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爺現(xiàn)在就讓你沒了
說話間,進入陣中的黑霧方覺不對勁,它恍若被按下暫停鍵,停止在時千令面前一動不動。
它驚恐出聲:“你竟然能以血控陣,化為己用,你到底是誰?”
這陣法十分強大,鎮(zhèn)壓它的同時不斷吞噬它,逼的它只能靠沉睡來減小損耗。
時千令感受著法陣傳來親切的靈力波動,心下了然,視黑霧如螻蟻,“你以為是誰把你鎮(zhèn)壓在這的?”
通道搖搖欲墜,泥石紛飛,陣中靈氣外泄,時千令亂飛的碎發(fā)下,是一雙罕見金瞳,她氣場全開,手中利劍嗡嗡作響,強勢的鎖定黑霧。
時千令眉眼間盡是殺意,借著陣法提供的充足靈力,一劍化十,在身邊排列成圈,殺向黑霧。
“當(dāng)初沒有殺了你,現(xiàn)在殺?!?p> “不!”
不甘聲隨煙飄散,通道無法承受強大的力量,開始坍塌,時千令仍然一動不動的站著,她神色深思的看著腳下愈發(fā)明亮的陣法。
她方才在陣法上感應(yīng)到同出一脈的靈力波動,想必這個陣法是族長高人設(shè)下,用來困住方才的黑霧。
她被黑霧設(shè)計陷入陣法,陣法察覺到她的靈力同屬一脈,方才停止啟動殺陣,她也借此嘗試利用陣法靈力擊殺黑霧。
關(guān)于黑霧的事她是在剛剛想起一些,當(dāng)初族人費了無數(shù)心血才困住這玩意,可她跟切蘿卜一樣一刀便劈了。
她不知黑霧能不能殺死,能的話當(dāng)初族人為何不殺,未免其中有詐,時千令沒有立刻離開,有陣法的保護,四周掉落的碎石傷不到她。
“孩子,該回家了?!?p> 這聲音似乎有人正貼著她耳朵說話,時千令汗毛豎起,警惕一掃四方,除了搖搖欲墜的通道和不斷掉落的碎石,沒有任何可疑的身影。
“誰在說話?出來!”
過了幾秒,同樣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孩子,我等你好久了?!?p> 時千令只覺腳下一空,便陷入無底深淵,她不停地下落,眼前的唯一的光化為一點,最終歸于黑暗。
底下似乎沒有盡頭般,四周漆黑又寂靜,連下落產(chǎn)生的風(fēng)聲也沒有,更無任何證明時間走向的東西。
時千令手中的劍化為匕首握在手心,匕首形態(tài)比劍形態(tài)消耗的靈力少,這種對未知的不安令她無法閉眼。
“你大爺?shù)闹桓叶銌??有種出來?!?p> 任憑時千令如何激將,耳邊除了‘孩子’開頭的話語,再無其他動靜。
Md,她一定要逮到這裝神弄鬼的東西。
時千令認定,正常人不會搞這種跟復(fù)讀機一樣的東西懟著她耳邊不停的叫喚。
她要是這個世界的本土人士,說不定真以為撞鬼了。
漸漸地,一種莫名的困頓涌上,眼皮沉重的不停使喚,昏睡過去之前,時千令記得她在自己手上狠狠劃了一刀,卻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只能無力的閉上眼。
“她睡多久了,怎么還沒醒?。俊?p> “我還想問你呢?”
恍惚間,耳邊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說話聲,時千令靜待意識緩緩蘇醒,不急著睜開眼。
在對方以為己方昏迷不醒等無法正常思考的情況下,說出的話往往能提取不少有用的信息,這是她獨自在異世多年悟出的生存技巧之一。
“你說小姐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一直昏睡不醒,這可怎么辦啊?!?p> “哎,也不知道小姐這八年來吃了多少苦?!?p> “家主把續(xù)命丹、回魂丹、定魂陣……都用上了,小姐要是再不醒來,唉?!?p> 這人細數(shù)著說了無數(shù)有價無市的靈丹秒陣,時千令聞到空氣中傳來的淡淡藥香,顫了顫睫羽。
“你們是誰?”
她緩緩睜開眼,說完后便愣住了,腦中只有稚嫩的腔調(diào)回響。
這兩人沒想到她突然醒來,呆滯的看著她。
時千令抬手,映入眼前的是一雙肉乎乎的小手。
一刻鐘后,小小的人兒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嚴肅的聽著兩人訴說她昏睡期間發(fā)生的事。
這兩人穿著白底金絲族袍,面相普通,自稱族人派來守護她的。
原來當(dāng)年她是魂體被送入異世,族人用了秘法,使得她同異世的常人一樣,但身體還留在這里,族人派人守護的同時,仍四處尋找靈丹秒陣維護她的肉身,直到方才她蘇醒。
這些年肉身沒有損壞,卻也停止生長,一直維持著八歲的樣貌。
“小姐醒了真是太好了,對了,我們趕緊把這事告訴二長老去?!?p> 時千令放下杯子時發(fā)出不輕不重的聲音,瞬間把兩人目光吸引而來。
她伸了伸腿,短小的腳卻夠不著地,時千令嚴肅著臉緊接著伸手整理裙擺,好似方才的動作不是她做的。
她狀似無意的斜了眼這兩人,他們只是好奇的看著她的動作。
“有鏡子嗎?”
時千令跳下椅子,冷冷道。
兩人對視一眼,問道,“小姐你要鏡子干嗎?”
“要你拿你就拿,廢什么話?!?p> 上位者的氣場自眼前八歲的小人身上出現(xiàn),兩人不敢再多話,很快一人去外面找來一塊兩米高的落地鏡。
時千令走到鏡子面前,她對自己八歲的樣子沒多少印象,不過頭發(fā)上插在兩邊的大紅色蝴蝶結(jié),還真戳到她眼睛了。
時千令黑著臉把頭上的蝴蝶結(jié)扯下來,只留下一根不起眼的銀色小劍飾品,再一看這身繁復(fù)的裙子,她忍住脫下的沖動,有些咬牙切齒。
“是誰把我打扮成這樣的?”
兩人目光呆滯,只是一瞬,又笑著說道,“小姐,這些都是丫鬟給你打扮的?!?p> “哦,少主呢?”
時千令正對著鏡子,目光落在鏡子里站在她身后的兩人。
她注意到自己說這話時,其中一人面色有些扭曲,另一人則面容呆滯。
幾秒后,這兩人恢復(fù)如常,之前面色扭曲的那人語氣哽咽的開口,“小姐,少主他,沒了?!?p> 哈哈哈!
時千令沒忍住笑出聲,她嘲諷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當(dāng)著爺?shù)拿嬲f爺沒了,爺現(xiàn)在就讓你沒了?!?p> 她手法快如風(fēng)的拔下插在頭上的小劍,小劍瞬間化為匕首,刺破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