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把周生曉夢給你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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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那些莫歡的令牌換了進入黑市的通行牌后,云阮阮一直緊緊地握著夜君堯的手。
紅紅地鼻子時不時抽一下,整個人看著有些慘。
不過這些都被掩藏在黑色面紗斗笠下,無人知曉。
也不對,只有一人知曉。
知曉那人春光滿面,眉眼得意。
“堯,這里沒什么好東西?!痹迫钊顠吡搜鬯闹埽罅四笏讣獾?。
“不一定,再走走,累了?”
云阮阮輕哼一聲,“沒有!就是最近手癢癢,想打人!”
“嗯,等九幽來了,打他,保證不讓他還手?!币咕龍虻馈?p> “呵呵。”云阮阮輕輕笑了聲,“夫君,你大陵的產(chǎn)業(yè)都有什么?。客蝗缓芟霐〖夷??!?p> “夫人,我們回府看賬本嗎?坐我懷里看,暖和。”夜君堯彎著眉眼問。
云阮阮心里一句媽賣批。
暖和你大爺,都快入夏了!
下次一定讓他輸?shù)拿髅靼装祝?p> “夫君,我想要那個?!痹迫钊铍S手指了下地攤上的黑色貓咪擺件,“看著真可愛,應該挺貴的?!?p> 夜君堯嗯了聲,拿過貓咪擺件遞給她,隨后簽了張單子給老板,“記賬?!?p> 云阮阮:“……?。?!”
常客?。?p> 老板頷首彎腰:“公子,我們這里進了上好的茶葉,公子可要品嘗?”
夜君堯點頭,帶著云阮阮跟著老板進了店鋪。
七拐八繞的,三人到了一處僻靜屋子。
老板拱手道:“公子所找之人并非是大陵高堂明珠,還請公子珍重。”
夜君堯點頭,“勞駕通稟主家,就說高堂明珠蒙塵,急需拂去塵埃,否則明珠破碎,天下盡賠?!?p> 老板瞬間恐慌,拱手低身:“請貴客稍侯,三日之內(nèi),必定送還明珠。”
夜君堯點頭,牽著云阮阮出了屋子。
待走到黑市空曠處,云阮阮拉了拉夜君堯的手問:“莫歡不是似水嗎?”
夜君堯搖頭,“她自幼生于莫家長于大陵太后膝下,不可能是花似水,兩人如出一轍還有一個可能,就是當年西南王妃誕下花似水時,還有一女。”
“如果真是這樣,又是一個陰謀?!痹迫钊钚α耍霸絹碓接幸馑剂?。”
“走吧,抱著你的貓回府?!币咕龍驙窟^她往黑市出口走,“這里入夜后可就沒那么干凈了,不想臟了你眼睛,回家給你看著好看的。”
云阮阮:???
這男人怎么越看越騷了。
前幾世沒覺得這么騷?。?p> 兩人出黑市后,云阮阮坐在馬車上打量自己挑的貓,總覺得這貓看著有些古怪,又想不出來哪兒有古怪。
夜君堯見她一直盯著貓,盯著黑貓黝黑的眸子,瞇了瞇眸子。
忽然,黑貓在云阮阮碎開。
“啊——”云阮阮嘆了口氣,“這什么破質(zhì)量,被馬車掂一掂就碎了?”
這都是錢?。?p> 夜君堯見她悔不當初,撣了撣她手心的碎塊,輕哼一聲:“浪費我錢?!?p> 云阮阮瞪他一眼,“我還在生氣!”
“那我哄你?”她把人圈到懷里道,“怎么哄呢?小阮阮。用阮阮最喜歡的東西哄,好不好。”
“停!”云阮阮捂住他唇,碼著臉冷聲訓斥,“夜君堯,你以前哪兒會這么不要臉!怎么也是攝政王,你嚴肅點!”
“我是你夫君,才是攝政王,皇兄回來了,我退位了?!币咕龍蛘f的淡然,似乎還有點兒委屈。
就跟他是為了她才退位的一般。
云阮阮見他似乎真的難受,往他懷里挪了挪,小細胳膊圈住他腰,輕晃:“你說的陪我游山玩水的嘛,不許反悔。”
“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皇兄了。”他輕聲道,聲音有幾分隱晦的悲涼。
云阮阮趕忙去堵他唇,輕輕描摹唇線:“我們找到似水就回去找皇兄皇嫂,好不好。”
夜君堯閉眼親她,輕嗯了聲。
云阮阮緩緩閉上眼睛,圈著他脖頸由著他吻。
夜君堯緩緩勾起唇角。
論心軟,沒人比她更心軟。
……
馬車停在一處偌大的院落。
紅墻青瓦,極其奢華。
云阮阮掀開窗簾看了眼,微微嘖了聲。
有個這么有錢的男人,她為什么還要掙錢?
啊!突然覺得吃軟飯好爽。
夜君堯拍拍她腰,“下車,我想陪你泡泡。”
云阮阮偏眸瞪他一眼,櫻唇動了動,“你做夢。”
“懷孕了,我?guī)湍?。?p> 話落,他跳下馬車,朝她伸出手,“葉夫人,請?!?p> 云阮阮彎唇,把手交給他,踩著木樓梯下了馬車。
鑲著金色門釘?shù)闹旒t色大門緩緩打開。
管家?guī)е槐娖腿擞鰜砉虬莸溃骸肮в骷一馗??!?p> 夜君堯大手一拂,牽著云阮阮往里走著道:“夫人乏了,吩咐廚房做些吃食來,夫人最近喜酸,送點腌青梅來?!?p> “是?!惫芗腋谝咕龍蛏砗蠊笆?,大手朝身后左右拂了拂,“夫人有孕,都仔細些,喬兒,主家臥房再吩咐人鋪兩層毛氈,最近夜里寒,檢查門窗,別讓夫人覺得不適?!?p> 喬兒看了云阮阮一眼,輕輕拂身:“是?!?p> 云阮阮到一攬云錦時,抬眸看了眼,彎唇問:“什么時候換的?”
“不久前?!币咕龍驍堉难镒咧?,“登高攬云錦,吾懷唯攬汝?!?p> 云阮阮唇角的笑勾大,眉眼皆明媚。
……
云阮阮靠在軟榻里咬著腌青梅時,喬兒帶著幾個侍女進來,朝云阮阮拂了拂身子就往屏風后走。
“干什么去?”云阮阮懶洋洋地攔住人問。
“啟稟夫人,奴婢伺候主家沐浴。”喬兒拂身道。
“不必。”云阮阮拂手,“他陪我洗?!?p> “夫人,是否不妥,有身孕的婦人怕是不能與夫君共浴,而且,主家回這邊,一直是由奴婢伺候?!?p> 喬兒淡淡道,一言一語沉穩(wěn)有力,似乎并未把她放在眼里。
云阮阮彎唇笑了,朝屏風后輕聲道:“堯,我累了,不想洗了?!?p> “胡鬧?!币咕龍驍n著大氅出來,朝喬兒拂拂手,“不必伺候,放下水,出去?!?p> “是。”喬兒拂身,退出房間。
夜君堯抱過云阮阮的人,往屏風后走著道:“吃醋了?”
“想什么呢?我就覺得姑娘長的不錯,想給你納個妾,這樣我時間也多點,出去認識個小哥哥什么的,也挺開心的?!?p> “認識小哥哥?”夜君堯沉下語氣,“我記得我還是靳禮那年,你確實很愛認識小哥哥?!?p> “不許翻舊賬?!痹迫钊顠昝撍麘驯?,“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我現(xiàn)在只有你?!?p> “對,你說的有道理,我記得當時有人都準備結(jié)婚了,然后又后悔了……”
云阮阮踮腳堵住他唇,“夜君堯,不許翻舊賬,我哪輩子差你東西了!”
“哪輩子都差!”夜君堯沒好氣地離開她唇,越想越生氣,擰著沒道,“你自己說是不是哪輩子都差!”
“啊……差差差,我錯了,這輩子都補給你,好不好?!?p> 她往自己懷里圈著他人,“堯,不生氣了,我們洗澡吧,我好累啊,你幫我。”
夜君堯輕哼一聲,陪她坐到水里,輕揉著她的青絲道:“沈慕生已作為議和使臣進入大陵,不出七日,兩國之戰(zhàn)必然有個說法,你想何時給空傾涯一個驚喜?”
“驚喜?”云阮阮笑了,“要他邊州十二城換我給他的驚喜,你說他會高興嗎?”
“怕是會高興到吐血?!币咕龍蛐Φ?。
云阮阮笑了,“那就少要一個,我還是挺喜歡莫晨曦的,別給她把人氣死了?!?p> 夜君堯輕哼一聲,把人納入懷里,“夜深了,該休息了?!?p> ……
三日后。
黑市的消息送入葉府。
云阮阮正坐在窗邊書桌的椅子里翻著夜君堯搬來的大陵國野史趣事。
如風把信封呈到她手邊。
她捏過信封拆開,抽出信紙看了片刻,折好后吩咐:“派人進索措雪山,繼續(xù)找。”
“是,夫人。”如風拱手,出了房間。
云阮阮望著外面的天色,眉頭微微皺起。
她能去哪兒呢!
忽然,她包里的傳音蠱開撞擊瓷瓶,在布包里摩擦出細碎聲響。
細手還未掏出瓷瓶,喬兒就跑進房間,輕拂身子道:“夫人,宮里來人了,說是皇上請您進宮。”
云阮阮眉頭稍蹙,喚了如風,上了宮內(nèi)來的馬車。
馬車上,云阮阮摩挲著細指閉眼沉思。
傳音蠱動,必是感受到了主人。
現(xiàn)下宮里來人,一臉冷意,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空傾涯出事了?
若是空傾涯出事,必定不是這么小的陣仗,不是他,那就是莫晨曦。
如風見她眉頭皺起,輕聲問:“夫人,是否需要先行探查?”
云阮阮點頭,“快去快回?!?p> 如風點頭,瞬間消失。
片刻后,他坐回她身旁,輕聲道:“皇后病倒,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病,太醫(yī)似乎束手無策。”
“具體癥狀?”
“面色時而蒼白如雪,時而紅潤如火,昏厥?!比顼L輕聲道。
云阮阮皺眉,她給她的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媚藥,斷不會有這種情況。
再說了,這青天白日的,她斷不會用。
今日沈慕生入大陵皇宮。
莫非有人想借著皇后病倒,破壞兩國議和。
若真是這樣,那請她進宮,無非是想讓她來定最后的病因。
若讓她定病因,無論何病都會惹惱一方,她必死無疑。
看來,這位大陵皇帝還真是疑心深重,為了政權,居然毫不在意自己的皇后。
是時候給他一個教訓了。
……
大陵皇宮。
云阮阮下馬車后,急匆匆地進了皇后的梓宮。
竹枝正跪在門口,臉上是五根指印。
竹枝見她來,輕輕搖頭。
云阮阮稍愣,直接在門外跪下:“參見皇上,草民來遲?!?p> “進來?!笨諆A涯冷聲發(fā)話。
云阮阮趕忙進入殿內(nèi),在床邊跪下,看見莫晨曦臉色后,驚恐地問:“皇上,皇后娘娘這是怎么了?”
“曦兒同我宴請大夕使臣,席間喝了杯酒便這樣了。”空傾涯聲音淡,其間有幾分心疼和眷戀,但眼底無波無瀾。
云阮阮余光掃了他一眼,內(nèi)心冷嗤一聲。
跪到莫晨曦床邊后,她把著脈,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緩。
片刻后,她朝空傾涯行禮道:“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是中毒了?!?p> “何人這么大膽,竟敢毒害朕的皇后!”他怒吼一聲,“來人,查!查到后給我誅了那人九族!竟敢傷朕的皇后!”
“皇上?!痹迫钊钣中卸Y,“皇上稍安勿躁,這毒草民暫時解不了,解鈴還須系鈴人,請皇上先留下罪魁禍首。”
“林潛,還不快去給朕查!”
云阮阮余光瞥他一眼,輕輕勾唇:“皇上,草民醫(yī)術淺薄,家?guī)熡衷朴嗡姆剑屎竽锬锏亩景l(fā)緊急,還請皇上派請申太醫(yī)與草民清理體表淺毒?!?p> “好,來人,去傳申太醫(yī)?!?p> ……
申太醫(yī)到時,云阮阮朝他拱手拜了拜,道:“申太醫(yī)貴為太醫(yī)院之首,皇后娘娘的毒還得拜托申太醫(yī)之手了?!?p> 申太醫(yī)頷首:“能與葉神醫(yī)的高徒切磋,是老夫的榮幸?!?p> 云阮阮輕微頷首。
申太醫(yī)跪到床邊給莫晨曦把完脈后,老神在在地處理著體表的毒。
梓宮外,空傾涯正在審訊被抓之人。
那人的嘶叫聲傳入殿內(nèi),云阮阮下意識拂上自己小腹。
這胎教,真鍛煉人的意志力。
申太醫(yī)瞥到她動作,瞇了瞇眸子,隨后道:“葉夫人似乎身子不適?!?p> “吃壞肚子了吧?!痹迫钊钸@些皺眉,往下按了按肚子,“昨日我夫君夜間下廚來著,我心頭歡喜,便多吃了一口,今日早起便覺得身子不爽,自己探脈也未探查出什么問題,不如申太醫(yī)幫我看一下,可能我醫(yī)術淺薄,對女子本身的病癥不怎么了解?!?p> “好?!鄙晏t(yī)頷首,“葉夫人看著和葉公子甚是恩愛,膝下可有子嗣?”
云阮阮搖搖頭,“我夫妻二人才成婚沒多久,怕是沒那么好的福氣?!?p> 申太醫(yī)笑著頷首:“不必著急,我先給夫人看看,說不定已經(jīng)有了?!?p> 云阮阮淡然地伸出手,溫軟眸光落在莫晨曦臉上。
用自己妻子的性命來做爭奪天下的籌碼,真是讓人不恥。
申太醫(yī)把完脈后,略微失望道:“夫人只是吃壞了東西,要好好保養(yǎng)身體?!?p> 云阮阮頷首:“多謝?!?p> 她自己都把不出的喜脈,憑他?!
做夢!
“申太醫(yī),您看皇后娘娘?!币恍m女驚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