不用……”要她命吧。
跟從鬼門關(guān)回來一趟似的。
夜君堯把她翻回來,輕拍她的背,“睡吧,放心,我會給你處理傷口的?!?p> 云阮阮的臉倏地變紅,小腳踹到了他的腿上,自己抽了口冷氣。
夜君堯彎唇,唇角的笑一直沒落下。
云阮阮氣不過,翻回來在他側(cè)頸咬了一口,聲音怨念:“你就帶著這個上朝去吧?!?p> 夜君堯笑了,大手撫著她的青絲,小聲在她耳邊威脅:“你再鬧,我們遲幾日再去雍州,來回也是你累?!?p> 云阮阮輕哼了聲,扎進(jìn)他懷里,不再作聲。
……
天明。
云阮阮了無生機(jī)的趴在軟榻上捶著自己后腰。
夜君堯把人帶起來,輕捏了捏,“明日再去?”
“不要。”云阮阮從他懷里出來,蹦了幾下,伸了個懶腰,左右扭了扭才跟著他出了臥房。
院子里的熔爐還晝夜不休的煉著鐵,熱騰騰的黑煙蒸騰不息。
夜君堯立在熔爐邊看了眼竹筐里的廢棄劍刃,云阮阮拿起一把輕彈了下劍刃,“他們應(yīng)該能做出來更好的,回來再看?”
夜君堯嗯了聲,帶著她出了別院。
兩人上馬后,云阮阮看了眼遠(yuǎn)處的馬場,不解地問:“馬場那邊是要做什么嗎?”
“幾日后有一場春獵,皇帝會來。”
云阮阮提挑眉,哦了聲,“你老情人也來?”
夜君堯一把掐住她的小臉兒,晃了晃,“小狐貍精,看來還是沒給你伺候好,嘴還這么欠!”
“好個屁。”云阮阮嘀咕道,“懶得理你?!?p> 夜君堯勾了勾唇,不再欺負(fù)她,輕拍她的后腦勺,“靠著睡會兒,昨晚累著你,到了雍州都聽你的?!?p> 云阮阮嗯了聲。
踏雪飛馳,暖陽裹身。
云阮阮靠在夜君堯懷里睡得很快。
兩人到雍州時(shí),夕陽正滑落天際,霞光透云。
“到了?”云阮阮問。
夜君堯嗯了聲,跳下馬,朝她伸出手。
云阮阮握住他的手跳下馬,走在他身旁,打量了四周道:“走,住客棧去。”
夜君堯挑眉,“不住驛館?”
云阮阮白了他一眼,“走了,鬧市酒樓才是民情?!?p> 夜君堯點(diǎn)頭,把她拉到自己內(nèi)側(cè),道:“馬幫這時(shí)候正出貨,多走夜路,小心些?!?p> 云阮阮嗯了聲,還未說話,就聽見一陣馬蹄聲。
浩蕩馬隊(duì)從她身側(cè)呼嘯而過。
云阮阮偏頭就跟馬上的人對上眼神。
額……
眼熟。
馬上的紅衣女子也正好看見她,立即勒馬停下多看了兩眼。
云阮阮歪頭,略帶不解。
喬羲和捏著馬鞭跳下馬,朝著云阮阮微微頷首:
“這位夫人,小女子是雍州馬幫的喬羲和,叨擾了,雍州近日有賽馬節(jié),小女子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了這位公子的馬,覺得甚好,不知可否請二位來參賽?”
云阮阮看了夜君堯一眼。
夜君堯點(diǎn)頭。
云阮阮朝著喬羲和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待不了幾日,若是太晚,便不行。”
喬羲和頷首:“后天?!?p> 云阮阮點(diǎn)點(diǎn)頭,指了指前方的客棧,“我們住那里?!?p> 喬羲和看了眼那客棧點(diǎn)點(diǎn)頭,“后日小女子派人來帶你們。”
云阮阮點(diǎn)頭,待她的馬離開,才拉了拉夜君堯的手,“她是誰?”
“大夕最大馬幫的小幫主。”夜君堯道,“聽說是喬震天多年前失散的女兒,兩年前找回來的,小姑娘馬術(shù)極佳,回來那日便是兩年前那場賽馬節(jié),一展風(fēng)姿,喬震天便把她寵上了天。”
“王爺知道的還挺多?!痹迫钊罘怕阶?,轉(zhuǎn)頭看了眼喬羲和的身影,隨意應(yīng)了聲。
“我跟她爹很熟。”
云阮阮“?。俊绷寺?,立即拉住他的手問:“她爹現(xiàn)在還管馬幫嗎?”
“不管?!币咕龍虻?,“喬羲和兩年全接過來了,所以要談生意還得找她。”
云阮阮嘆了口氣,“行吧,行嗎。”
……
熹源客棧。
云阮阮趴在窗邊看著街上來往的馬隊(duì),輕聲喊:“夜君堯,這里有黑市嗎?”
“哪兒聽來的?”夜君堯問。
“之前在別院抓了個刺客呢,他說的。”云阮阮轉(zhuǎn)身道,“七巧跑了,拿走了些沒用東西?!?p> “過來?!币咕龍虺?,“黑市的通行證很難搞,若是想去,今日不行,明日再去?”
云阮阮點(diǎn)頭,坐到他身旁推了推他的手,“你去換身普通點(diǎn)兒的衣服,我們趁夜去看看喬家馬幫都運(yùn)些什么貨?!?p> “又準(zhǔn)備做什么?”夜君堯沒急著動,給她遞了杯茶。
“我在宮里見了宮里用的那些器皿,覺得這雍州的土更適合做些東西。”
“做什么?”夜君堯不解。
“陶瓷?!痹迫钊顝陌锾匠鲆粋€小的純白瓷瓶,“是不是很漂亮,似水給我的,宮里那些純金純銀的東西,有些太奢侈,老百姓用的吧又太差,你總不能看著你的子民還過這種生活吧。”
夜君堯捏過她手里的東西,打量了片刻,認(rèn)真評價(jià):“不實(shí)用?!?p> 云阮阮點(diǎn)頭,“我知道不實(shí)用,但是賺錢賺得是富人的錢,若是宮里攬了這項(xiàng)工藝,從盛京流傳開來,配上繁雜的紋飾,不愁賣不出個好價(jià)錢?!?p> “沒人會?!币咕龍蛴值?。
“我會啊?!痹迫钊钆牧伺男⌒馗?,“交給我,咱倆分賬?!?p> 夜君堯皺眉,“要那么多錢,干什么?”
云阮阮笑了笑,“有錢安心吶?!?p> 葉清玄的老婆本,風(fēng)卿塵那個逆子的酒錢……
她這個老祖宗多慘。
夜君堯眉頭緊鎖,“我總覺得錢比我讓你安心?!?p> 云阮阮聽他這語氣,立即圈住他脖子,輕哄:“給你掙錢呢,省得以后皇帝國庫空虛,行軍打仗的沒錢,若是他不賢,加大稅收,弄得百姓們怨聲載道,大夕可就不是你夜家的天下了?!?p> 夜君堯捏捏她的臉,“跟本王換衣服?!?p> 云阮阮彎著眉眼嗯了聲。
兩人到達(dá)喬家馬幫的院墻外時(shí),院內(nèi)聲音嘈雜。
云阮阮拉了拉夜君堯的手,朝一旁的大樹抬了抬下巴,“帶我上去?!?p> 夜君堯圈著她的腰帶她飛身上樹,待她坐在樹干上才輕哼了聲。
云阮阮沒理他,小手輕拍他的手,“回去再哄你,聽話。”
夜君堯瞪了她一眼,朝燈火通明的院子抬了抬下巴,“他們應(yīng)該是接了樓家的訂單,都是布匹,運(yùn)到祈、黃、覆、邳,四州。”
云阮阮掏出懷里的地圖,看了眼四周的位置道:“怎么去邳州,坐船?”
“對,喬羲和和樓家的小姐樓南月很是要好,樓家每年的訂單都是喬家在處理,所以,若你想在馬幫生意里插一腳,跟喬羲和合作是最好的辦法。”
云阮阮點(diǎn)頭,“我想認(rèn)識那個樓南月?!?p> “賽馬節(jié)那天應(yīng)該會見到她?!?p> 云阮阮指了指院內(nèi)走在喬羲和身旁的藍(lán)衣女子,“是那個嗎?”
夜君堯看了眼帶著面紗的藍(lán)衣女子,點(diǎn)頭,“對?!?p> “她的臉?biāo)坪醭隽藛栴}?!痹迫钊畹?,“看著似乎是燒傷?!?p> “你想幫她?”夜君堯問。
“交朋友嘛,不付出怎么成朋友呢?!痹迫钊钚χf,“現(xiàn)在這時(shí)代,女子挺難的,能接自家生意的女子都跟似水一樣,有不能言表的苦衷,王爺,懂嗎?”
夜君堯把她的人勾回自己身旁,“懂?!?p> 云阮阮挑眉,“那你還讓我哄你,換換,你怎么也是手握天下的人,你哄我?!?p> “好?!币咕龍驊?yīng)了聲,“我皇兄皇嫂應(yīng)該快入京了,那時(shí)帶你見他們?!?p> “???”云阮阮霎時(shí)有些慌,“那我是不是得準(zhǔn)備禮物,我想想,你說你皇嫂喜歡什么,女孩家喜歡的東西她喜歡嗎?”
夜君堯拍拍她的頭,“放心,我準(zhǔn)備?!?p> 云阮阮點(diǎn)點(diǎn)頭,整顆心都被他的話拎到嗓子眼。
“她們走了?!币咕龍蚺呐乃难?,“樓家的布有些特別,去看看嗎?”
云阮阮點(diǎn)頭。
片刻后,云阮阮躲在馬車后,扯開油布,摸了摸樓家的布匹,靠著月光認(rèn)真的打量手下的布。
“浸泡這布的原料有些特別?!彼^夜君堯,“這布里加了許多留香料,一般是用來做胭脂水粉的原料,她加了許多,為了讓留香時(shí)間更長,做了特殊的處理?!?p> “你也會?”夜君堯有些詫異的問。
云阮阮嗯了聲,“不過她工藝不成熟,這布在運(yùn)輸途中香味便會消散,她在棋走險(xiǎn)招,估計(jì)是碰見了什么事,才會用這種辦法,我想到怎么幫她了?!?p> 夜君堯挑眉,等著她后面的話。
云阮阮歪頭,伸出手,眼神狡黠,“十兩,告訴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