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第一次流血,他并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剛剛被搶去了“金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發(fā)生了一個怎樣的事情。但是他明白自己確實應該走了。
“你愣著干嘛呢?跑?。 憋L兒不斷地催促他。
“可我真的好像跟他們理論理論……”
“你一個連止血都不知道的家伙怎么能做這種事情呢?”
“我一個不知道止血的家伙為什么不能做這種事情呢?”公爵反問它。
“可我怕你真的……”
“我都不怕。”
“那我?guī)湍愫昧?,你需要我做什么?”風兒有點擔憂,但是還是攔不住執(zhí)拗的公爵。公爵悄悄跟過去,離那三個人大概百米遠。一路還在跟風兒商量著這個事情。
“等過后我把我們的朋友找回來,你就幫我慶祝就好了。我想聽見你的歡歌……”
話聽到這里風兒直接笑了出來?!吧成场钡穆曇艟箓鞅檎麄€小路。它輕撫公爵的頭發(fā),公爵則是呆在原地不知道具體要做什么。他腦子轉的飛快。
這個時候是沒有什么先例可以供他學習的。夫人也沒有教這件事情,安妮娜也不在。他真的不知道應該做什么事情了。
“你看啊,他們三個好像也要路過樹林。要不我們跟上去?”
“好主意!”風兒靜悄悄地跟在公爵身后,“要不我先去打那幾個家伙一巴掌?”
“我不可能讓你當主力的,等過后他們累了,休息的時候我去把石頭抱回來?!庇媱澩ǎ粢魂囆老?。大道至簡,大概就是這樣。就看看運氣怎樣了。
“要是他們不休息呢,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你還沒吃飯呢,你也沒止血呢?!?p> 他剛剛摔慘了,但他并不知道。
“都是?。▎栴})……”公爵話還沒有說完,在走路的腿就傳來陣陣拉伸的疼痛。鮮血股流,這次更上次不太一樣的是這血里似乎摻著點別的東西。熱得不純粹,涼得也不純粹。通電般感到麻酥酥的。腿上更是像是纏上了一條極細的鐵索。這感覺在腿上游離,一小段時間過后公爵竟覺得全身都疼了起來。
“我們還(是)……先進樹林……里吧,等到樹林里再做……打算……”身上真疼,“應該……怎么(止血)……呢?”
“你該用你的衣服把這個傷口包起來,這樣就好了。往那邊去不幾里地就有一個小集市。我得給你說,這地方原來可不在我們的行程上……不順路……等到希里那就有點太晚了……”風兒在想什么,好像那個市集就只有那些特點了似的。
“我會……”
“不會,傻孩子。只是少了那么一點風度而已。石頭什么的先別想了好嗎?”接別人的話總是簡單一點,好像可以不用腦子。
風兒比任何時候都要柔和,似乎是剛才的哪句話被它當笑話聽了去。現(xiàn)在竟然還開心呢。
“這樣?”
“對,扎緊點!你現(xiàn)在可真狼狽啊,哈哈?!?p> “我就說你怎么這么開心呢,原來是在笑我啊。你落井下石……”
“沒有,沒有。哈哈哈……”
“還說沒有。你就是看我血流多了……笑我……對!你就是因為這個笑我的。你笑我了!”公爵有點生氣。
“我笑你長大了點了。我高興啊。哈哈哈……”風兒還是很開心。
“你的意思是我一直都沒有長大?”
“差不多。哈哈哈……”
公爵不知道該怎么回風兒的話。但似乎并沒有什么可以辯駁的。也就啞火了。但那張不知道何時變黑的臉,此時就像是一口被燒紅的鐵鍋。紅一塊,白一塊,黑一塊的。不知道哪個是他原來的色彩。
“我還是想去找石頭,集市什么的之后再去。也好去找點東西吃……對了,石頭說的這個東西真的能吃嗎?”公爵把那個吃的掏了出來,這個東西因為丑所以架不住仔細看。不過確也沒什么食欲。
“你還有什么東西可以吃的,還知道些什么其他的嗎?你要吃那塊金幣嗎?”風兒圍著他打轉,這句話也不斷的從風兒的口中傳到公爵的耳朵里。
但他確實餓了,也顧不得那么多。即使有很多東西還不太明白,但事情還是要一件一件來慢慢完成。這似乎是一件很簡單的道理。
他現(xiàn)在連走路都有點麻煩了。
“也不知道該死的剛才這是給我磕在哪了?!”
“小事情,小事情……”風兒輕柔地安慰他道,“只有等到一切都差不多的時候才不會這么倒霉吧……”
“這樣的日子我也才第一次經歷,體驗還……哇!真疼……還……不錯……”公爵真的感覺不錯,新鮮感還未退卻竟詭異地笑了起來。他接著說:
“這樣的日子也許才剛剛開始,也許早就開始了,我并未察覺……”
他的這個樣子讓風兒有點害怕,不過還是像原來那樣不斷安慰他:
“要不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好好歇歇吧?”
“我已經歇夠了,我覺得我精力充沛!”公爵很自信。
“可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吃,唯一一次還吐了。也沒有好好休息過。扔石頭把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坑?,F(xiàn)在還在流血。本來最多兩天的路程現(xiàn)在指不定要幾天呢?!?p> “才兩天嗎?你最開始說的:幾個月?!幾年?!就是騙我了?什么衣服,衣服啦。都是?!”公爵不屑,不過總算抓著機會頂嘴了。
“我以為那么離譜的話你聽不進去呢……”
“我信你還有錯了……”公爵正欲發(fā)作,風兒也吼了起來。這是公爵完全沒有見過的陣勢。
霎時間風起,它從不知道哪里扯出來幾塊破布般的云彩來把太陽蓋住了。白茫茫的一片。像鞭子一樣的風不斷抽打著天地萬物的一切。報復性地將情緒宣泄出來。在震怒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顫抖。公爵也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傷口導致的。
“我不跟你好好說話你就當我沒脾氣是嗎?你真的什么都在聽我的嗎?”
“可是……”這次輪著公爵啞火了。
“可什么是?!”風兒還在怒吼,它撕扯著周圍的一切。用力之大,使得它和周圍的事物都一起搖晃了起來。它接著說:
“我是不是只有發(fā)火了你才聽得進去我說話?你喜歡看我這樣?”這話有點悲傷,不知道公爵聽沒有聽出來。
……
“好了。我先抱歉嘛。你愿意接受嗎?能好好談談嗎?”
“……”
果然有時候發(fā)火還是有用的。只不過還是要落到解決問題上去。
“我只有發(fā)火的時候,你才能聽見我說話……”風兒又溫柔了起來。周圍的景色也舒緩了好多,盡管太陽還是不怎么可見……